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朵高岭之花——杳杳云瑟
时间:2021-04-08 09:36:08

  “陛下,怎么这样看着小臣。”
  他有些羞赧,想要给姚盼宽衣。
  姚盼一股子恶寒,推开他靠上来的肩膀。太薄,连身材也……
  姚盼索然无味,这些人怎么哪里都能挑出不好来,上辈子她的眼光怎么那么差。
  她怎么跟这些人好上的?
  不由得一阵腻味,索性撂下这人,起身批奏折去。
  宗长殊从衢州发来汇报,治水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奏折写的规规矩矩,通俗易懂,每每到最后,却是一板一眼的一句:问陛下安。
  问陛下安。
  问陛下安。
  大篆龙凤凤舞,一看就是他的手笔,从春到秋,从无空缺。
  甚至越到后面,越发啰嗦了起来。譬如,陛下,枫叶红了,臣收集了一些做成书签,夹在送往京城的清心守正则里了。
  陛下,狩猎打到只野兔,做了什么什么羹,各种口味都有,稍到京城去,给陛下尝个鲜。
  姚盼看到这里时,确确实实高兴了一把,她身为天下之主,倒是吃遍了大江南北的珍馐,可这些真正藏在市井中的美食,是真没遇过。
  尝到嘴里,果然是鲜香可口,姚盼的舌头都要香掉了。
  痛哉!下一封奏折,宗长殊便提议,待到政治清明了,还请陛下微服私访,务必来品一品这些绝世美味。
  姚盼觉得他有点暗搓搓炫耀的嫌疑,很不爽,等他下一封问陛下安,姚盼大笔一挥,给他回了一封:朕躬安,不要再问了!
  下一封,又是熟悉的问陛下安,说是染了风寒,思念京城水土,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姚盼拿着奏折,沉默了,挠挠头,对荷荠说:“宗卿这一去,也有半年了吧?是该召回来了……”
  荷荠笑而不语。
  ……
  深夜,点翠楼。
  姚盼捂着脑袋,眼冒金星,一把逮住宗长殊:
  “你站住!”
  只听次拉一声,衣服从腰部撕碎。
  这是一种蝉翼一般轻盈的纱衣,几乎遮不住什么。
  用珍珠点缀在某些部位,颇有情趣。
  乃是姚盼威逼利诱,逼着他穿上的,被她一扯,居然从大腿开叉处撕破了,白皙紧实的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把那个刺客都给看傻了,刀拿在手里,半天都没动一下。
  宗长殊猛地捂住身体,他的目光,看起来很是想把姚盼撕了,铁青着脸,连忙找了件正常的袍子披在身上。
  姚盼的头被刀柄打了一下,现在还在疼得慌,强忍着伸出手来。那黑衣人上前一步,亮出兵刃,挡在了青年的面前。
  “昏君,受死吧!”
  “这位壮士,朕勤政爱民,励精图治,收获朝野内外一致好评,哪里昏君?”
  姚盼诚恳地说。
  那刺客不听,提刀砍来,姚盼不得已连连后退,背部抵在窗边,眼见那刺客的刀就要劈下。
  宗长殊大喊:
  “不要伤她!”
  晚了,为了躲开那锋利的刀锋,姚盼只能往后仰倒。
  宗长殊扑过来抓,却没抓住,不管不顾地跳出了窗户。
  只来得及拥她入怀,扑通一声,双双跌了进去。
  点翠楼四面环水,从窗子翻出去,外面就是湖泊。
  被人紧紧揽着腰,姚盼呛了一口水,憋得肺都要炸了。他的唇瓣贴了上来,深深的一双眼睛始终紧锁着她,渡来绵延温暖的气息,充盈在胸腔。
  那个时候还没预料到,醒来就会穿回前世的姚盼,还在心中暗下决定,以后可以对他好一点,比如升升位分什么的,毕竟……救驾有功……
  无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50章 长殊哥哥
  深夜,姚盼是被一个人给大力晃醒的,醒来时,面上还有泪痕。
  费力地撑开眼看,模糊光线中,映出一个黑衣人的轮廓。
  她差点尖叫出声,被这人一下捂住了嘴,还急切地“嘘”了一声,姚盼这才觉出这人的眼睛有些熟悉。姚盼现在她一看到黑衣人心里就怵,毕竟要不是点翠楼那个该死的刺客,她也不会穿过来。
  来人一把扯下蒙面的面纱:
  “陛下,是我!”
  君甜甜?
  姚盼大为惊讶,“你没死?”
  她连忙坐起身,腾出一只手来,去摸君甜甜的脸蛋,只怕哪里有什么损伤,甜甜被她胡乱一通摸,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沉下声音说:“主子,时间紧迫,你且听我说。那日,密卫营的兄弟们保护陛下,拼了命阻拦叛军,奈何敌我实力悬殊,实在没能拦住,不少人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幸好,并无性命之忧,兄弟们如今俱都藏身京城暗营,只待主子归来。”
  她顿了顿,“至于属下,乃是得到贵人襄助,才能潜入此处,见得主子一面。主子放心,属下一定会想办法将你救出去的。”
  “出去?”
  姚盼觉得甜甜在忽悠她,她抬起被重重锁链缠绕的手腕,指了指额头:“你不如直接用刀背,照着我脑袋来一刀,兴许脱困得快一些。”
  君甜甜沉默了。许久,才说:
  “主子,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姚盼一怔,看向君甜甜的眼神有些奇怪。向前看,不要沉溺于过去,这与宗长殊对她说过的话何其相似?
  即将离去时,甜甜合紧了姚盼的手,再一次叮嘱,“主子千万保重,好好活着。”
  是啊,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姚盼深吸了一口气。
  ……
  活个屁啊不活了!
  姚盼对着一桌子的青菜豆腐干瞪眼,天天的素菜素菜,嘴里都能淡出鸟来,这让人怎么活?她都没什么力气痛骂宗长殊了。
  玖儿看她端着饭碗,一脸生无可恋地夹起一片小青菜,连忙走出去,同前来问安的小太监汇报。
  这小太监自然是陛下派来的,一脸乐呵,回去便将寒霜殿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陛下。宗长殊听了颇为欣慰,饮了口茶,埋头继续看奏折。
  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政务繁忙,积压的奏折堆成山高,卯时天不亮就要上朝,三更了还不能熄灯。
  他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什么时间去管这太行废帝。
  新帝喜爱生灵,在宫中的百灵苑豢养了一批飞禽,恰好离寒霜殿不远。
  玖儿洗衣回来,眼前猛地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只见废帝脚上拖着金链子,蹲在台阶下面,逮着个什么东西拔毛。
  真是缺了大德,这可是陛下花费重金才弄到手的稀罕鸟禽,据说还是凤凰的亲戚来着,就这么给她糟蹋了。
  “人呐,还是得自力更生。”
  姚盼啧啧几声,盯着火堆上,滋滋冒着油光的肥鸟,她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面对玖儿痛惜的目光,姚盼咂了咂嘴,理直气壮地来了一句,“这雉鸡傻里傻气的,我还怕吃了影响我英明神武的头脑呢。”
  “……”忒不要脸。
  吃饱了,姚盼将火踹熄,一抹嘴,“让宗长殊那个王八蛋来见我!”
  傍晚,宗长殊果然来了。
  这几日,接连都是阴雨天气,殿里烧着暖盆,湿冷气还是很重,姚盼将手脚全都藏进被子里,仍然冻得小脸煞白。
  宗长殊点了灯,在案前批改奏折。拿着笔的手都有些僵硬,骨节像是卡了钉子一般,舒展不开。
  姚盼看得好笑,“怎样,皇帝好当吗。”
  不省心的东西,还在那冷嘲热讽。
  宗长殊直接将奏折甩过去,姚盼哎哟一声,捂住了头。宗长殊目光阴沉,“自己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姚盼骂了一句,将那奏折捡起来展开,一目十行,眼皮一跳。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然能一眼看明白上面写的东西。是她那几年推行的一项政令,如今再看,错漏百出。
  她那个时候,当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一意孤行,不管不顾地推行下去,要知道,当时太行的民情根本不适合用这样的手段,这不,弊端立刻就出现了,最近北方等地,频频出现暴动,朝廷不得不派出大量人马镇压,既劳民又伤财。
  可是这桩举措,若是放在她还是姚梨梨的时候,即便仍有需要完善的地方,也能收获不小的成效了。
  姚盼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冷哼一声,扔开奏折。双目直直盯着帐顶,对他在一旁的冷声训斥充耳不闻。
  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宗长殊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捏了捏眉心,又见她侧过身,默默地闭上了眼,小脸削瘦苍白,他深吸了一口气,索性住嘴,继续专注在奏折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姚盼微微睁开眼,见他揉着额头醒神,累得跟狗一样,心里有几分幸灾乐祸,于是喜滋滋地哼起一支小调。
  那是来自越州永兴的歌谣,宗长殊的故乡,说起来还是他教她的。
  他也不管她,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姚盼哼得累了,见他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忍不住悄然无声地下了床。
  昏黄的烛光之中,男人撑着额头,双目紧合,高挺的鼻梁旁投下阴影。再俊美的容貌,也盖不住那憔悴的神采,眼圈乌黑一片。
  烛火一晃。
  宗长殊猛地睁眼。
  姚盼嗤笑,“怎么,难不成还怕我害你不成。”
  “你堂堂七珠摄政王,上过战场杀过人,刀口舔血的人物,也有这种害怕的时候?”
  宗长殊不言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珠,深邃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往下移动,缓缓落在她没有合拢的衣领之上。
  姚盼猛地退后,伸出手来紧紧地捂住:“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只对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长殊哥哥有感觉,对这个冷漠的木头不感兴趣的!
  宗长殊哼了一声,“美得你。”
  这下可把姚盼惹怒了,“怎么?”
  宗长殊这个人,总是能精准戳到她脾气的引爆点,让她腾的一下炸毛。姚盼老大不乐意了,堂堂女帝的魅力,三千郞侍谁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还从来没有遭到过质疑,还有这种嫌弃的口吻,明明,方才就是他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刻意勾引一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倒打一耙的人?
  圣人有云,冲动是魔鬼。
  姚盼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深深的后悔,想不明白,怎么就一时冲动,一屁.股坐到了宗长殊的大腿上捏?
  猝不及防,温香馥软入怀,男人的身体一下子紧绷得不行。
  板着脸:“下去。”
  “不。”
  “下去!”
  姚盼跟他拗上了,反而挪了一挪位置,往他的怀里坐得更深一点。宗长殊盯她一眼,突然笑了,指节在桌案叩动:“招惹朕的后果,你怕是负担不起。”
  姚盼心中不服输的小火苗跳跃地很旺盛,迎着他吃人的目光,有点后怕,却妖精般舔了舔唇,说:“有本事,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动。如果九息之内,你能无动于衷,以后,我就再也不靠近你一步。”
  宗长殊抿紧唇,不言不语。姚盼知道,他这是同意的意思了,遂与他默然对视。
  一呼一吸,视线胶着,隔空纠缠。
  他始终面无表情,冷峻得像一尊无情无欲的雕塑。姚盼有点气馁,她怎么忘了,这个宗大人,可是个铁面无私的柳下惠。
  没劲。
  刚要起身,肩膀忽然被人一揽,铺天盖地的吻,如同急促的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朕早就说过,招惹朕,后果自负。”
  姚盼被他捧着脸,吻着唇瓣,疯狂地纠缠,差点窒息。稀里糊涂地被他甩上了榻,男人身体滚烫,立刻就让姚盼的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
  宗长殊剥她的手法十分熟练,根本就不像是没经验的。
  “怎这般凉?”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大掌滑过小腿,握住了她的脚踝,捂在怀里。暖意顺着他的手心,一寸寸渗入肌肤。
  姚盼奋力将他一脚蹬开,缩进被子里,如同鸵鸟一般不肯出来。
  宗长殊扯开被子,姚盼将脸伏在枕头上。薄被纤腰,曲线诱人。
  双肩颤抖,他靠近了一些,听见她断断续续的泣音,“长殊哥哥,我,我好想你,呜呜呜……”
  “这个人对我一点也不好,他欺负梨梨,还强迫梨梨,哥哥都没有舍得这样对梨梨,呜呜呜,长殊哥哥,我,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姚盼表演得十分卖力,哭得十分情真意切。偷偷觑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发现他居然一脸的面无表情。
  姚盼心头一哽,说不清的难过,哭得更加大声了!
  清脆一声响,宽大的手掌如同一块富有弹性的皮筋,结实地落在了某个脂肪较多的部位。
  清脆响亮,跟教训小孩一般……姚盼被拍懵了,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哭声愈发刺耳。
  宗长殊烦不胜烦,摁住那还没消下去的巴掌印,“一个劲地哭什么?”
  姚盼要被他气死:“把手拿开!”
  他闷声一笑,不听,反而往下滑。姚盼猛地一个颤栗,扭腰。想要摆脱,却迟迟不得要领。
  他穷追不舍,甚至俯身过来,嘟囔地问,“陛下觉得如何?”
  “嗯……你给我滚开。”
  他喉结一动,从怀里扯出一块黑色的纱布,蒙住了她的眼。
  姚盼浑身都软得不行,只能容他动作,双目被布条紧缚,陷入黑暗中的感官愈发地敏感起来。
  宗长殊蹭了蹭拇指,摁住她肩头上的菱花痣,轻轻摩挲,那儿一片肌肤都已烧红。
  她被他伺候得服服帖帖,偏在那哼哼唧唧,不肯服软,“你忘了?我后宫三千郞侍,每夜轮流一个,什么样儿的我没见过,就你这样的还不够看!”
  宗长殊净完手。
  掐住她的下巴,双目冒火,“看来陛下,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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