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5-11 08:37:13

  “小程大夫不在府中,不碍事,大概就是睡深了。”
  容祈是见过她一沾枕头就能睡下去的本事,现在夜间竟然睡不踏实,想必还是因为榷场一事。
  宁汝姗说完,见容祈无话,便准备带着宁岁岁离开。
  “夫人!”一个惊喜的声音在院门口骤然响起。
  冬青一回来就见到宁汝姗,还以为她是被自己早上哄过来了,眼珠子一转,看到世子站在门口不知道挽留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
  “夫人来看世子吗?”冬青一手端着药,一手顺手牵着宁岁岁的手,挡住两人去路,喜气洋洋说着,“不如进屋内坐会,世子早上刚刚能起来一点呢。”
  他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
  容祈第二天就能起床活动了,甚至金州的公务都已经看了一堆。
  完全是个工具人的宁岁岁迷迷糊糊地就被人带着往回走了。
  “娘。”她扭头,软软地喊着。
  宁汝姗只好折返回来:“不打扰世子休息了……”
  “不打扰不打扰。”冬青笑得见牙不见眼,牵着人来到世子面前,“哎,世子这些日子没人陪着说话,夫人看看,早上刚起来,就吩咐我去办事了。”
  容祈看着重新回到自己腿边,抬头看他的宁岁岁,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
  冬青把迷迷瞪瞪的宁岁岁塞到容祈手中。
  小小软软的手,就像一块绵软的糕点。
  冬青故作惆怅地说着:“过几日我就要去临安了,世子这脾气夫人也是知道的,没人看着吃药,这伤可怎么好啊。”
  宁汝姗惊讶问道:“你要回临安?”
  “是啊,官家的圣旨这几日下下来了,蒋方逊及其家人这几日就要押解回临安呢,金州暂时交由世子看管呢,我替世子押送他们入临安,可夫人你看世子的伤口,这么严重,到时我不在,若是忙起来,别说按时吃药,便连吃饭都要忘记。”
  他看了一眼容祈,紧接着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愁苦,好像已经看到容祈伏案工作的模样,那条一向三寸不烂之舌,就连知道真相的容祈一刹那也觉得自己真是可怜。
  宁汝姗果然皱起眉来。
  “叔叔这么可怜啊。”最是天真的宁岁岁看着他的目光颇为同情。
  容祈低头,看着她沉默。
  他知道宁汝姗心软,甚至宁岁岁也是天真无邪,若是他主动示弱,也许就可以把人留下。
  可他注意到宁汝姗的迟疑。
  “没事,到时候岁岁叫你吃饭。”
  宁岁岁完全不知道大人间的波涛汹涌,拍着胸脯,义气保证着。
  宁汝姗眉心一跳。
  冬青却是一拍手,真情实感地夸着面前的小孩:“岁岁真好。”
  宁岁岁扬了扬头,得意地说着:“岁岁就是最好的。”
  “我明日就要走了,不如今日带岁岁去金州逛逛。”他又生了一计。
  容祈看穿了他的心思,瞪了他一眼,终于开口岔开话题:“这几日金州乱得很,不要带岁岁出去,你明日就要走了还不去准备。”
  冬青借杆子往下爬,哎了一声,又可怜兮兮地看着手中的托盘:“那这个药?”
  “我自己喝。”容祈舔了舔后槽牙,自己开口打断他的话。
  “嗯?”冬青端着盘子,眉毛如毛毛虫一般皱起,小声说道,“自己喝啊。”
  宁汝姗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我来吧。”
  她伸手接过冬青手中的托盘:“当日多谢世子救命之恩,如今世子身边缺人照顾,自然义不容辞。”
  冬青对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在是身边没人,世子这些年一工作就废寝忘食……”
  “冬、青。”容祈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打断他的话。
  “走走,我这就走,事情还很多呢。”
  冬青这些日子确实很忙,金州群龙无首,容祈身受重伤,榷场遭逢大难,一堆事情等着人处理,自觉把夫人请回来照顾世子了,就立马脚不沾地的走了。
  两位大人立刻又陷入沉默。
  宁岁岁自觉担负起一个责任,打破沉默:“我们去吃药药。”
  她一只手牵着容祈,一只手去拉娘,毫无发觉两人的异样,自顾自地自言自语:“药药很苦的,但叔叔也要吃哦,不吃不行的。”
  “那我们中午一起吃饭饭吧。”
  “岁岁想吃甜甜的饭。”
  “好了岁岁。”宁汝姗听着她越来越不着调的话颇为头疼,“娘去喂叔叔吃药,你去一边乖乖坐着。”
  宁岁岁噢了一声,打量着这件没见过的屋子,颇有礼貌地问道:“叔叔我可以在屋里玩吗?”
  潜台词,我可以捣乱了吗?
  容祈还不明白岁岁身体里藏了个混世小魔王,自然无所谓地点头。
  宁汝姗不由点了她几句:“不能弄乱叔叔的东西。”
  宁岁岁已经一头扎进床边放着的白玉棋盘上,嘴里敷衍地应着,掏出一把棋子,然后一颗颗整整齐齐地摆了起来。
  两人看着她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情这才收回视线。
  “吃药吧。”宁汝姗把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惊讶问道,“怎么没准备蜜饯糕点。”
  “不要了。”容祈直接把那碗药仰头喝了下去,脸色半分不变。
  宁汝姗心中惊讶,接过那碗空碗,一抬眸就看到容祈正看着自己。
  “世子去休息吧。”
  她淡定地收回视线,开口劝道。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容祈问。
  宁汝姗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还未想好,但大概会先在金州定居。”
  “可以随我回临安吗?”容祈低声说道,抿了抿唇,“五年后,两国必定开战,金州必定不会太平,临安是大燕最后一道防线,你带着岁岁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宁汝姗心中一惊。
  容祈说话的,她是信的。
  大魏如此光明正大摧毁榷场分明是有恃无恐,甚至是有所图谋,两国局势只会越来越紧张,若是开战,金州靠近襄阳,必当首当其冲。
  可临安?
  她答应了她娘,不再回去。
  “这次,我会保护你的。”
  容祈像是明白她的犹豫,开口保证着,声音低沉认真,漆黑的眸光如一觞明珠,耀眼而坚定。
  “宴家已经在临安站稳脚跟,容家如今也不是当初的容家。”容祈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斟酌许久这才开口,“你再信我一次,好吗?”
  那话好似有千斤重,一说完,沉重得让两人都瞬间沉默。
  容祈一颗心不由自主悬了起来。
  “阿姗……”
  “让我想想吧。”宁汝姗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打断他的话,委婉说道。
  容祈抿唇,眉眼低垂。
  “禀同知,在城中搜捕时抓到一个可疑奸细,但那人自称张春,叫嚣着认识同知,如今正在门口。”
  “张叔。”宁汝姗惊讶低喊一声。
  “人呢。”容祈也没想到回到这里见到张春,连忙说道,“把人请进来。”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嚣张的声音:“我就说我认识容祈那个大乌龟还不信我,松手松手,抓疼我了……”
  “张叔。”宁汝姗看着骂骂咧咧走进来的人,喃喃自语。
  张春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台阶上的宁汝姗,脸上先是呆滞后是狂喜:“丫头,丫头,是你嘛。”
  他挣扎着挣脱两人的桎梏。
  “自己人,下去吧。”容祈及时出声。
  张春一身狼狈,连着脸上都沾满烟灰,蓬头垢面地跑到宁汝姗面前,手指都在发抖:“你没死,丫头,你真的没死啊。”
  “我没死。”宁汝姗也是心中激动。
  他伸手去摸宁汝姗的脸,感受着她温热的脸颊,突然红了眼眶:“我,我还以为我把你也弄丢了。”
  宁汝姗鼻尖一酸。
  “既然还活着,怎么不来找我。”张春半是花白的眉毛竖起,率先发难道,“是不是嫌弃你张叔。”
  宁汝姗连连摇头,一时间也不知从哪里说起。
  “张叔。”
  一个软绵绵的声音在两人身后笑咯咯响起。
  张春横眉冷竖,扭头去看是那个无礼的小子,结果一低头就看到半个身子趴在窗户上的小女孩。
  宁岁岁胆子一向很大,见了他发怒的脸,还是笑眯眯地咧嘴笑着,黏糊糊又喊了一句:“张叔。”
  张春看了好几眼,突然一愣,看了一眼小孩,又扭头去看宁汝姗,来回看了好几眼,那条长长的眉毛扭曲地皱着。
  “这是我的……”
  “是你小孩吗?”张春脸上大喜,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把宁岁岁拎起来,提到面前仔细看着,越看脸上笑容越大,“和丫头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黏糊糊叫我的。”
  “啊,一模一样啊。”
  “啊,是我家小姑娘吧。”
  “和你长得一分都不差啊,一定是丫头的小崽子。”
  “也太可爱了吧。”
  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上挤出殷勤热情的笑来,从怀中摸了好一会儿,掏出一块精致的羊脂白玉,塞到宁岁岁手中:“见面礼,见面礼。”
  宁岁岁呆呆地看着他,扭头去看宁汝姗,第一次被热情淹没到不知所措。
  “岁岁乖,叫张爷爷。”
  宁汝姗只是笑看着。
  “对对,要叫张爷爷了。”张春抱着宁岁岁简直是满腔慈爱都溢了出来,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一下,“叫岁岁啊,我家岁岁可真是天下最可爱的小孩啊。”
  宁岁岁一听,连连点头,瞬间对这位奇奇怪怪的老爷爷充满好感。
  一直沉默的容祈原本一直看着宁汝姗的视线,转而看向宁岁岁。
  ——宁汝姗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嘛?
  ——软软小小,就像一只小小的麻雀。
  宁汝姗笑看着他们,却在不经意间和容祈的目光撞在一起。
  即使他一直很少说话,但依旧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热烈。
  彼时,是宁汝姗用这样的目光追随者容祈,可现在,容祈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她。
  若是三年前,她必定会心动羞怯。
  可现在的她只是沉默着,避开他的视线。
  当时年少轻狂的喜欢,早已被消磨得一干二净,那种怦然心动,在经历一次又一次大难后早已已经消失不见。
  她现在只希望能带着岁岁好好活下去。
  “张爷爷身上脏,爷爷去洗个澡啊。”一侧的张春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立马把人小心翼翼地塞回宁汝姗怀中。
  “容混……”张春突然想到岁岁还在边上,话锋一转,立马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容世子,麻烦给我一个房间,我想要梳洗一下。”
  容祈点头,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带张大夫去……”
  “报,死牢遇袭,青侍卫长受重伤。”就在此时,一个意识昏迷不醒的侍卫被两个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报,蒋家家眷被黑衣人劫走。”紧接着,是另外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第49章 初显
  冬青被人送回来的时候, 当胸一箭,没入胸膛半枝长短,脸颊泛上诡异的红色, 唇色却开始泛出乌色, 意识已经昏迷不醒。
  一个时辰前还见到他油嘴滑舌, 极力凑合人的媒婆样,一眨眼,就看到被人急匆匆地送了回来,一滴滴止不住的血顺着无力跌落在担架上的指尖落下。
  一路蜿蜒盛开如红梅。
  站在走廊处的宁汝姗眉间一跳, 移开视线不再看着那一路的血迹。
  “你还愣着干什么, 快和我说说这几年的事情。”张春冷淡地自冬青身上收回视线, 摆着手要去赶宁汝姗回去。
  “他会死吗?”宁汝姗轻声问到。
  “必死无疑。”张春呲笑一声,“小子命不好,中了燕支奇毒乌颜, 那箭我看着像是有倒钩的,就是程来杏那老匹夫也救不活。”
  宁汝姗瞳孔微缩, 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 你还要去管他的死活。”张春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宁岁岁, 惊讶问道。
  “张叔可以救他吗?”宁汝姗抿唇,认真说道。
  张春一脸不悦地瞪着她:“可以,但我不想救。”
  他就是这样冷硬,不通人情,蔑视人命的脾气。
  其实宁汝姗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但也知道他会对自己好, 也只会对自己好。
  若是以往,她就会顺着他的意思,说一句‘算了’, 但今日只觉得双脚沉重,连着嘴都张不开。
  因为那人是冬青。
  他笑脸盈盈地把她牵出宁家大门。
  他让原本寂冷的宁府生活生动鲜红起来。
  更是他护着她和岁岁出了遍地鲜血的榷场。
  虽然他有些八卦促狭,整日做着冰人才爱做的事情,甚至还会让人尴尬。
  可他是冬青啊,不是路上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是在她生命中留下浓重痕迹的人。
  她蓦地揉了揉额头,只觉得眉间胀痛。
  其实自娘亲死在自己怀中时,她便开始变的畏血,尤其是这样一点一点蜿蜒而来的鲜血,就像母亲嘴角一滴滴落下的血一般。
  “你想我救他?”张春皱眉,“容祈对你不好,我当年救他可是在他身上……,不管不管,反正他身边的人我也一个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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