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嫁给富豪伯爵之后——胸毛迎风飘
时间:2021-03-17 10:04:07

  眉心紧蹙,我推开了他,让他能清清楚楚看见我整张脸、看清楚我当前的状态,我反驳了他:“我没有被禁药控制。”
  他的嘴角向上扯了扯,嘲笑我:“连它捏造的虚假记忆你都相信了。还说它没有控制你?”
  我安静了下来。
  帕什大概并不知道,我脑海中的那个不实世界,早在我触碰禁药之前,便确确实实存在了。
  我总是嫌弃我身边的男人都是疯子、都有神经病,这一刻,我陡然发现,原来我自己才是病得最不轻的那一个。
  我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自己开始生了病。
  或许是在看到同窗的家庭美满之时,也有可能是在某一年新年的时候,当独身一人走在大街上,瞧见万家灯火,欢声笑语从每家每户传到我耳边的时候。
  ——我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双亲疼爱我,哥哥姐姐爱护我。所有的不幸,是始于流言蜚语的出现。也是因此,父亲才带着哥哥和姐姐离开了我和我的母亲,和一位男爵夫人结了婚。而在那之后,我的母亲才因此才愈发地陷入绝望的深渊,最终选择自杀。
  这一切,不过是由我自己塑造出来的不实世界,是虚假的幻象。
  为了让它真实到足以欺骗自己,我并没有一昧地让它变得美好又幸福。
  它本来可以存在许久,因为我曾经的确对它深信不疑。
  但是。
  我脑海中的神之音摧毁了它。
  是的。
  并不是帕什,而是由于我吸食奴佛卡从而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神之音。
  我想不到,这个被所有人、包括帕什在内皆忌惮不已的禁药,居然如此的劣质。
  没错。
  劣质。
  劣质到了极点。
  它只知道一昧地追求美好,以致用来欺骗我的谎言丝毫不讲求逻辑,没有一点儿事实根据。
  我的哥哥瓦托最讨厌舞枪弄剑,他跟我一样阴险狡诈,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欺负我、捉弄我、吓唬我,像他那样的败类,怎么可能走关系进入帝国武技学院?
  再说了,就算我一箱钞票甩给了那家学院、还利用了我超凡的人脉关系,也没能为乔洛斯弄来一张免试入场券,它又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地收了没一点本事的瓦托?
  还有更离谱的。
  我的姐姐辛西娅因为其貌不扬,尤其在我对比之下,本来平凡的样貌变成了丑陋,她自卑得不得了,就连出门买菜都能要了她的命,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醉心于人来人往的社交场合?
  我都快气死了。
  本来塑造好的、足以完美自欺的不实世界,充满了爱与温情,还有一点点悲伤的幻梦,就这么被脑海里的神之音轰成了碎片。
  不得不说。
  伪劣产品,真的害人。
  我实在太郁闷了,导致从我嘴里说出的话语,也充满了恼火的意味。
  我对认为我被禁药控制的帕什没好气道:“那时候是我拜托你去杀了我的父亲。由于担心你的手脚不够利落,我还特地带上了凶器尾随你们。最后发现你处理尸体的手段粗糙得令人咋舌,所以在你走后,我亲自上马,动刀分尸、抛尸,一天后再去管制所报案。”
  说到最后,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所以在问他看法的时候,语气极为恶劣。
  “够了吗?”
  之后,我不单没有告诉帕什,根本不是他,而是劣质产品摧毁了我的不实世界,反而把锅全部安在了他的身上。
  “你摧毁了我的梦,帕什,你得为这一切负责。”我强迫他背上责任,“用你的身体负责,是第一步。”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爽快利索让帕什感到了错愕,他看起来脸色有点奇奇怪怪,也不开口说话。
  但才不管他,我的食指狠狠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警告他:“如果你再跟处女一样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我就去找卢西恩了。虽然他是一个很保守的人,但如果是为了我的话,会变得很开放也说不定。”
  我说要去找卢西恩的话刺激到了帕什,我感觉他捏住我手腕的力度重了几分,紧紧的,很像是有一个重重的铁栓锁在了我的身上。
  听到我的威胁后,他又笑了起来。
  但跟之前那些阴阳怪气的笑声不同,听起来很开怀,也像是颇感意外。他似乎在高兴着。
  他向我承诺:“好,我会好好负起责任来。”
  帕什的干脆利落让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索性也不动手了,把主动权让给了他。
  “行,那你自己脱吧。”
  可又回想起了帕什往日对我的揶揄捉弄,难得找到了报复机会的我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用视线非礼他,又以流氓无赖式的笑容调侃他,想把他逼得哪哪都不自在——跟他曾经对我做的事情一样。
  帕什却并没有按照我写好的剧本走。
  按照我的预想,他本该是局促地别开视线,害羞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然后——我们干柴撞上烈火,烧得痛痛快快红红火火。
  他连第一步都走错了。
  脸上不光没有显露出半点羞赧,那双碧蓝色的眼眸还无比深情地凝视我,仿佛一个绝世好男人,对我许诺:“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露薇尔,我也会永远爱着你。”
  “……?”
  谁让你爱我了??
  我只想要你的身体,你为什么要给我你的爱!
  我们只建立肉/体交易就好了,没必要升华到感情的高度啊!
  但——
  仔细地想一想,得到他的爱、他的诺言,对我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
  所以。
  然后。
  我也被他带歪了。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会杀掉你。”
  “不骗你。”帕什笑了笑。
  “话说起来……露薇尔你知道吗?” 他伸手,大掌温温柔柔地抚过我的发顶,眼神缱绻,仿佛我是他一生挚爱,“那些想杀我的人基本上已经死光了,只有你,能把剪刀抵在我的脖子后,还能全身而退。”他幽幽一叹,有点惆怅,“我可真是爱惨了你。”
  我花了整整三秒钟来消化帕什的话。
  之后,我傻了。
  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我曾经用剪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那会儿他不是被士兵打得直接昏死过去了吗?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曾经确实有过斩草除根的念头?
  我咽下一口唾沫,根本不敢跟着帕什的这句话往下接,只眼神飘忽,在苦思冥想了一阵后,终于想起了本来的正题。
  “谈……谈完感情了吧?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低俗的情/色交易吧。”
  帕什没有揭穿我,只轻声应了句好。
  而在那之后,我的视界转瞬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识。
  ……
  接住了被他一个手刀打晕了的露薇尔,帕什轻轻一叹,拇指揩走了她脸上的泪水。
  她看起来很难受。
  因为她一直在哭,完全没有停过。
  哪怕是说着那些惹人发笑的话、或是威逼或是利诱,泪水也没有止过。甚至于和他接吻之时,她的嘴唇、身体也在颤抖,一直紧紧攥成拳的手把他的衣领揪得像是一块废了的布。
  她像是察觉不到一样。
  犹如一具扯线木偶,她生动地表演出了所有的表情,心脏那里却开了一个大洞,空空荡荡,透着冷风。
  可人偶是精致的。
  哪怕是在现在如此糟糕的状态,他的露薇尔依然很漂亮。
  漂亮到让他即使深知她是这般空洞洞的模样、和他的亲密只不过是为了用爱与性/欲填补禁药在她心里凿开的大洞,还依旧沉迷在她的亲吻之中不可自拔。
  即便理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不能这么惯着她,也仍然无法终止身体对她的渴望渴求。
  当她用那双玫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便没有办法拒绝了。
  想来不止是他,其他的很多男人都无法拒绝——卢西恩、乌卡兰、许多他不能得知姓名的人。
  他不知道她用这幅姿态去勾引过多少男人。
  他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因为他永远不会阻止她。
  他所爱着的露薇尔从来不是什么好女人。
  他知道她干了很多坏事,他也帮着她做了很多坏事。她脸上的表情那么丰富多彩,可心里的感情却贫瘠得可怜,像是一片旱地,因干旱得太久了,无论浇灌多少甘霖,也始终爬满了龟纹,满目疮痍。
  他可以容忍露薇尔做所有事情——无论是骗了谁、害了谁,还是杀了谁,这些都无关紧要。可他唯一无法忍受的,便是她触碰了禁药奴佛卡。
  那种肮脏的东西只会玷污了她。
  唉,真是的。
  吸他不好吗?偏要去碰那些戒断起来又累又苦的东西。
  如此慨叹着,帕什认命地把怀中的女人抱了起来,往营地的方向走,打算带着她先一步夜以继日地赶回帝都。
  能帮他的露薇尔摆脱奴佛卡的人,只有帝都有。
  ……
  想了想露薇尔对她女儿儿子的在乎,帕什到底没有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打算先和即将被抛下的下属们打一个招呼。
  但在见到下属们之前,他更先遇到了发现露薇尔不见踪迹而四处找寻的卢西恩。
  他站在那里。
  似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当望见了他怀里的露薇尔后,焦急的神色渐渐从卢西恩的脸上淡了下来,转而被隐怒所覆盖,最终又屏气吞声,变得面无表情,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的声音再也寻不见往日温和,反而渗出了一股森森的冷意。
  他说。
  “把她放下。”
  帕什一动不动。
  似笑非笑的神情中透露出了兴味盎然。
  眼前的这个人,和露薇尔所得知的卢西恩、和他认知里的卢西恩,俨然不是完完全全相同的同一个人。
  怎么说呢?
  类似于跨物种的变化?
  在帕什看来,这有点像是从小绵羊到大灰狼的神奇变化。
  大概是出于不断地失去着最爱的女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他们夺走而无能为力,让他绝望、痛恨起自己的无力,而让这头本来乖巧温顺的小绵羊,不合理地长出了一颗尖牙,又或者是毒牙?
  倒也不枉他当众向他的露薇尔求婚示爱,被下属们看了一场免费的热闹。
  很好。
  姑且如此保持下去吧。
  这位二皇子党派的公爵之子对露薇尔的执念越深,便越对他们有利,才更有价值。
  想到这里,帕什不仅半点不将小绵羊第一次展露出的尖牙放在眼里,反而更是用了心地去刺激他:“很遗憾,希拉阁下,这一次,你依然没有办法留下你心爱的露薇尔。”
  大概是诅咒卢西恩上瘾了,帕什又以可以把死人气活的语气惋惜道:“你又得看着她再度被别的男人,毫无阻碍地、轻而易举地从你的身边带离。这全赖您没有能守护她,不是吗?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小公爵给骗走了。”
  伴随他话音的落定,附近的区域忽地多出了几道黑影。
  他们身姿轻巧,形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阴暗处现身。
  是神圣骑士团的骑士们。
  明明在白日的时候一个二个皆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帝国骑士,可当下,黑夜成为他们的掩护后,乍一眼看去,恍然全部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有人朝卢西恩笑了。
  “抱歉了阁下,我们的副官大人终于铁树开花了,只能委屈您一下了。”
  还有人调侃:“我们副官能有喜欢的女人着实不容易。您长得好,又受欢迎,想必有许多小姐钟情于您,所以就请把这位小姐让给我们副官吧。”
  不得不数。
  这一幕颇有点像是一群暴露了本性的斯文败类在欺负一个老实人。
  不,也许不是老实人了。
  只不过老实人的影子还投射在他的脚下,以致他暂时没有能完全摆脱掉这个形象。
  也幸亏如此,希拉公爵府邸的家族骑士们,才没有和神圣骑士团的骑士们刀对刀剑对剑地撞上。
  帕什带着露薇尔坦坦荡荡地从卢西恩面前走过,又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上了马,朝帝都的方向绝尘而去。
  看到这一幕,又回想起刚才,希拉公爵家的家族骑士们相互对了一个眼色,自觉有必要在返回帝都后向公爵大人禀报。
  可这念头才刚刚浮现,便只听有一道略嫌阴沉的嗓音乍然响起。
  “管住你们的嘴。”
  措手不及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当意识到声音的主人确然是那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后,他们更觉错愕。
  但像乌云雷雨密布一般的阴沉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再眨眼时,那位以好脾气闻名帝都的公子嘴边又挂起了温顺绵软的笑,他云淡风轻道:“如果任何一个人说了哪怕一句、一个字眼,就所有人一块从公爵府滚出去吧。”
  家族骑士们纷纷垂首,暗自心惊。
  只怕,是要变天了。
  ……
  始作俑者帕什对这一切暂时一无所知。
  但即使知晓,大概也只会报以一笑,然后——继续努力使坏刺激小绵羊到大灰狼的质变过程。
  自营地离开之后,已度过了一个夜晚加一个白天。
  此时是第二日的晚上,已经两日没有合过眼的帕什准备暂作调整。
  想来露薇尔是不愿意暴露了她和他在一起的情报,所以为掩人耳目,他只在廉价旅馆租了一间房。
  刚一到地方,露薇尔便醒了。
  她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
  帕什如她所愿。
  可才刚一靠近她,她便像以屠杀旅人为食的美女蛇一样缠了过来,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贴住了他,以所有男人无法拒绝的声调说:“给我。”
 
 
第57章 六九&七十   帮她杀一个人换来一记亲吻……
  帕什试图把黏在了自己身上、跟牛皮糖一样的家伙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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