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囚僧——骑猪上清华
时间:2021-04-12 09:34:50

  “施主是弥陀村的居士,贫僧看你痛苦岂能坐视不理?”
  元空放了她,低头看地上的药滓,“可能短时间有些难挨,但等过了这段日子,你就能像个正常人。”
  温水水抬起脚踩在他的肩头上,下裙半敞,她的腿若隐若现在其中,嫩白纤长,一眼就能看到底,可又看的不清,隐隐约约似遮非遮,叫人看了想撕开那裙摆,掌在手中把玩。
  元空那长长的睫扑闪不停,他明显怔住了,但很快他把双眼闭紧,艰涩的劝她,“施主,请自爱。”
  温水水足尖轻挑,一点点勾住了他的衣襟,有一下没一下的推着他,“你都要杀我了,我为何还要自爱?”
  元空想后退,她的脚滑到腰边,干干脆脆的盘上了他的腰,随着他的退步,她也被带离,全身放松的窝在他怀里,下盘微微收紧,一条腿得不上力的掉落又被她强撑着缠回去,她抠着他的喉结,腰肢轻微动了动,酸了半边身,“她想要你,我能感觉到,我现在做的事,她也清楚,你看她默认了,她恨不得你能碰碰她呢。”
  元空的喉结不受控制上下动,全身绷成了石头,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右手按在她腰上,妄图将她从身上剥离。
  温水水张口舔了舔他的下巴,察觉到他抗拒又抑制不住反应,赞叹道,“你的药有点好处,至少她能感觉到我了,我会死吗?”
  “不会,”元空咬紧牙关束住她,把她放回到床里,才一落下去,那两只脚就如着不上劲软倒。
  温水水摔到褥子上,外衫开了些,削肩裸露,白的恍人,胸口微微前倾,能见着遗漏出来的月白小衣,实难挡住那好风光,她颤着身,抬起尖细的下颚无辜望着他,“大,大师……”
  那一抹作恶的魂躲进了角落里,她又恢复成原先的胆怯。
  元空急忙转过身欲出屋,“施主先穿好衣裳吧。”
  温水水醒不过来神,她瞧得见自己是什么情形,发疯时她闹成哪样她也记得散碎,是她强迫着元空做些出格的行为。
  她怎么能这样?她的身体里藏着两个人,邪恶的,懵懂无知的,这两个人都想用卑劣的方法将元空困在手中。
  可是他没走。
  温水水羞红了脸,瞅着他快要走出屋很小声道,“我脚破了。”
  这辈子做的最丢人的事莫过于现在,她衣衫不整的陷在床里,纯情却又藏了心思。
  元空立在门边没回首,只道,“施主的丫鬟就在门外。”
  温水水难堪至极,再没脸往下说出留他的话。
  屋内安寂,元空甚至思绪飘浮,回想起了主持先前说过的话,他本可以不用管温水水,其实人都是自私的,明明知道对方有所图了,远离就好。
  可他没有走,心善是好事,心善也是累赘,会被人要挟甚至牵着鼻子走,他长这么大,行善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元空终究转过身,“施主屋里放了治伤药吗?”
  温水水忍着窃喜指向柜子,“在那边。”
  元空兀走到柜子边拿出来药箱,挑了支药膏俯身在她脚边抹药,目不斜视道,“温施主,药还要接着喝。”
  “嗯,”温水水乖乖应着,眼珠子挂他脸上,没看出半点情绪起伏,她试探的问,“您没来上早课。”
  “寺里事务繁忙,主持看贫僧忙不过来,让元达师兄替我分担了些,”元空用绷带给她裹好脚,再三交代道,“施主神魂不稳,贫僧开的药要接着吃,平日记得保持平静,万莫动怒。”
  温水水抬了下脚,裙底春色乍现,元空手抖了两下,那只小足跌到床沿下,裙摆也因着这动作袭上去,那腿整个暴出。
  白,润,粉。
  元空的瞳孔微缩,目光不自觉往其他地方看,恰见温水水支着身半坐起来,外衫坠在腰侧,她软手软脚的往身上拉,太慢了,能看的全数落进他眼里,她只能团着手遮在胸口,其实遮不了多少,如今这样她算彻底完了。
  她长这么大,胆儿小的见着杀鸡都怕,现在被人这般望着,她竟然只会羞,她何时已经放浪成这副德行。
  可是她想留住他,脸皮不要了也要将他留住。
  元空瞪大了眼,看她侧过脸,细长颈子娇矜的伸直,那头长发垂在肩头,有几根调皮的爬进了她的衫袍,这是美人慵懒卧床时才能偷窥到的闺阁迤逦,谁见了都想一亲芳泽,与她共赴巫山。
  元空几乎是落荒而逃,直奔门外,甫一出门他再回头,那屋中床畔,她幽幽的望着他,似在恨他不识情。
  他立时跨步出了院子,快的能赶上跑。
 
 
第17章 十七个大师   他以为她是追他而来
  元空一连数日没来弥陀村,温水水喝的药倒是一次没落下,可能是药喝的多了,她也没觉得有多苦,只是会无聊,是那种无人倾诉的无聊,她记起了一些事。
  譬如她原本不叫温水水,她叫温若娴,娘亲说,娴字无能,两水才能翻身,娘亲要她克死父亲。
  譬如她杀过人,死的是给她娘亲下堕胎药的老嬷嬷,八岁她就能杀人了。
  再譬如母亲曾留给过她一枚扳指,说是她的嫁妆,那枚扳指被她藏在了她的梳妆盒隔层里。
  温水水的梳妆盒是娘亲叫人做的,这些年她都当做是普通的盒子装些胭脂水粉,眼下想起来事了,她就把梳妆盒搬出来,直接抽掉了底下的暗板,果然见到那枚扳指。
  扳指上落了层灰,温水水捏帕子细心的擦拭干净,翡翠镶金的指面呈现,上头刻了个柳字,温水水爱惜的抚了抚,将它带在手上。
  她觉着自己好像大梦一场,醒来了,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诉说着那些遗失的记忆,她做过的混账事,受过的伤害全数涌回。
  这些年,她活的像个废物。
  屋外传来敲门声,温水水拍拍袖子上的灰尘,起身去打开栓。
  含烟站门边揣度着她面色道,“小姐,觉尘小师傅说,这次送过药他就不来了。”
  温水水扶着墙跨过门,往廊下站去,恰好瞧见院里的斗雪红开的热烈,她捞了一朵到手心,黏着花瓣看它沁出红汁,轻轻道,“元空大师做什么这么久不出来。”
  即便是为了躲她,也没必要藏到现在,她不后悔那日做下的事,她想要得到元空,想要元空的眼里只有她。
  含烟解了帕子给她擦手,“奴婢问了觉尘小师傅,倒不是元空师傅不出来,月初他就离开云华寺去汴梁了。”
  温水水眼眨不停,“汴梁那么远。”
  汴梁确实远,从西京去汴梁坐马车都要几天,对温水水这种未出闺阁的小姐来说,简直无法想象。
  他就算不愿意见她也不用跑那么远,她有那么吓人吗?
  含烟低咳两声,“听说元空师傅每年都去。”
  温水水侧坐到栏杆上,把头依着木梁喃喃自语,“他可真会挑时间。”
  含烟不好接话,正巧见从梅气鼓鼓踢开院门跑进来,转声说她,“像什么话?小姐还在呢!你撒气不看地方?”
  从梅摔了手里的篮子,叉腰火大道,“府里都俩月没寄月钱过来,奴婢们省着些不当事,叫小姐怎么过!”
  温水水听着话皱起眼,“管家没送钱来么?”
  “原本说好的,每月中府里派人来送月钱,缘着小姐住外头,本就过的不如在府里,老爷当时还让每月一两银子,奴婢们的钱另算,现在好了,那些人全不管事儿,愣是叫咱们受罪!”从梅大声抱怨道。
  温水水绞着手思索,那帮人巴不得她死在外面,又怎会再给她钱,这弥陀村说到底也是别人家的住处,银子给到位了,才能继续住,要是哪日没了钱,村长就能将她们赶出去,云华寺的僧人鲜少管这些,居士虽说有人布经讲佛,但生活琐事却另有人管着。
  这里不宜久居,得回江都。
  “我们手里能用的银钱还有多少?”
  含烟拉开香囊递给她看,“小姐,就这么点了。”
  温水水往里一看,全是些碎银子,林林总总加一起大概不到半两,她把香囊还给含烟,沉声道,“眼下这样,你们跟着我也没好日子过,不然就回去吧。”
  含烟和从梅立时跪到地上,颤声道,“小姐,您别赶奴婢们走。”
  她们要真回去,温府也不会有人收容,现在再拎不清也能懂,那满府的人根本就没把温水水当小姐,她们跟了温水水,就意味着是温水水的人,别的院自然不可能用她们。
  温水水赶忙将她们扶起来,她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敛眉浅笑,“这里我们不能再住了。”
  从梅抹一下眼泪,“要是元空师傅在就好了。”
  温水水偏过脸,压着声道,“我娘亲给我留了些地产铺子,只不在这边,我们回南边就还能吃穿不愁。”
  从梅破涕为笑,“夫人当真是好,全为小姐考虑到了。”
  含烟倒是哎声,“要是走,我们就快些,说不定还能追上元空师傅呢!”
  温水水低下头,脸红透了,一声不吭。
  含烟当她尴尬先前闹事,打趣道,“元空师傅向来大度,小姐病里惹得笑话讲不定他都不记得了。”
  温水水闷闷的想,她宁愿他耿耿于怀。
  “奴婢现在去叫人赶马车过来,小姐您先和含烟收拾吧,”从梅快速跑出了门。
  含烟便牵着温水水进屋里,把细软收进了包裹。
  晌午三人就乘着马车悄悄出发了,弥陀村进出的马车有不少,她们离开没惊动任何人。
  女人出门多少不便当,从梅倒是机灵扮了小厮模样,自觉充当车夫赶车,可路上也耽搁了不少时间,走走停停的问路,不过倒真让她们赶上元空了。
  元空是一路徒步过来的,出家人心诚,在外历练也很少用车马代步,他走的不快不慢,温水水的马车就跟在他身后好一段时候。
  “元空师傅着实能吃苦,”含烟感叹道,皇家出身的人都身娇肉贵,出门讲究排场,不带个长队都嫌不威风,像元空这般本分的,真的少。
  温水水支腮看着元空背影,走这么长也不佝偻,只时不时抬袖子抹脸,想来是一身汗,她抬头看了看天,这会子正午时,太阳烈的很,虽不及夏日也热的能出汗。
  “让从梅追上去。”
  含烟挑开车帘往从梅肩上拍,“快跟上元空师傅。”
  从梅冲她吐舌头,一鞭子抽马屁股上,那马长嘶一声,撅着蹄子冲跑,直接冲过了头,从梅使劲才将它勒住。
  马车带起的风沙全吹到元空面上,元空拂了拂袖子打掉灰,低头继续往前走。
  “元空师傅!”从梅朝着他叫道。
  元空停下脚步略有差异的望着她们,正见温水水垂着眼眸将脸侧在车窗外,她的耳朵通红,眼尾余光颤泠泠落在他身上。
  元空下颌微紧,立在沙尘中一时没动。
  从梅挥着手里的鞭子又对他叫道,“元空师傅!是我们呀!”
  元空斟酌片晌还是走了过去,他给三人行了个问讯①,“三位施主不好生呆在弥陀村,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以为三人是追他而来。
  温水水捏紧帕子,一手挡在脸边戳了戳含烟。
  含烟立刻露出一副苦相,唉一声,“老爷好些日子没送银两来,府里也不来人,奴婢们手头紧,就是可怜小姐受苦,小姐想来想去要带我们回江南去,那边好歹是夫人本家,总不会短了小姐吃喝。”
  元空皱了下眉,她们三个岁数轻,面儿还嫩,一路南行遇着歹人的可能性极大,他想了想转头看向温水水,“温施主,这路途不是你们想的那般轻松,你们孤身在外不安全,贫僧修书一封给你带回去交给弥陀村村长,暂住在那里不会有人赶你们。”
  温水水回望一眼他,倏忽把头低下去,“不用了。”
  “从这里到江南,少说要小半个月,路上磕磕跘跘不说,你们的银两能够吗?”元空问道。
  从梅摸摸嘴巴上的假胡子,发愁道,“也没多少了,就算留在村里,过不了多久全得饿死,小姐说得对,不如回江南,总比饿死的强。”
  宰相的千金竟然为了温饱奔波,说出去都没人信,可这是事实,温烔不管温水水了,自打她入弥陀村以来,温府的人没来过一趟,她这个人确实被抛弃了。
  元空额上的汗滚落到下颌,半晌慢慢道,“去南边刚好贫僧顺路,贫僧送你们一截路吧。”
  温水水的心嘭的跳,胸腔里的欢欣几乎难压抑,所幸从梅先乐的哈哈笑,“有元空师傅在那委实好!奴婢们正愁护不住小姐。”
  有个男人跟着还是好点的。
  元空点头轻笑。
  温水水拽着含烟的衣摆给她做口型,“让他上来。”
  含烟抿嘴偷着笑,旋即跟元空道,“元空师傅上来吧,天儿热,您这么走奴婢们和小姐看着都累。”
  元空摆摆手,朝前继续走。
  温水水眼看着他慢步走在车前,光秃秃的后脑勺在阳光下照的反光,仿佛在讥讽她没脸没皮,他都这么避嫌了,她还要缠上来。
  温水水攒着劲瞪他,也盼不来他再回头。
  过午时热气又上了一层,温水水靠着窗沿半闭着眼瞌睡,也不知是不是晒的,不停出汗。
  含烟给她灌了好几口水,抬手要将窗帘放下来。
  温水水推了一下她,眸子睁开又盯着前头的元空道,“你问问他要不要喝水?”
  含烟咳一声,抚抚温水水的长发,“小姐,您过了嘴的,元空师傅指定不喝。”
  温水水羞的挂不住脸,捧着她手里的水袋猛灌。
  ——
  他们走的道儿偏,一天下来也没看到客栈人家,当然即使有他们也没钱住宿。
  天黑时选了个空旷的地块提前吃点东西,就都各自就地躺下歇着了。
  温水水白天水喝多了,夜里憋的慌,从梅和含烟累了一路早睡的昏天暗地,她又不好将人叫醒,只得自个儿摸索着下了马车。
  地上还烧着火堆,元空坐在火堆旁翻看着经书,听见动响抬头去看,正见温水水一手攥在胸口处,咬着唇站在马车旁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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