拒绝二婚妻[快穿]——虞六棠
时间:2021-03-13 10:21:57

  沈昶青愣了一下,跟她说:“我出去有些事,半个时辰后回来,你先睡,别等我了。”
  季敏菀缓缓点头,直到那人的影子彻底消失,她斜靠着,回想临睡前他说的话。
  这边,沈昶青推开书房的门,刘满跟着他进入书房,低声说:“爷,李献祖跟他夫人说,他搭上一个朝中大臣,只要帮朝中大臣办漂亮一件事,他就会得到那位大臣提携升官,但需要和夫人假和离,他夫人犹豫不决,李献祖跪下来抱着他夫人的腿,苦苦哀求,他夫人心软同意和李献祖假和离。
  李献祖这小子不厚道,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和夫人和离,哄骗他夫人不闹,然后等过段时间,他受到张大人提携,求娶门第更高的姑娘。”
  “他和张家人见面了?”
  光线有些昏暗,沈昶青又是侧对着他,刘满看不清沈昶青的神情,斟酌说:“没见面,他听到你找季東龄见面,还以为季東龄要把你引荐给徐阁老,没去找张家,准备把你的事情搅黄,到张大人面前要奖励。”
  “他夫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小的买通他夫人身边的丫鬟,明天一早就将李献祖的真实想法捅到他夫人面前。”
  沈昶青掏出一张银票给他:“这两天你累狠了,回去好好休息,如果你喜欢看热闹呢,自己到酒楼包最高一层包间看热闹。”
  “爷,小的没啥爱好,就喜欢看别人倒霉,自己躲在后面偷偷笑。”说完,刘满夺门而出,边跑边把银票贴在心脏位置,黑暗中,那排牙齿格外闪亮。
  沈昶青摇头关上门,给自己研磨写信,等墨迹干了,他把信装进信封里,封好,拿着信回到内室,把信放到季敏菀的梳妆盒里,他便睡下。
  *
  次日,沈昶青嘱咐季敏菀贴身带着信,等他回来接她,他乘坐马车上朝。
  朝堂上,大臣们与往常一样,为了一件事情争执不休,有一件事情不同寻常,治孝帝的目光从永安侯身上转移到小张大人身上,代表不同派系的大臣立刻休战,合起伙不阴不阳挤兑张家三兄弟。
  虽然张三爷不知道自己怎么引起皇上注意的,但这是一件好事,心里一阵得意,没得意多久,就笑不出来了,恨不得所有人把他当成隐形人,包括皇上。
  “各位爱卿,关于户部尚书人选问题,稍后再议,退朝。”治孝帝强忍着没看永安侯,把小张大人当做一个靶子,才勉强死盯他一个早朝,眼珠子都盯酸了,如果永安侯说的好戏不好看,定要治永安侯罪。
  “臣告退!”
  大臣们跪拜,打算离开大殿,治孝帝突然出声,大臣们回头看治孝帝,治孝帝咳了一声:“小张爱卿留下,跟随朕到勤政殿。”
  “是,皇上。”张二爷低头追赶皇上。
  诸位大臣眼睛化作利刃,对着张大爷、张二爷冷哼说:“张氏一门四父子,顺着皇上的意愿把安常庭推到两江总督的位置上,户部尚书的位置空下来,成了你们的囊中物,好谋算,我等十分佩服。”
  张大爷、张二爷对视一眼,皆苦笑连连,安常庭当上两江总督,他们也愤慨,也难受,安常庭上任留下的空缺,他们也眼馋,他们也想要,但是皇上不给他们,他们好无辜,好憋屈。
  “诸位大人——”张二爷想解释他们也被沈昶青算计了。
  各位大人脸色堪比猪肝,避之不及说:“老夫谢谢二张大人了,别再和老夫说张家和永安侯府反目成仇,别再把老夫当做三岁稚童骗了。”
  “的确不和,张府没让永安侯府家丁进府,也没收下永安侯送的礼。”张二爷干巴巴解释。
  “表面上剑拔弩张,私底下什么样子,谁又能说得清呢!”大臣们远离两位张大人。
  张二爷百口莫辩,真是愁死他了,现在回想起昨晚父子四人商量如何除掉永安侯,如何让永安侯看起来意外丧命,他们商量的结果太温和了,如果时间允许,他一定想出更残忍且不会引火烧身的方法除掉永安侯。
  张二爷、各位大臣皆不知他们方才说的话,一字不漏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听到,并且传到治孝帝耳朵里。
  治孝帝解恨笑了笑:“春来,走,带上小张大人,我们去瞧瞧永安侯口中的热闹。”
  “是,九爷。”春来叫的特别顺口,安排出宫的事,也特别熟练,可见他没少陪治孝帝出宫。
  张三爷在勤政殿等候了三刻钟,皇上迟迟不来,他差点以为皇上忘了他,当皇上身着常服出现,他双腿打哆嗦,额头冒出细密汗水。
  祈祷皇上千万别出宫,就算出宫,也别让他陪同,这种好差事他一点也不想要。
  “张三,愣着干什么,快跟上。”皇上阔步走在最前面,潇洒打开扇子,回头催促他。
  “皇上——”
  “小张大人,叫九爷。”春来皱眉提醒他。
  “臣请九爷三思。”张三爷撩开官袍下跪,一秒、两秒……他抬起头,皇上快到宫门了,他爬起来疯狂跑,最后他追上了皇上,皇上却嫌弃他穿着官袍,百姓看到他们,躲的远远的,致使皇上游玩的不尽兴。
  张三爷心里冒着苦水,您也没给我时间换下官袍呀。
  “李献祖,我伺候婆婆五年,替婆婆守了三年孝,给你生了哥儿、姐儿,我的陪嫁丫鬟全给你做了通房,我自问自己没做错什么事,你给我这份休书,我不能接。”
  听到‘李献祖’三字,治孝帝精神抖擞,扇子一合,拍打掌心说:“听妇人这么说,她并没有犯七出,就不能休妻。”
  “九爷,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被您碰上了,您不能不管。”春来给治孝帝送一个台阶。
  “走,如果妇人真的没犯错,爷一定还她一个公道。”治孝帝加快脚步,春来和另外三个侍卫给治孝帝开路。
  李献祖?是他想的那个人吗?张三爷心事重重跟在后面,李献祖不顾妻子苦苦哀求,坚决休妻的一幕落入张三爷眼中,张三爷立刻在心里盘算,李献祖只是投靠张家,也没替张家做任何事,不知道张家的秘密,还有就是静雅和永安侯的亲事吹了,李献祖这颗棋子也失去了意义,他已经做出决定放弃李献祖这颗妻子,便津津有味看休妻戏码。
  不到一刻钟,这里聚集一群百姓,李献祖窘迫不敢面对他们,一直低头朝糟糠妻使眼色,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她只是暂时回娘家住,等到张静雅和永安侯婚事成了,张家给他调动位置,离开他待了十余年的翰林院,他立刻到她娘家接她回家。
  梅娘颤动肩膀摇头,那个丫鬟说的对,她家那么贫困,李献祖都能凑齐了六个姨娘,十个小妾,还有十几个暖床的,只有初一十五回她的房休息,如果李献祖真的得到重用,李献祖真的接她回家吗?而不是另娶一个年轻的,家世比她好的姑娘?
  如果季東龄把永安侯引荐给徐阁老,张府和永安侯府就没有结亲的必要,他这颗棋子就失去了意义,李献祖再也忍受不了当穷翰林,他死也不愿意放弃做别人棋子的机会,今天他必须和梅娘和离,他必须让永安侯相信他和季敏菀苟合。
  李献祖狠下心挥开梅娘,把和离书丢在地上,低头闷声说:“十年了,你心里应该明白我一直惦记那个人,如今我终于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希望你能够成全。”
  梅娘错愕抬头,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李献祖,当年你到我家提亲,你说你心仪我,你向我爹保证,一辈子对我好,但凡当年你提你心有所属,我宁愿嫁给商户,也不会嫁到你家。”
  “梅娘,我们互相耽误十年,互相折磨十年,放过彼此,你可以寻找你的幸福,我用余生弥补我的遗憾,行吗?”李献祖祈求说,心里却暗想闹出这么大动静,应该能传到永安侯耳朵里,他在张家心里有了作用,但名声坏了,不过不要紧,张家把他调出京城当官,他依旧是风光霁月的他。
  “被休弃的女子面对的是暗无天日的煎熬和恐惧,不会有幸福,我不接受和离书,我还要照顾我的一双儿女,你若是逼我,我击鼓喊冤,求大人替我主持公安。”昨日的心仿佛泡进蜜罐里,她今日的心却掉进冰窖里,冷的她浑身发抖,梅娘搂着肩膀,不停摇头,一位穿官袍的老爷闯进她的视线里,梅娘爬起来,跑到前面跪下,“大人,求你做主!”
 
 
第31章 位高权重被贼惦记那点事5
  梅娘冲出去的瞬间, 李献祖伸手阻拦,但还是晚了一步,李献祖僵硬抬头,看清楚梅娘口中大人是谁,他异常惊喜说:“请大人为下官主持公道, 休掉此妇。”
  让堂堂二品大员处理鸡零狗碎之事, 张三爷深深地认为自己被羞辱了,但皇上都说了还妇人一个公道, 他若是不管,皇上会怎么想他?
  “此妇人没犯七出,没有休弃的道理。”说完, 张三爷小心翼翼扭头查看皇上龙颜,在那妇人注意到张三爷的时候,治孝帝带领春来、侍卫闪到人群中,因此张三爷没能看到治孝帝,他吓得差点跌跪在地, 慌忙查看四周, 看到治孝帝混在人群里饶有兴致看这边。
  闻言,梅娘大喜过望,叩头连声道谢:“谢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
  难道不是张家派一个嬷嬷通知他营造和季敏菀情深似海的假象吗?提醒他务必解散侍妾,休掉发妻!
  怎么小张大人不为他做主, 反而为糟糠妻做主?
  李献祖呆愣不解看着张三爷像猴儿一样四处蹦跳,忽然一位祥纹刺绣锦袍男人刺入他眼睛里,瞳孔因惊恐急速紧缩, 皇上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让他恍如身处十八成地狱,永世无法翻身。
  “九爷,你吓死下官了。”
  “品行不端,如何能成为百姓的父母官,削去他的官职。”
  李献祖跌跌撞撞走上前,皇上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轰的他脑浆炸裂,外跳爆裂的眼球瞪向张三爷,张三爷却满脸嫌弃示意他识趣点,主动辞官滚出京城,李献祖声音撕裂大笑:“小张大人,下官虽然是蚂蚁大小的小官,但也是皇上的官,你这样戏弄下官,不敬皇上,把皇上的脸面丢到地上摩擦,该当何罪!”
  “胡言乱语,污蔑造谣朝廷命官,请皇上为臣做主,还臣一个清白。”张三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你们张家的嬷嬷通知下官休妻散妾,营造下官和永安侯夫人情深似海假象,你官大下官几级,下官不得不与你狼狈为奸,昧着良心休弃挚爱算计永安侯,下官都这般委曲求全了,你却带领皇上过来看下官丑态,把皇上的官当做跳梁小丑,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李献祖匍匐在地,委屈嘶喊。
  张三爷连续说了几十声“胡说”,也没能盖过李献祖尖锐刺耳的声音,治孝帝似笑非笑看了他几眼,转身离去,张三爷扯住袖口擦拭额头细汗,扭头阴森如死物看李献祖,便追了出去:“皇上、不,九爷,不是臣指使的,臣冤枉,皇——九爷,臣发誓,臣要是做过这件事,臣全家男子身首异处,女子为奴为女昌,请您相信臣。”
  “不知小张爱卿是否记得七年前乌帮案。”治孝帝背对着张三爷,声音没有起伏,说完,示意侍卫拦下张三爷,自己则被侍卫护送回宫。
  留下张三爷双耳轰鸣呆立原地。
  乌帮案。
  七年前,程英将军和卫澜仁都御史护送几百万两官银进京,半道上,乌帮马贼悄无声息盗走官银,先皇震怒,派李奎彻查这个惊天大案,李奎没查到乌帮马贼,反而查出官银被盗和几位皇子有关,准备将调查的情况呈交给先皇,但就在此时,李奎被杀,李奎的心腹指认程英将军、卫澜仁都御史与乌帮马贼勾结,盗取朝廷百万官银,养兵买马,意图造反。
  先皇大怒,抄了程英、卫澜仁的家,下令诛十族,当年还是九皇子的治孝帝偷偷救了程英、卫澜仁一儿一女,暗中送到滨海一带。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被传到三皇子耳朵里,三皇子把这件事捅到先皇那里,先皇把九皇子丢进皇陵,圈禁起来。
  后来几位皇子斗得你死我活,再后来不知道九皇子用了什么办法,重新回到朝堂上,直到三年前先帝暴毙,九皇子出乎意料坐上皇位,紧接着,效忠治孝帝的大臣提出重新彻查‘乌帮案’,但是被朝堂上大半的官员阻止了,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成为治孝帝心上的一根刺。
  张三爷知道治孝帝想借他的口,在朝堂上重提‘乌帮案’,这不是把张家架在火上烤嘛。他若不提,治孝帝小题大做,拿李献祖说事,张家不仅要面对永安侯发难,还有就是拖累宫中张妃、小皇子被皇上厌弃。
  最近张家霉运连连,不知道是得罪了小人,还是撞上了扫把星。
  张三爷派人调查李献祖口中的嬷嬷是谁,并且派人告诉老太爷方才发生的事,他亲自到寺庙烧香,多捐一点香油钱,去掉这身霉运,再回府。
  *
  那边张三爷策马扬鞭出城,张府众人满脸愁云,福来酒楼这边,季東龄一直灌自己酒,沈昶青比他喝的还凶还猛,谁让他是个武将呢,如果喝的不凶不猛,丢武将的脸。
  季東龄正是钻了这个巧,不动声色把沈昶青灌醉。
  他脸颊浮现不正常红晕,摇摇晃晃站起来,腿一软趴在桌子上,抱着酒壶打酒嗝:“妹夫,自古以来当太子都没有好下场,诶,我们季家被皇上归为太子一派,族人们能全身而退,回到祖籍做耕读人家,就烧高香了。”
  季東龄边抱怨边不动声色观察沈昶青神色,沈昶青虽然目光有些呆滞,动作有些迟缓,但他努力掩饰自己喝醉酒,竟和平常没有多大变化:“堂兄,祸出于口,无论跟谁也不能提这些话。”
  沈昶青接话的时间比平常慢了几秒,但还是被季東龄察觉到细微不同,季東龄断定再灌他几杯酒,他就彻底醉了:“只提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提。”
  说着,季東龄滑到椅子坐下,兀自闷头喝酒,沈昶青这时却没有配合他,头重脚轻站起来:“你堂妹回娘家,我答应接她回家,不能喝了,下次再喝吧。”
  “——妹夫。”季東龄嘴角僵硬,难道不是被他灌醉,任由他套话吗?
  沈昶青神色如常离开酒楼,马夫赵赢迎上前架着他的胳膊,若不是季東龄追了出来,心思细密发现沈昶青全身重量放在赵赢身上,几乎被赵赢拖着往前走,他险些被沈昶青骗了,这家伙已经醉了,害怕在自己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才匆匆离去。
  季東龄立刻朝角门那边使眼色,一个挑着担子的平民百姓假装和沈昶青主仆二人相撞,东西散落一地,边下跪道歉边捡东西,沈昶青和赵赢在这里耽误一点时间,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却发现车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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