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失忆后对我一见钟情——槿淮
时间:2021-04-19 09:16:47

  天色擦黑,游轮上亮着灯。只要上去她就脱离了目前的窘境。
  虞歌目测了一下彼此的距离,忽然两眼一黑。
  按照路程和走路的速度来算,她的窘境最起码还要持续二十多分钟。
  虞歌笑不出来,自娱自乐的想:
  不知道一会儿风大的时候她甩开裙摆,在路边摆上一个妖娆的姿势,会不会有人怜香惜玉的停下车。
  脑海中浮现玛丽莲梦露的经典姿势,虞歌将自己的脸替换上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滴滴——
  身后忽然响起喇叭声。
  虞歌以为自己挡了别人道,自觉往旁边挪过去。
  后方安静下来。
  虞歌停在路边,动了动走的酸疼的脚踝。看着依旧离得很远的游轮,默默的叹了口气。
  余光里,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停下。车窗慢慢下降,露出男人的半张脸。
  灯光暗淡,虞歌没仔细看。
  本来在脑海里计划的挺好,可现实里真有人停了车,她反倒打了退堂鼓。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车。还是算了。
  她扭过脸往前走。
  后方响起关车门的声音,随后她的手腕被拉住。
  虞歌脚下踉跄,跌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她抬起头刚要发飙,在看见盛景闲的脸后把话尽数咽了回去。
  “脚是不是很疼?”
  虞歌回神,点了点头。
  盛景闲打开车门,声音低沉,“那就不要再走了。”
  虞歌对于他的出现有些诧异。她看了看盛景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渴望的瞧了眼敞开的车门。
  最后脚踝的酸痛战胜了一切。关键时刻,面子那些东西就当作没有吧。
  “谢谢。”她委身钻进车里。
  车子继续行驶。
  “喝水吗?”
  盛景闲忽然出声,将她一直落在后视镜的目光拉回来。
  他将手里的依云递过来。
  他不说还不觉得,一说真的好像有些口渴。虞歌舔了舔嘴唇,发现已经干得起了皮。
  “谢谢。”
  她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游走的视线被他西装领口上某个物件吸引。
  “这不是……”
  虞歌下意识伸出手,快要碰到时被包进了温热的掌心。
  “会掉。”
  “这是我的耳钉。”
  现在别在他的西装领口上成了装饰品。小小的宇宙在夜色中闪着微光,意外的贴合。
  盛景闲目光扫过她妆容精致的脸,嘴角轻轻勾起,“虞老师大方点,借我用一用。”
  离得近,虞歌闻到了淡淡的檀木香。眼皮动了动,她抽回自己的手,“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看心情。”
  想起他的劣迹,虞歌撇嘴,“没见过拿人家东西还理直气壮的。”
  她看着窗外,耳根没由来的发热。自己的东西被他佩戴在身上,这事儿想想就觉得别扭。
  盛景闲转头,只看到她修长的脖颈。长发蓬松挽起,几缕故意落下的发丝垂在肩膀,娇软又妩媚。
  喉结微微动了动,夜色中他嗓音沙哑:“你不理我,我只好睹物思人。”
  ——
  那晚谈话过后,盛景闲的言行举止似乎更加放荡……不羁了。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简直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好一个“睹物思人”。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番心境,每每看到跟他有关的东西就会下意识联想到他,然后就恨不得将他撕碎。
  虞歌暗自腹诽,没注意盛景闲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更加没看到他嘴角那抹温柔的弧度。
  没多久,车子停下。盛景闲下车,虞歌这边则是展名扬为她开门。
  她温和一笑,冲他点头,“谢谢。”
  游轮停靠在岸边,庞大的一眼望不到头。璀璨灯光从里面倾泻出来,甲板上已经穿着光鲜亮丽的客人在走动。
  虞歌稳稳踩在红毯上,即便红底鞋磨得脚踝快要起泡,她依然面色不改。
  “欢迎光临,先生女士请出示请柬。”服务生欠身,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
  虞歌忽而想起,自己忘记跟许念白拿回请柬了。
  “不好意思,我的请柬在我男伴那里。”
  服务生明白过来,笑容客气的看着盛景闲。
  “呃……他不是我的男伴。”
  “这……”
  服务生脸上的笑容出现裂痕。看看虞歌,又看看盛景闲,眼里溢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尴尬的咳嗽一声,扶正了自己的绿色领结。
  “那您看是……”
  盛景闲下颚线紧绷,面无表情的交出了自己那份邀请函。检查无误后径自走了进去。
  虞歌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只觉得这人情绪转变可真突兀,说风就是雨。
  她也不能一直被晾在这里,鞋跟真的高,她也真的很累。
  正准备掏出手机给许念白打电话,盛景闲竟然去而复返。
  他扫了眼她手里的电话,凉凉转开视线,从西装里怀又变出一张请柬。
  “她的在这里。”
  服务生也被这操作搞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两人可能是在闹别扭,摸摸鼻子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验证完毕,虞歌成功过关。
  盛景闲径自走在前面,那两条大长腿跟袋鼠似的,迈一步恨不得两米远。
  虞歌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追上去,走到身侧看了看他,“那张请柬是哪来的?”
  盛景闲垂眸兜她一眼。
  夜风来袭,她颈边的发丝轻轻飘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奇的模样像一只瞪大了眼睛的猫。
  不爽的情绪忽然被冲散,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展名扬的。”
  小展同志骚凹瑞~
  虞歌内心有愧:“那他一会儿怎么进来?”
  “让他自己想办法。”
  看来为盛景闲做事,要学会自生自灭这个技能啊!
  虞歌过意不去,想着等下把自己那张要过来给他送下去。
  盛景闲似知她所想,淡淡道:“不用担心,他进的来。”
  虞歌:“真的不用我送请柬?”
  果然。
  关心别人倒是尽心尽力。
  吃一个不相干的醋太过于奇葩,盛景闲无奈的说到:“这里有人认识他。”
  “没想到展先生人脉还挺广。”
  说到这,不禁让虞歌想起一件事。
  来之前她看了眼拍卖会的简章,这艘游轮是盛家所有,当然此次拍卖会的举办方也是盛家。
  虞歌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盛景闲。盛世企业和盛氏集团,如果自己不是知道这人的老底,真的会误以为他跟那个盛家有什么关系。
  这脑洞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如果盛景闲真是榕城那个盛家的人,就不会被虞怀川各种挑刺了。并且说不定马上将联姻提上日程。
  走完长长的红毯,接着就是颇为陡峭的楼梯。
  海风徐徐,楼梯虽有围栏护着,可下面就是波涛汹涌的海面。
  虞歌呼吸一紧,死死抓住扶手,放慢脚步沿阶而上。
  空气里涌动着浓浓的海腥味。海浪声由远及近,立体环绕在四周。
  手腕上忽然传来淡淡的温度。虞歌垂眸,男人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握着她的手。
  “上面有晕船药。”
  虞歌抿唇,点点头。
  终于登上甲板,虞歌暗自松了口气。无意转头才发现,长长的裙摆始终被他提在手里。
  “谢谢。”
  “嗯。”盛景闲适时放开。
  裙摆飘落地面,虞歌的心好像也随之沉淀下来。
  莫名的,她有一种相当诡异的感觉。
  “想什么?”
  瞧她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神就知道没想好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一种在被你遛……的感觉。”
  盛景闲愣了一瞬,忽而闷笑一声。清冷目光扫过她,语气调侃:“你要是,也属于宠物那一类。”
  “……”
  说谁是狗呢?
  他唇角弧度未收,看了眼腕表,“你自己小心一些,我有点事要办。”
  虞歌弹弹手指,抬起下巴,“放心有人陪我。你可以退下了。”
  盛景闲随手从花篮里抽出一朵蓝色玫瑰塞进她手里,“拿着。”
  “做什么?”
  “别人一看就知道,你的追求者也在这里。”
  说完撩了撩她颈边的发丝,心情愉悦的走了。
  虞歌耳根发热,手指捏了捏花瓣,到底也没扔进垃圾桶里。
  花样真是越来越多。
  找地方休息了一会儿,虞歌去前台做登记,服务员发了手环和房卡。她顺势要了一片晕船药。
  拍卖会之后是酒会,宴会厅金碧辉煌,男男女女穿着光鲜亮丽来回穿梭,推杯换盏。
  “怎么来了没联系我?”
  虞歌正在欣赏墙壁上的一副名画,闻声转过身,看到了一身白西装的许念白。
  他面容俊逸,一手抄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将玉树临风的气质拿捏得妥妥的。
  虞歌摊手,“这不是遇到了。”
  她穿了条香槟金的抹胸礼服,脖颈修长,一字锁骨延伸到光滑的肩膀,手臂纤细雪白。细腰不盈一握,高开叉裙摆里笔直长腿若隐若现。
  许念白眼色渐深,掩饰性的喝了一口酒:“裙子很漂亮。”
  她高傲的弯起嘴角,“你也不看看谁挑的。”
  晚上八点,拍卖会准时开始。许念白有事处理,虞歌自己先过去了。
  会场里人来人往,喧嚣中有人在她身侧说了一句:“虞小姐,又见面了。”
  虞歌转过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严江北扯着唇嗤笑:“澳门一别,虞小姐别来无恙?”
  提起澳门,她终于想起来这人是何方神圣。
  虞歌轻飘飘掠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我们很熟吗?”
  说完没再理他,径自走进会场。
  这样一耽误,她入座有些晚,别人早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虞歌按照椅背上的名字坐下,安静的等待拍卖会开始。因为好奇今天都有什么好物,身旁人在窃窃私语。四周窗户紧紧关着,会场内有些沉闷。
  没多久,许念白回来,在她身边坐下。
  虞歌没忘记今天的任务,遂问:“今天封顶多少?”
  “看心情。”
  这就相当于没有准了。
  司仪开始讲话,四周安静下来。虞歌的位置在第二排,前面有个座位始终是空的。
  做完了简短的介绍,拍卖会正式开始。如同吃饭一样,先上的几样都是开胃小菜。
  连续三单过去,许念白还没有看上眼的。
  直到第四样上来了一个清代的珐琅彩花瓶。底价五千三百万。
  许念白举起手里的牌子。
  司仪声音兴奋起来:“五千八百万!”
  “六千三百万!”
  “七千万!”
  激烈的竞争中,一道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坐在第一排的空位上。
  喧嚣四起,他却犹如置身事外般疏离清冷。
  虞歌看着盛景闲的侧脸微微一怔,对方似乎有所感应,忽然转过头。
  目光在空中相撞,他眼色很淡,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她身旁的人,淡漠的转开脸。
  “看上哪个了?”
  “没有。”她回神,目光落在台上。
  许念白眯了眯眼,握紧了手里的牌子。
  接下来两件拍卖品是一副世界着名画家的真迹和一套缅甸天然翡翠配钻石的首饰。
  开价分别是三千一百万和五百八十万。经过几轮竞争都被许念白收入囊中。
  虞歌估算了一下,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够本了吧?”
  今天拍的哪一件都可以挑出来当做寿宴的礼物了。
  相比之下,盛景闲举牌就显得随意和潦草。虞歌怀疑这人大概是压根不想来,来了也就是走个过场充充数。
  许念白斜了眼前方,颇春风得意,“看心情。”
  虞歌就懒得管了。省得坏了别人心情。
  拍卖会进行到下半场,许念白又收获了两件宝贝。
  盛景闲撑着下颚正在听旁边人讲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散漫的点了下头,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没多会儿,司仪推了最后一件拍卖品上来。
  一块天然蓝宝石,被命名为“Lover\'s tears”,重量为13.14克拉。全身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一出场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
  当然做为“镇会之宝”,价值也不可小觑。底价就一亿三千万起步。
  “感觉怎么样?”
  “很漂亮。”虞歌捏着下巴同许念白开玩笑,“如果老虞用这个给我做嫁妆,我可能真的会犹豫一下。”
  应该没有女人不喜欢闪闪的珠宝首饰,更何况是这种难得一见的极品。
  说怦然心动也不为过。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有人缓缓举起牌子,加了一千万。
  斜前方,始终沉默的盛景闲缓缓开口:“一点六。”
  许念白笑了声,也跟着举起牌子,“一点八。”
  “……”
  经过几轮叫价,已经到达了两亿六千万。这个价格筛选掉了大部分的人,跟价的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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