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护卫与娇蛮美人——禾页青
时间:2021-05-10 08:26:12

  “哎呦呦——”大叔再度一屁股坐地上,这回与上次不一样,这次是被钱箱里的金元宝涌出而冲击到了地上。
  钱箱被他拉倒,半箱金元宝都掉了出来,一大片地上都散落着十足十的金元宝。大叔被这一片金闪闪的金钱迷了双眼,竟是又愣住了。
  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这些金元宝还在他手边,触手可及,金钱的铜臭味,真香!
  大叔这回真是信了,单一箱里面就有这么多金元宝,再看看那长得不见末尾的牛车,每头牛后面都有一箱这么重的。谢家啊,真是太他娘有钱了啊。
  那些之前还围在那等着验钱的人还是没有散去,并不是因为他们还不信谢家,而是因为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惊愕,忘了此次来的目的。
  大叔这样坐在金元宝里愣个半天也不是个事。顾言委婉地说道:“大叔,你的手腕受伤了。”
  刚刚一堆金元宝猛地涌出来,如金浪一般,大叔始料不及,被好几个结实的金元宝撞到手腕,手腕边肿了个小包。
  大叔这才醒了神,爬起来,看了看顾言,爽朗地笑道:“小兄弟,不碍事。”转而看向谢诗宛,颇有江湖气地拱了拱手:“谢家小姐,这番真是我的不对,听信传言,也让你们费了一番心力去运这些金元宝。”
  大叔都这么说了,其他没亲自来验的人也没什么怀疑了,也纷纷向着谢诗宛道歉。
  谢诗宛摆摆手,眼中终于有了些真诚的笑意:“大叔,今儿你在我们谢家钱庄被金元宝砸到了,我们谢家赔你药费。”
  刚还一本正经的大叔听到还有这可以赔,又吊儿郎当起来:“好啊!谢家小姐真是人美心善,日后必有福气。”又亲热地拍了拍旁边顾言的肩,嘀咕道:“你可得好好珍惜这小丫头。”
  要不是他的年龄都可以当谢家小姐的爹了,不然要他年轻风流时,肯定去追这小丫头。
 
 
第42章 唇角   马车
  顾言难得没有推开这个碰了他衣肩的男人, 他看向前面嫣然一笑的女子,心也软了些,低语:“会的。”他拼了命也会护好她的。
  大叔嘿嘿一笑, 说道:“这一回,我也算是误会你们了。你和你家小娘子也有趣得很, 我赵寒算是认你们当朋友了。日后江湖上若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 俯身又截了根草,叼在嘴里, 大摇大摆地走远了,一边走一边潇洒地大声说道:“日后江湖见。”
  还没走几步路, 这个赵大叔又往回折, 脸上带了些尴尬的笑容。挠了挠脑袋, 说道:“我这赔偿我的钱我忘拿了。”
  见围观之人露出嘲讽的眼神, 他挺直了背,正儿八经地说道:“江湖人嘛, 也得过日子嘛。”
  谢诗宛忍不住噗嗤一笑, 向着顾言说着悄悄话:“这赵大叔还真性情。”
  顾言也难得眼中有了赏识的意味:“说不定我们日后还会和他再遇。”
  浮世中,能有如此遵从本心,纵行江湖之人少之又少。他总有预感,赵寒这人与他们缘分不浅。
  谢家此举, 至诚至信。不但解决了一时钱庄筹钱不全的危机,而且多了不少商人来到谢家投钱,此来钱财运转便更加灵活。
  谢家钱庄的伙计的忙活起来, 近来做生意的商人几乎都来他们钱庄存钱,时常从天蒙蒙亮时就有人来排队了。
  顾言和谢诗宛也在钱庄待了几天了,自是要回去了。何掌柜再三拱手, 表达谢意。
  “小姐,公子,此事若没有你们在,或许这个钱庄就要在我的手里毁了,真是有愧有愧。”何掌柜弯着腰,已是将近半百的年纪了,姿势依旧规矩,分毫不差。
  谢诗宛赶忙托起何掌柜,说道:“何掌柜言重了。这次没有你,恐怕我们也不能那么顺利。谢家的事务大多都落到了你身上,还是我们要多谢何掌柜啊。”
  这都是谢诗宛的肺腑之言,谢家自谢老爷接手之后,都是多亏了这些待在谢家好几十年的老掌柜们继续把控着谢家的事务。要多谢的,也应该是他们。
  何掌柜的眼睛里有了些泪光,眼角的细纹也明显了些。他也在谢家做了这么些年头了,谢家的苦和甜也几乎尝了个遍。继续做到此,多半还是因为对谢家的几分感情。
  有人说他傻,也有人说他聪明。说他聪明的,说的就是他能在京城一大谢家下得以重用。
  说他蠢的,不过是说他现在这身能力,去哪一个钱庄都是能拿不少钱的。再说,世间百姓对掌柜的多有误解,总以为能暗中贪些钱财。
  可他还记得,他的前半生都与谢家相关,要不是老掌柜有知遇之恩,对他多有指教,他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把谢家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
  还有他的夫人也是在一次于谢家钱庄赎物时相识,谢家钱庄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
  顾言轻轻搂着谢诗宛,看了后面已备好的马车,说道:“宛宛,我们得走了。”
  何掌柜也知道这是要分别的时候了,说道:“小姐,公子,就让我再送你们一程吧。”
  顾言微微颔首,谢诗宛也笑了笑,说道:“那就麻烦何掌柜了。”
  谢诗宛一手搭在顾言手背上,玉手拨开车帘,一如来时的模样,可动作却多了些俏皮和轻松。
  顾言半护着阿宛,等她坐稳了之后,回头向何掌柜点了点头,示意何掌柜不必远送,而后也一跃进了马车。
  何掌柜心中感慨万千,朝着马车挥手。谢家的女子果真有谢家的风骨,他少时曾有幸见过谢家上上任家主,现在的小姐已有了那时的半分影子了。
  **
  马车里。
  两边的车帘拉得严实,中间放着一个小的暖炉子,没有太过闷也没有太冷,让人打心底暖实。马车从谢家钱庄驶回,时辰还早,太阳才刚显露了一角。小贩们还未起来卖着小玩意儿,酒楼也还未开门。满街悄然无声,唯有马车轧雪声。
  谢诗宛几分激动地捧着脸看向顾言,欢快地说道:“阿言,我真的做到了!我做到了!”杏眸带着细碎的光,似冬日里格外令人喜欢的艳阳。
  她看着那些人散去时还有些不真实,为了维持她谢家长女的模样,行为举止都不敢太过放肆。直到现在只有她和顾言时,她才敢将自己内心的激动宣之于口。
  顾言眼中也有了笑意,伸手捏了捏阿宛的侧颊,柔声说道:“宛宛太厉害了。”
  谢家钱庄一事要处理不妥,可能会危及谢家的声誉。行商之人,最看重的就是信一字。
  谢诗宛有些不满这个像哄小孩似的夸奖,嘟着嘴说道:“我还要奖励。”
  这也挑起了顾言的好奇,他笑道:“宛宛还要什么奖励?”
  只见面前娇俏的女子稍稍羞红着脸,闭上了眼眸,嘟起嘴,鼻尖扬了扬,嘀咕道:“我想要夫君的吻。”
  言语大胆又热烈,面上却是羞怯且忐忑。卷而纤长的睫毛轻颤,柔光下肤上细细的一层绒毛都清晰可见,带了些粉色的脸蛋像水蜜桃一般,仿佛轻咬下去,一阵清甜就会流入心间。
  顾言的眸色暗了下来,看着嫩红的唇瓣,就想傾身上去轻轻咬下,染上属于他的气息。这还是小姑娘主动提的,他更是多了些隐秘的欢喜。
  小姑娘被他纵得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的眼神渐渐溢出些危险的味道,舌尖轻轻掠过薄唇。可小姑娘闭着眼,浑然不察,像是误入猎人陷阱的小白兔,天真单纯。
  马车空间极小,两人本来就坐得近。加上时不时的颠簸,谢诗宛闭上眼都能感觉到青竹香忽近忽远,萦绕身旁。
  她突然开始回想今早抹上的口脂颜色对不对,会不会太艳了,又会不会抹歪了,眼珠儿紧张得转啊转,可她现在这样已经豁出去了,只能厚着脸皮继续。
  心跳声咚咚地响着,谢诗宛右手搭在心口,想压下几分。青云纹的衣袖遮在衣口,反倒有些显得欲盖弥彰。
  “公子,小姐,前面路抖,可要小心。”前面马夫提醒到,最近地上结了层薄冰,容易一时就歪了方向,也容易撞上一些不易发现的石子。
  他刚一说,正好车轮轧上一个有些棱角的石子,又遇上薄冰,马车歪了点方向。幸好他也是一个有经验的车夫,使用着巧劲拽了一下缰绳,又拉回了方向。
  马车是回到了正轨,可马车里的两人可不是这样了。
  刚刚马车一颤,顾言下意识伸手环着谢诗宛的腰间,另一只手挡在女子的脸侧,怕她撞着其他地方。
  正因他两手都护着谢诗宛,才会毫无防备。车一抖,小姑娘本就前倾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更往前了。
  谢诗宛只感觉唇瓣上触到了一片温热,又随着她前倾的身子,一路滑过,直到马车稳了回来,她才悄悄睁开眼。
  先入目的便是顾言的浓眉星眼,再往下看过高翘的鼻梁到了他的唇。
  他的唇角染了她的口脂,先是如两瓣桃花印子,后面一路或深或浅,像梅花点一般延至他的脸颊。顾言的样貌本就偏冷,可配上别样的淡红口脂,意外地多了几分禁欲与风流糅合之美。
  他仿佛是佛灯下潜心修炼的弟子,一心只有佛法,却被妖精般的女子染上了世俗的艳色。
  顾言鬓角的几分碎发也落在了脸侧,更添了几分韵味。
  惹得谢诗宛以丝帕掩嘴轻笑,这都是她今早抹的口脂,现在半数都在阿言面上。之前她只听桃花面多写女子,现在看来,形容男子也未尝不可。
  她只顾着笑,却没发现现在的姿势有多不对劲。半身倚靠在顾言怀里,男子半搂着她。她脸侧轻靠在顾言的肩头,笑声艳艳。
  顾言耳边就是小姑娘的笑声,他无可奈何地阖上眼,可脑海中却在重复刚刚的画面和触感。
  他见马车颠簸,最先便是怕小姑娘碰着,谁知,他护着的手更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就发生在一瞬,小姑娘身上的香甜浓郁起来,软软地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他的手本想收回,阻挡几分,却没想到有了马车的左右颠簸,很快柔软的触感从他的唇角到了他的脸侧。
  终于等马车稳下,小姑娘笑软了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像一只小仓鼠一样,背笑得轻轻颤着。
  满怀软香似玉,他竟有些不肯撒手,让着小姑娘在他怀里笑得起劲。
  “阿言,你耳尖红了。”阿宛仰起头,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的新玩意,几分惊奇说道。
  她抽出手,用着指尖轻轻刮过顾言的耳廓,见阿言的耳尖又红了几分,可他面上的薄唇抿得更深了,谢诗宛笑得更是畅快。
  原来不只是她一人啊,阿言看着正经,不为所动,可这耳尖出卖了他。
  正当她再想出手时,顾言这回扣住了她还想作祟的手,气息有些不稳,缓了缓,才说道:“宛宛真是要继续?”
 
 
第43章 书信   任夫人处置
  顾言使的力也不重, 却恰好将小姑娘圈在怀里,手心里握着女子的皓腕。声音沉了一些:“这可是在马车,宛宛再想一想?”
  谢诗宛才感觉到阿言语气中的不对, 她本就是一时兴起,最近处理钱庄的事太忙, 已好久没有这么挨着阿言了。难得找着了机会,还被阿言意味深长地看着, 不允她再出手。
  她不明阿言眼神中的意味,可内心就是不爽, 难道阿言不想与她亲近吗?
  她豆蔻般小巧的指甲怯怯地收回,心虚地错开眼, 不服地喃喃道:“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
  车夫见府邸的一角也显露出来, 只要再拐个弯就到了, 好心提醒道:“公子,小姐, 快到了。”
  “好、好。”谢诗宛结结巴巴地回道。现在她半身都在顾言怀中, 车夫这么一问,好似揭穿了他们在干什么似的。
  “我们快到了。”谢诗宛几分不满顾言不让她再动了,故意提醒,声音闷闷的带着气。就是要提醒他赶快放开她。
  顾言心中有些好笑, 现在的阿宛就是个炸了毛的小猫,看他做什么都不对。可阿宛没想明白,若是再任她, 那接下来她可是要后悔的。
  他松开了手,解开了桎梏。谢诗宛见顾言脸上还余着她蹭上去的口脂,不好意思就这么让他走出去。她从袖口抽出巾帕, 狠狠塞在他手里,还是几分赌气,扭头说道:“快自己擦擦。”
  阿言不是不想与她亲近吗?不允许她碰他吗?那他就自己擦。
  顾言接过巾帕,打量着小姑娘生气的模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脸颊。
  小姑娘生着气时,估计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会比平时眨眼更快些,扑闪扑闪的睫毛就像要刚点在花瓣上后要展翅飞起的蝴蝶。
  车轮停下,轧雪声也随之消失,车顶边挂着的铃铛碰撞的声音顿减。车夫摘下头上的草帽,大声说道:“到咯。”
  听到车夫在外头叫唤催促,谢诗宛还是忍不住地瞧了一眼顾言,见他脸侧还有她的口脂,又瞥到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既是好笑又是好气,夺过他手中的巾帕,说道:“还是我来吧。”
  顾言的黑眸一瞬不移地看着谢诗宛,愣是让她有些不自然。她总觉着顾言这副神情留了些小心思。
  阿言眉弓上扬,眼尾微微向下,在她抬眸时,能在他眼中倒影里看到她的模样。阿言平常时看上去总神色冰冷,可这时倒是显得他无辜极了,让她再难生气下去。
  真是的,阿言刚刚还是一副不许她再动的模样,现在倒像是她欺负了他。
  谢诗宛手上存心使了力,像是要揪出阿言的真实面目一般,谁叫他不让她继续呢。
  可她才刚一稍稍使力,顾言冷白的皮肤上就落下来指甲片大的红印子,她瞧了又是有些心疼,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
  嘀咕道:“是阿言欺负我才是,真让我没办法。”说到最后声音还是放软了许多。
  顾言的目光似水,他能感受到阿宛放轻的力道,小姑娘最后还是心软了啊。
  车夫在外面候着,马车里没有动静,安安静静的,他都等了一会了,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里面的两人没有听见他说已到了。
  他自我怀疑地低头瞧着鞋尖,他记得刚刚小姐可是应了他的话的,难道那也是他的错觉?
  不管了,他还是再提醒了一次。
  “公子,小姐,已经到了,可以下来了。”车夫中气十足的喊声透过车帘传来,吓得谢诗宛拿着巾帕的手一抖。
  她草草地再抹了抹明显的痕迹,说道:“我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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