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岁欲
时间:2021-03-26 10:15:54

  我们......
  不是你和我,而是我们。
  时盏伸着的手还是伸着,见他没有回应,索性同时挽住他右边胳膊,人也凑上去,却一个不稳,唇齿同时磕在男人脸上。
  这样根本没办法开车。
  闻靳深靠边停车,打开上方的照明,光线落在他深黑眉眼里,有着几分无奈,他抬手去扒粘在身上的小姑娘,“时盏,你听话。”
  “我不要听话......”时盏双手捧住他的脸,吧唧一下亲在他的唇上,挑衅似的笑,“听话你也不要我,为什么要听话?”
  闻靳深唇上留下小姑娘的余香,他手指一寸一寸擦过她的唇,揉弄着问:“我是不是你第一个亲的男人,嗯?”
 
 
第34章 九万33   时盏是失败的猎手,从一开始……
  Chapter33
  漫天暴雨, 浓雾难挡,停在梧桐树下的库里南,辟出一方只属于二人的天地。那一刻, 闻靳深看向她的目光, 好似渡过百年烟雨,只为她而来。
  他修长的指落在她的唇上, 指腹凉凉,寸寸研磨而过。
  她的视线微醺, 恍恍惚惚间, 只觉得他的脸那么近......于是又捧着他的脸, 眯眼笑着凑上去吻在他的唇上, 甚至恶趣味地轻咬一下。
  闻靳深长睫微敛,将她的意乱情迷尽收眼底。
  所有女人都会这样。
  情动十分最美丽, 如一朵盛放的玫瑰。
  她也一样,却又不一样,她只为他疯魔不成活, 给他的心动,也是独一份的沉迷, 是独一份的烈焰玫瑰。
  闻靳深的身子微侧着对向她, 眼眸深邃得容易令人沉落, 他由着她在自己唇上作祟——在她不知第几记的吻结束后, 他徐徐低笑, 一边笑一边轻轻用手捏住她整个下颌, 带着点儿力往上拖起, 让她仰脸正对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今天怎么不反抗?”时盏搂住他的脖子,声音软媚, 反抛出一个问题。
  闻靳深温温笑时看上去真的非常温柔,很难让人把那个泼人一脸酒的他联系起来。好比此刻,他唇畔弧度撩人,目光沉诱地看她,一手滑落在她的腰侧不轻不重地握着,“不想反抗了。”
  嗯?时盏怔愣住,什么叫不想反抗。
  “你什么意思,你——”话至一半,时盏被他扣着的下颌一紧,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唇就已经被他封住。
  太过突然,以至于在瞬间掀起千层浪。
  浪卷住男人热息,他报复性地轻轻回咬她,像在惩罚她的不乖。那个吻又深又重,吻得她呼吸困滞,搂住他的两只手手指绞在一起,纤细骨节见泛出青白色。
  哪怕他日被佛主一掌拍下地狱,她也不悔,至少这一刻的温存,是真实存在过的。
  雨还在下。
  温度持续攀升。
  闻靳深尝到她嘴里的血腥味,顿了一下,瞬间温柔下来,一点一滴将蜿蜒炙浪转到她的耳后,喑声问道:“他打你很重?”
  “不重。”单论那掌扇在她脸上的耳光的话,对她确实不算什么,“不及你一句话有杀伤力。”
  一说到这个就委屈。她将脸埋进他衬衣领口里,让他的唇落了个空。他用手抚上她的后背,又吻了吻她的额角,“怎么了?”
  衬衣里,全然是他的雪松香,淡淡的却很持久。
  正好一道震耳惊雷炸响在上方。如此恶劣的天气环境下,她埋首在他的颈间,闻着淡淡的雪松香,竟然令人觉得心安。
  “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她的声音混在雷声里,听上去十分闷重。
  闻靳深懒懒地从鼻间发出一个嗯,“你什么样的人?”
  时盏说:“至少在你口中,我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脸紧紧贴在他颈部,形成冰火两重天的鲜明对比。她越来越热,他的肌肤冰冰凉的很舒服,忍不住又蹭上一蹭后,转过脸主动送上自己的双唇去吻他。
  他顺势接住,深入唇舌间汲取她的芬甜。
  明明第一次接吻而已,两人却契合得如缠绵多年的旧情人。气息相融间交换着两人的温度,冷与热,女人和男人,猎者与猎物的一场追逐。
  闻靳深摘掉身前的安全带,倾身覆住她,吻得愈发难已收场。
  如此恶劣天气的长夜下,封闭空间,是最好的催/情药。
  黑色旗袍有双层衬布,堆叠在臀腿下。闻靳深扯开衬布,指腹凉凉,所经之处像在热浪沙漠上留下的点点水痕。
  平日里的嘴炮老司机遇到真枪荷弹时,也只是硬着头皮强撑。时盏没有经验,面对这样满眼欲色的闻靳深,她没有分寸,浑身战栗着起鸡皮疙瘩。
  她缓缓阖上双眼,像一只掉进猎人洞里并且放弃挣扎的白狐狸。
  危急关头,闻靳深骤然停手,念念难舍地在她唇角深深一吻后迅速收手。他重新系好安全带,也系好上一瞬被她解掉的皮带暗扣,在短短几秒内收敛住所有欲望。
  他说:“不行。”
  时盏浑身泛着热浪,她转头,水眸盈盈里映出男人清寒侧脸,“为什么不行?”
  闻靳深舌尖抵着后槽牙,不轻不重地啧一声,目光落在前面被雨冲得模糊的窗面上,没有回答她的为什么,只重新发动车辆。
  时盏已至临界点,她抬起双脚放在坐垫上,双臂环住膝盖发着抖,她不再看他,只将脸埋进膝间承受着一波更比一波的欲望折磨。
  这药效果这么强。
  那她当初直接给他下药不是更快?
  黑色库里南在暴雨中疾驰,速度快到时盏几度都要跌下去。车轮在十五分钟以后,泊进爱森堡地下私人停车位里。
  车库空旷明亮,一点点声音都会被放大。
  时盏呢喃着:“......闻靳深。”
  他正好拉开副驾的门,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时,浅浅在她眼角落下一吻,笑了一声:“我在。”
  “真的好热......”她颤着,手指紧紧攥住他衬衣领口,“我真的难受。”
  闻靳深抱着她,长腿往电梯方向去,他依旧笑着回答:“马上就到家了。”
  嗯。
  到家了。
  时盏原以为到家后,两人会有一场醉生梦死般的激烈纠缠。然而——闻靳深一如既往的没有让人失望,他依旧正经到一种刻板的地步。
  他放满整整浴缸的冷水,将她剥光后放进去,然后说:“泡一会儿,顶多十分钟,就好了。”
  时盏:?
  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浴室的画面最后,时盏看着他贴心地把浴袍放在台上,然后转身带上门出去。她一人泡在冷冰冰的浴缸里,心里冒着一个又一个形状不一的问号。
  方才他那般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模样,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是做梦,两人在车里纠缠接吻的画面,只是她的一场春梦而已。
  他说得很对,十分钟。
  时盏在这十分钟里慢慢拾回理智,这让她更加确定,那并不是梦,他就是亲她了,还上下摸了个遍,就是没到最后一步。
  裹上浴袍出去时,在卧室里没有看见闻靳深,她径直下楼,在楼梯中道位置,看见立在长桌后的男人——他长身玉立,白衣黑眸,手持毛笔悬腕书写时,很有古时温润书生的味道。
  她的手落在楼梯扶手上,停住脚步。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时盏都幻想着时光如果能够倒流的话,她最想回到的一定会是眼下这个时刻,空气静谧,氛围祥和,她站在楼梯上静静看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已一眼万年。
  闻靳深落笔最后一划后,抬头发现驻足在阶上的她,于是搁笔笑问:“是不是不热儿了?”
  时盏眼风懒懒丢过去:“是阿,不热了,谢谢你阿。”
  闻靳深哪里不懂她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只无声挽唇笑笑,并不辩驳。他看着她从楼梯上走下来,向自己靠近,然后抬手搂住自己脖颈。
  他长睫低垂,去看她的脸,她脸上挂着抹淡笑,不浓烈却依旧勾人。
  时盏搂着他,注视着他那双藏着长夜的瞳眸,一时情难自禁,脚下微微踮起去吻他的唇。破天荒的,他没有拒绝,就像是在车内一样,温善配合地回应着她的吻,手也扣住她的细腰往怀里带。
  于是,时盏第二次问他:“怎么不反抗了?”
  那一瞬的闻靳深,眸色是温暖的,他的手揉揉她半湿的发:“我已经回答过了。”
  他说他不想反抗了。
  那句话的意思确实也很明显,就像是猎人问深洞里的猎物,或是狼或是虎,问它们为什么不逃跑了,那些动物懒懒地躺在那里对猎人说,是自愿落的网,所以任凭处置。
  可时盏是失败的猎手,从一开始就是。
  在沉默一阵后,她松开搂他脖子的手,问:“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要我?”
  闻靳深往后退一步,坐在桌沿上单脚支地,他说:“不是不想要,是那种情况,我不能要。”
  时盏又问了为什么。今晚的她就像本十万个为什么,她不停地在问为什么,一个接一个不断的问,就算得到的答案寥寥无几,也还坚持在问。
  闻靳深说:“你中了药,我趁机要你,那我是什么人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时盏误以为是拒绝自己的说法,短促地一笑,刺出一句:“闻靳深,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行?”
  闻靳深:“......?”
  他的脸色有一瞬的微僵,然后低笑出声,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你说什么?我不行?”
  时盏笑得意味深长:“可不是不行么,正常男人在那种时候早就出枪了,可你就是不行。”
  闻靳深目光深沉地看她,漫长对视,然后他伸手拉住她身前浴袍的结,一把扯开,笑得很斯文败类,“我不是不行,我是怕你后悔。”
  他是个俗人,也是个烂人。
  时盏淡淡回避他的话,还在坚持自己所认为的:“你就是不行阿。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脱光站你面前都不要我了。”
  可能只有这样认为,才能将自己的自尊心捡一些起来。
  闻靳深彻底扯掉她的浴袍,将她暴露在这个秋雨夜的微凉空气里。他掌上她的腰身,将她带进怀里,字字深沉,“你别后悔。”
  时盏没回过神,“你等——”
  声息被男人唇舌吞掉,热吻间隙。
  “等不了。”他说。
 
 
第35章 九万34   “这次你不用逃,我负责。”……
  Chapter34
  永远别去羞辱一个男人说他不行, 否则会拉开一场无休止的尊严战。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他不仅行,而且很行。
  行到没办法用字句来形容。
  可没办法形容又该怎么形容。
  时盏本来是一池清冷平静的水, 没有一丝波澜。他温热掌心如焚烧的烈火, 以难敌的势头将她卷进火舌中,欣赏着她挣扎的那点儿媚态, 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一点一点......温柔蚕食。
  她有留指甲的习惯,敲键盘时总会磕着不甚方便, 温橘好几次都劝她剪掉方便码字, 可她没有。长长的指甲在此刻派上用途, 在他紧实的背部留下一道又一道蜿蜒错乱的抓痕。
  他的热汗滴在她的额头, 他俯身去吻她耳垂,低哑哄她:“轻点抓。”
  闻靳深就在上方。
  她的角度, 能清晰看见他脖颈间因为用劲儿暴出来的血管和青色脉络。这很诱惑,血脉膨张地刺激着她多巴胺的分泌。
  原来这种时刻是不能理智思考的。她非常被动,他做什么她都只能由着他去, 要她活,她就活, 要她死, 她立马就死。
  时盏阖上眼睛, 哆嗦咬住他的肩膀。
  闻靳深像是很喜欢她一头乌黑微卷的长发, 就连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都要腾出一只手来缠一圈在手里玩弄, 时不时吻吻她的脸, 会连着手中发一起吻。
  搞得她一时分不清,落在脸上的,到底是他的唇, 还是自己的头发。
  时盏不停地喊他名字。
  “闻靳深......”
  声儿软成一方春水。
  他一遍一遍地应,应到最后直接轻咬一下她精巧的耳垂,无奈地低声失笑道:“能不能专点儿心?”
  这时候闻靳深的声音和平时任何时候都不同,不再清冷,不再高高在上,全然是温和宠溺,会令人心生出一种时间就停在此刻多好的期待感。
  后来她才发现,
  闻靳深只有在床上才是温柔的。
  一点一滴的冰凉撞在额头上,时盏错乱间抬眸,拥满目的浓绿,是那块儿玉佛。玉佛就在眼前,晃阿晃的,不停地打在额头上,跟着他的力度来,他重,玉佛重,他轻,玉佛轻。
  有这块玉在他颈上,他就是慈佛。至少眼下,他是,已经温柔得不似凡间人。
  就连在送她进云端时,也是温柔的,单臂将她上半身完全搂在怀里,宝贝得跟什么样。后来的时盏每每想起当时闻靳深的温柔,都如大梦一场。
  梦归梦。
  梦终有醒的那一天。
  时盏偏头,只为避那炙热视线,她闷闷地说:“别看我。”
  闻靳深颇有兴致地笑着,用手指勾勾她的鼻梁,“你现在知道害羞了?之前想方设法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瞬间现出小姑娘的原型,埋进他的肩头不敢吭声。
  关键时刻,时盏还是痛哭出声。也不知怎么搞的,她抗拒推搡间,已经记不得闻靳深在耳边说着什么,可能是安慰的字句,也可能是他不太擅长的情话。
  失手间,就甩了一个耳光在他脸上。
  “嗯?”
  他懒懒一声,也没生气,“我说了你别后悔。”
  说完就把她摁回原处。
  时盏其实没有后悔,只是感知到的痛楚实在深刻,像是平静的湖面突遭陨石砸落,半池的水全部飞溅而出,可就算如此,也得不到半分滋润。
  四肢渐渐发麻,骨血也变得冰凉,那些白色在眼前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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