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君心(古早.狗血)》作者:一窗明月
文案:
(篡位疯批世子&前朝娇美公主)
镇南王世子李浥尘,率领铁骑踏破宫墙,夺了帝位。
手下臣子迫不及待,将背弃过新帝的小公主姜肹,绑到了新帝面前。
是夜,跪着的少女娇身瑟瑟,晶泪盈眶,一头青丝如瀑,垂落在袅袅楚腰间。
榻上的男人伸手扼住她的雪腮:“你不愿做妻,那便为妾。”
后来,小公主不堪受辱,趁着新帝出宫巡游,暗自逃离。事情败露后,新帝亲自带兵擒她。
然而寻到人时,人儿身下淌着殷红的血迹,一双灵动的眼,再也未睁开。
御医说,这姑娘身子极虚,此次落胎足以要了她的命。
她死后,他彻底疯了,屠尽伤她之人,包括他自己,一把火,将一切焚烧殆尽。
再一睁眼,他竟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到她逃离皇宫的那一日。
*
曌国三公主姜肹,自小受尽宠爱,是帝后呵护在掌心间养出的娇宠公主。
李浥尘篡位后,她以公主之尊沦为了低贱的侍妾。
他肆意羞辱于她,日日与他的挚爱江妘成双入对。
不想,他取消巡游,骤然对她极好,还总做些令人迷惑的事。
他杀了江妘。
他遣散了后宫。
他要立她为后。
他跪在她脚下苦苦哀求,求她不要药掉腹中孩儿。
【阅读指南】
1,双C,强取豪夺,男主重生救妻。
2,真.追妻火葬场,排雷在第一章 作话。
一句话简介:篡位世子对前朝公主强取豪夺
立意:坚持就是胜利,女性要为自己美。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肹(月兮),李浥尘 ┃ 配角:姜霏霏,李湛尘,陆洵,卫泱,江妘 ┃ 其它:
第1章 除夕 延光二年冬,盛京……
延光二年冬,盛京。
涔涔天色,簌簌飞雪,零落的梅瓣沾湿了窗柩。
太和殿内,金枝釭灯轻挑,一身着墨色缂丝云龙纹衣袍的男子,端坐于金丝楠木案前,修长如削的手指,慢慢翻阅着案上的奏疏。
殿中未烧地龙,案边窗牖大敞着,寒风袭入殿中,帐幔飘摇,冷意刺骨。
玄墨眉头紧皱,站在案边,觑了坐上人一眼,道:“主子,这些奏章皆是参皇后的,大体是说娘娘只占着后位,却不肩皇后之责,无德无仪,不配为后。”
坐上年轻的帝王,默默看着指下白纸黑字,不动神色。
这位帝王便是曌国皇帝李浥尘,七年前,身为镇南王世子的他谋权篡位,之后,他立前朝公主姜月兮为后,并且为之空置后|庭,至今不曾纳妃一人。
此事在当年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朝臣联合反对,李浥尘皆以铁血手腕镇压下来。
传言姜皇后与当今陛下,年少相知,青梅竹马,即使姜皇后是亡国遗姝,陛下仍然不计前嫌,力排众议,将她捧上后位。
曌国女子无不暗暗羡慕这位姜皇后,陛下这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若非如此,怎愿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可事实究竟如何,却只有当事人自己心中清明。
良久,李浥尘松开指尖薄纸,淡然开口道:“寻出祸首,五马车裂。”
微沉的音色,如含碎冰。
杀一儆百。
“是。”
玄墨平静应道,随即飞快跃出窗子,消失在了漫漫风雪之中。
“嘎吱”一声,沉重的朱门被推开,一名头戴乌帽的监宦弓着背走了进来。
殿内冰寒,如入了冰窖一般,常幸瞟了一眼李浥尘泛青的面色,道:“圣上,时候到了。”
李浥尘阖上明黄奏疏,缓缓道:“去凤仪宫。”
“是。”
常幸在心中默叹,今个除夕怕又会是个不眠夜。
第2章 篡位 镇南王世子,他又是谁。
两年前,盛京。
冀侯府中,夜风习习,红绸纷飞,廊下印着红喜的灯笼轻摇。
“公主,夜深了......”
一扎着双丫髻的绯衣少女,关上门,走到挂着红绡如意宫绦的拔步榻前,轻声道:“侯爷......军务繁忙,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公主先歇息吧。”
房中红烛摇曳,挥散的微光笼着榻上纤弱的身影。
沉默片刻,那女子抬起濯濯纤手,缓缓掀开盖头,露出红妆娇靥,她双眼润润,轻垂了眼睫,朝少女抿唇一笑:“我们不等了。”
轻轻撂下朱纱,月兮盈盈起身,许是等候太久,她小腿微僵,踉跄了几步,整个身子往前倒去。
兰枝见状,立马上前扶住她:“公主,可是又头晕了?”
“无事。”月兮轻声答道,在兰枝的搀扶下,走到红木妆镜台前,道:“兰枝,帮我将这身衣妆洗去。”
“是。”
兰枝应声,双手扶上月兮头上簪着的凤冠。
手上正拆着凤冠,兰枝暗瞧了铜镜一眼,镜中之人杏面桃腮,雪肌娇嫩,周身气质淑静,安然坐在红木椅上,默默梳发,不哭不闹。
她越看便越发不明白,如她家公主这般的美人,只怕翻遍整个大曌,也找不出几个来。
那冀侯卫泱,为何这般冷落公主,新婚之夜,竟将公主弃之不顾。难不成就因为他身负赫赫军功,便要如此目中无人了么?
“啪啪啪!”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此时门外突然响起剧烈的砸门声,一声比一声震耳。
“殿下!叛军攻城了,眼下皇城已经陷落!”一个妇人在外大声呼喊着。
月兮和兰枝听了,面面相觑,原本不安的心此刻更是惊动不已。
兰枝急忙打开了门,一个年岁大约六旬的嬷嬷扑了进来,拜倒在月兮脚下。
“殿下快走吧!镇南王世子李浥尘反了,整个皇城都落入了那贼人之手。”
月兮怔然,双颊上还染着绯胭,面色却一寸一寸灰白下来,肉眼清晰可见。
她浑身发颤,声音柔细:“我父皇和母后呢?”
“奴不知,殿下快走!没时间了。”
那嬷嬷站起身来,顺手扯下挂在一旁沉香木架上的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
还未反应过来,她已被嬷嬷推到了房屋外,迎面而来一阵灼眼的火光,黑黢黢的夜瞬间亮如白昼,她下意识抬起手来挡在眼前。
随即几声震耳的炮轰声,炸响四野,兵刃相接的声音接踵而至。她抬眼,望向火光四射的方向,那位置,正是宫廷所在。
父皇,母后,霂儿。
也不知他们现下如何了。
“殿下,您往哪走?这边。”
耳边又想起嬷嬷焦急的唤声,月兮侧头,嬷嬷正扯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嬷嬷,我父皇和母后,怕是还在宫里。”月兮握住姜嬷嬷的手说道:“我要回宫去。”
嬷嬷厉道:“殿下!圣上和娘娘自有人救,当务之急,还是担心您自个安危。你这般回宫,救不了任何人。”
“公主,嬷嬷说得对,若您落入那贼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咱们听嬷嬷的,快些走罢!”兰枝劝道。
话音刚落,暗处蹿出来几支士兵队伍,手举焰炬,顷刻间将她三人团团围住。
月兮心中一凛,警惕地看着那群士兵,脚下不受控制般默默后退着,周边攒动的火舌,耀出灿黄的光,打在那些人冷漠的脸上。
“公主......”耳边响起兰枝瑟瑟的唤声,月兮不由地紧了紧手中衣袖,默默深吸了一口气,凉入肺腑。
“殿下要走去哪?”
人群后传来一低沉男声,士兵们听闻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那人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手上紧握着一把长剑,剑身往下汩汩淌着鲜血,银靴蹬地,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噔嗒”声,寒风扬起了他身后的银白披风。
四周的轰炸声不断,兵刃相接声中夹杂着哀嚎,火光乍现在他冷毅的脸上。
“卫泱......”
在看清来人后,月兮默念了他的名字。
冀侯卫泱,本是衡国公世子,因此前平叛有功,父皇授他侯爵,并为她二人赐婚,现下,他是她名义上的新婚夫君。
可如今他所平定的叛军,已把皇宫攻陷了,他却出现在此处。
卫泱,他反了。
***
牢狱中昏暗,月兮双手被绑,由人拉扯着,拖入大牢的深处。
她思绪混乱,脑海中一片白茫,脚下步子细碎而仓促。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押送她的士兵脸色极不耐烦,拽住缠着她细腕的锁链,狠狠往前一扯。
一路驱赶,月兮本就乏力,这一扯,她不禁乱了平衡,脚下踉跄几步,向前倒去。
双手被绑,她无法抓住其他东西支力,只得紧闭双眼,等待着摔伤的疼。
然而,一只手臂骤然被人擒住,靠着对方的力道,月兮稳住了身形。
睁开双眼,只见卫泱瞪视着她,道:“公主,臣劝你别想耍花样,否则,那两个奴婢恐会没命。”
方才嬷嬷想趁着卫泱不注意,把她带逃离,却被拦了下来,嬷嬷被他一掌击昏,连带着兰枝也被他命人,一并拖了下去。
说罢,便拖拽着她,来到一处牢房前,狱卒打开牢房,下一瞬,她背受一掌,扑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砰”的一声,牢门关闭,最后一缕光也消逝了。
月兮摔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膝盖手肘与砺石剧烈摩擦,钻心的疼,还发着烫。
她见铁门关闭,慌忙起身,忍着痛,踉跄着到门前。
“放我出去,我要回宫!”她虚弱地拍打着门,这牢狱中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姐姐?月兮姐姐?是你吗?”
角落传来纤细的唤声,月兮怔了怔,这屋子居然还有人?
不远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细微的火光亮起,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握着火种朝她走来。
狱中昏暗,月兮擦了擦朦胧泪眼,看着渐渐接近的微弱亮光。
女子走近,露出了巴掌大清秀的小脸,一头乌丝素净,去了钗环,绾了双耳髻。
“霏霏!”月兮眼中燃起一抹亮色,“你怎在此处?”
姜霏霏放下火种于地,握住月兮伸过来的双手,紧了紧说:“皇宫陷落,我们没能逃出去,便被锁在这里了。”
我们?
月兮的目光越过姜霏霏,看向她身后,这个牢狱四周。
石壁漆黑,隐约可见几个人影,颓然蹲坐在角落中。
霏霏住在内宫,被锁于此,那她父皇和母后呢,会不会也正在这些人之中。
月兮想着,站起来道:“我父皇和母后呢?他们现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但愿......”
“你们有完没完!”
霏霏话还未完,一道厉声便将其打断,月兮顺着说话声望过去。
是她的二姐——姜肌。
姜肌与她同父异母,她们二人之间素有嫌隙。
姜肌站起身来,跺了跺脚,直逼月兮而来。
“这不是冀侯新夫人吗?怎么也被关到这来了?”姜肌边走边讽着她,“哦,本公主想起来了,您这冀侯夫人的位置,是偷来的!抢来的!”
月兮看着站在面前的姜肌,暗暗捏了捏手心,道:“我没偷,也没抢,这是父皇赐婚。”
她眼神清澈,声音平淡而细软,无羞无惧。
“呵,姜肹,当年若不是你悔婚镇南王世子,闹得人尽皆知,父皇也不会与镇南王就此生了嫌隙,进而要铲除镇南王,镇南王一家家破人亡,以此逼得其世子揭竿谋反。”
姜肌炮语连珠,一颗一颗钻进她的耳中,在她的脑中炸响。
可她,根本就,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们都说,说她曾经的行为卑劣至极,可她却什么都想不记得了。
她何时悔婚过镇南王世子?
她何时弄得镇南王一家家破人亡?
镇南王世子,他又是谁?
月兮的脑中一片空白,额中穴道隐隐作痛,如同潮水,一波比一波涨得高。
她蹙眉,扶着额,倚在冷壁旁。
“二殿下,您别说了。”姜霏霏上前拦着步步紧逼的姜肌,却被姜肌一把推倒在地。
月兮见状,连忙蹲下身来,扶着霏霏,霏霏痛得咬紧了下唇。
“本公主就要说!她自己做过的事,凭什么不让说?”姜肌绕着月兮,讥讽着道,“今日又棒打鸳鸯,拆散了卫世子和姜朊姐姐的姻缘,也难怪卫世子心生怨念,投身敌营。”
“姜肹,你存在就是个祸害,你害了镇南王一家,现在又来害大曌,本公主若是你,早便悬梁自尽了!”
***
“世子,皇室人员已尽数捉拿。”
卫泱立在殿下,看着金阶上背对着他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黑甲,慢慢转过身来,如炬的目光汇集到卫泱身上,刀削般的颌线上,染溅着几滴血色。
“不落一人?”声音低沉,如断裂的崖谷中传来无迹可寻的迷音。
殿中恍若存着极重的气压,卫泱不禁皱了皱眉,道:“大公主姜朊,我心悦之。”
“知道了,卫兄今日也累了,带着她回去吧。”李浥尘低头看着卫泱,眉眼淡淡。
“告辞。”卫泱拱手,转身离去。
李浥尘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唤道:“来人。”
几缕黑影若鸦,从梁上跃了下来,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