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护卫与娇蛮美人——禾页青
时间:2021-05-10 08:26:12

  谢诗宛感到被阿言触碰的地方像被火烧了一般滚烫,连着眼皮都热热的。她含着羞意点点头,说道:“阿言才是那个不要反悔的。”
  女子的杏眼眼尾弯弯,浓浓的羞红在眼尾晕开,煞是好看,似是用了桃粉色的胭脂抹了眼尾。
  顾言唇角轻轻勾起,就连眉梢都透着欢欣。他的宛宛总能驱赶他的不安与自卑,用着她最大的勇气告诉他,他可以的。
  他揉了揉她的头,说道:“宛宛可是逃不掉了,去吧,这回水真的要凉了。”
  谢诗宛带着笑意转过身,这次她浑身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她敢大大方方往前走,她知道她的阿言也会同样带着笑在后面看着她。
  可她没想到……
  门口还站着的翠儿和可儿,她们见到小姐转身时,不约而同地都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她都看见了这两丫头看好戏似的上扬的嘴角,谢诗宛羞恼地原地轻轻跺脚,回头剜了顾言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明明白白: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人在啊。
  顾言无辜地眨了眨眼,他刚刚也没估到阿宛会做出这个举动,后来他也沉浸其中,也忘了有人还在门外等着呢。
  他清了清嗓子,在谢诗宛的眼神要求下,说道:“刚刚这一切你们全当没有看见,知道了吗?”
  可儿、翠儿声音中带笑:“知道了,公子、小姐。”
  谢诗宛更羞了,加快了些脚步,欲盖弥彰地小声催赶:“快走快走,我去洗了。”
  顾言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似有细碎的星光,伸手触了触唇上的伤口,露出些从心头溢出的笑意。
  谢诗宛等顾言看不到的地方,双手捂着脸,觉着还有些不真实。
  心怦怦跳着,几乎能清晰数出每一次的跳动,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道:“这可不行啊,要阿言听到可不好。”
  说完却又自顾自笑了出来,有什么比两厢情愿更美好的事呢?她真觉得最近是上天终于看到她了,她兄长还活着的消息传来了,阿言也心悦她……
  谢诗宛分外珍惜这些幸运,她还记得自己之前的噩梦,她的兄长被乱箭射中,阿言也与她决裂,现在的幸福就像是偷来的,是她多了上天的暗示才换来了这些。
  等她洗浴过后,顾言也早早洗完了。顾言看着小姑娘头发还半干着,轻轻唤道:“宛宛,过来。”
  谢诗宛老老实实地走到顾言面前,不知道要唤她做什么。
  顾言让谢诗宛背对着他坐下,取下一旁的毛巾,双手前摊着毛巾,捂着她的长发,用毛巾慢慢吸掉头发上存的水分。
  女子的头发很长,披散下来长至腰间,每次弄干都极为费力,要从发尾慢慢将水吸干,再慢慢往上,来回好几次。
  顾言并不嫌累,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细细地捋着。他的手指长,手掌大,能轻松地把她的长发顺下来。
  顾言的手掌大而暖,动作又柔和,丝毫没有扯到她的头发。谢诗宛舒服地往后倚着顾言的背,像是被顺毛了的小猫,慵懒地伸了伸手臂。
  她听到头顶上方阿言的声音:“以后可要记得擦头发啊,天冷,不擦头发又容易惹了风寒了。”
  她闭上眼,撒娇似的说道:“这不是有阿言吗?”她真的好舒服,她靠在顾言身上,背后一片结实温暖,头发也被轻柔地梳着。
  顾言轻笑出声:“这小姑娘……”想要再说什么,可谢诗宛渐渐听不清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有些累了,在顾言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子,卧着睡着了。
  顾言把最后一缕未干的头发捂干时,小姑娘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又绵长,嘴角还弯弯的带着笑意,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顾言将小姑娘轻轻放下,又盖好了被子,看着她没被吵醒,才掀开被褥,在一边睡下。
  月色照着满地的落雪,竹柏没了风,也不沙沙作响了,竹影在月光下交错着落于雪间,与那满地的雪形成了一副安静祥和的画面。
  团团也早已困了,玩了一天的雪之后,抖抖身子,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小窝。尾巴一卷,蜷缩着身子,脑儿搁在尾巴上,闭上了眼。
  顾言最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睡着了的小姑娘,灭了烛火,轻声说道:“宛宛,晚安。”
 
 
第35章 闹事   教坏小姑娘
  竹叶片上的雪晶点在阳光半洒其上时化成了晨露, 垂在竹叶尖,将要滴落。初雪将融的时候最为寒冷,谢诗宛的脸蛋儿只露了半边, 其余都掩在被褥下。
  鸟儿总是起得分外早,天才蒙蒙亮, 几只喜鹊便在树间穿梭鸣叫,只见蓝色的飞影落地又腾起, 来了好几个回合。
  谢诗宛被鸟鸣声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 才看清了面前。
  她双臂环着阿言的腰腹,身子也挨了上去, 明明是可以睡两个人的床, 偏偏被她挤得只留了一人的位子。
  想到昨日的场景, 现在才觉得太过羞耻。她红着脸, 又有几分羞涩,慢慢地将手收了回去。
  阿言还在睡觉, 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他少了许多冰冷, 半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平生出一些暖意。
  谢诗宛突生念头,将要收回的手转了个方向,探出了被褥。她另一只手支在头下, 悄悄看着顾言的样貌。
  她探出被褥的手顺着阳光,碰上了阿言的眉骨。阿言的眉峰颇有气势,眉尾折下那处, 顿显清冷。她的手指从他的眉心抚平至眉尾,指尖一阵酥痒,就好似她平日看阿言, 总察觉不到那些冷漠,偏偏觉着心中酥麻一片。
  目光再落到她最爱的眼眸,阿言每次看着她的时候,那黑眸总似无垠的夜空,总有少许流星悄然划过。但他睡着时,眼中那些她瞧不懂的幽深又全部掩下,余下的是几分温和。
  谢诗宛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手指触到阿言的眼睫,惹得他的睫毛轻颤,惊得她又收回手,怕阿言醒来。
  她的心跳在不知不觉间加快,像是在做坏事又怕别人发现,可奈何郎君模样甚好,她又心痒痒地继续。
  这回她更大胆了些,从高挺的鼻梁一路滑下到男子的薄唇。忆起阿言的那个极具侵占性的吻,食指又在唇上顿了顿。她还记得那几分触感和淡淡的竹香。
  不敢再停留太久,怕让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再度涌上,手指慌忙地下移,落在男子坚毅的下颚线。那里略有薄薄的胡渣刺手,应是又新长的。
  再顺着下滑至他凸起喉结,谢诗宛小时候就对这个大为好奇,到了一定年纪,阿言的声音就变得不像小时候那样清脆,像是含了沙子似的,脖颈处比她多了这个凸起,她每回都大为好奇,这个喉结是不是用来改变声音的。
  突然间,谢诗宛手指轻轻触碰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在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她的手腕便被扣住了。
  只听到上方阿言带着淡淡笑意的嗓音:“宛宛可是摸够了?”
  “彭”的一声,谢诗宛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直视顾言的眼睛,只结结巴巴问道:“阿、阿言,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谢诗宛的几缕长发还在顾言手中打转,他答道:“在宛宛醒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啊。”谢诗宛轻呼出声,不可置信地抬头对着顾言的眼睛想好好质问一下他怎么不说。可刚一抬头,就瞧见那双带着玩味的眼眸,底气少了一半,不敢看过去。
  “你、你怎么不说啊。害得我……”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都怪她被男色惑住,竟是没发现阿言早就醒了。
  顾言垂眸看着小姑娘在羞恼,心中一阵好笑。他易醒,小姑娘一动,他就已经醒了。本来想睁眼的,却没想到忽地眉心有些暖意。他倒起了好奇心,想看看小姑娘究竟想做些什么。
  “宛宛可是觉得满意?”顾言的声音低哑,本来他是想好奇地等着的,一直忍耐着,直到宛宛触到他的喉结,他怕小姑娘再继续下去,他可能就要控制不住了。
  谢诗宛半撑着身子,终于在气势上看上去占了上风。她微微低头,瞧着顾言的眉眼。心中忽然意识到,话本子都说什么红颜祸水,可这男色也惑人啊,至少她就是其中一个。
  她像是被什么迷了眼,诚实地答道:“不满意……”顾言闻言一怔,小姑娘撅着嘴又继续说道:“这还不够呢,才这么一小会儿。”
  听听都是什么虎狼之词,顾言都险些有了错觉,是不是他教坏了小姑娘?
  不过好在谢诗宛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阿言的皮相实在……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殊不知一套解释下来,却有越描越黑之嫌。
  “好了宛宛,快起床吧,今日还得去钱庄那边看看呢。”顾言耳边有着可疑的绯红,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
  谢诗宛点点头,唤可儿端水盆来洗漱,两人洗漱过后,顾言正要换上他惯常的暗纹黑衣,却被谢诗宛一把按住了手。
  谢诗宛指了指挂在一旁的蓝纹白底竹纹金丝袍,说道:“阿言,今日穿这件吧。”
  “今日就要这么穿吗?”顾言问道。
  这衣裳是上次在百绣铺专门订制的,看上去实在是太招摇了。之前为了保护阿宛,他的衣袍多半都是暗色样式简单的,行动也轻便,这样的衣袍他还未尝试过。
  谢诗宛已经换上同色调的金丝袍,习惯了穿着样式繁杂衣裙的她只是稍稍有些不适,很快就习惯了。她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袍,故意用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道:“难道阿言不想与我穿同一款式吗?”
  顾言见小姑娘俏皮的模样,无奈地笑道:“真真拿宛宛没办法。”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准备走出屋门。在将要踏出屋门之时,谢诗宛回过头,伸手理了理男子的衣领,附耳于顾言,笑眼弯弯:“夫君今儿真好看。”
  她几乎没见过阿言穿这样的衣袍,往常的他总是穿着轻便的黑衣。今日一穿这样的衣裳,整个人又好像与她印象中的阿言有些不同了,更像是哪个世族家中的嫡长子,浑身有股自然散发的贵气,但又不容别人轻易冒犯
  顾言低头就正好对上小姑娘的杏眼,今日为了去钱庄,谢诗宛特改了妆容,去了三分素淡,显得整身端庄大气,而那圆眼瞧着他的时候却有几分依恋的味道。
  顾言的脖颈隐隐约约泛了红,宛宛甜甜软软的一声“夫君”,轻而易举地拨乱了他的心。
  “公子、小姐,可以出发了吗?”可儿看了看府外早已备好的马车,问道。
  “夫君,那我们走吧。”谢诗宛侧目看了看顾言,自然而然地挽着顾言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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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驱过长街,稍有融化迹象的积雪被马蹄和车轮轧在其下,发出轻微的响声。那象征着谢家的铃铛悬挂在马车上,伴随着马蹄扬雪声而来。
  围在谢家钱庄门口的一干人等都看见了街道上驶来的马车,他们手握着储钱的凭证,各个踮高了脚,半信半疑地看着这架马车。
  “你们说这是谢家的人吗?他们是来处理我们手中的票子吗?”一个穿着麻布衣瞧上去还算是有些小钱的人问道。
  他旁边一个叼着草,看上去不太好惹的人骂道:“管他们是不是来处理我们手中的票子,是谢家的人爷就要把他们从车上扒下来。”
  被围在中间的何掌柜看着谢家来的马车,心情甚是复杂。
  他知道小姐已经出了不少力了,鸿运酒楼等几个人群聚集玩乐的地方都放出消息说那些都是无稽的谣传,又举了谢家信守承诺的几个例子,一些富人还是对谢家有几分信任的,便没有来找谢家麻烦。
  倒是那些平民百姓,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极易冲动,都觉着谢家快不行了,纷纷来谢家钱庄取回自己储存的银两。
  何掌柜之前听小姐的,将京城外钱庄的一部分钱都调度来京城内钱庄周转,又加上小姐做的一些事,是有所改善,他本以为再撑一撑,等流言告破,便能挺过去的。
  却没想到被小姐看到今日狼狈的一幕。
  钱庄门口堵着的人看见谢家马车真驶向钱庄,有人就喊起来了。
  “还我钱!还我钱!”
  其他人也就跟风一起喊,慢慢声势大了许多。
  只见马车在钱庄门口停下,缀着流苏的车帘被掀开一角,一个品貌非凡,穿着奢华的男子下了马车。
  大家都知道谢家大公子在战场上殒命,而这男子又从谢家的马车上下来,一时摸不清这人与谢家的关系。
  男子下了马车后,并未走开,站在马车一边,向车帘伸出手。很快,一个嫩白光滑的玉手便搭在男子手心上。
  女子掀开车帘,露出了样貌。眼风扫过围在谢家钱庄门口的数人,淡而纤长的柳叶眉轻轻一蹙。
  看到美人蹙眉后,那些来讨钱的人莫名有些心虚,喊的声音也小了。
  谢诗宛下了马车,与顾言并排走来。男子为了护好身旁的女子,特意走前半步,怕有人生事。
  其中有不少人认出谢诗宛来,纷纷交头接耳。
  “这不是谢家小姐吗?”
  “对啊,那她旁边的可是她夫君?可传闻说她夫君不是一个护卫罢了吗?”
  “我都怕我是看走眼了,谢家不是说要完了吗?还能穿得起这材质的衣袍?听我婆娘说,那好像是百什么的那间铺子,那的东西可贵了。”
  ……
  还没等谢诗宛出声,有些人就已经打了退堂鼓。毕竟在谢家钱庄投钱,平时分的钱也多,要退了,既是没有其他钱庄愿给出这个价,又不能再重新回谢家钱庄投钱,这可不是赔大了吗。
  见声势下去不少,这堆人中间有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又齐声高呼:“谢家还我钱来!”
  其中一人手中还攒着几个有些棱角的石子,使了些力道,朝谢诗宛面上扔去。
  喊道:“谢家女,骗我钱,还钱来。”
 
 
第36章 主意   我的夫人
  谢诗宛也是跟着顾言练过武的, 听到斜后方掷石子的风声,右脚后撤一步,打算避开这几个石子。
  却没想到, 石子擦风而过的声音戛然而止,再接着的是那个掷石子的男人捂着嘴痛呼:“呜…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都傻了眼, 那男人掷石子时,他们怕被误伤, 都往后退了几步。但见谢诗宛身边护着她的男子像后边也长了眼似的,手往空中画了个半圆, 那石子便不见了。速度之快,让大家都不见这男子如何出手, 那边的男人就已捂着嘴在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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