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赎回个圣上(穿书)——天选之人
时间:2021-04-22 09:34:31

  白盏辛紧紧拥住她,沉默不语。
  不,不是梦,那都是真的。
  他低头,凝望怀里睡颜美好的人,复将她搂地更紧了。
  唇一遍遍落在她的额头,一遍遍敷上她的清润,一遍遍摄取她的甘甜。
  她是真的在他身边。
  他如今正拥有她,这就够了。
  啪!
  小手按在他面上,生生将他推开,佟陆陆咬牙切齿:“环纡,倘若我明早起来顶一对黑眼圈,我就……我就咬你哦!”
  作者有话要说:    原书小白:以后谁敢提“环”这个字,斩!
  现在的小白:环纡是我的字,是我老婆给我取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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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天下母后最大
  东秦盛瑞三年秋,当今陛下册立刚出生的小皇子为太子,取名为景煦。
  景煦太子备受皇后、陛下的宠爱,由皇后亲自带在身边抚养,言传身教、以身作则之作用不可言喻。
  故,小太子完美继承了皇后娘娘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性格。
  “母后,母后!你瞧!”万华殿内,四岁的景煦屁颠颠跑过来,四肢并用爬上佟陆陆的背,白胖胖的小手忽伸到佟陆陆跟前,“你快看呀母后!”
  佟陆陆彼时正美滋滋蹲着,欲将前些年埋入桂花树下的石榴酿与桂花酿拿出来,此时肩上猛地一沉,差点儿一头栽下去跌个狗啃泥。
  她一转头,瞧见一只肥的要死的蚯蚓被他抓在胖胖的小手里,在她面前抖落炫耀。
  “呵,小孩子才喜欢比较。”
  不屑说罢,佟陆陆带着“工作手套”的手往桂花酿旁边一抓,抓出更肥硕的一只,“怎么样,服不服?”
  “哇!”景煦张大嘴巴,露出两排小奶牙,“母后,你好厉害呀!”
  “小意思。”
  他又往上巴拉了几下,趴在她背上死活不肯下去,总觉得她香香的。
  “嗯哼。”身后传来沉沉的清嗓子的声音,景煦回过头,望见方下朝的父皇。
  嗐,父皇又又又又来找母后了。
  只要一刻见不到母后,他便不得行,真是比煦儿还小孩子气。
  于一旁蹲下身,白盏辛轻吻佟陆陆的面,问景煦:“什么很厉害?”
  “母后很厉害!”景煦扒拉着往上爬一爬,也在佟陆陆面颊上“啵唧”亲了一口,“父皇,母后甜甜的。”
  白盏辛板着脸,一手将小家伙拎起来:“煦儿,今日皇舅的课这么早就毕了?”
  “煦儿没去……皇舅布置的课业太难啦,还是外公好说话。”一提到课业,小家伙便耷拉着脑袋,在空中四肢叉巴着挣扎,“煦儿不想背书,煦儿想和母后玩。”
  “不许。”白盏辛将他丢到春枝怀里,严肃地紧,“上完课才可以玩。”
  “哼!”不满地小嘴嘟囔,他奶声奶气絮絮叨叨,控诉对白盏辛的不满,“父皇小气!总是霸占母后,皇舅说过,宰相肚里能还能撑船呢,可父皇肚里连煦儿都放不下!”
  哈?
  这小家伙,竟然敢引经据典地说他小气?
  白盏辛正要苦口婆心教育一通。
  佟陆陆眼见父子俩又要因屁大点事闹腾,赶忙将桂花酿抱到石桌上,摘了手套,往景煦的小脑袋瓜上重重亲一口:“乖,去把课上了,回头母后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他甜甜一笑,川剧变脸似的朝白盏辛做了个鬼脸,转头便怕的要死地举小手狂拍春枝的肩膀,让她带着他快跑。
  小屁孩!
  白盏辛不满地转过身,一把将佟陆陆楼入怀中:“方才的,我也要。”
  “和孩子置什么气,”她乐呵呵笑两声,攥住他的衣襟,垫脚吻上他温润的唇瓣。
  被他满是醋意地回吻一通,佟陆陆忙蹿上石桌,向他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登登登登,看!我早前新酿的桂花酿,来尝尝吧!”
  且说景煦被春枝抱回东宫,方迎上已等候他整整一个时辰的佟伊。
  对此,佟伊已经习惯了。
  当初白盏辛坐上皇位封他为太傅,他就已在脑内联想过无数次:白盏辛的儿子,一定和他一样难伺候。
  再加上后来白盏辛与佟陆陆大婚,他不详的预感就越发强烈。
  果不其然!
  白景煦从小便展现出超于同龄孩子的“奇异思维”,他虽说不烧杀抢掠,不纨绔戏弄,心性纯良,但他每每说话、做事,均让佟伊摸不着头脑,在“歪门斜路”上越走越远,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语重心长于小太子身旁坐下,“今日,我们就学这一句话。”
  白景煦眼巴巴盯着他,小腿在椅子下瞎倒腾,上身倒假模假样坐得笔挺。
  “君者,国之掌舵者也。”佟伊笑问,“景煦,这天下,谁最大?谁说了最算?”
  景煦认认真真思索一阵,抬头喊道:“母后最大!”
  ???
  佟伊一头雾水,连忙矫正:“不不不,是你父皇最大,你父皇才是有实权的君主呐,你母后只是皇后,母仪天下即可。”
  白景煦复垂脑袋想了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对,皇舅错了~母后最大,母后说了最算数!”
  这孩子没救了。
  佟伊长叹一口气:“好好好,你母后最大,但先不说你母后好不好?咱们今天说的是你父皇,你父皇是君,将来,你也要当皇帝。那如何才能做一个好皇帝?自然是,心系于民,爱民……”
  他话还没说完,白景煦瘪瘪嘴,小萝卜手抱臂,咂嘴忿忿道:“哼!那父皇一定不是个好皇帝!”
  这孩子,瞎说八道什么?
  佟伊忙抽出帕子,东张西望一番,确认没人听见此等虎狼之言,方擦擦脸上的冷汗:“景煦,勿要胡说。纵观东秦朝堂这多年的风雨、如今的昌盛,你父皇当仁不让,是个明君。”
  “皇舅,你说好皇帝心系于民,爱民,但父皇他满心都是母后,也最爱母后,以此看,不是个好皇帝。”他偏生不停,继续叨叨,“那我以后,也不是个好皇帝,父皇说了,无论如何母后为大,以后我也心系母后,爱母后,哪里顾得上人民?”
  噗
  佟伊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此刻,他终于设身处地尝到了佟萧当年面对幼年佟陆陆的滋味。
  他将景煦的椅子转过来朝他摆正,语重心长:“景煦啊,爱你的母后,固然无错,但也要心系人民啊,这两者不冲突,不冲突。”
  不冲突?
  白景煦瘪瘪嘴,水盈盈的眸子望向天花板:“那皇舅,倘若天下只剩一块厚皮猪肉了,一个平民和母后都要吃,那要给谁呢?”
  ???
  “你放心,你母后绝不会没有厚皮猪肉吃的。”
  “万一呐?”他不依不饶。
  “那就切开来分着吃!”
  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佟伊慈爱地抚了抚白景煦的头,笑而不语。
  他要缓和一下此时内心的冲动,以免随时随地都想罢官走人。
  “算了景煦,咱们今天学别的。”
  好歹他列了许多计划。
  佟伊十分自得于自己的先见之明,决意先不教他一切涉及到佟陆陆的内容:“我们今天不学君,也不学民了,学学臣如何?”
  “好。”他点点头,坐正了身子,认真聆听。
  佟伊满意地点点头,念道:“臣子分为忠臣、佞臣,忠者,善谏也,鉴也,君照以自省也。佞者,左右摇摆不定也,善阿谀奉承、阴奉阳违也。”
  白景煦似是听懂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佟伊欣慰,问道:“若遇佞臣,景煦该当如何?”
  他挠挠小脑袋,灵光一闪:“母后说过,对见异思迁、朝秦暮楚、到处磕头认老大的家伙,最好的举措就是——扁他!世上没有扁一顿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就扁两次。”
  静默。
  佟伊起身,恭敬行礼:“殿下,今日,就到此吧!”
  他忿忿走出门,泪流满面,潸潸落泪:天啊,他对东秦的未来,倍感堪忧啊。
  文不行,尚不能放弃,咱们还有武。
  一年前,杨定成胜任白景煦的武术启蒙老师,却因西境近几年扰攘不堪,便主动请缨镇守边疆,故由佟司佟梧代替教导了他一阵。
  近日,佟司佟梧又忙着大婚,便由高展接手小太子的射箭课。
  高展十分自信,自认能教出一个到了八岁便能骑射百发百中的天纵男儿。
  今日,他意气风发,着一身十分正式的铠甲,于演武场迎接小太子。
  白景煦颠儿颠儿地走来,牵着春枝的手,琥珀色的眸子被太阳刺得虚成两条缝。
  “卑职高展,参见太子殿下。”
  白景煦抬抬小手,十分礼貌:“高将军快快请起。”
  高展立直一瞅,小太子长得包子般圆润可爱,小小的人儿站得笔直,一副小大人般模样,礼节到位且谦逊不傲。
  有如此储君,江山何愁不稳?高展一时感动得不能自抑。
  他连忙从旁拿出一把自己连夜赶制的小弓交到太子手里:“殿下,让我先来见识见识您早前的训练成果吧。”
  经过杨定成、佟司佟梧兄弟的训练,小太子又如此谦逊,一看就是个勤奋好学又懂事的好孩子,一定天赋过人,是难能可贵的奇才。
  念及此,他望向正前方的靶子,心内早有白景煦一箭红心后朝他自信微笑的场景。
  哎,小孩子真可爱。
  白景煦默默接过弓,略生疏地搭好箭,架在适当的位置,瞄准,小手用力一拉。
  刷刷刷刷刷!
  高展的笑容逐渐收敛,他望着空无一箭的靶子,转头便见那孩子闭着眼睛抽了似的疯狂拉射,但弓上的箭早就悄悄掉落在地。
  射什么呢这是?
  箭都掉了还不知道?意念射箭呐?
  “停停停……”他生怕那弓弦弹射到自己,歪脑袋按住白景煦的肩,“殿下,您这是干啥呢?”
  知道的人晓得您在射箭,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弹棉花呢。
  白景煦乖乖站好,不知所措地奶气道:“四皇舅五皇舅说,射箭要快,所以一直让我练手速呢。高将军,你的弓怎么没声儿呢?”
  什么?弓应该有声么?
  弓能有什么声儿呢?
  见高展满面疑惑,白景煦了然道:“四皇舅五皇舅的弓,能拉出好多声儿呢。”
  好多声?
  您确定那是弓吗?
  “殿下,我们先,抛开佟将军们教您的,您先射一箭,就一箭。”他蹲下身捡起掉地上的那跟箭,帮他搭好。
  白景煦认真了似的,紧咬下唇,拉弓,屏息,瞄准。
  咻——diu~
  高展眼睁睁望着那跟箭蔫巴了似的,飞到一半就颤巍巍落下,“啪嗒”掉在地上,死气沉沉。
  “春枝,春枝!”小太子倏然高兴地大跳,叉着咯吱窝,牛气哄哄,“你快看呐,我比先前射地远多了!快且记下来,我们回头要告诉母后,让她好好夸夸我!”
  高展凌乱在风中,石化了似的,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不应该啊,太子殿下师从名将,怎么能就这等不堪入目的水平呢?
  他不气馁,又上前问:“殿下,杨将军早前,都教您什么呢?”
  “杨将军?哦,那个肌肉爷爷。他教了我许多呐,我每日还要坚持练他教会我的东西。”白景煦认认真真举起手臂,“高将军你看,母后说我都有肱二头肌了!”
  看来,还是杨将军靠谱,高展笑了:“那,我们今天就先练练杨将军教你的。”
  “好!”
  他笑着滴溜溜跑走,从一旁的小房子里拿出两个物什,将其中一个交到高展手里。
  这啥?这是铲子?
  “这个是肌肉爷爷特意为我做的铲子,”白景煦熟稔又利落地接过春枝递给他的草帽戴上,跑到一旁的小坑中,“高将军,你快来,快过来瞧。”
  高展一脸懵,他跟过去,却见那孩子将华服脱下来,揎拳掳袖,便哼哧哼哧铲起来:“这个铲子事倍功半,所以一个坑得铲好久好久才行。肌肉爷爷说了,他从前就是这么在田埂里锻炼臂力的,他让我把这个坑铲到十寸深。”
  小人儿边说边抬头:“高将军,你怎么不铲呀?”
  “我……”高展无奈地举起铲子,每一铲,似乎都在铲去他想有一个儿子的心。
  “肌肉爷爷还说,要喊号子,才有气氛,”白景煦奶声奶气地吼起来,“嘿哟嘿,田里的生活苦又甜嘿~”
  高展哭了。
  一想到白盏辛给他设定的“教学任务”,他便迎风落泪,泪流满面。
  二人直铲土到夕阳西下,短短一下午,高展已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专心上完一天课的白景煦洗漱毕,香香地用完晚膳,打了个饱嗝,正于东宫闲荡。
  他一眼望见立在东宫屋顶上的韩舅舅,笑得跟朵花似的,忙小跑着迎上去。
  “嘘。”韩澈一把将他抱起,“走,去见你娘。”
  今日白盏辛政务微忙,佟陆陆正准备翻墙出去玩耍。
  立在无人的甬道,她遥遥便望见二人,忙不迭招手:“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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