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怀了白月光的崽——黑糖茉莉奶茶
时间:2021-05-11 08:37:13

  “我们去做荷花糕吧,岁岁给娘烧火。”她笑眯了眼,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娘俩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时辰这才做好一屉荷花糕。
  宁岁岁从草垛里爬出来,整个人都黑仆仆的,一笑起来就露出一个雪白的牙。
  “不小心把火烧大了。”她抹了一把小花脸,踮起脚去看装好盘的糕点,“岁岁可以先吃一个吗?”
  “不行,太烫了。”宁汝姗装了三个碟子,这才放进食盒里,“走吧,去找张爷爷。”
  宁岁岁乖乖伸手牵住她的手朝着内院走去。
  两人走了一半,就在拐弯处差点撞到一人,宁岁岁直接撞到人腿上,然后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宁汝姗抱起宁岁岁这才发现面前之人颇为眼熟。
  “夫人!”
  “对不起对不起。”袁令是容祈放在外面处理事情的人,对宁汝姗和世子的关系虽不及冬青了解,但也一直略有耳闻,“属下袁令。”
  “没摔伤吧。”他不好意思说着,“忙着办世子说的事情,等会还要去给世子找点填肚子的东西,刚才走得急了点。”
  宁岁岁一向是摔倒了也不哭,只是会整个人变得呆呆的,配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显得有些可怜。
  袁令越发不好意思。
  “没事的,你去忙吧。”宁汝姗见他急得满头大汗,便笑说着,“小孩子皮实,没事的。”
  “真的不好意思,等我忙完了,一定给小姑娘道歉。”袁令也是着急,对着宁岁岁认真道歉着,这才转身离开。
  宁岁岁点点头:“没关系,岁岁不疼。”
  “打扰了,世子还未吃饭。”他抱拳,准备转身离开。
  “咦,世子叔叔还没吃饭吗?”宁岁岁突然回神,惊讶说着,“我们去给叔叔送糕点吧,反正冷了也不好吃。”
  袁令连连摇头,脱口而出:“不用,我去……”
  他突然停在原处,到嘴边的话锋一转:“好啊好啊,夫人做了糕点吗,世子最爱吃糕点了。”
  “哎,没了老大,我们这些粗人也不知道如何照顾世子。”他立马唉声叹气,可怜兮兮地说着,“世子午饭没吃,差点连着晚饭也误了。”
  他悄咪咪地觑了一眼夫人。
  “我给袁侍卫一叠糕点,袁侍卫帮忙送进去吧。”宁汝姗算是明白,这个袁令和冬青当真是连着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样的。
  “这……”袁令盯着食盒,搓了搓手,抬眸真情实感说道。
  “不是属下推辞,实在是还要去外面一趟,蒋家人到现在还没一点消息,纣行的船也不知怎么的,一直在逼近金州,我得去安排安定军,以备不时之需。”
  “我也不敢劳烦夫人,不如夫人先放在自己的屋子,等我回来再去寻您。”
  他小心翼翼地说着。
  “算了,我给世子送去吧,虽是夏天了,但糕点冷了也不下口。”宁汝姗微微叹了一口气。
  袁令连连点头,脸上笑意越发殷勤:“有劳夫人了。”
  书房内灯火通明,门窗上还倒映着不少人的影子。
  没多久,大门便打开,涌出一批人来。
  宁汝姗带着宁岁岁避到一处,宁岁岁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鱼贯而出的人,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佩剑,她看得眼睛都亮了。
  “岁岁的小剑剑还在家里。”宁岁岁见人出了大门,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香囊,“岁岁也想要。”
  容祈刚处理好金州的银钱问题,蒋方逊贪了不少银子可都不曾查清来龙去脉,便都不能用,金州的财政一下就紧张起来。
  里面是金州到处都是银骷髅要补,税务月俸每一件都是大事。
  外面纣行虎视眈眈,军备也要重整,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钱,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他正头疼时,只觉得胃一阵抽搐,疼得他压住胃这才止住难受,正打算喝一杯水压压,就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宁岁岁。
  他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影在门框上。
  “世子。”宁汝姗的声音紧接着在耳边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容祈一愣,不曾想宁汝姗会主动来找他,盯着那个影子好一会儿,这才轻声说道:“进来。”
  大门被推开,宁汝姗端着食盒出现在自己眼前,烛光摇曳,落在她青色的裙摆上,闪着金色的毛边。
  “你怎么来了?”他看着站在门的人,眨了眨眼睛,强壮平静地问着,:“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听袁侍卫说,世子中午没吃饭,现在连晚饭也没吃。”宁汝姗拎着手中的食盒,却像整个书桌堆满了东西,账本和折子胡乱摊开,一本叠着一本,满到连放个吃的东西都没地方。
  容祈连忙把摊开的东西拢归到一处,随意地叠着,无奈说道:“金州烂摊子多,接连没了文武首官,所以事情也多。”
  宁汝姗把手中的糕点放到他面前,低声说道:“世子也该保重身体才是。”
  糕点来来回回耽误了许久,也有些凉了,她准备给他倒一杯水,却发现连着茶壶都是空的。
  “忙着忘记了。”他解释着。
  他一向不喜欢人伺候,之前这些东西都是冬青准备的,现在冬青一倒下,整个日子就过得混乱起来。
  宁汝姗放下空荡荡的茶壶,把悄摸摸那高点的岁岁抱起来放在椅子上,突然叹了一口气。
  容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局促,但还是强装镇定:“我现在让人烧一壶来。”
  “罢了,世子这里有厨房吗?”宁汝姗把他手边早已冰冷的茶拿走,低声问道。
  “有。”
  “世子从中午都没进食,还是要吃些易克化的东西,糕点是江米做的,有些硬,填一下肚子还行,若是吃多了,晚上会难受的。”
  她摸了摸宁岁岁的头:“岁岁在这里坐一会,我给世子做一碗面。”
  容祈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宁汝姗。
  “我与您的私事,与您为金州拼命不相干。”宁汝姗云淡风轻地笑说着,“世子能为民如此,我未世子做一碗面也算是赚了。”
  容祈原本的喜悦不由慢慢沉寂下来。
  “岁岁也想吃。”宁岁岁捏着糕点一口口咬着,闻言又馋起了热腾腾的面汤。
  “嗯,好,那你在这里要乖乖的,不要乱动桌子上的东西。”宁汝姗点了点她的鼻子。
  屋内很快就剩下容祈和宁岁岁。
  宁岁岁吃了一块糕点就不吃了,要把肚子留着面。
  “世子叔叔,你怎么不吃啊。”宁岁岁话唠,溜达到他的腿边,仰头问道。
  容祈把人抱在腿上:“你怎么不吃了?”
  “娘的面很好吃,我给面留肚子,不如就吃不下了。”宁岁岁摸了摸肚子,“这个糕点是我娘做的,很甜很好吃的,你吃吃看。”
  容祈一早就知道糕点是宁汝姗自己做的。
  “你爱吃糕点?”他问道。
  “爱吃啊,还喜欢吃糖葫芦,喜欢吃所有甜甜的东西,可惜娘不喜欢,娘喜欢吃辣的,思思姐姐每次煮饭都要煮两个味道。”宁岁岁盯着那叠糕点,不知不觉又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实在是没忍住。
  容祈掏出帕子给她擦着手。
  “这个字我认识。”宁岁岁惊讶地指着帕子下方的字,高兴说着,“‘姗’娘的字呢,白叔叔教过我。”
  “白起与你关系很好。”容祈也不知咋的,突然冒出一点酸意。
  “好啊,他会带岁岁买好多小剑剑,给岁岁买吃的,而且还让岁岁不用读书。”她摇头换脑地说着,“他对娘也很好的,还会陪娘一起酿酒,陪娘去买东西,哦,还会打坏人。”
  容祈低眉,看着面前天真无忧的人,突然舔了舔后槽牙,争着一口气:“我也可以。”
  宁岁岁不解其意,只是莫名觉得好笑。
  “岁岁也可以啊。”
  “岁岁可以什么?”宁汝姗动作很快,只是下了一碗晚阳春面,还没见门就听到岁岁傻傻的声音,不由笑问道。
  “岁岁也不知道,但是叔叔刚才说可以,那岁岁也要可以。”她跳下容祈的膝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
  宁汝姗抬眸去看容祈。
  只是一个平静的疑问视线,容祈却莫名有种被人窥探到秘密的感觉,原本心中的那种酸涩不甘心,瞬间成了此刻的不好意思和尴尬,只好故作平静地说着:“随便聊天而已。”
  宁汝姗本来也没打算等到一个答案,看了半天书桌无奈说道:“吃面怕脏了书桌,世子不如来这里吃吧。”
  她把面碗放在茶几上,和糕点一起并排放着。
  “来这里吃吧。”
  “岁岁的呢,岁岁的呢。”宁岁岁努力张望着。
  “有你的,不过你这碗里没煎蛋,现在天色晚了,而且你刚才一定吃了不少糕点,吃点面就行了,可以吗?”宁汝姗仔细解释着。
  宁岁岁被人抱到椅子上,晃着两条小腿,听话地点头:“好的啊。”
  容祈自书桌后走了出来,坐在宁岁岁对面,看着那碗阳春面,温热带着烟火气,明明只有几根青菜和一颗蛋,但他却觉得赏心悦目,是再也不过的豪华盛宴。
  他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香味,这才小心地吃进第一口。
  热情熨帖着他隐隐发疼的伤口,却又让他滋生了无穷无尽的勇气。
  “吃吧。”宁汝姗看着书桌上乱糟糟的动作,实在没忍住,“我可以帮世子理一下这些东西吗?”
  “我不会看的,只是想把账本和册子,还有书籍都分开叠放。”
  她还强调着一口。
  容祈吃了几口,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不舒服的胃终于得到了安抚。
  “不碍事,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只要把书皮标着红色的账本单独放起来就行了。”他说,“都是金州的事务,对内对外都牵扯众多,不得不谨慎。”
  “不是故意这么乱的。”他多说了一句。
  “娘可爱干净了,有次白叔叔偷偷去酒窖里偷酒喝,结果弄乱了酒的位置,娘可生气了。”宁岁岁没心没肺地嘲笑着。
  “你的脸怎么这么脏。”容祈有心多问点白起的事情,但又碍于宁汝姗在后面,只好假装无所谓地岔开话题。
  “刚才给娘烧火,弄脏了。”宁岁岁不屈小节,直接用衣袖摸了摸,嫩粉色的衣袖立刻染上黑色,她还高兴地咯咯直笑。
  “宁岁岁。”宁汝姗阴恻恻地喊着。
  宁岁岁心虚地藏起袖子,立马低头吃面。
  “没事的,明日带你去挑衣服。”容祈笑说着。
  宁汝姗理好了桌子上的东西,走到宁岁岁边上,皱着眉瞪着她的袖子,越发难受。
  “娘的脸上也有东西啊。”宁岁岁一抬头,立马说道,“白白的。”
  容祈抬眸去看,就发现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面粉。
  宁汝姗伸手去擦。
  “呀,又黑了。”宁岁岁惊讶说着。
  原来宁汝姗的手指染上了一点黑炭,一时间脸上黑白交加。
  “大花猫。”宁岁岁幸灾乐祸。
  宁汝姗去找帕子,却发现帕子不见了。
  一方帕子落在她面前。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帕子,右下角甚至还绣着一个字。
  帕子被洗得发白柔软,可见是经常在使用的。
  这是她的东西。
  “擦擦吧。”容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宁汝姗抬头去看他,正好和容祈的目光撞在一起。
  幽暗漆黑的眸光在烛火摇曳中如海般令人沉迷,尤其是他沉默而深情地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近乎拉着他人与他共同沉沦。
  他本就长得好看,尤其是双眼恢复明亮后,那种俊美就多了一点凌厉孤傲的冷感,眉毛飞扬,鼻眼落在锋利的轮廓上,让他似乎如利剑出鞘划破长空。
  那种无需说话便足以动人的美色,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足以让人混乱到不能自拔。
  宁汝姗不由后退一步。
  “或者我让亲卫打盆水来。”容祈见她迟迟不肯接过去,嘴角微抿,缓缓收紧手指,把帕子握在手中。
  “不用了,我用袖子就好了。”宁汝姗抬起袖子直接避开他的视线,在脸上胡乱地擦一下。
  “这里还有。”容祈想伸手替她擦干净,复又克制着自己,只是指了指她颧骨的位置。
  宁汝姗思绪还未回归,下意识侧首靠近他,问道:“哪里?”
  冰冷的手指在温热的脸颊上轻轻划过。
  两人各自僵在原处,一人后退一步,一人收回手。
  “没了。”容祈在那一刻,五脏六腑同时剧痛,可偏偏大脑还在眷恋着这样的温热,让他在冰火两重天内挣扎,到最后只能哑声说着。
  聒噪的宁岁岁难得没有说话,从碗中露出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一脸严肃地盯着面前两位大人看。
  “你们聊得还挺开心啊,是想饿死我嘛。”
  门口传来一个虚弱的,咬牙切齿地声音。
  宁汝姗呀了一声,连忙道歉:“对不住张叔,我,我……”
  “对不住张大夫,是我亲卫不懂事把,她请来的,我让人重新给你做晚膳。”容祈及时出神,替她解释着。
  张春气得直喘气,瞪着宁汝姗,又厉眼扫向容祈。
  “你还靠近她,你是嫌还不够疼吗?”他冷冷讥笑着,冰冷而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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