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5-11 08:37:13

  容祈站在宁汝姗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没骗我。”宁夫人见状,冷笑一声,“你果然来了。”
  宁汝姗推开容祈,站在她面前,目光不忍痛苦。
  三年不见,她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就像烛台上的蜡烛,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烛火在摇曳。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撇开眼,避开她的视线,拢了拢衣袖,“都说梅夫人算无遗策,我算是见识到了,连三年后的事情都在计划之中。”
  “我娘与你说过什么。”宁汝姗激动问着。
  “你只要答应救出宁姝,我就与你交换这个秘密。”她缓缓起身,身形摇摆,但她避开宁汝姗的搀扶,后退一步,冷冷说道,“我为你守了这两句话三年。”
  “我可以答应你就出宁姝,但你也不是口说无凭吗?”容祈开口说着。
  宁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捋着袖中的花纹:“信与不信,在你这边,只是你们若不是发现梅姗三年前自尽疑云,想必也不会来到我这边。”
  她目光落在远处:“梅姗给了我一张图纸,要我务必按着上面布置,说图纸落成之日,就会有人来救我和我女儿,不然这辈子永不会相见。”
  宁汝姗大惊,怪不得这院子布景和之前学的图纸上一模一样。
  “我花了三年,半年前刚刚完成,不曾想原来是你。”她失神地盯着一处。
  “我有时总在想那夜为何要开门,若是不开门,我和姝儿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生不如死了。”
 
 
第68章 揭秘
  “白河怎么了?”宁夫人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丫鬟, 皱眉问道。
  “只是晕过去了。”容祈解释着。
  宁夫人收回视线,淡淡说道:“那两个士兵一炷香之后就会回来,把白河叫醒, 她知道如何应付的。”
  宁汝姗和容祈对视一眼。
  宁夫人站在祭桌前, 冷眼看着他们的反应, 扭开脸不再说话。
  他们进来到现在已经浪费了半炷香的时间。
  “把她唤醒吧。”宁汝姗犹豫片刻低声说着。
  白河迷迷糊糊间,一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孔,不由吓得惊叫一声,浑身无力地往后爬着。
  宁夫人见状, 低声呵斥道:“噤声。”
  “夫人。”白河惶恐抬头, 这才看到一侧站着的宁汝姗。
  “三娘子。”
  她原就是宁府下人, 自然认识宁汝姗。
  “在这里守着。”宁夫人低声说着,自顾自地掀帘去了内屋。
  宁汝姗犹豫了一会,见容祈对她点点头, 这才跟着入了内。
  “您是世子?”白河轻声问道。
  容祈看着她,不说话时, 眉目深邃如刀锋。
  “我不过是一个丫鬟, 我家姑娘还在宫中, 是我们有求于你,世子不用来威胁我,我自然知道怎么做?”白河强忍着恐惧,冷静说着。
  “等会那两个看守的就要送水来了,世子应该回避。”
  她起身拍了拍染上灰尘的衣裙,理了理凌乱的衣袖和发髻, 没多久,果然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走近。
  容祈思索片刻后便去了更为隐蔽的内室。
  白河收拾妥当后,又见人避开, 这才一如既往地开门。
  “辛苦两位大哥了,水抬进屋内吧,剩下的我来。”白河的声音隔着层层幕帘,依旧格外温柔和善。
  佛堂内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内屋三人侧耳倾听着,直到外面再无动静。
  “走了。”宁夫人手中套着一串菩提珠,淡淡说着,“我开门见山说,你娘确实有东西在我这里。”
  宁汝姗抬眸:“什么东西。”
  “一封信。”宁夫人从梳妆台的一个装匣底下掏出一个薄薄的信件。
  那封信被压在这里整整三年,边角整齐,毫发无损。
  “我娘为什么把东西给你。”宁汝姗接过信封,疑窦问着。
  怪不得她心生疑惑。
  在宁府时,东西两院是从不交流的,花园和大堂隔开了两院人的往来,西院的账务都是从宁翌海的账户上出,东院的直接走了公账,加上梅姗避入宁家后从不出院子。
  两位夫人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宁夫人斜了她一样,冷笑一声:“她也不想给,我也不想收。”
  “可若不是箭在弦上,刀在脖颈间,谁不是相互低头将就着。”
  站在门口的容祈在沉默间开口说道:“我听闻当时官家担忧宁家混乱,特派了宫内女官和禁军守卫宁家。”
  宁夫人嗤笑一声:“你说的没错,当时官家的禁卫军已经围住整个宁府,梅姗身边的秋嬷嬷被困在府外进不来。”
  当时的宁府不过是刀板上的鱼肉的,她们甚至只能做一个提线木偶,一言一行都收到监视。
  “她大概是预料到了后面的一切,略施手段,暂时岔开了这些人,在过年前一夜,也就是宁翌海的棺椁送回临安前一夜,敲响了我的房门。”
  宁夫人揉了揉额头,颧骨高耸,脸不见肉的面容在沉默的光影中留下消瘦的阴影。
  她在宁家时,还有些圆润的富态,可到了这里却就像是被人抽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阴森冰冷,宛若套着衣服的骷颅。
  宁汝姗握着手中那封信,来回翻着,却迟迟没有打开。
  “她与我做了个交易。”
  宁夫人嘴角僵硬,微微抽动,古里古怪。
  “她说我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宁姝惹出来的好事情,官家不会放过我们,我和宁姝此生都不复相见,但她可以帮我们。”
  她陷入沉思,整个人宛若入定的枯木,连着眼尾的皱纹都在昏暗日光下古板死寂。
  梅姗容貌艳丽,举世罕见,哪怕是此刻穿着素白衣服,不着粉黛,在昏暗的烛光下依旧美得惊人。
  那夜,她说话时的神态格外悲悯哀伤,哪怕连着眉梢也不曾耸动一下,可那双眼落在别人身上,却像能透过一个人的一生,让人战栗恐惧。
  宁夫人自小就听过她的名字,日日听着她的名字长大。
  谁不知道,梅家出了一个名动天下的明珠。
  梅姗。
  她的祖父是天下第一名儒,她的祖母是西南边境的王女,她的父亲是文官之首,她的母亲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女。
  韩诤为她手植梅林,宁翌海甘愿为她冒生死大忌。
  两人按理本就是云泥之别,若不是造化弄人,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可今夜,两个人却互相站着,四目相对,各自无言。
  “她说我可以让来人帮我救出宁姝与我,但前提是我为她保护一封信,等着一人来取,只要一切相安无事,所有的事情都将解决。”
  宁夫人低声说着,声音虚幻飘溢,在空荡的屋内摇摇摆摆,无依无靠地消失在耳畔边。
  “一人?”容祈出声问道,“没说具体是谁?”
  “没有,梅姗只说在我被软禁之后,会有一人来,不论是谁,便都把信给他。”宁夫人喃喃自语,“但她要求我一定要完成外面的那个阵法,不然将永远也出不去。”
  宁汝姗发怔地看着她。
  “我想来她当初应该料到是你回来,但不知为何说是一人,现在想来想必也是不安。”她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却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内外守卫至少一千人,来回换班密集,以及守岗之人严密,若不是那个阵法,我们确实进不来。”容祈回道。
  宁夫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是的,你说得对,梅姗果然厉害。”
  “我娘还有说什么话吗?”一直沉默的宁汝姗低声问道。
  宁夫人拨动着菩提珠子,低眉顺眼,淡淡说着:“我只负责送给你这封信,之后的事情,让你去找秋嬷嬷。”
  宁汝姗也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娘到最后也不曾给她留一句话。
  “至于我的要求,就是救出宁姝,带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宁夫人闭眼,神情冷淡说着,“若是你们骗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富荣公主马上就要出宫建府待嫁,宫中回放一批人,我已经联手御史上奏,到时在借机金蝉脱壳。”容祈简单交代着。
  宁夫人点点头,脸上紧绷的神情也微微松了下来。
  “还请世子记住今日的话。”她冷淡驱客,“你们也该走了。”
  “夫人今日还未好?”门口出来一个侍卫惊讶地询问声。
  外屋的白河冷静说道:“马上就好了。”
  “这也是她让我做的,每日这个时候让人送水过来。”宁夫人侧首盯着那张厚重的门帘,“想来也是给你们留的后手。”
  容祈一个激灵,抬眸去看宁夫人。
  “多余的问我也不知道。”宁夫人不等他说什么,便主动拒绝道。
  “我只是想问夫人为何选择和她合作,若是把东西交出去……”
  “出去。”宁夫人冷冷呵斥着,打断容祈的话。
  “你们该走了。”一帘之隔的白河低声说着。
  宁汝姗和容祈对视一眼。
  容祈对着宁夫人拱手说道:“多谢夫人大义。”
  宁夫人拨着菩提珠的手一顿,嘴角微微一抽,但随后更加用力地抿起。
  “两位大哥,麻烦抬出去吧。”门口白河细声细气地请求着。
  外屋一阵动静,随后又陷入安静中。
  容祈带着宁汝姗出门。
  宁汝姗临走前,突然向后看了一眼。
  正巧和宁夫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宁夫人跪坐在酸木茶几上,屋内昏暗,她就像一块笔直平板的灵牌,死气沉沉。
  她没想到宁汝姗会往回看,不由一愣,整个人僵硬而严肃,随后又移开视线,继续在暗无天日的屋内沉默着。
  “宁夫人是不是没有母家?”容祈带着人藏在树上,等着底下士兵两拨换挡的空隙时,突然问道。
  若是有母家,便是平头百姓也不会让子女如此受到磋磨。
  容祈低头,看了整张脸埋在他怀中之人,低声嗯了一声。
  “宁夫人原名袁晏如,父亲袁平原是宁将军的上司,原先还有个哥哥,不过父子二人都在第二次北伐后牺牲,当时宁夫人也才十四岁。”容祈低声说道,“听说是为了让宁将军保护当时的主帅突围,领了右前锋断后。”
  “天下太平方晏如。”宁汝姗被日光刺得眯了眯眼,喃喃自语。
  “嗯。”
  容祈带着人飘然而过落于假山后,声音在春日微醺的日光下一点而过,消失不见。
  “天下太平。”
  宁汝姗心中一颤,握紧手中的信封。
  “你自己一人看吧。”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容祈把人送进屋内,自己则是站在门口低声说着。
  宁汝姗站在空荡荡的屋内,茫然地看着容祈。
  寺庙的厢房总是带着近乎冷漠的空旷,一张床,一个桌子,冰冷而克制。
  佛言渡众生,却又高高在上。
  “去吧。”容祈为她关上门。
  最后一道光被门挡住,宁汝姗站在屋子中央,握着那份轻飘飘的信,有些局促不安。
  容祈背着手站在院中的大树下,许久之后,他听到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压抑哭声,眉心不由皱起。
  冬青小心翼翼说道:“我去打盆水来。”
  “嗯。”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紧接着宁汝姗闷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娘说秋嬷嬷不在梅园,就在相国寺山脚下的一处村庄里。”
  容祈转身,见她双眼红肿,脸上却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嗯,我们去找她。”他上前,犹豫片刻,“带个纱帽吧。”
  宁汝姗点头,折身回屋拿了一顶纱帽。
  “走吧。”
  两人朝着寺庙外走去,沿途到处都是来来回回的游客来踏青,热闹喧嚣,春意盎然,偏偏两个挨得如此近的人却是一路无言。
  闲情逸致的人群中,人人欢欣笑颜,唯有他们逆流而出,神色沉默。
  直到走到寺庙门口,宁汝姗看着山门口九十九阶台阶,突然停在上面,出声打破沉默。
  “春晓计划最终目的是为统一南北,收复失地,光复大燕。只是在这个失去韩相的十五年的时间,计划出现了变数,韩相虽各自制约,做了隔断,但人算不如天算,计划的发展出了偏差,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跟我说我已长大成人,她此举是为了斩断这个计划与我的关系。”
  宁汝姗扭头去看容祈,即使隔着雪白飘纱,依旧能看到那双眼睛里的潋滟水光。
  容祈下意识伸手,仓皇的落在她面前,最后小心地握住她的手。
  “她在确认爹战死的消息后便知道时机来了,也猜测春晓计划可能会被暴露,所以当夜就让秋嬷嬷去送了三封信,分别送给她觉得疑似的三个人。”
  她想要去握住什么来增加内心的力量,稳住自己的心绪,便死死攥紧容祈的手。
  “是谁?”
  相国寺的院门口有两颗大樟树,几十年的生长让它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树下的容祈温柔地问着,宛若春日里的一阵风,安抚着平静的湖面。
  “不曾说,但她说这件事已经交给秋嬷嬷,但秋嬷嬷年事已高,不忍她承担太多的苦难,便把所有的事情一分为二,其中这些内容写在纸上,交给宁夫人保管。”
  宁汝姗握着手的力气,用力到手指发白。
  “那我们就去找秋嬷嬷。”容祈低声说着,“梅夫人也怕宁夫人这边生出事端,不可能在信中一一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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