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在意到现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认为有些人已经盯上了她,或许他们有被通知她的样貌。
玛丽立刻转身往回走,迅速切进一条小道,快速念着变形咒,将那条伊格内修斯送的红围巾变成了一顶宽檐帽戴在头上,又点了点衣服,棕色的大衣又变成了一条厚实的长裙,最后轻卷发尾,金色的长发一下子变成了黑色。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得益于这半年她的刻苦用功。
街道上几个黑衣人四处乱转,仿佛在寻找她的身影,她得在还没被发现之前离开这里!
国王十字车站离这里太远了,她得去个近一点的地方先躲一躲——
沃尔孤儿院!
虽说孤儿院令她感到深深地自卑与挫败,纵使她表现得再乐观,也抵不住一次又一次,那些大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地停留过后又离开,像被挑选的商品,她长大了,不再有只要她好好表现就能被带走的期翼。
不过她倒是对管理者没什么意见,在当下,她不得不去那里了!
“玛丽?”玛莎打开大门,面色有些惊讶。
“对,是我,好久不见。”玛丽没再多寒暄,一个跨步进门,玛莎也没拦她,把门关上。
玛莎的目光在她的发色上停留许久,“科尔夫人在办公室。”
“哦,我想我是该见见她啦——”
“真的没有吗?你确定没有叫克雷默的?”
她刚进门厅,就听到一个粗狂的男声从科尔的办公室传来。
她的心跳加速了。
克雷默,克雷默。
这是她的姓。
每一个小巫师在出生时,就会被霍格沃茨记录在案。无论在户籍上你成为了谁,在它的记录中,永远是最初之姓。
而她绝对不喜欢这个姓,因为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她姓克雷默的父亲从来没有来找过她,也或许他已经死了。
她不愿意提及,还不如就姓沃尔。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说了,没有,一直没有!”科尔夫人的声音有些无奈又恼怒,“你是来闹事的吗?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圣诞节就别再给别人找不痛快了!”
“科尔夫人,好久不见。”玛丽来不及敲门便闯了进来,“我姓克雷默!”
几年没见,科尔夫人看起来愈发憔悴和严厉,而玛丽更在意的是办公室中的另一个人——他看起来并没有声音那么豪迈,反而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黑头发蓝眼睛,衣着朴素但是很得意,他也毫不忌讳地打量着玛丽。
“玛丽?”科尔夫人也看了一眼她的头发,“你说你姓克雷默?”
“没错......”玛丽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位青年说:“你找克雷默有事吗?”
那青年又带着些疑虑盯了她几秒钟,就像忽然一下子放下了心,张开手臂想要拥抱玛丽,“我终于找到你了!”
玛丽有些懵逼。
“当然!我们可是一直在找你!”
当这位名叫桑德罗·施普伦格的青年说出这句话时,玛丽和他已经坐在院内聊了二十分钟以上了。
可惜,她过去的故事并不那么让人觉得愉快。母亲忽然发疯后,把她从兰开夏郡长途跋涉带走了,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但是父亲从没放弃过寻找,英国很大,他们不能确定她是否,是否被收养,或者依旧和母亲在一起。
她听到这里,激动地落在泪来。
原来这个世界,她还在被人寻找,还在被亲人想念。她甚至没来得及问细节,只在默默地擦着泪水。
“你跟我一起回家吧,玛丽。”桑德罗依旧很热络,但却没有再给她一个拥抱,“你爸爸等这一刻十几年了!”
回家吗?
玛丽这时却犹豫了,这不是因为这个陌生的名词,她当然想家、想要回家!可是今晚过后,埃尔维斯夫人就正式退休了,在这种非常时期,她可不能就这样让校医院没人呀!
于是,她拒绝了他,看到他失望又有些懊恼的申请,赶忙拿出笔记本,带着些讨好道:“我会回去的,但是我现在有一份护工工作,要到暑假才放假,你知道的,仗还没打完,我不能轻易离职。”
桑德罗无奈地同意了,说出他们镇的地址,玛丽立刻记了下来,生怕出错一般又确认了好几遍。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玛丽看了看时间,要回去了,那些圣徒也应该走了。
“你在哪做护工?”
在国王十字车站上,桑德罗打听道。
“苏格兰那边,挺远的。”玛丽借口道,并翻找兜里的钱币用来买票——毕竟圣诞节当天,火车票可不用预定。
“那很挣钱吗?”桑德罗看到了她的金加隆,那眼睛中带着一丝精光,“我好像看到有金子。”
“镀金,不值钱。”玛丽扯了个谎,从袖口偷偷把魔杖抽出一点,用了个混淆咒,溜进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当她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尽管留校的学生很少,霍格沃茨还是会按照惯例把圣诞节的装饰都做好。沿着走廊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饰带,每一副盔甲里面都透出了神秘的灯光,礼堂里照常摆放着十二棵圣诞树,树上闪耀着金色的星星。
礼堂里的桌子都移到靠墙的地方了,房间中央只放了一张可供十二人用餐的桌子。
教授们都在,还有两个留校的学生,一个是二年级的拉文克劳,另一个就是叫做汤姆·里德尔的斯莱特林。
他可没有那个二年级的拉文克劳那样紧张,这仿佛对他是约定俗成的——他每年除了迫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回孤儿院的。
“哦,玛丽,你回来了!”阿芒多在主位率先对她举杯,“晚宴才刚刚开始,快坐下吧!”
玛丽笑着点点头,刚刚落座,斯拉格霍恩就开口问:“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是喝了什么变色药水吗?”
玛丽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未被解除咒语,赶紧拿出魔杖念着解咒。
“看来你变形咒非常熟练,恭喜你。”邓布利多也笑了起来,举起酒杯示意他们应该碰一杯。
得到夸奖的玛丽二话不说,举起杯子就一饮而尽。
视线正巧对上了对面的里德尔,后者只是微微扭了一下脖子,没有任何表示。
“瞧瞧这个,爆竹!”邓布利多热情地说,把一个银色大爆竹的尾梢顺势就递给了里德尔,里德尔也没什么新表情,好像对每年邓布利多发明的新东西已经习惯。就伸手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声,好像放枪那样,散开了,露出一顶白色的大帽子,像是一个昂着脖子的大白鹅。
他似是真情实感地赞美了几句邓布利多,但并没有碰那顶奇怪的帽子。
邓布利多依旧笑呵呵的,把那顶帽子拉过来自己带上。
两个钟头以后,圣诞大餐结束了,玛丽头上带着一顶鲨鱼帽子,蹦蹦跳跳地往校医院走去,看来她是真心喜欢的。
“玛丽。”
里德尔叫住了她,声音轻飘飘的。
她回头看他,眼睛转了转,心想他们应该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里德尔知道她在等他开口,可是他不想再用失眠或者梦游这种烂借口跟她交流,比较可笑的是,当她听到这些话时,总会单纯地认为是她的魔药得到了他人的需要,他可不用她。
但他真觉得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玛丽的心里倒是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这小子不会开始为之前扣他分开始打击报复了吧!
看今天人这么少,好下手!
“汤姆!”她立刻从她的大口袋里翻出那个黑皮笔记本,“给!圣诞礼物!”
用礼物堵住你的嘴!
里德尔皱着眉看着那个本子,心想她不可能这么好心。
玛丽忽然想起这个本子她都用过了,便开始假模假样地表演起来:“呃,礼物是有些寒酸了,不过我可以写给你一份咱们之前决斗我自创的那个咒语——”
她写了几笔,夸张地哎呀了一声:“写错了!”她作势就要抓着那张纸撕下来,而里德尔眼疾手快地把笔记本抢了过来!
“这是哪里的地址?”他把笔记本举的很高,而玛丽的身高可说不了有优势。
“这是我家的!”虽然玛丽心里是有那么些不爽,但是她无法抵抗把这个事情告诉汤姆的诱惑,“你知道吗,我今天正好回了一趟孤儿院,有人找我。”
“克雷默,你还记得吗?你问过我的,当时我只是觉得那个姓一点都不好,没人找过我,可现在不一样了,我爱克雷默!我有爸爸,你知道吗?他找我很多年了!”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看着玛丽的兴奋不已,她满脸通红,不知是因为这个极让她高兴的事,还只是单纯地喝了酒。
不得不承认他有些不高兴了,在某种程度上玛丽好像又抢先了一步。她现在变得伶牙俐齿,令人讨厌。
“啊,我觉得最近好事都堆到一起啦,圣诞节啊——这真是个美好的日子!”看她,已经在尽情炫耀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全然不顾他已经生气了。
瞧她故意的样子,至于夸张到在他面前转什么圈吗?拥有这个姓氏是什么天大的荣幸似的,他可没在任何名录上瞥见什么克雷默。
“好吧,你要是嫌弃它被我用过了,就还给我吧。”
玛丽确实感受到了他的兴致缺缺,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不是一个好听众,而转移注意力的目的也结束了。便伸出手,试图把笔记本要回来。
“不给。”
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汤姆的口嫌体正直没救了。
汤姆:有时候你妈挺难聊的。
鹅子(冲玛丽:美女,出去玩吗!
感觉写的不太好qwq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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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里德尔有些不高兴了。
不,或许要说,他有一团极大的怒火要发泄出来。这足以让他发射出一道险恶的黑魔法、或者是一道绿色的不可饶恕咒。
如果有人能够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可以看到他将手移动到了口袋里,甚至那根紫衫木魔杖已经轻微地动弹了一下。
可他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睥睨的讥笑,邪恶的表情,比暴怒更加可怕。
而筑成这一切的原因要从一个普通的跨年日的午后说起。
也不算太普通,这毕竟是汤姆·里德尔的生日,虽然他从未过过生日。
玛丽从早上清扫了一遍校医院,确认那两个倒霉蛋安然无恙后,便跑去图书馆看书。
但其实她有点学不下去。
有两件事情令她苦恼又烦躁。
一就是她的亲人,她当时光顾着兴奋激动了,她越想越觉得她应该多问些细节,比如她妈妈或者她爸爸是否是一名巫师。不过,怎么看桑德罗都更像是一名麻瓜,可他也不是她的直系亲属,不能判定她的家人有没有魔法基因。
不过,这都只是好奇罢了,是何等身份她根本不在意。
另一件事更让她郁闷。
那就是自从圣诞夜过后,伊格内修斯没了音讯。这不仅表现在他没有来找她,而她给他寄的几封信也石沉大海了。
可他再不来找她约会,霍格沃茨都要开学了!
她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玛丽叹了口气,合上眼前的一本厚重的书本,闷响一声,把她从想象中拉回来。
她必须去转移一下注意力。
虽然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做。
她抱着这本厚书还到它应有的为止,瞟到那个在霍格沃茨女学生口中“梦幻小说中的主人公”的少年之后,她想到了。
玛丽走了过去,伸手轻敲了下桌面。
里德尔反应迅速,下一秒就把头抬了起来,她都有点怀疑他没在学习了,哦,或者说不定是全身的“玛丽逆反因子”全部调动了起来。
“玛丽。”
他的表情肯定说不上友好,但没覆上什么攻击功能,盯着她,直到她别别扭扭地说出“你过生日吗,汤姆”。
明知故问。
他有点懒得回答,她好像不知道他同前几年的自己无论是想法还是作风上都没有任何改变似的。
“好吧,跨年夜实在无聊,而我正好成为正式员工,有点小权利。”
很难说他是否真的好奇她得到了什么权利,但里德尔不得不表示玛丽拉他去霍格沃茨厨房的时候让他有些被劝退。
这就跟她的决斗真相一样,吊足了胃口,告诉他她只是把她打了一顿。
“我呢,作为正式工,可以从厨房不用任何理由拿一些原材料。”玛丽竖起大拇指,一脸骄傲。
里德尔想贪吃的赫奇帕奇们也可以不用任何理由就能从厨房里带走东西,最多来一句“饿了”。
而里面的家养小精灵则都是一群只会以头抢地的毫无思想的下等生物,只要你说,他们就会毫无保留地做事。
可能是察觉到里德尔的表情变得有些鄙夷,玛丽撇了下嘴,心想这不是今天一个人都没有才找你的。
她伸手挠了下那颗肥大的梨子,等到它笑出了绿色的门把手,玛丽便抓住它把门拉开,走了进去。
没过几秒,门又被她打开到够她探出一个脑袋的宽度。
“你确定不进来吗?”
她依旧保持笑眯眯的样子。
里德尔心中是瞧不上这些家养小精灵们的,但它们在为他提供服务的时候,他接受地很自然,或许他爱好于“主人”、“上层人士”这样的身份,并不屑给他们多余的眼神。
玛丽不是这种人,她倒是很摸不清巫师届的这种固化关系,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所以她对待小精灵可以算是和蔼的,不过她也受不了那种动不动惊声尖叫、惩罚自己的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