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奴(女尊)——天选之人
时间:2021-04-22 09:29:08

  他浑身颤抖得跟着,呼吸急促,面色苍白如月,指尖青冷如冰。
  “你叫什么名字?”女护卫的眼神里透出淡淡的疼惜,“别紧张,伺候好小姐,你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飞上枝头做凤凰……
  何子秋的脚步越放越缓,仿佛前方是无尽的深渊。
  “我叫……”
  “想起来了,卖身契上叫阿肆。”女护卫自问自答,为他打开门,“快进去吧,别让小姐久等。”
  门内烛光掩映,苏纯坐于房屋中央的小桌上饮酒。
  一路上,何子秋听说苏家还有个公子与苏纯一道出门游玩,却中途失散。如今苏纯却没有一丝担忧和慌张,真真是……
  “你来了。”她朝他招招手,“阿肆,快过来。”
  他厌恶这个名字。
  何子秋手指绞着衣袖,迟疑得立在房门口。
  房门由外关上,随着门栓“啪嗒”一声轻响,何子秋猛地战栗一阵。
  如此,同去青楼有什么区别?
  “进来吧,别怕。”苏纯拽过他的手腕,甫一触碰,贺子秋便哆嗦一阵。
  他能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厌恶,他厌恶她的触碰。
  “烛火昏暗,你作甚戴着个面纱?”说罢,苏纯抬手便要取下。
  何子秋忙向旁边闪一步:“我……”
  对方倏一手揽住他的腰,三两步来到床边,粗暴地把他丢下。
  何子秋慌乱地起身,又被一掌按下:“阿肆,我可不喜欢欲情故纵的戏码。”
  苏纯的手隔着衣服游走,何子秋转过脸,力气却被对方极大地压制着,动弹不得。
  她的指尖滑过他颤栗的面庞,满意地倾听他胆颤得喘声:“小狐狸,是你勾引的我,如今装什么清纯?”
  手指滑过他的耳畔,她轻轻一勾,扯下何子秋的面纱,忽冷吸一口气。
  “你毁容了?”一抹厌恶从苏纯的眸子里迸发出来,她气得嗤声,“你怎么不早说?”
  他毁容了,他会被抛弃么?
  何子秋忽然后怕起来,他怕再被拐走或被卖走,忙抬起狐狸眼,水汪汪地凝视住她,用可怜兮兮的嗓音颤抖着抽泣:“阿肆不是故意的……他们要把阿肆卖到青楼,阿肆宁死不从,便自己毁了容……苏小姐……苏小姐你不会不要阿肆的吧……”
  他的声音清细,尾音带颤,如羽毛骚动着苏纯的心。
  她的火被身下的尤物点燃,再灭不能,只好皱着眉,帮他把面纱再带上:“罢了罢了,那就带着面纱吧。”
  她解开他的腰带,细嗅他身上的香气。
  何子秋闭上眼,紧紧抱住自己的肩。
  可他不想啊……
  他不要……
  裤带被簌簌解开,他的身体越发颤抖。他的手摸上头上的木簪,紧紧攥住。
  啪!
  一巴掌狠狠掴向他。
  何子秋感到脸火辣辣的疼,耳朵也轰轰隆隆的。
  手往鼻下一蹭,擦出长长的血痕。
  苏纯愤怒地提起裤子,恶狠狠扯住他的长发,逼他看着自己:“你有青龙症?你耍我呢?!”
 
 
第8章 回京
  “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是青龙症……”
  何子秋求饶地望着苏纯:“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嫩若花瓣的肌肤触感丝滑,只是轻轻一捏便让人欲罢不能。苏纯饶是再生气,面对这样一个尤物,也难免下不了杀心。
  但伺候是不可能的了。
  她厌恶地甩开他,朝门外大吼:“备一盆水来,本小姐要净手!”
  为自己猛灌一杯酒,她朝他摇摇手:“滚!”
  何子秋紧咬牙关,拾起地上的外衣套上,含着泪跑出门去。
  身后还传来苏纯的喊叫:“去找个鸭来!”
  下楼时,因光着脚,地板太滑,他脚底没刹住,咕咚咕咚从楼上滚落下来。
  周围的小二没敢扶他,她们面面相觑,装作没有看见。
  “你听见了吗,他是‘青龙’。”
  “真恶心啊,原来世上真的有‘青龙’。”
  好疼……
  何子秋把泪逼回去,艰难地爬起来,庆幸又悲愤。
  他庆幸自己逃脱了被强的命运,保住了所谓的贞洁,却又悲愤对方是如此嫌弃他。
  从前在无名村,他特别庆幸他这随时随地都能摔倒的本事。
  因为无论如何,只要他受伤了,风姐姐都会回头的。
  但现在,他恨死他自己了。
  他恨自己是个不祥之人。
  恨自己笨手笨脚,风姐姐才不愿带上他。
  更恨自己千方百计,也得不到凤姐姐的心。
  但最恨的,莫过于自己的弱小。
  如今的他,别说替何家报仇,连自保都做不到。
  温热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擦伤的手背。
  何子秋用袖子擦擦眼睛,咬着下唇站起来,小腿骨传来的疼痛直钻入脑髓般,刺得他生疼。
  他一步一步挪回房,眼泪却像泉涌,怎么也止不住。
  坐到窗边,他打开窗户,撕开衣服的一角,用茶水浸湿,细细擦拭伤口。
  春夜的冷风吹拂而过,带来一丝暖意。
  春天快结束了。
  “子秋的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刚发现何子秋与众不同时,爹爹温暖的手曾轻轻抚摸在他的小腹上轻揉,“答应爹爹,谁都不能说。”
  后来,他遇到了凤姐姐。
  也是这样的春夜,他挽着爹爹的手问:“阿爹,那,这件事未来的妻主可以知道吗?”
  阿爹沉默了。
  他嬉笑着搂住阿爹的脖子:“阿爹你放心,如果那个人是凤姐姐,她一定不会嫌弃我的!”
  阿爹无奈地笑了笑:“但愿吧。”
  他当时天真,还不懂这句“但愿吧”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明白了:
  世人,绝不会接受他的。
  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何子秋拭去脸上的泪痕,紧紧捏住发酸鼻梁。
  阿爹……
  阿娘……
  “哎~”
  夏枫打了个哈欠。
  她嫌弃地丢掉县令婢女端上来的点心,觉得难吃得可怕。这血忽淋拉的颜色,这难吃的口感,不是犯罪现场都捞不到这样恶心的点心。
  她厌恶地转头,发现苏懿在偷偷瞟她。
  不是吧,这家伙难道又饿了?他肚子是无底洞么?
  “你吃?”她把点心盘推到他面前。
  给你给你都给你,没人跟你抢。
  苏懿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忽豁然开朗:凤姑娘这是在关心他。
  他凝视着夏枫的侧颜,面庞越发红润。
  一身宽体胖的女子自后屋急匆匆走过来,一望见苏懿,紧张的脸上便堆起笑容。
  “哎哟,苏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手下人有眼无珠,还请苏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她笑呵呵跑过来拜了两下,目光肆无忌惮在苏懿身上胡乱扫射打量:“苏公子,我也算……贤王女的亲戚……如今贤王女在天京名声颇大,你又与王女有婚约,你我,也算半个亲戚。”
  苏懿厌恶地别过脸去,感到深深的冒犯。
  夏枫心里哦了一声,原来她那亲爱的堂妹,是县令的靠山,怪不得这憨批如此大胆,养了一大帮山贼窝。
  她吸吸鼻子,活动活动脖子:“你是天京里头,那个贤王的亲戚?那你一定很了解她吧?”
  “我们可是老相识。”县令一听,蹬鼻子上眼,头发都竖了起来。她不顾身边人惊慌示意的眼神,挺直腰板指着夏枫鼻头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本县令与苏公子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还有,谁允许你坐在此处的?来人!还不快把闲杂人等赶出去——”
  话音未落,县令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脚离地。
  夏枫拽起她的衣领,走到窗边,一个甩手,抛铅球似的将她从窗户扔向院子里的大树上。
  “哎哟!”
  县令死命抱住这棵平日里她总爱向众人吹嘘的百年大树,吓得嗷嗷直叫,“你大胆!”
  苏懿眸光越发亮了,私以为是县令冒犯了他,夏枫才出手教训。
  面纱下,他的唇角勾起,得意洋洋。
  “老相识?那太好了,我倒是有话要问你,我们二人且去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
  夏枫跃上高树,拽起县令的领子便轻功飞走。
  沙曲等人本在县衙外等候。
  咻咻咻
  众人抬起头,目光与脑袋跟随那黑影一路划过。
  “镖头,凤姑娘挟持了县令!”
  沙曲很淡定:“这有什么的,大惊小怪,如今只有她挟持皇帝才能吓到我。”
  夏枫拎着猪县令自城中跃至城西。
  城隍庙内,她把粽子一样的县令甩到地上,把肩上的长马尾往后一甩:“说,你和天京的贤王到底什么关系。”
  “你给我等着!我与她可是正儿八经亲戚关系,她若知道此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废话连篇。她如何进京的?”
  “你算什么东西,你管得着么——”
  啪!
  夏枫一巴掌呼上去,县令被扇地头朝后摔了个跟头,疼得捂住脸,在地上疯狂打滚。
  “老娘问你什么,你只管答,别两脚踢不出一个屁。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头拧下来喂狗。”
  那县令沉默了一会儿,倏然天崩地裂似的,“嗷”一嗓子就哭出来。她哇哇哭着,翻起来鸭坐在地,坐得贼正,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别杀我别杀我……姑娘饶命……”
  “说,那个贤王何时进京的?”
  “先贤王嫡女……夏枫失踪后……多年未归……”她边嚎边擦泪,“贤王府无人掌事……贤王君思女成疾……老太君就……命人将夏枝接回京了……”
  “原来是那个老不死的从中作梗……”夏枫心里明了了,书里这个老太君就和原主她爹合不来,原主她爹这病,估计也有蹊跷,“就接了她一人回去?”
  “还有夏枝她爹和她弟弟……”
  “你与山贼勾结,是夏枝默允的?”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姑娘饶我一命……”
  “夏枝有什么权利保你?她已被授贤王印了?”
  “尚未……但也快了……且皇太君需要……招贤纳士……夏枝虽顽劣……好歹也是个贤王……”
  “哦,”夏枫站起来捏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她一脚踩在县令肩膀上,吓得她嗷嗷直叫,“瞧你油腻得像个猪刚鬣似的,一定搜刮了不少好处吧?”
  县令抓住她的脚,吓得涕泗横流,乖乖帮她掸鞋子上的灰:“我再也不和山贼勾结了……姑娘绕我!若姑娘绕我,我……我三成家当全给姑娘!”
  “三成?你烧厕纸糊弄鬼呢?”
  “半数,半数!”
  “太少了,老娘瞧不上!”
  “八成八成!不能再多了姑娘,求你了!”
  “勉强能收。”
  夏枫思量片刻,觉得是时候杀鸡儆猴了,有什么是能象征这个县令身份的呢:“回去以后,把你的银鱼袋给我。”
  “是是是。”
  恩?这是什么?
  夏枫好奇地低下头,一把扯开县令的衣领,竟看到一猛虎纹身,栩栩如生。
  “哟,这纹身不错啊。”
  县令疯狂摇头:“不敢不敢。”
  她用力踩了两下,笑道:“我也不要你的命,你今儿回去,纹个纸尿裤在虎屁股上,我就饶了你。”
  众人于县令家住了一日。
  县令夫君见客人众多,命人收拾客房居住,县令却哆哆嗦嗦打了他一巴掌:“放肆,凤小姐尊贵的身子,怎么能住客房?把主卧收拾出来!”
  莫名的,一行人中,身份最尊贵的人倒成了夏枫。
  当天夜里,沙曲偶尔能听到院内传来县令大人的嚎叫,只觉得甚是吵闹。
  翌日一早,众人精神绰约地出发了,唯有县令大人两眼黑黑,莫名其妙地不许别人碰她的背。
  她嬉笑地将象征自己身份的银鱼袋乖乖递给夏枫,携一家老小,微笑送行。
  夏枫哼着小曲,骑着马,悠然自得。
  经此一役,北上之路极其平坦,就连木琴都不敢与夏枫杠了。
  反而是苏懿,一路上时不时便投来灼热的目光。
  夏枫忍无可忍,低低骂了一句:“吃吃吃,吃成弥勒佛。”
  旁边正在啃果子的沙曲:???
  夏初时,众人终于来到天京。
  苏懿礼貌地给予众人重金报酬,并为镖局安排了客栈住宿。
  苏家大门外,众人和平又友好地道别。
  虽不情愿,木琴依然朝夏枫行了个礼:“多谢凤姑娘,一路相护。”
  苏懿敛目,觉得是时候放大招了。
  即将离别,他须得让夏枫记住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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