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柚一只梨
时间:2021-04-12 09:34:15

  男人冷声道:“再来。”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夫君——”
  沈长寄微怔,循声望去。
  只见谢汝手遮着太阳,迎着日光朝他走来。
  沈长寄手中的剑瞬间脱手,往旁边一扔,大步迎了上去。
  “夫君,你怎……”
  声音卡在喉中。
  沈长寄紧紧地将她拥进了怀里。
  “怎么了?”她声音小了下去,手环住他的腰,小心翼翼地问。
  他的头微垂,唇吻上她的长发。
  “阿汝……”
  “哎,怎么了?”
  沈长寄没说什么,他当着众下属的面,将人抱了起来。光天化日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回了房间。
  谢汝没有挣扎,她担忧地看着他。他出门一趟,回来就变得好奇怪。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回了房,只剩下小夫妻二人。
  他压着她,极尽温柔地亲吻着,比新婚之夜还要温柔,他不乱动,只是轻轻地在她唇上碾磨,缱绻柔情万千。
  谢汝被这般小心翼翼地呵护撩得心思浮动,她颤抖着声音:
  “夫君……”
  他没有乱动,更没有更进一步,在她就要哭泣出来的时候,及时停止,抱着人,平复着呼吸。
  “我方才去了谢府。”
  谢汝沉默了好一会,勾在他颈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她知道沈长寄定是为了那件事去的。
  “那人……说什么了?”
  沈长寄将她放开,坐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
  “只剩下这一件旧物了,是你生母托伶娘带给广宁侯的信。”沈长寄淡声道,“伶娘的路引,以及当年包裹着你的襁褓,都被王氏烧了。”
  谢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凭什么?!”
  “阿汝,你有没有想过,谢家为什么将你藏起来,王氏又为什么毁掉那些东西。”
  “……为什么?”谢汝很快冷静了下来,“为什么……我见不得人吗?所以要将可能暴露我身世的东西都处理掉,这样我便只能是广宁侯喝醉酒后,与一青楼女子生下的孩子。”
  “广宁侯藏了这封信,大概是怀念故人。王氏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整个侯府。”
  “保护侯府……”
  谢汝懂了。
  “宫里要么是有我的亲人,要么是有我的仇人,对吗?”
  她抬起头,无助地看向沈长寄。
  他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如刀绞。
  长臂一伸,将人拥进怀里。
  低声道:“亲人我帮你寻,仇人我帮你杀。”
  谢汝低低“嗯”了声。
  她从沈长寄手里接过信,手指颤抖着,将信慢慢展开。
  时日已久,纸张都泛了黄。
  “字早就模糊了,这应是广宁侯描摹过的。”沈长寄轻声说。
  “嗯。”
  广宁侯待她生母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在,十七年前的信笺被他完好无损地收藏着,他将淡去的笔墨一遍一遍描绘如新,仿佛故人仍在左右,未曾离去。
  谢汝落下眼眸,将信上的字逐字读来。
  “世子兄,就算是我挟恩图报吧,此女托付于你,生死由你。若能养她成人,就算你侯府还了我的恩。若不能,我亦无怨言,只盼能将她葬入谢家祖坟。莫要告知旁人,她是我的女儿,感激不尽。——霜。”
  “霜……应该是她的名字吧?”谢汝的声音颤抖。
  他将人拥紧,“应该是。”
  “宫里可有那位娘娘、女官或是宫女,闺名带霜字?”她期待地问。
  沈长寄沉默地将她抱紧,下巴抵住了她的发顶,他用力到几乎将人嵌进身体,犹觉不够。
  他该如何说……
  这封信,原本不是这样的。
  他从广宁侯手中接过信的时候,落款“霜”字的后面,分明还有两个字,那两个字被他用药粉抹去了。
  信上原先写着的是——
  “霜,绝笔。”
  或许,她的母亲早已不在了。
 
 
第61章 (一更)给他戴上属于自……
  沈长寄最终没能在此刻将真相说出来, 他只沉默地将她抱紧。
  “夫君,没关系的。”
  谢汝感觉到沈长寄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反过来安慰起他来:
  “我本来过的就是没有娘的日子, 就算找不到,也对我现在的生活没甚妨碍, 只不过稍有些遗憾罢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
  “你看她, 在那么远的地方把我交给伶娘,她定是不愿意回到京城来的, 或许这里有她的伤心事, 或许她更喜欢浪迹江湖,嫌我是个累赘,所以自己一人仗剑走天涯去了。她不要我, 我也不认她,我就认你, 你别不要我就行。至于父亲……”
  她都没有提过那个男人,要么便是那人不在了,要么便是个负心人, 伤透了她的心。
  不管是因为什么, 谢汝都并不执着。伶娘死后, 她想得很明白,有的人就是亲缘淡薄,她自己是, 沈长寄亦是, 他们还有彼此,这便足够了。
  沈长寄倾身覆上,唇流连在她颈间。
  “我怎会不要你。”
  便是不要他自己的命了, 也不会将她抛弃。
  他气她说出这样戳人心窝的话,牙尖叼住她颈间的细肉,齿关合拢,慢慢地磨。
  谢汝痒得往后躲了躲,轻声笑着,“那就成了,爹娘什么的,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我有夫君就够了呀。”
  她亲昵地凑上去,蹭了蹭他的脸颊,她用充满爱意的眼神,依赖地看着他,这一看便看出了事。
  “撒什么娇……”他哑着声音,身体靠了上去。
  衣衫被人随意扔在地上,只余一条玉石挂坠系在颈上。
  他精壮的后背被人抓过一道道红痕,汗水互相融在一起,呜咽都被吞进腹中。
  谢汝朦胧间睁眼看,他心口一道浅浅的印记映入眼帘。
  欢好时,她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那处伤痕。挨心脏很近,不知是什么样凶险的境况会叫他留下这样的伤疤。
  她分心地神游天地,男人不满地加重了力道。直到如愿听到她更娇媚的回应,这才慢慢舒展了眉头。
  这一胡闹,闹过了正午的日头,闹过了夕阳斜照,闹过了晚霞漫天。
  天已经完全暗了,酉正时分,谢汝幽幽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身侧的男子随意地斜靠在床头,身子侧向着她,一条长腿微弯,支在榻上,手臂搭在膝上,手执一册书卷,神情慵懒,姿态惬意。
  他墨色的长发松散地垂在身前,衣衫半敞,白皙的胸膛上空荡荡的,总叫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谢汝呆呆地看着那里,一时间也想不出到底缺什么。
  沈长寄对她炙热的目光似有察觉,深邃的眉眼微抬,懒散的眼神随意撇过来。
  懒洋洋的语调:“醒了。”
  她耳根红得彻底,细声细气地,想奶猫哼哼,“嗯。”
  说完将被子悄悄地往上,一点一点地拉。
  沈长寄唇角微扬,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页纸翻了过去,假装没看到她的羞涩。
  若无其事道:“饿吗?起来吃点东西?”
  “好……”
  嘴上答应得挺好,人却安稳如山,仍赖在床上不起来。
  沈长寄再次将视线扫了过去,见她被子盖过了鼻子,只留了双黑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
  他将书册放下,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拢住衣衫,从地上捡起外袍抖了抖,随意搭在身上,坐在榻边蹬上靴子,起身起了门。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端着餐盘回了房间。将木盘放在暖阁榻上的小桌上,走向床榻,将又困得眼皮打架的谢汝连着被子抱了起来。
  “吃点再睡。”沈长寄把人抱在腿上,一筷子小菜一勺粥地喂着。
  “惯的你越来越娇气了。”他感慨道。
  谢汝懒散地抬了眼皮,“听上去你好像很自豪?”
  “那是自然。”男人笑道。
  将人宠到旁人受不了,宠到她不愿自己做这些事,宠到她离不开他才好。
  “诶,我想到了!”
  谢汝突然睁大了眼睛,精神了不少。
  沈长寄手里的粥碗险些被她掀飞,他稳住怀里乱动的人,又舀了一勺,“啊——再吃一口。”
  “有了有了,我知道了!”
  她一口将整个勺子含进嘴里,吞下了粥,将他的手推开,然后将自己脖子上的玉石吊坠解了下来,比划着就要给他戴上。
  沈长寄放下了碗,任由她动作,挑眉问道:“作甚?”
  “这个,送你了!”
  她兴奋地在他腿上蹭来蹭去。
  “为何送我?”声音莫名变得微哑。
  “我……就觉得适合你啊。”谢汝的脸微红,“你我成亲,我的便是你的,这是我带了十多年的东西,唯这一件是陪我最久的,上回你心疾发作,你戴着说管些用处,我,我送你了。”
  总不能说,在做那事的时候,喜欢看到自己曾经的贴身之物挂在他的身上吧……
  总不能说,她喜欢与他这般亲密,喜欢给他戴上属于自己的标识物……
  “在想什么?”沈长寄低笑着将她抱紧,凑到她耳畔,“脸红成这样,我会误会。”
  “没有误会……”
  沈长寄身形一滞,喉结滚了滚。他轻轻吸了口气,抱着人起身。
  “好,没有误会。”
  春宵帐暖,又是一夜荒唐。
  **
  转日清晨,用过了早膳,谢汝坐着马车出门,去了城中最大的药铺。
  “可还难受?”
  谢汝有气无力地窝在他怀里,“还好。”
  “叫你缠着我,受凉了有你苦头吃的。”
  “阿嚏——”
  沈长寄沉着脸,将披风给她裹严。
  “怎么不多睡一会?昨夜折腾到那么晚,今早非要闹着出门。”
  “早些买药回来,还要看看孟公子的病。”
  “买药叫下人去便好,何必亲力亲为?”
  沈长寄轻轻托着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上,温柔地揽住她在怀里,“你要是病了,我便再也不任由你胡闹了。”
  谢汝笑了两声,“你不会的。”
  只要她撒个娇,什么事都能成,她将沈长寄的心思捏的死死的。
  沈长寄:“……”
  不多时,马车停在药铺门前。
  沈长寄叫人叫醒,揽着她下了车,进了药铺。
  这些日子药铺的掌柜已经对首辅府上的下人们认了熟脸,这回见首辅和夫人亲自来,忙从后堂绕到前面。
  “大人,夫人。”
  掌柜战战兢兢地问好。
  谢汝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对着掌柜的和颜悦色道:“这有几味药材,劳烦掌柜找一找。”
  “哎,好说好说。”掌柜弯着腰接过,“您请坐会,马上便好。”
  沈长寄给她紧了紧披风,拉着她到一旁坐下。掌柜的将药方看了一遍,便放在了台子上,去到药柜前取药。
  此时打门外进来一人。
  “岳师傅,我又来啦。”
  掌柜的回头一看,见是一身穿茶白色金丝暗纹团花长袍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羊脂玉的簪子将发束起,俊朗清秀。腰间挂着制作精良的绝品无价玉石,臂弯却挎着个与他气质全然不符的竹篮子。
  岳掌柜笑了,“哟,二公子又来了,今儿要些什么?”
  “还是老样子,不过剂量变化了些,喏,方子我放这了。”
  岳掌柜大笑着转回头,“你也真是,死磕那一个药方。成,二公子稍等,待我将客人的药材备好就给你拿。”
  “没事儿,我不急。”
  那年轻公子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将竹篮子和药方一起放在柜台上,便在药房里转悠了起来,他扬着头,看着墙上的书画,转悠来转悠去,便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两个人。
  他脚步微顿,收了懒散的做派,拢了拢袖子,文雅地对着二人揖了一礼。
  沈长寄漠然回视,谢汝淡笑着微微颔首。
  年轻公子被沈长寄那一眼冻了个够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走回原处。
  他人老实地待着,目光却四处寻摸,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谢汝的那张方子上。
  他漫不经心的神色慢慢收敛,身子探了过去,整个人就要趴在台子上。
  “这……这……”他震惊地说不出话。
  眼前的方子突然被掌柜拿走。
  “大人,您的药。”
  掌柜的笑着将东西送了回去。
  “不是,等等!”
  方子刚被谢汝接到手上,那公子便冲到了近前,伸手就要去夺。
  咻——!!
  冷刃半出鞘,寒光一闪。
  年轻公子身形一顿,双手上举。
  沈长寄冷声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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