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今天争宠了吗——辛豆/浇酒
时间:2021-04-16 10:03:39

  “就这样吗?”纪北临不死心。
  温蹊纠结了一番,犹豫地伸出手揉了揉纪北临的脸。一张俊脸留下这样一个红印子确实有碍观瞻。
  就这样?纪北临失笑,纠结这么久只是在纠结要不要替他揉脸?
  室内温暖如春,团子早在贵妃榻下睡着了,娇艳的女子抬着头认真为清隽的男子揉脸。
  男子忽然抓住女子的手,偏头在她的手腕内侧落下一吻。
  温蹊怔愣了一下,两颊迅速染上绯红,连揉脸也忘了。
  面前的男子又将自己的脸往温蹊的手上贴了贴,“继续,我还疼。”
  作者有话要说:  温期期:那再来一巴掌吧,我喜欢对称美
 
 
第57章 成亲(十一)
  年关将至, 许是过年的气氛太过热闹喜庆,有些事情也眼见着有了好转。
  北境冰灾处理的还算顺利,南方盐运一事亦揪出了不少贪官污吏, 赶在年前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洗。
  明里暗里都忙的脚不沾地的纪北临也终于有了时间休息, 除夕那日早晨出乎意料地起的比往常都要晚。
  雪早停了几日, 地上却是积了厚厚一层,即便是摔上去也不会觉着疼。白色的雪将天地照亮, 红色的身影在白茫一片中更为明显。
  温蹊难得愿意在大冷天出来, 仰着脑袋看府中的下人挂灯笼, 灯笼每一只都足有小半个温蹊高, 艳的仿佛不用火光亦可发亮。
  温蹊看着府里的人来往匆忙, 行动之间生疏仿佛从未过过年,便忍不住同周正抱怨, “你们纪府的下人也太笨手笨脚了些。”
  周正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大人不爱热闹,往年过年都是早早将下人遣回家去,自己一个人在书房过的。”
  上一世纪北临虽忙, 却还是能陪温蹊过年,是以温蹊一直以为纪北临是过年的。
  红灯笼底下的黄色流苏被风吹的缠在一起,温蹊看了会儿,将秋霞与春雨叫来, 语气之中很是嫌弃,“你们快去教教他们年该怎么过。”
  两个婢女立刻娴熟地给府中的下人分工。
  纪北临出门时便看见温蹊踮着脚往梨花树上绑红色的丝带。
  他站在檐下,被温蹊在尾巴上绑了一条红色丝带的团子出来在纪北临脚边转了一圈, 嫌天气太冷了,又钻回屋子里睡觉。
  往上一些的树枝温蹊够不着,正打算叫下人来帮忙,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来,拿过她手中的丝带,绑在了稍高一点的树枝上。
  闻着婆律香,温蹊都不用回头便知是谁。
  “冷不冷?”纪北临一边问一边将温蹊的手握住。温蹊在外面跑来跑去,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冷,反倒是还有些热。
  是以温蹊又将手抽了出来。
  又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了些。
  纪北临眉眼一沉。
  温蹊忽然看着他笑,“纪北临,你若再戴个白色的兜帽,就能藏在雪里了。”
  纪北临一袭白衣,的确与这雪景很相衬。
  没用早饭的纪北临又将温蹊磨进了房里一道用早饭。
  如今连春雨都能看出温蹊的地位比纪北临高出了一大截,虽然秋霞一直都觉得温蹊的地位本就比纪北临高。
  不用强迫自己做一个贤良的妻子之后,温蹊能够理直气壮地只吃半碗饭,在纪北临不赞同地皱眉时一眼扫过去,纪北临立刻没了声音。
  就是苦了厨房的厨子被自家大人逼的开始研究怎么将米饭做成好吃的点心。
  纪府不算小,此前纪北临一直忙着,温蹊对府里的事务也不上心,两位主子都没吩咐,府里的下人也就没有布置纪府。到了今日温蹊后知后觉发现,才让人赶紧布置。
  光是一个暖玉阁就要布置许久,好在纪府的人手也算足,虽然手忙脚乱有些乱哄哄的,倒也算热闹。
  不过这丝毫打扰不到两位主子在书房下棋的闲心。
  在温蹊的记忆里纪北临并没有什么朋友,是以她不知道教纪北临找她下棋的那位军师究竟是何许人也。
  “纪北临,别玩了,你放弃吧。”温蹊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看着面前的男子,良久,露出一个略有些嫌弃的表情,“你让子让的也太刻意了。”
  “教你用让子哄姑娘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是那位老师教的不好还是你这位学生学的不好。”温蹊戳穿他。
  纪北临皱了皱眉,对于赵端出的主意很不满意,抬眼看着温蹊笑道:“我亦觉得这老师教的十分不好,不若你教教我该如何哄夫人。”
  “我才不教,你讨不了我的欢心又不是我的事。”温蹊哼哼了两声。
  书房外忽然一阵骚动,接着有人道:“这灯笼不挂这里。”
  又有人道:“这灯笼就该挂这里。”
  温蹊听着外面的吵闹声,托着下巴问纪北临,“纪北临,你知道过年要做什么吗?”
  “吃饺子,放鞭炮,守岁?”纪北临循着记忆里的除夕思索道。
  即便是上一世,热衷于过年的也是温蹊,纪北临除了陪着温蹊做这三件事,对其他的事情倒是没什么了解。
  温蹊往书房四周打量了一圈,道:“纪北临,我们来写对联吧。”
  虽是问句,却丝毫没有征询纪北临的意见便让人准备了红纸与笔墨。周正送这些东西来的时候颇为不解,还提醒道:“夫人,府里已经买过对联了。”
  “买的对联有你们家大人的字好看吗?有你们家大人写的有文采吗?”温蹊反问。
  这……好像确实没有。
  温蹊的夸赞让纪北临的心情颇为愉悦。
  周正替纪北临研墨,研的差不多了便垂着手站在一边等纪北临动笔,纪北临抬眼有些凉薄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府上没有其他事要做了?”周正对上纪北临冷淡的眼睛,又看了看兴致勃勃在一边等着的温蹊,懂了。
  “小的这就去忙。”
  写了大约三四副,温蹊又将新的红纸递过来。纪北临失笑,“期期,你想要写多少?”
  “把纪府上下的门边都贴上啊。”温蹊理所当然道。
  大理寺丞的府邸规格虽不大,却也有十几空院子,每空院子里又有几间屋子,屋子还分正门与侧门,若是都在一日之内写完,纪北临的手恐怕也受不住。
  “期期,”纪北临有些无奈,“是不是太多了?”
  纪北临写对联时站在书桌前,为了好起笔,身子与书桌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温蹊矮身钻进书桌与纪北临的两臂之间,抬头同他道:“那我也来写一半吧?”
  她的书法虽然比不上纪北临,倒也不至于拿不出手。
  纪北临垂眼看着她晶亮亮的眼睛忍不住笑,左手环住她的腰,身子微弯了弯,与温蹊贴近了些,右手又将毛笔拿起,“不必了,就这样写,让我写一辈子亦可。”
  感受到身后男子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温蹊红了红脸,却没挣扎。
  再写了两副,温蹊按住纪北临的手臂,道:“好了,玉暖阁的对联写完了,其他院子就贴买来的对联便好。”
  “不写了?”纪北临含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不写了。”这双手未来可是要匡扶天下的,总不能为了写几副对联而糟蹋了。
  “好,待我写完横批。”纪北临说着抬笔写下四个笔力遒劲又缠绵的字——吾爱期期。
  后来玉暖阁正门贴着的对联没有横批。
  晚间二人去了饭厅,虽只有两个人,桌上却是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的菜。
  温蹊吃虾时纪北临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替她剥虾剥螃蟹,自己倒是不怎么吃。
  温蹊索性起身将饭桌上的每样菜都给纪北临夹了一些,一碗装不下便再来一只空碗,然后将两只装的堆成小山的碗推到了纪北临的面前,一脸认真同他道:“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也让他感受一下她平时被逼着吃太多是什么感觉。
  纪北临的吃相极其优雅,仿佛碗里不是荤腥的饭菜,而是仙花玉露。纪北临解决完一碗后明显开始皱眉,却还是继续吃下去。
  “行了行了,别吃了。”温蹊怕纪北临再吃会把自己撑坏,连忙拦住他,“吃不下就别硬撑,知道你平日逼我吃饭我该有多难受了吧。”
  晚饭过后纪北临确实是捂着胃有些难受,但他的难受也不显出来,只是坐在椅子上休息,眉头微拧着,不仔细都看不出来。
  后来的饺子他也未吃,倒是温蹊还吃了两个,接着才发觉纪北临大概是撑的有些不适,让人煮了山楂茶来。
  “难受也不说,你怎么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呢。”温蹊盯着他喝完山楂茶,忍不住嘟囔。
  “走,我陪你去消食。”温蹊拉他的手往外走,纪北临起身,顺势与温蹊十指相扣,后者下意识想挣脱,纪北临立刻捂着胃开始皱眉。除去让棋的时候,纪北临的演技都极吓唬人,温蹊立刻不敢再动,又颇有些怀疑的任纪北临牵着她走。
  其他院子里有些年纪颇小的下人丫鬟聚在一起点炮仗玩,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烟花棒。
  温蹊与纪北临站在院门口,里面的下人看不见他们,他们却能看到里面绚烂的火光。
  纪北临墨黑的瞳孔中倒映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温蹊抬起头看他,“纪北临,年是这样过的,不是在书房过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纪北临目光依旧在花火上,却将温蹊的手握紧了一些,“年是有期期一起陪着过的,不是我一个人过的。”
  温蹊扭过头看着院门口挂着的大灯笼,忍不住切了一声,小声嘀咕,“不要脸。”脸却染上一抹绯色,也不知是不是被灯笼照红的。
  两人散过步便回到暖玉阁守岁,屋外的炮仗声此起彼伏。
  团子到了冬日便几乎一直待在屋子里睡觉,连尾巴上绑着的红色丝带都未取下来。
  温蹊起先还嚷嚷着要守岁,到后来却是坐在椅子上止不住的打哈欠,一双杏眼雾气蒙蒙,看人都湿漉漉的。
  “期期,困了?”纪北临温声道。
  温蹊强自打起精神,摇头,“不困。”
  “困了便去睡,我来守岁就好。”
  “不行,我也要守岁。”温蹊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纪北临有些好笑,走过去准备将她抱去床上,温蹊反手拦住他的手,倾过身子抱住纪北临的腰不许他动,“我不,我要守岁。”
  她应该是困迷糊了,居然主动往他怀里钻,到最后竟是坐在了他怀中,脑袋靠着他的肩膀,低头抠着他的腰带企图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后来还是熬不住睡了过去。
  纪北临看着温蹊安静的睡颜,屋外忽然响起一阵热闹的炮仗声,千家百户都在放鞭炮。
  温蹊皱着眉在纪北临怀里拱了拱,纪北临抬手捂住她的耳朵,眉眼缱绻如同一江春水,在她额间落上一吻,“新年快乐,期期。”
  作者有话要说:  饼,纯甜饼,不含面粉只含糖的纯甜饼
 
 
第58章 大理寺卿(一)
  大理寺官衙之内, 温乔快步走进大理寺丞的厅堂,也未打招呼,双手撑在案牍上, 声音压的很低。
  “案卷馆丢失了许多犯人的案卷。”
  纪北临停下笔, 抬头看着温乔。
  “方才我去案卷馆调罪犯的案卷, 发现每一格架上都少了四五份档案。”
  案卷馆内存放案卷的架子每一格少说也有五六十份案卷,便是丢失了一部分, 寻常人也不会看出来。
  纪北临看着温乔严肃的神情, 虽说温乔自来了大理寺后每日都无所事事, 不过他的这位二舅哥实在不像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丢的什么案卷?”纪北临问。
  温乔摇了摇头, “这我倒记不太清, 不过有两份我年前翻阅过,罪名各不相同, 但都是南锡孤雁山人士。”
  “我知道了,”纪北临微微颔首,又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温乔,“二哥倒是记性好, 年前的案卷,连他们的户籍都还记得。”
  “我无事便去案卷馆找看门的老头喝茶,那些案卷可比民间故事有趣,我不过是看个乐呵, 恰好就记住那两件罢了。”温乔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睛,“看看时辰,我该放班了, 就不打扰大人了。”
  纪北临扫了一眼案上的公文,站起身,他也该回府陪夫人了。
  往外走了不到两步,大理寺卿忽然走了进来。
  “大人。”依照官阶,纪北临要向大理寺卿行礼。
  “纪大人这是要回去了?”大理寺卿笑着问道。
  纪北临点头。
  大理寺卿将近五十,笑着同他打趣,“是该回去陪陪夫人。”停了停,又道,“我寻你也没什么事,就是谢国舅想着为小谢少爷谋个一官半职,托人送进了大理寺。本官想着小谢少爷与温二少爷是好友,你手下既然带了温二少爷,再带一个小谢少爷也不多,纪大人觉得呢?”
  回府后温蹊听说了这件事,乐的直笑,“大理寺丞纪北临纪大人居然沦落到带孩子。”
  温乔是不是孩子还有待商榷,这谢嚣……恐怕是真的扶不上。
  看着幸灾乐祸的温蹊,纪北临微一挑眉,稍稍靠近了些,“期期几时也生个孩子让我带一带?”
  温蹊扭过身子一把将纪北临的脸推开,“梦里有。”
  虽是重新搬回暖玉阁,可温蹊却要与他分被而眠,纪大人时常因此感到焦虑。
  将纪北临无情推开后,温蹊忽而记起一件事,同他道:“我的那位表姐要来镐京了。”
  “谁?”
  “温柔。”
  这个名字让纪北临忍不住皱眉。
  温柔只能算温蹊族亲的表姐,比她大上半岁,其父只是一个地方小官。此女容殊艳丽,同温蹊的明艳不太相同。
  温蹊的长相,男子见了心生欢喜,女子见了亦不禁爱惜,温柔却不同。她那样貌会让见过她的女子都下意识将自己的夫君与温柔隔的远远的。难听一些的说,一副狐媚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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