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此多娇(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21-04-13 09:43:59

  信使被骤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埋头把信封收好,应是转身,匆匆离去。
  ……
  舒明悦沐浴出来,屋内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一大半,阿婵慢慢给她擦干头发,轻声道:“娘子的月事快要来了,这几日,千万别贪凉,晚上也熬夜看话本了,不然还有得难受。”
  自从长大,她每月都要小腹抽痛一次,严重时甚至抱肚下不了床,但喝汤药总没效果,这两年,多亏阿婵精心照料,不过也免不得难受。
  舒明悦乖乖地应下,钻进了暖和被子里,脑海里蓦地想起了太医说过的那句话——阴阳调和也是调理的法子。上辈子,也的确如此。
  思及此,舒明悦怔住了。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脸蛋“唰”的一红,连忙晃了晃脑袋,把那个想法晃了出去。
  就在此时,窗棂处传来一阵“哒哒”轻叩的声音,很有规律。
  紧接着,“咔哒”一声,窗户开了又关,夜风打着旋吹了进来,而虞逻着一身深青色绣猛兽的窄袖锦袍,金革玉带,面容英俊地站在窗棂下,丝毫没有潜入人闺阁的羞耻感,反而十分自如。
  舒明悦神色惊呆,披着被子坐了起来,对上他的眼睛,双眸圆滚滚地睁大了。
 
 
第70章 (一更) 悦儿,我今日,……
  屋内光线黯淡, 只有床尾的一盏小铜灯虚晃地燃着,虞逻神色如常地入屋,先是脱靴、解勾带、脱外衫, 三下五除二脱了衬衣,直到只剩下了一身霜白里衣, 便走过来在床边坐下, 身上还卷着淡淡的夜寒之意。
  舒明悦神色惊呆。
  这人, 是真的吧?
  她眼眸睁得圆溜溜,仰头看他, 方才光线有些暗, 看不甚清晰,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他面上的青紫已经消退, 变得英俊如昔。
  男人身量高大,往那一坐, 便将本就幽暗的光线遮挡得愈发昏暗,目光落在她身上,慢吞吞地往下瞥了眼, 又一本正经地收了回去。
  舒明悦顺着他视线低头看, 脸色“唰”的一红, 立刻伸手拉高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一头乌发未束, 披散而下, 饱满白皙的脸蛋上眼瞳秋水盈盈。
  霎时间,四目相对,她圆溜溜地睁大了眼。
  舒明悦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怦怦的声音, 尤其,她刚才脑海里还胡思乱想了那种事情,此时望着虞逻的眼睛,没由来地生出了一抹心虚感,慌张别开视线。
  “怎么不看我?”
  虞逻似乎有些不高兴,伸手把她勾了过来,摁在怀里。
  锦被柔软地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此时已是深秋,寒如凛冬,屋内虽然烧着暖和炭火,骤然露出肌肤也冷。
  舒明悦细嫩的肌肤上浮了一层小疙瘩,后知后觉地回神,两只胳膊手忙脚乱地去扯被子,慌道:“你做什么!”
  偏不敢大声,嗓音压得极低。
  这种呵斥,对于虞逻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而言连挠痒痒都不算上。
  此时此刻,他不止偷摸地入了她屋,光明正大地上了她床,还把伸手她抱进来了怀里,低头去啃,顺便滚到了床上,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她脊窝,低哑声问:“这几日,可有想我?”
  温热的气息擦着耳朵过,舒明悦整个身体顿时紧绷,手指紧攥。
  尤其四下光线黯淡,床帐垂下狭小空间,一抹暧昧气氛油然而生。
  说实话,舒明悦还有点不习惯,甚至,有一些陌生,但很显然,虞逻不这样认为,他搂着她柔软身体,低头蹭纤细颈窝,冒了尖的胡茬微微扎人,“我想你了。”
  他的发梢还有几分湿漉,舒明悦鼻尖翕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皂角的香气。
  他洗澡了——
  这个认知,无疑让舒明悦脑袋“轰隆”一声。
  常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很显然,舒明悦现在很心虚,别扭地颤了颤睫羽,脑子一混沌,脱口而出,“你洗澡做什么?”
  虞逻正在失神地蹭她唇瓣,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嗯?”
  时下的光线,并不足以让虞逻看清舒明悦的全部神情,但他知道,她此时悄悄脸红了,因为她两只柔若无骨的手指按在他肩膀处,无意识地收紧。
  “阿婵,还在外面。”
  舒明悦憋出了这句话,耳朵尖彻底红透。
  与之同来的,还有心里的天人交战,一面在说,不可与他如此放肆,一面在说,便再放肆这一次,正好,还能解了月事之苦……
  虞逻一愣,紧接着,呼吸略微重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舒明悦犹豫不决,咬了下唇,呼吸之间,尽是他身上的气息,心如擂鼓间,难免的一时糊涂,便伸手抱住了他劲瘦腰肢,轻轻亲他下巴。
  “虞逻……”
  她双瞳如水,睫羽一直不安地颤。
  虞逻凝视着她面容,呼吸愈发急,手臂突然用力,摁着她肩膀仰倒放了,而后撑在了她身侧,一片沉甸甸的阴影垂了下来。
  他垂首咬住了她的唇。
  ……
  不知过了多久,舒明悦被亲得晕晕乎乎,身体越来越软,忽然,感受到腿窝一疼,顿时神思清醒,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浮起一抹害怕。
  “虞逻——”
  她一急,连忙推开他要坐起来。
  虞逻把她摁了回去,呼吸急重,力气之大,不容反驳。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安抚地亲了口脸颊,声音低哑,“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舒明悦急得快哭了,上辈子两人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用来,她小脸惨白,开始奋力地又推又蹬,慌张道:“不行、不行,今晚不行!”
  彻底急了。
  这个时候的虞逻,可不是后来的虞逻。
  上辈子那晚的记忆,并不美好,甚至对舒明悦而言,有些痛苦。
  但虞逻好像很兴奋。
  舒明悦不想再来一次,偏偏虞逻此时锢着她,她动不得,也不敢喊,神色慌张害怕,呜呜地狠咬了他一口。
  虞逻的动作一僵,垂下一双黝黑眼眸看她,映入视线一张慌张脸蛋,便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直把人浇得透心凉。
  他胸腔的兴奋褪去,手臂慢慢一松,矮身伏在了她肩头,粗着气喘平静。
  舒明悦松了一口气。
  大概也意识到了,此时戛然而止,对于他的打击应该很大。此时他的脸颊埋在阴影中,虽然看不甚清晰神色,但阴霾笼罩,好似快要阴森吃人了。
  舒明悦咽了咽喉咙,犹豫着伸手抱了抱他后背,轻声安慰,“我……还没准备好,改日,成么?”
  又是一声软音。
  直把虞逻的呼吸又逼急了几分。
  “改日?”
  虞逻缓缓抬头看她,盯着她,眸光灼灼犹如逼问。
  舒明悦缩了缩脖子,心虚,但很快,又找到了理由,杏眼一瞪,莹润润如捧水,理直气壮道:“你做宵小,三更半夜入我房,本就不妥,怎还——唔——”
  虞逻重堵住了她唇,惩罚一样地咬。
  ……
  那盏微弱的起夜灯终于彻底燃尽,整个屋室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舒明悦气喘吁吁,一丁点力气都没了,掌心顿顿的麻感,仿佛没了知觉,心口也丝丝的疼,不用思,便知那里磨破了皮。
  又羞又耻,简直没脸见人!
  那个始作俑者,正心满意足地搂着她,半眯眼眸,手掌抚摸她脸蛋,低声问:“要洗洗么?”
  十分关怀。
  昔日,虞逻不喜欢她洗掉他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却忽然大度了起来,事出反常必妖。然而舒明悦心如鼓捶,也没察觉出来。
  她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刚才的场景,睫羽一直颤,索性翻了个身不理他。
  虞逻跳下了床,打湿了帕子拿回来。
  “手。”
  舒明悦深呼吸一口气,实在羞耻,扯过被子蒙住蒙住脑袋,只悄悄地露出一双纤细秀美的手掌,闷声道:“皂豆也要擦。”
  虞逻一笑,十分好说话,“好。”
  紧接着,柔软的帕子贴了上来。
  还有他略微粗粝而温热的手掌。
  舒明悦心间一颤。
  虞逻慢条斯理,像是打理一件珍稀宝物,将她宛若削葱根的十指一根一根擦干净。被子里黑暗,呼吸和心跳同起,时间仿佛被压成了一块石,变得格外慢。
  舒明悦慢慢抿了唇,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团麻。
  忽然,光亮乍现。
  虞逻不知何时点了一盏灯,澄黄的光晕落在天青色床帐,垂下一片暖和的光影,舒明悦被光亮一刺,杏眼不适应地眯了眯,下意识地双臂交叉环于心口。
  肩头莹润,骨肉匀称,白皙如玉。
  那件原本穿在身上的淡粉色的小衣,早就被揉成一团丢到了地上去。
  虞逻盘膝坐在她面前,垂眸瞥了眼她心口,笑了声,低头俯身过去,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慢吞吞问:“不擦了?”
  舒明悦脸色涨红,“我自己擦!”
  说罢,一手扯过了他手中帕巾,又钻回了被子里,低头一下一下地擦拭。
  虞逻半支半卧,手臂撑着额角,好整以暇地看着那被子里拱起的一团,并且大长腿一伸,压在了她双腿上。
  舒明悦动作一顿,扭了扭身体,“别压我。”
  他腿长,肌肉紧实,压下来像是一块大石头,叫人动弹不得。
  却不想话落,他像是和她作对似的,长腿压得更紧了,皱眉,“为何?”
  舒明悦:“……”
  这个狗东西,又开始了——
  不过虞逻很快一笑,手指落在被面上敲了敲,贴心问:“还要皂豆么?我给你擦。”
  “不要!”
  舒明悦彻底恼了,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把帕子拍到他脸上。
  虞逻皱了皱眉,把帕子拎开,显然十分嫌弃。
  舒明悦立刻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虞逻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跳下床把灯重新吹灭,便伸手把那圆滚滚的蚕蛹抱过来,亲了露在外面的发顶一口,声音低哑,“好了,不碰你了,熄灯了。”
  舒明悦哼唧了一声,悄悄露出两只眼睛,发现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这才松了一口气。
  虞逻长臂一揽,把她捞进了怀里,嗅着她身上浓郁的甜香,和手掌柔软细嫩的身体,心神又有些澎湃,喉咙慢慢滚了一下。
  时下夜已深,舒明悦困倦至极,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很快,五感便消失了。
  朦胧之中,一道声音擦在她耳边,低声说:“悦儿,我今日,很开心,你开心吗?”
 
 
第71章 (二更) 露出了一种好奇……
  翌日, 第一缕曦光映入屋室内。
  舒明悦迷迷糊糊睁了下眼,又闭了回去,尚未完全清醒, 直到一只手掌摸着她左肩,若有若无的痒意传来, 她倏然清醒, 猛地睁开眼。
  视线中映入一张英俊的面孔, 两人四目相对。
  虞逻已经穿好了衣衫,系带松垮, 此时半支身体, 深长睫羽垂下,视线落在她左肩上,指腹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摩挲, 似乎已经看着她挺长时间了。
  他瞳色深,面颊轮廓比平常人深三分, 不笑便是一张冷峻漠然的面孔,此时眉宇间隐约露出一种森森阴鸷情绪。
  舒明悦肩背一凉,神思回笼, 眼睛圆滚滚地睁大了, “你……”
  你怎么还在这儿?
  话还没说完, 门外传来一阵“咚咚”的轻叩门声,是阿婵,她声音轻柔, “娘子, 该起身了,一会儿要去大殿诵经。”
  犹如隔世之音,骤然将舒明悦拉回了现世。
  咯吱——
  屋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阿婵与云珠便要端着水盆、帕巾、香胰、香茶一应的东西入内。
  舒明悦从床上惊坐起来, “等等!”
  因为初醒,声音带着几丝哑意,着急地变了调。
  阿婵和云珠顿住了脚步,停在门槛外,神色不明所以。
  “娘子,怎么了?”
  舒明悦急得后颈冒了微微汗珠,心神慌乱,偏偏身后的男人一点也不急,视线落在她不着寸缕的后背上,手指慢慢抚了上去,在腰窝处摩挲,慢吞吞扯了下唇角。
  原本,虞逻十分不耻这种偷摸行径,此时却并不这么觉得了,半眯眼眸,开始体会这种与往日全然不同的滋味。
  唔……和美人偷情的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酥酥麻麻的痒意传来,舒明悦立刻揪下他手,扭头恼怒瞪他,又慌急道:“我还没睡醒,你们不要进来,去告诉主持,今日身体不适,不去诵经了。”
  自打上山以来,舒明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偷懒倒也不稀奇,只是不让进屋,却是头一次,声音又是这般惊慌,难免叫人多思。
  阿婵与云珠对视一眼,皆从眼底看出一抹狐疑。
  “娘子,可有事?”
  阿婵又问。
  “无事。”舒明悦一边说,再次恼怒地拽下虞逻的手下,顺便拧了他皮糙肉厚的胳膊一把,眼神警告——
  瞪完,又扭头朝门口,抬高声音道:“我困了!你们退下吧!”
  云珠挠了挠脑袋,看向阿婵。
  阿婵摇了摇头。
  两人垂首,异口同声,“是。”
  说罢,“咯吱”一声,露出一条缝隙的屋门又紧紧地关上了,光线乍然消失。
  那一瞬间,风吹虫鸣声重新被深深地隔绝,屋室归于寂静,只有余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舒明悦松了一口气,扭头瞪向虞逻,两只乌黑眼瞳因为窜着愤怒的小火苗,异常明亮,恼道:“你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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