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情深——岁欲
时间:2021-03-26 10:15:54

  时盏说:“我是。”
  那前台立马朝时盏露出甜美笑容,说:“您跟我来,我带您上去。”
  时盏忽略前者的惊讶表情,淡淡说句谢谢后,就跟着后者来到电梯层。
  她被带到专用电梯,前台小姐没有跟她一起进电梯,只是告诉她,16层左转就是沉总办公室。
  时盏点点头,示意清楚。
  16层。
  时盏踏出电梯,周围安静得出奇。
  一般来说,沉杨这样级别的总裁办公室外都有秘书台。这里也有,不过秘书台上没有秘书,只摆放着电脑和插着凌乱资料的文件筐。
  办公室的门没关,有一条缝。
  时盏推门进去,首先看见黑色的办公桌,桌前没有坐人,然后是那扇山水画屏风,她先前来过一次,所以对这里有印象,她知道屏风后面是专用的休息室。
  时盏来到屏风前,看着上方浓墨重彩的青山,说:“沉杨,你在里面吗?”
  刚问完。
  一只温凉大手自屏风后伸出来,猛地将她拽住。
  “——”
  什么情况!
  时盏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拽得失衡,顺着那股力量栽去。然后——
  砸进一个滚烫的胸膛。
  雪松香拂鼻而来,掀起心底千层浪。
  时盏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牢牢实实地压趴在闻靳深身上。他躺在长沙发上,手分别搭在她臀上和腰部,眼神慵懒玩味地正瞧着她,表情很有几分似笑而非的味道。
  “等你好久了。盏盏。”
  温度在蔓延。
  氛围往奇怪的方向攀升去。
  时盏几乎从男人身上弹起的。不过这一次的挣脱出人意料的顺利,她站到地上,低头看着姿态慵散躺着的闻靳深。时盏说:“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说了么?”闻靳深将手枕在脑后去,好整以暇地说:“我在等你。”
  时盏四顾一圈,也没发现沉杨的身影。
  “沉杨呢?”
  听她这么问,闻靳深不屑地笑了一下。
  旋即,闻靳深微微偏头看她,他现在位于下方,可视线全是居高临下的审视。他说:“盏盏,这事儿呢,你得跟我谈。”
  时盏安静下来。
  他的话令她清醒,清醒的意识到他变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和耐心的闻靳深,变成了另外一个擅长玩弄手段的男人。
  ......又好像没变,毕竟两人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就领略过他的强势,曾令她一度崩溃,凡事以他的规矩为规矩,以他的准则为准则,他要她按照他想要的样子活。——这一次的区别在于,他不要她做任何改变,他只要她回去。
  “是你,对么。”
  时盏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蜷紧,掌心冒出薄汗。
  闻靳深将自己的卑鄙坦诚为另一种的光明磊落,他笑笑,温柔地笑着告诉她:“是我,所以现在——”他拍拍自己的腿,“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放弃电影?”
  《暗愿》筹备多月,每一项进程都由时盏亲自经手,剧本,演员筹备,剧组组成等等,大小繁琐,其中劳累程度实在难言。
  让她一下放弃准备已久的心血,时盏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时盏低头,看了眼那双包裹在西装裤里的男人长腿。她轻轻问:“闻靳深,你这是想要潜规则我。”
  拿资金逼她就范,像极娱乐圈里的乱象。
  闻靳深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他说:“昨晚我告诉过你,想和我两清,你想都别想。”
  此时此刻,时盏才明白,他昨晚说的那句“那我们就来玩玩成年人间的感情游戏。”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只能算一半潜规则吧。”
  闻靳深长腿落地坐起身来,单边手肘搁在膝上,另一只手拿过面前茶几上的烟盒,“你也可以当做旧情复燃。”
  “......”
  哪来的情。
  点烟的时候,闻靳深眼风一扬,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咬着烟头含糊不清地问:“你还要考虑多久?”
  时盏四肢冰凉,凉到骨血里。
  冷静会,时盏说:“就不能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闻靳深从唇间取下烟,夹在指间,腾空一只手拉时盏一把,将她正正好好地拉坐在他的腿上。
  时盏被迫侧对他坐下,双膝并得极拢显得有些紧张,她想要挣扎起身,男人手臂自后方伸来一把坤住她的腰身,得寸进尺地将她重重一抱,拉拽得离自己更近。
  滋啦——
  上好的旗袍布料和西装裤摩擦的声音。
  时盏坐在他怀里的尽头。
  就在她坐过去的两秒后,闻靳深抽一口烟,徐徐吐出时直接起来了。
  时盏脸腾地红了。
  但是面上,她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
  香烟四溢,尼古丁在空气里蔓延的同时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他靠近她,亲了亲她的耳垂,说:“你走的怎么会是独木桥呢?”
  时盏哆嗦一下,偏脸躲他。
  “诶——”
  他出声制止时也抱紧她,手里的烟拿得离远一些,“小心烫着。”
  “不是独木桥那是什么。”
  时盏挣脱不开,索性干巴巴挺直脊背在他腿上坐得端正。
  闻靳深指骨分明的大手攀抚上她脊背,自上而下,像在哄小孩儿似的,却又在无形中透着缱绻。
  过了会儿,他才低笑着说:“现在你在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前途光明且繁花似锦,只是那条路上没有我。”
  而他,并不愿意看见这样的情况发生。
  很显然,闻靳深做足功课而来,他知道《暗愿》大火的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巨大的流量和关注度都会聚集在她身上。
  但是他不怕。
  因为在娱乐圈,再大的腕儿也无法对抗绝对强大的资本。
  “那——”时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她转过脸去正对上男人含笑的眉眼,说:“你想要什么。”
  闻靳深静静看她,那眼神很让人难忘,深情又凉薄像能看进人的灵魂深处。对视好一会儿,他的手在她腰身圈紧,“我想要你阿。”
  “怎么个要法。”
  时盏问的很快,像是急着结束这场两人的战役。
  闻靳深慢条斯理地抽口烟,手滑落在她旗袍风月侧开的衩处,替她整理着,细心地将那衩规整到无一丝乱。
  时盏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我在你问你话。”
  能不能给个痛快,别这样折磨她。
  闻靳深懒懒嗯一声后,言简意赅:“到我失去兴趣为止。”
  时盏很清楚他起来后就没下去过,忍着臀下的不适感发问:“留在你身边对么。”
  “对。”
  他俯首,将下巴落在她的肩窝里。
  闻靳深下颌硬朗,硌得时盏觉得痒,她不禁索索脖子。闻靳深说:“随时随地,只要我想见你,你就得出现在我面前。”
  随时随地。
  时盏叹了口气,说:“闻靳深你讲点道理。那我在工作时间呢,不可能因为你一句想见我,我就丢下手上的活跑来找你。”
  闻靳深维持着那个姿势,有些沉迷,他把烟递给时盏,说:“帮我扔了。”
  茶几上就有一个烟灰缸,但是现在他抱着她不太够得到。时盏接过烟,身体微微前倾揿灭在烟灰缸里。
  闻靳深看着她,柔顺微卷的黑发,乌亮乌亮的。
  时盏被他拉着重新坐回到他怀里,他继续把下巴搁在她肩窝,热息洒在她脖颈里,他说:“除开工作时间,我想见你,你就得来。”
  “那太累了也不来。”
  “?”
  闻靳深倏地攀住她半边脸,强行令她与他对视,他要被气笑了:“你搞清楚状况没,嗯?”他顿了顿,说:“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时盏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贴近些看他的眼睛,很轻地问:“行么。”
  “......行。”
  闻靳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答应了。
  刚答应完,闻靳深觉察到时盏眼底皎洁得逞的笑意。
  行阿。
  小姑娘本事长得不少。
  “你看。”时盏松开他,双手一摊,脸上有无辜也有得意,“闻靳深,你永远吃这一套,你不长记性。”
  闻靳深低笑一声,攀住她脸蛋的手用力,将她带近自己的唇,没有犹豫地吻上去。
  时盏周身一僵。
  他吻得温柔又强势,冷淡又热烈,这样的形容可能不准确,但时盏感受到的正是这样。他的吻辗转至脸畔,又覆于耳廓,湿湿热热的暧昧着。
  他说:“怪我。”
  “......什么。”
  时盏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气息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怪我对你太温柔。”
  时盏脑中白一秒,旋即身体一阵密密麻麻的战栗。原来是他轻咬上她白嫩的耳垂,带着玩弄的意味舔吻着。
  那里太敏感。
  他是最熟悉她身体的人,自然也清楚她的每一寸领土。
  时盏颤声提醒:“这里是沉杨办公室。”
  他低低哑哑地说句知道,然后吻得愈发放肆,“那又怎样?”
  时盏按住他胡来的手,皱眉:“非要在这里?”
  闻靳深很坚持,黑眸里罩满欲望,他真的忍了很久了现在不想忍了,只是肯定地回答她:“就要在这里。”
  时盏说:“找个酒店吧。”
  闻靳深没再回答她,只用行动告诉她,他不愿意。
  ......
  时盏踏出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接到温橘的电话。温橘在那头兴高采烈地说:“姐姐!财务那边来消息说账户上的资金可以正常使用了!你怎么做到的!”
  时盏脸色算不上好,淡淡说:“知道了,你先去工作。”
  然后挂断电话。
  闻靳深紧跟在她后面出来,暧昧地在她身后俯身到耳边,笑说:“怎么不告诉她呢,你怎么做到的。”
  时盏回头,狠狠瞪了闻靳深一眼。
  他完全像个混蛋。
  刚进电梯,时盏就有些支撑不住,她本来今天状态就不是很好,又被闻靳深在那间办公室里一通各种折腾,现在连站着都费劲。
  电梯持续下降。
  人在这种封闭空间里,能清晰感觉到失重的晕眩感。
  “盏盏?”
  “盏盏!”
  她听见他大声在叫自己名字。
 
 
第108章 九万107   吃飞醋了。
  Chapter107
  时盏一阵头晕目眩。
  要不是闻靳深及时将她搂进怀里, 她会直接一头栽到地上去。
  闻靳深用手探探她额头,又扒拉她的眼皮看瞳孔有没有换散掉。
  “怎么搞的?”
  时盏周身虚浮无力,软软地掉在男人强有力臂膀间, 没力气回答。眼看着电梯就要到层, 一想到外面人很多,她就不自在。
  电梯抵达一层。
  时盏紧闭双眼长舒一口气, 推开他的手臂想要靠自己的那点力气站稳。还没离开半寸,全身一轻——
  时盏双脚一悬, 手无意识地去挽住男人脖子。她整个人被闻靳深打横抱在怀里, 速度很快, 乃至于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盏抬头, 目光里融进他流畅分明的下颚线。他没看她,眸色也辨不清此刻情绪, 丢出一句冷淡疏离的话。
  “瞎逞什么强。”
  电梯门正好在此时打开,外面等电梯的人很多。
  时盏被闻靳深抱着走出去时,引来许多人的很多注目, 她的脸微微偏着正对男人胸膛,没去看那些人的表情。
  但是很清楚能感觉到的是, 周围静了两秒后, 浮出乱哄哄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彻底掰了吗?”
  “你懂什么呀?只能说那女人本事不小呀, 能把闻公子抓得死死的。”
  “羡慕了......我好酸, 柠檬树上柠檬果, 柠檬树下一个我。”
  “......”
  一出门口, 就能看见时盏停在路边的法拉利。
  “哎。”
  闻靳深无奈低叹一声,“那里不能停车的,属于违章。”
  时盏说:“我知道。“
  闻靳深视线下移, 懒懒地问:“知道还停?”
  时盏声音弱下去,“就停。”
  闻靳深没再和她争辩‘该不该停’的问题,直接抱着她放在副驾车门前。两人正对阳光,他移一步将她完全遮住,用身体劈开一处阴影。
  闻靳深长睫半敛,微垂着视线问:“车钥匙呢。”
  时盏在包里翻找出钥匙,递给闻靳深。闻靳深接过,解锁车门后,替她拉开,说:“先带你去吃点东西,我送你回影视城。”
  时盏坐进副驾驶里,没吭声。
  挡风玻璃上雨刷器里果真贴着一张发单,违章停车。闻靳深绕过车头时,顺手取过,上车后递给时盏。闻靳深说:“有空去么?没空我替你去。”
  “不用。”时盏接过发单,叠起来放进包里,说:“再怎么忙,抽空去趟交管局的时间还是有的。”
  听她这么说,闻靳深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时盏抬眼,看他,“你笑什么?”
  闻靳深又笑了一声,没问答,便显得更加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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