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夫郎是绿茶花魁——提灯随梦去
时间:2021-05-17 10:29:38

  是因为此马特殊,还是……她装的?
  “想什么呢, 那么久没反应。”柳含霜用肩膀轻轻撞了他的,“来一块酥饼,昨天刚烤的。”说着将一块巴掌大的千层酥塞进他嘴里。
  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吃,尤其是遇上同样爱吃的五皇女,出京城这些日子,脸蛋明显圆了一圈还多。
  “这也是你自己做的?”
  “晓呈领我去膳房,里头东西随我摆弄,这玉凉城里的食材还真不少,许多未见过的,说真的我倒希望多住些时日,别那么早回京城去。”柳含霜一提到五皇女,表情里不自觉地带上一股子自豪感,两颊也变得红彤彤。
  “恐怕是回了京城你们独处的机会就少了。”曲槐心推开他递过来的第二块,一块饼吃下去就能有八分饱,实在是再吃不下了。
  “瞎说什么。”柳含霜嘿嘿一笑,一口牙白得锃亮,可表情却骗不了人。
  他忽然觉着那日对何浅陌说叫她雨露均沾是说对了,居然误打误撞给他拉来个不错的姻缘。
  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吧。
  不出一刻众人便到了猎场口,观景台早已被打扫一新,女帝在上座,其余人皆在下。
  “母皇往年总与我们同猎,今年倒抛下我们独自看戏了。”三皇女翻身下马,将羽箭归到箭筒中,顺手理了理。
  “朕年纪大了,将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今日你们便去比一比,看谁箭术精湛,猎得更多。”女帝一挥手,稳稳坐下来,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三皇女闻言瞥了眼不远处面色凝重的二皇女,回过头一笑:“二皇姐箭术一向超脱。”
  “三皇妹你也不差。”二皇女眸中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幽光。
  “得了,莫要互相吹捧,你们两个我知道定是差不了,老五虽憨傻,射箭却也有两把刷子,唯独老六……”女毒啧了一声调侃道。
  众人将视线投向那个俊美却满是紧张的女子面庞,紧致流畅的线条旁能看到微微浸湿的额前碎发。
  “母皇,你们别笑我,我素来就是个凑热闹的。”她嘴角扯出个笑,似乎很是勉强。
  其他人都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但曲槐心却越看越觉得她在演戏,举手投足间都愈发假。
  毕竟自己可以是见过她那日在马场上有多潇洒自如的。
  谁知何浅陌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竟也将脸转到他这处,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
  “皇妹你也别妄自菲薄了,这里风景秀丽,就算无心狩猎,到处走走赏赏美景也是极好的。”三皇女整理好箭筒,又是一瞪,直接上了马,“走吧,进去。”
  “驾!”二皇女也挥动缰绳,直接往林子深处冲。
  马蹄声碎,扬起几道尘灰,随着人影渐去终又落回地面。
  四周瞬时又安静下来。
  “她们几个一时半会儿该是回不来,你们若想去别处走走,就随意去吧。”女帝今日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看上去心情不错。
  “陛下,会不会有危险?”帝后担忧道。
  “这林子里面都是些小东西,伤不了人。”
  “是,母皇。”几个皇子早就按捺不住,顿时互相使起眼色,推搡着离开。
  曲槐心自及笄被抄家以来,的确没什么出游的机会,一遇上这种既开阔又绿草连茵的环境也蠢蠢欲动,不过心里那股子不安还没放下,他正犹豫着,却被柳含霜挽起了胳膊。
  “走,我们也去看看,最好能逮几只兔子回去。”
  “你要养?”
  “红烧。”
  他一回头,柳含霜的眼里果然有杀意。
  果然万物在他眼里只是食材而已。
  这里的确是快好地,泥土湿润肥沃,走在上头都觉得脚下软乎乎的,植被又茂盛,小路边的树上还挂着不知名的野果。
  “松鼠。”柳含霜朝上一指,果然一个大尾巴的棕色小家伙正在树干后头探头探脑的,眼睛乌黑发亮。
  可曲槐心却觉得他语调不太对,连忙拉下他的手:“松鼠不能吃。”
  “抓去送给元琪养,长得跟他挺像的。”
  “还是抓兔子红烧吧。”虽说是有几分形似,但总不至于把这么个东西生生从玉凉城带到京里去。
  “……”
  两人一路笑闹,身旁萦绕着天然的草香,偶有鸟语嬛嬛,倒把一开始的目的给忘了。
  忽然一阵马蹄喧嚣,一张浓眉大眼的国字脸突然出现:“喏,给你。”
  粗犷的嗓音传来,柳含霜的面前突然多了两只黄棕夹杂的兔子,长长的耳朵被揪着,后脚还在乱蹬。
  “……”柳含霜接过,翻来覆去也没找着伤口,“不是你猎的?”
  “捡东西的时候碰上了兔子窝,给你逮的,你昨日不是还说想要兔子。”
  “哦……”柳含霜面上一红,连忙将兔子塞进怀里。
  “那处还有许多,都只有那么小,要不一窝全抓来。”何晓呈在手里比了个大概尺寸。
  柳含霜兴奋地一拍手:“带我去!”回头看过来,嘴咧得老大,“槐心,快走快走。”
  “这林子大得很,兔子窝离这儿有些距离,怕是得骑马去。”何晓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曲槐心看她自觉地在身前空出一个只容得下一人的位子,自觉地摇了摇脑袋:“你们去就是,我歇会儿便回观景台。”
  “那行。”地上的人脸一红,立马被卷进怀里稳稳落到马背上,怀里的野兔子还供着鼻子到处乱嗅,“我们很快回来。”
  柳含霜闷着脑袋看不清表情,被身材高大的女子揽在身前,马蹄扬起一阵灰,片刻就没了踪影,只余下树缝间斜照下来的金晖,与潺潺的溪流交映在一起。
  男子姣好的面容倒影在水泊里,却被一掠而过的彩蝶点出层圈交叠的涟漪。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叫人平白放松许多。
  曲槐心沿着溪水一路往回走,目光不经意间再次望进溪水时却突然一激灵。
  里头除了他的面容,多了一道黑色倒影。
  他心头微颤,刚欲快步离开,身后那人却面露凶狠,抬手靠近,一把将他推入了溪水中。
  “哗!”
  脚底不稳,曲槐心后背受力,瞬间摇晃着跌入水中。
  岸上阳光照得他身上本热乎着,反倒衬得溪水冰凉,寒意从四周侵袭而来,钻进衣袖中,游蛇般在身侧滚动。
  他不会水!
  两手张开本能地开始挣扎,在水面扑打出半臂高的水花。
  方才瞥见的黑影定定站在岸边,斜睨的眸子黝黑无光,手上还保留着方才推自己的动作。
  “救……”
  刚一发出声音水就源源不断地涌入口中,一下子将他呛住,鼻子和胸腔被酸意和刺痛填满,身子也变得格外沉。
  那人身材适中,穿着黑衣,面上也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两只眼睛,根本认不出是谁。
  挣扎间,曲槐心随着溪水往下流移动,脚隐约踩到河底的软泥,才发现这里似乎并不太深。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想稳住不断下沉的身子和浮起的腿,可那人显然没想给他逃脱的机会,眯起眼冲上前来,用手掌将他的上半身往溪水里按去。
  “咳……”
  肺很难受,曲槐心却开不了口,冷水快速地涌入口鼻中,他从来没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巨大的冲击面前,脑海里恍惚闪现出一抹玄色的身影。
  好似在伸手就能抓住的地方,却又仿佛远得看不真切。
  是谁呢?
  墨发垂在身侧,随着水波轻微荡漾,俊俏的脸上薄唇半抿,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冰峭,却又让人莫名心安。
  是何浅陌。
  他内心竟然升起一股希冀,多希望那个女人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将他从这令人窒息的水底拉出来。
  “嘚——嘚——”
  就在此时,远处竟真的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在水底听得更为真切。
  是那个人吗?
  他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来,后颈却丝毫使不上力。
  按住曲槐心的黑衣人显然也动作一愣,口中吐出一句咒骂,猛地将他从水中拎出来,上臂勾紧他的脖子向前拖去。
  “咳……救……咳……”他企图用手掰开那人的手臂却失败了,窒息的感觉不禁让他眼前一黑,竟直接昏过去,脑袋也耷拉下来。
  合上眼皮的前一瞬,他仍在琢磨那人究竟是不是何浅陌。
  如果是的话该多好。
 
 
第40章 诡异的仪式
  “快看!我们把兔子都给捉来了!”
  略有些粗的嗓音响起, 马上的男子从何晓呈怀里钻出来,疑惑地四处张望道:“槐心呢?方才在那儿明明看见还在啊。”手里的一窝兔子也跟着警惕地竖起耳朵。
  “或许先回去了。”
  “可我明明看到他了。”柳含霜嘴里嘟囔着埋头朝溪水边看去,眼睛瞬时一眯, 挣扎着跳下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玉簪, 晴蓝的润玉在暖色的隙光里似水般澄清。
  “这是槐心的东西!”他惊呼, “好好的怎么会掉在这里。”
  “恐怕有情况。”何晓呈眉头一皱后勒紧缰绳, 马跟着抬起前蹄一声嘶鸣, “先去外头瞧瞧。”
  两人飞快冲向林外,一路来到女帝跟前也没再见到曲槐心的人影,这下才真的慌了神, 抓住旁边一位小侍问道:“曲侧君回来没有?”
  那人个子本就不高,现下如同木偶般被提起来,哆哆嗦嗦道:“回……回殿下, 未曾……”
  何浅陌猎了两只野鸭敷衍了事, 正坐在一旁喝茶,一听到这熟悉的名号立马坐直身:“他怎么了?”神情顿时如同换了个人。
  “槐心他说先回观景台, 沿路却看不见他,溪边只留下这个。”柳含霜急得直冒冷汗, 也顾不得怀里刚抓的兔子散了一地,连忙将簪子递给她看。
  在长了细茧的掌心里躺着,分外眼熟。
  “多久了?”何浅陌站起身,眉宇间浮上一层担忧。
  “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他了。”柳含霜仔细回忆起脑海里最后那个场景, 却还是摇了摇头, “但是没看清,若那人真是他的话应当还没多久。”
  何浅陌挑眉,目光朝女帝的方向投去, 见她正与周围几位贵君聊着什么,未注意到此处的异常,而二皇女和三皇女此刻也仍身处林中不知去向,便径直将一旁拴在粗木上的缰绳又取下,拨开衣袂翻身跨上去。
  “驾!”
  观景台众人只听得一声清冷低喝,身旁掀出一道厉风,还没来得及瞧清楚,六皇女的人影就顷刻消失在眼前。
  “原来她会骑马啊……”柳含霜只觉面上一凉,不禁讶异道,但随即回过神来抓住何晓呈的袖子,“我们也去找。”
  “嗯。”这不经意的举动一下戳中了何晓呈的心,让她不由脸发热,但当下还是救人更重要,只能稳住心神将他扶坐在马背上,也跟着一起进入林中。
  女帝等人在内时,猎场四周有列兵镇守,故此人应当出不去,只能延着溪水一路向北,寻找有没有经过的痕迹。
  原本安谧恬静的树丛,凉意渐甚。
  ……
  曲槐心再次睁开眼时,已然深处昏暗中,四周杂草丛生,高得出奇,但中央却是一棵枯木,腐朽的枝干在茂郁的绿意中格格不入。
  他的双手被反绑着,身后传来绳索摩擦的碰撞声,应当是方才那名黑衣人。
  “咳……”他轻咳一声,身子微颤,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后背,明显感受到那人动作一僵。
  “这是要做什么?”曲槐心问道,带着一丝虚弱。
  “……”黑衣人显然没打算回答。
  “要杀了我?”虽然心在不安地乱跳,他却只能强忍住惧意,用勉强让人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看着面前瘦削的男子略显单薄却绷紧的后背,黑衣人仅露出的双眼流出些不忍,随即却又恢复狠戾:“少废话。”
  冰冷、粗犷,是个陌生的女子。
  距离在将军府受陷害还没几日,又有谁会想要他的命。
  难道是因为前几日自己偶然撞见的那件事?
  曲槐心不由心口一颤,二皇女手段远比三皇女更为阴恻狠辣。
  女子不再言语,用力在他肩头向前一推,导致他一个踉跄,撞到在那棵枯树上,头顶扑簌着落下一层干灰,她转而站在他眼前,面巾已经摘去。
  “你我并不相识,为什么要抓我?”曲槐心稳住脚步,仍轻声追问道。
  “……”
  “有人指使你吗?”
  “……”
  “方才你也看见在河边有人过来了,估摸着很快就会追到这里,到时候你怕是难脱身。”曲槐心的语气十分平淡,疏离中还带着隐隐一丝担忧,好似真是在为她考虑般。
  他湿漉漉的发丝垂在身侧,一双凤眼里水雾未干,全然看不到恨意。
  女子抬眼思索一番,表情已经有些动摇,将他绑在树上的动作也变迟缓了不少。
  “我身上的首饰沿路遗落了不少,要找到这里不难,但若你现在放我走,我会叫妻主保你性命。”
  “……”她果然身形一顿,显然在怀疑他说出的话的真实性。
  “他们只要找到我的簪子就定能追上,同归于尽才是下下策。”此人大费周章把自己抓过来而不是一击毙命,曲槐心断定她的主子另有用意,不会立时就伤他性命,“我妻主虽纨绔,可还算受女皇宠爱,皇女府也是旁人不能轻犯之地,你若回头是岸,定可为你谋个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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