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二婚妻[快穿]——虞六棠
时间:2021-03-13 10:21:57

  张三夫人不打算细说,也没有怪罪外甥的意思,沈老夫人却羞愧极了,吩咐俞嬷嬷:“我记得当年先皇赏赐许多珍贵药材给老爷,老爷没来得及用,就……”想到老侯爷和长子战死沙场,如今偌大的侯府又只有昶青一个主子,以后还需要娘家多帮衬昶青,她多送点身外物给娘家,希望娘家别和昶青计较,“你觉得老太爷用得上,都拿出来给三夫人,对了,还有那座一米高的血珊瑚也搬出来,就当昶青孝敬老太爷的。”
  “是,老奴这就去办。”俞嬷嬷朝张三夫人奶嬷嬷使眼色,张三夫人轻轻点头,奶嬷嬷跟随俞嬷嬷离开。
  接下来,张家母女有意迎合沈老夫人,显得三人特别默契。
  没过多久,俞嬷嬷捧着药材单回来复命,沈老夫人也没细看,就把药材单交大丫鬟拿去入账,亲自送母女俩离开。
  马车平缓行驶,张三夫人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张静雅胸口剧烈起伏,一双湿润杏眸被戾气覆盖,戳了戳母亲,不甘心说:“娘,我在侯府跟大丫鬟一样,每天讨好姑母,忍着她各种恶心亲昵举动,她赏赐给我东西,那是应该的,为什么表哥不允许我把我该得的东西带回来?”
  “放心,是你的,迟早会回到你手里。”张三夫人睁开眼。
  张静雅丧丧点头,张三夫人望着女儿娇美的脸蛋,低声喃喃:“肖明翰和你无缘,永安侯和你也将无缘,也不知道你的姻缘系在哪个英年才俊身上。”
  “只要姐姐在皇宫一切安好,小皇子也安好,我嫁给谁都一样,没人敢给我脸色看。”张静雅满不在意说。
  “你啊,也不知道你这身冷清的傲骨像谁?”家中爷们让女儿嫁给谁,女儿都没有怨言,张三夫人也说不清女儿这个性子好还是不好。
  张静雅笑而不语,张三夫人无奈摇头,一路上,母女俩各自沉默想事情,没有说话。
  *
  那边张家人已经否定张静雅嫁给沈昶青,但没有一个人知会沈老夫人一声,这边沈昶青带着刘满以及被张家下人拦住的聘礼回到侯府,就听说老夫人几乎搬空库中所有药材送给张家,他被气笑了。
  “侯爷,老夫人叫你去见她。”沈老夫人身边大丫鬟绿脂传话。
  沈昶青示意绿脂带路,一路上,他一直思考怎么让老夫人交出管家权,还没想出一个头绪,人已经站在老夫人面前。
  “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没休了季敏菀,就把静雅的行李抬到你外祖家下聘,娶你表妹当平妻吗?你外祖家能同意才怪。”听丫鬟说刘管家带着人把聘礼抬回西院,沈老夫人颇为头疼揉着额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甩到儿子怀里,“你自己看,看完之后赶紧休了季敏菀,娘豁出去一张老脸到你外祖家给你说好话,替你求娶你表妹。”
  沈昶青扫视一眼李献祖写给季敏菀到寺庙后山见面的信,收起信,把信揣在怀里。
  “怎么?不信吗?”儿子的反应和她预想的相差甚远,这让沈老夫人心里没底。
  “母亲,你是不是忘了,自从你接张静雅到府里,你参加宴会或者宴请人,你身边带着的总是张静雅,没通知敏菀参加,敏菀整日待在院子里,除了请安,没出过院门,你让儿子怎么相信这封信是真的?”沈昶青走近,弯腰盯着老夫人眼睛。
  沈老夫人下意识避开,沈昶青轻笑一声站直,找个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
  自从老侯爷战死沙场,还没有人给她难堪,沈老夫人恼羞成怒瞪儿子:“你不信娘,那你亲自跑去问李献祖,就知道娘有没有骗你。”
 
 
第30章 位高权重被贼惦记那点事4
  “母亲, 信上提到他始终无法忘记敏菀,娶妻仅仅为了传宗接代,纳的妾也肖似敏菀,敏菀貌似被他感动,要与儿子和离嫁给他。
  既然敏菀不惜和儿子决裂, 赔上季家也要嫁给李献祖, 李献祖却不休掉生产工具,不散掉赝品, 你让儿子怎么相信他当着儿子的面亲口承认和敏菀的私情?”沈昶青垂眸,呷了一口茶。
  沈老夫人面色涨红瞪俞嬷嬷,俞嬷嬷惶恐低头认错, 懊悔自己私自做主请李献祖写一封刺激侯爷当场发怒休妻的信。
  “敏菀三堂哥季東龄暗中通过徐阁老投靠大皇子,儿子打算跟季東龄跟随大皇子,争一争从龙之功。”
  沈老夫人被沈昶青的话炸的脑袋发闷,老太爷也是机缘巧合下得知季東龄私自代替家族投靠大皇子,通过俞嬷嬷告知她这件事, 她又想到季家家主是太子老师, 是皇上送给太子的班底子,这件事一旦捅到皇上那里,或者传到太子外家耳朵里,足够季家死一百次。
  她和俞嬷嬷打算儿子休妻, 季敏菀娘家来闹事,拿这件事威胁他们,逼迫他们捏着鼻子承认季敏菀偷人, 永永远远滚出京城,那么小侄女顺理成章嫁给儿子,张沈两家更加亲密,小儿子自然归到小皇子一派,小皇子有了足够争夺那个位置的底气。
  怎么回事,儿子不仅知道这件事,还打算投靠大皇子,在皇宫的侄女和小皇子怎么办!
  “宫中小皇子才是咱家正经亲戚,你不帮小皇子,反而帮一个外人,真糊涂。”
  下人们眼中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此刻脸色阴沉,眸子锐戾盯着沈昶青。
  “母亲,徐阁老外孙大皇子今天七岁,已经立住了,小皇子未满两月,也不知道能不能立得住,儿子当然选择优势最大的皇子站队。”沈昶青放下杯子,起身开门走到院子里,对之前他示意退下的丫鬟说,“老夫人心里不痛快,你们进去说逗趣的话逗老夫人开怀大笑,到刘管家那里每人领六两银子。”
  丫鬟开心说:“是。”
  “砰——”茶杯撞击门框,茶水四溅,碎片散落一地。
  “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丫鬟们愣了一会儿,沈老夫人甩刀子眼阴狠剜她们,丫鬟们打一个激灵,惊恐慌张关门退下。
  俞嬷嬷上前给沈老夫人按太阳穴,沈老夫人发了一通火气,渐渐恢复一丝理智,俞嬷嬷伏在沈老夫人耳边说:“老夫人,侯爷想通过季東龄和徐阁老搭上关系,我们先一步揭发季東龄投靠大皇子,毁掉季家。”
  “徐阁老煞费苦心拉拢季東龄,就是为了在太子身边安插人,我们一旦把这件事捅出去,季家虽然倒霉了,但是我们招上徐阁老这个大.麻烦。”沈老夫人立即否定。
  “那只有季敏菀被休回家,季家和侯爷反目成仇,侯爷才没办法通过季東龄搭上大皇子。”俞嬷嬷马上提出另一个办法。
  “季敏菀这个女昌.妇,整天躲在院子里不出门,存心跟我作对。”沈老夫人一脸厌恶,埋怨季敏菀不经常赴宴,导致儿子不相信她说的话,那么如果李献祖做一些事情让儿子相信季敏菀不守妇道,不管季敏菀承不承认,儿子绝对不会允许名声脏了的女人继续当侯府主母。
  沈老夫人立刻有了主意,吩咐俞嬷嬷:“这样,你到张府找爷们讨一个主意,劝李献祖假装休妻散妾,营造出他和季敏菀情深似海。”
  俞嬷嬷惊喜、崇拜望着沈老夫人:“老奴立刻去。”
  沈老夫人又恢复了仁慈模样,唤丫鬟进来收拾碎片,俞嬷嬷出了门,偷偷扭头看沈老夫人,嘴角隐隐勾出讽刺的笑意,真以为自己脑子顶天聪明,蠢死了,没有她就差直接说出办法,就凭她那蠢样,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俞嬷嬷抬头看了看天色,也不去管满院的丫鬟懒散、没有规矩,朝自己的心腹招招手,趴在心腹耳边嘀咕几句,离开院子,不耐烦说了句:“那群老货是不是又躲起来吃酒,赌.钱了,快把她们找出来,有重要的是交给她们做。”
  那几个姐妹被侯爷送到庄子里荣养了,她们可不敢跟俞嬷嬷说,怕俞嬷嬷不敢找侯爷算账,拿她们撒火,只能厚着脸皮嘿嘿两声。
  俞嬷嬷现在有重要的事做,没工夫和她们计较,便挥手让她们滚,自己则急匆匆离开。
  刘满靠在府门上迷瞪眼睛,被小徒弟晃了一下,他嘚塄一下站起来,边跑边揉僵硬的脸颊,笑呵呵拦住俞嬷嬷:“俞嬷嬷,您这是去哪里?”
  “刘大管家,我替老夫人办事,先走一步。”俞嬷嬷皱眉绕道。
  刘满灵巧移动胖嘟嘟的身体拦住俞嬷嬷:“瞧你神色哀伤,一定听说张府老太爷病了,替老夫人到张府看望老太爷,是吧,”俞嬷嬷戒备闪避他,刘满哎呦几声拍大腿,死死地挡住俞嬷嬷去路,苦兮兮说,“侯爷也得知这件事,派我送一些礼物替他看望老太爷,你也知道我今天送聘礼,张家门都没让我进,回来被侯爷痛骂一顿,侯爷又派我送礼物,肯定又被拦下来,我没法跟侯爷较差,俞嬷嬷,亲嬷嬷嘞,你行行好,替我把礼物送给张家,行吗?”
  俞嬷嬷吊着脸准备拒绝,刘满拍三下手,一群下人捧着一盒又一盒贵重的礼物站在他身后,俞嬷嬷鼓着腮帮,眯着眼睛说:“好说,这事就交给我,保证把礼物送到老太爷手里。”
  刘满感恩戴德谢她,简直把她当成活菩萨。
  俞嬷嬷得意洋洋离开,二十来个下人捧着礼物跟在她后面,刘满收回视线,轻笑一声,跑回府里找到侯爷:“侯爷,送礼物的人跟随俞嬷嬷走了。”
  “他们一群人进不了张府,张府也不会收礼物,估计俞嬷嬷要私吞这些礼物,这事你先记在心里,到时候和她一并算账。”沈昶青捏一颗鸟食逗房檐下八哥,小家伙心性大,吃了他的食物,还凶巴巴朝他逞凶,沈昶青用指腹挠了挠它的下巴说,“你派人跟着俞嬷嬷,不需要出手,李献祖那边,你就要费点心思。”
  “张家拦小的这么久,也不放小的进张家,小的心里憋着一股气呢,正好把气撒在李献祖身上,保证不让李献祖和张家人以及投靠张家的人接触。”刘满笑眯眯说,笑容却没有温度。
  “去给季東龄下帖子,约他明天晌午到福来酒楼喝酒,最好让李献祖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
  刘满应了一声,急匆匆出府办事,沈昶青把鸟笼交给石塑:“你拿去送给夫人,爷进宫一趟。”
  “是,侯爷。”
  沈昶青回房换官袍,石塑朝不打眼的地方招手,指着马厩方向,有一个人迅速离开院子,通知赵赢备车,石塑这才给夫人送八哥。
  *
  石塑放下鸟笼,便步履匆匆回到前院,留下季敏菀盯着精力充沛闹腾的鸟。
  红映放下茶水,上前好奇看鸟身上色彩靓丽的羽毛:“夫人,用它做毽子,一定非常好看。”
  正在啄爪子的八哥:……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它突然抬头炸毛,毫无章法乱蹦乱跳:“要死了、要死了,侯爷的小心肝要死了……”
  季敏菀:“……”
  “夫人,没想到侯爷私下里是这样的人。”红映憋了半天,幽幽说。
  英勇威武、正直严肃的人,跟八哥说‘小心肝’,季敏菀想了又想那副场景,她抖了一下,随手拿起一本书斜靠在软榻上,逼迫自己专心致志看书,忘却小心肝三字带给她的冲击力。
  沈昶青从皇宫回来,换了一身常服到鹭青阁,红映小脸通红推开门,沈昶青看了她一眼进去,红映低头捧着发烫的脸颊,在心里尖叫,侯爷和夫人同房,也没少喊小心肝吧。
  这丫头有点奇怪,沈昶青琢磨小丫头脸那么红,难道想嫁人了,是了,通常女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不是开脸做通房,就是许配给管事的,或者老子娘求个恩典,带回去说亲。
  “我身边有几个品行不错的,有时间我让他们过来,如果你身边丫鬟和他们看对眼了,你找个合适的日子,把亲事定下来。”
  季敏菀抬头看他,她还以为他会要了她身边的丫鬟做通房,没想到却是把丫鬟许配出去。季敏菀垂眸想了想说:“之前的陪嫁丫鬟,因为年纪大了,我把她们嫁了出去,前几年提了几个年纪小的丫鬟,是到了嫁人的年纪。”
  沈昶青点头,坐到她对面,视线从她手畔两本书移到她的身上,发现她喜欢穿深蓝色、深紫色衣服,秀发一丝不苟盘着,鸽子蛋大的祖母绿翡翠落在发间,若不是她尚显年轻的面孔压低几成老气,说比他大上六岁,都有人相信。
  季敏菀被他盯得不自在,撇头,试着找个话题说:“上午,肖夫人携子登门道谢,你不在,我放安隅出来半天,让他招待肖明翰。”
  “你不提安隅,我差点忘了,我问肖尚书要来一封推荐信,推荐安隅到石鼓书院读书,等他解足了,就送他去石鼓书院,到时候我们每半月坐马车去看望他。”季敏菀一脸担忧,沈昶青不假思索加上最后那句话。
  “嗯,你好好教养他,我不说什么。”为了不让婆婆寻到借口对她发难,夫君上战场十余年,她躲在院子里足不出口,对外边的世道不了解,想替儿子谋划些什么,有心而无力,现在夫君记挂儿子,帮儿子谋划出路,她开心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知好赖跟夫君闹。
  被她满足的笑容晃花眼,沈昶青下意识问了句:“我不好好教养他,你会说什么?”
  季敏菀站起来,背对着他,喊:“红映,传膳。”
  沈昶青笑着摇头,等饭菜摆好了,他才过去吃饭。
  吃完饭,两人回到内室,各自洗漱,沈昶青从屏风后面出来朝丫鬟摆手,接过帕子替她绞头发,丫鬟识趣退下,沈昶青低声说:“明日巳时,我回府接你,你带上几个丫鬟回季府,帮我带一封信给岳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知道吗?”
  绞头发用的力道不对,季敏菀没放在心上,突然一道醇厚的男音从头顶上方转到耳郭,季敏菀倏然抬头,眼珠子瞪得特别大,沈昶青的身影清晰倒映在她的眸子里。
  “如果府中有人打听你为什么盛装打扮,你就说我回来接你,没对你说去哪里。”说完,沈昶青摸了摸她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他拉着季敏菀的手,季敏菀僵硬站起来,沈昶青顺势躺在她躺过得摇椅上,抽出一条干净的帕子交给她,又把自己潮湿的长发往外拨了拨。
  季敏菀:“……”
  对着门,掀了掀嘴唇,最终没叫人进来服侍他,季敏菀叹了一口气,一缕一缕给他绞干头发,服侍他——不,相互服侍睡觉。
  ……下半夜,季敏菀迷迷糊糊摸了摸旁边,没摸到人,但是还残留一些温度,她惊坐起来,拨开床帏,借着昏暗的烛光往外望,烛光把那人的身影拉长拉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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