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夫郎是绿茶花魁——提灯随梦去
时间:2021-05-17 10:29:38

 
 
第42章 十指相扣还怕吗
  “阵法?”曲槐心惊得嘴微张, “那名质子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余悸未过,他的尾音里还带着哭腔,惹得何浅陌不禁侧目。
  “他们暗自勾结, 背地里估计做了不少恶事。”
  “还是禀报母皇为好,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何晓呈向来不喜勾心斗角的戏码, 恨得牙痒痒。
  “可……”曲槐心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 没把下面一句说出来。
  在冼州时女帝为了包庇三皇女, 不惜牺牲王侧君, 而此次想害自己的人还是二皇女,他不敢保证在这两个不受宠的皇女在女帝心里究竟有多少地位。
  到时候若是她要弃车保帅,死的可就是他们。
  “不能直接告诉母皇, 得通过他人之口。”何浅陌皱眉。
  曲槐心偷偷瞥去一眼,忽然觉着她还是挺聪明的。
  “怎么说?”五皇女点了点头。
  “那地方阴森古怪,被害的恐怕不止你一人, 原处必定留有痕迹, 我们去做些手脚,引旁人来看就是。”何浅陌居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立时与他四目相对。
  “那尽快为好,我们今晚就一同去。”柳含霜脱口而出, 但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身子一抖,“那地方会不会有鬼?”
  枯树,蛇,阵法一类的, 听着就叫人不寒而栗。
  “那你们在这里等, 我们两个去便是。”五皇女安抚地拍拍他的手。
  “不要,一起去。”他更是一激灵,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独自留在这暗潮涌动的地方才最可怕。
  情急之间柳含霜的手甚至直接抓了上去, 何晓呈自然顺势握在手心,看得旁边两人略显尴尬。
  他们现在是越来越不忌讳了,比这边正经成过亲的还腻歪。
  四人不敢声张,躲开侍卫偷偷溜出行宫,朝西北方向而去。
  索性猎场不远,且周围已无专人看守,他们跟着何浅陌来到一片清澈的小潭前。
  “我们那日也来过这儿,见没路就只能离开。”柳含霜惊呼。
  何晓呈看不出门道,也一脸疑惑:“没见到有什么草丛和枯木啊,全是树。”
  何浅陌摇头:“你们仔细看这水潭,水深却无痕,里面更是什么都没有,莫说小鱼小虾,就连石子都被捞得干干净净,自然是别有用处。”
  “水能有什么用?”
  “此处位置极佳,日与月尽晖而照,利用潭水便可迷惑人眼。”
  曲槐心往后看去,忽然灵机一动:“你是说后头看着没有路,实际却是障眼法?”
  “此处看着密林环绕,没有去路,实际别有洞天。”何浅陌走到第一个的位置,“跟我来。”
  一行人跟着她往内侧走,进去后才发现这水潭并不只一汪,而是绵延伸展数十丈,越往里水形越细,原本在外部看着是树丛的地方竟是一条羊肠小道。
  小道两侧的树枝上,还零星挂着许多八卦铜镜,皎白的月华在铜镜间穿梭回转,甚是迷乱。
  “这里面竟然有路,树上挂这么多镜子做什么用。”柳含霜见到这些有关阴阳八卦的,吓得紧紧躲在何晓呈背后。
  “铜镜与水潭相互辉映,形成树丛的虚影,让人以为此处无路可走,传说此阵有引龙聚气之效,故此称之汇龙阵。”何浅陌回头,见曲槐心一人独自走在最后面,虽面上状似淡定,张紧的肩膀却骗不了人。
  “过来。”
  曲槐心见她朝自己招手,心里虽有些别扭,但还是乖乖走上去。
  潭水旁温度低,没想到她身边凉意更甚。
  何浅陌的手不知何时悄悄钻进他掌心,从五指的缝隙中牢牢扣住他的手指,他一惊,连忙向身后两人看去。
  曲槐心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难为情。
  可那两个居然一脸见怪不怪,倒显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可她……不是怕蛇的吗?到此处来竟没有一丝异样。
  踢着脚下半人高的茂草,曲槐心没有放开手。
  也许抓着自己她也没那么怕了。
  “六殿下懂得还挺多。”
  “皇妹,看不出你如此博学,还以为……”五皇女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国字脸上挂着亮晶晶的眸子。
  曲槐心顺着她修长的手臂,借着月色仔细端详起身边这个女子,只觉得她与当初那个纨绔子弟不太一样。
  不久,他们来到原先那棵枯树旁,参天的枝桠没有树叶为伴,挡住玉盘般的桂轮,是说不出的诡异。
  地上的香料罐没被收走,赤环蛇的尸体也仍被牢牢钉在树干上,已经被晒得有些蔫巴。
  何浅陌嘴角抽搐了两下,自觉站到最远的方位。
  柳含霜爱做吃食,对气味也格外敏感,他直接拿起一罐凑到眼前:“里面已经空了。”
  “执望草灰。”何浅陌捻起仅剩的几粒碎屑,“确实是吸引蛇的良方。”
  “那日他们摆上这些蛇就全跟来了,可最后又不完全追随罐子的方向,倒是直奔我而来。”曲槐心疑惑道。
  “这枯树有古怪。”何晓呈用鞋尖踢了踢树根处的土,这里的颜色与别处似乎有区别。
  说着,她直接用手扒开一层,却触碰到个硬物。
  “一起挖。”
  四人八只手,不一会儿就扒开一个不小的坑,柳含霜直接拎着白色那根一把拽了出来:“什么鬼东西。”
  硬物呈球状,白色骨头纵横交织,两个大黑窟窿醒目,牙骨清晰分明。
  “啊——啊!”他扯着大嗓门拼了命地拔高,“人头!”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几丈远。
  “不只一个啊。”何晓呈满手是泥,但越扒越心惊,里头数着约莫有七八个头骨,还有许多其他碎骨,未黏连任何血肉,应当是死了许久了。
  “那日听那名质子说要以我来供养神灵,应当是友斐的某种仪式。”曲槐心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有些发怵,不由后退两步,靠在何浅陌身侧,“这些人应当是被喂了蛇。”
  “此蛇有剧毒,能污染人血,死后被埋在此处,怪不得这么多年的老树也枯了。”何浅陌皱眉。
  “看来那质子在此地多年,恶事没少做,怪不得老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怕是遭了报应。”
  “不知二皇姐是否知情。”五皇女平日虽憨厚,在大事上却能拎得清,若二皇女当真如此心狠手辣,大州岂不前景堪忧。
  他们合计一番,便将人骨全部挖出,四散摆在树旁,退回去时也将树枝上挂的八卦镜全部取下,更是用剑将水潭边一圈新树全部砍断,这样外面的人一眼便能看见去路,方便发现里头别有洞天。
  天一亮,何浅陌便故意将猎场内有死人之事透露给行宫里的宫人,偌大的地界,消息不胫而走,果然就有胆大的带头闯入猎场,找到枯树,看到骷髅头,对外又描述得绘声绘色。
  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上头耳朵里,女帝连夜召见质子,彻夜未放人回来。
  主殿内发生了什么无人能闻。
  众人只记得以往女帝前来玉凉城避暑总要待上两三月,可这次却只匆匆驻足,就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回了京城。
  更为奇怪的是,这次竟将友斐国的质子一同带了走。
  整个秋季,大州京城都似被笼罩在一层黑云下,就连平日热闹的万华街都消停了不少。
  世人皆不清楚女帝此次前去玉凉宫发生了何事,只看见回来时少了一位侧君和几名侍人,据说六皇女府上一名叫柳含霜的妾室也因病而亡。
  还有,朝堂怕是要变天了。
  直到腊月二十五那日,在严刑拷打与逼问下,友斐质子终于承认与三皇女何几硕相互勾结,意图谋权篡位,并为封口残忍杀害数十人的事实。
  女帝当即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至友斐,过了年关初五,质子被处死,三皇女府众人皆被流放。
  ……
  唯有六皇女府上,在压抑的氛围里依旧过了个还算喜庆的年。
  该吃该喝的一样没少。
  “怎么是三皇女?”曲槐心听到消息第一时间瞪大了凤目,“与他勾结的应该是……”
  “嘘。”何浅陌朝他使了个眼色刚巧打断他,“朝廷里的事,真真假假,可不能随便乱说。”
 
 
第43章 柳含霜出嫁
  新历二月初八, 五皇女府要娶亲,娶的是一位侧夫。
  据说这位侧夫是五皇女殿下从玉凉城千里迢迢带回来的。
  对于府中的下人来说这真可谓是件稀罕事,二十多年来五殿下唯一表现出来的喜好就是吃, 更不谈近男色,不知这位是如何能够打动了她的童女心, 竟一上来就做了侧夫。
  况且虽说是迎娶侧夫, 府中不设重宴,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所有的规格制式都照的是正夫之礼,足以见得此人在五殿下心中的地位。
  下人为此行事格外小心谨慎,生怕哪里不守规矩怠慢了这尊大佛, 日后没好果子吃,另一方面则又好奇这位侧夫生的什么模样,又是什么脾性, 能让五殿下着迷至此。
  ……
  “含霜哥哥, 明日你可就要嫁去五皇女府了,元琪舍不得你。”好不容易巴望着他们回来, 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个“噩耗”,元琪立刻翘着嘴死死扒拉着柳含霜的袖子。
  “我看你是舍不得他做的饭。”蒹葭一向会毫不忌讳地戳穿他。
  柳含霜早就红透的脸上挂着一抹灿笑:“日后你们多来五皇女府看我, 我照样做给你们吃。”
  “到时候怕是紧着你妻主,我们只能吃剩下的。”元琪显然没那么好骗,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语气里全是调笑。
  “胡说什么呢。”柳含霜朝他一推搡, 嘴咧得更大, 就快合不上了。
  “你们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了,不是六皇女宠幸了含霜哥哥吗,怎么现在又要嫁给五皇女殿下了?”元琪满脸问号。
  “这个说来话长。”柳含霜将经过说了个大概, 一时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转向曲槐心,“对了槐心,我看六殿下待你不差,她也不似府里人说的那般荒唐,你……还要躲着她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让你们对那花心大萝卜改了观。”元琪不屑地砸着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没什么。”曲槐心伸手在他脑门上一弹,也不知他每日哪来那么多问题。
  至于那个人……
  他被她数次从生死交接的边缘拉回来,自然知道外头有多凶险,而这骄奢不羁的六皇女所在之地,倒确实不失为一个安度余生的好地方。
  自从回来后,两人仍照从前那般同住留心居,但也是隔室而眠,她并未再越界一次,好似出去那么多日同床共枕都是他在做梦一样。
  还真有些不适应。
  他……他这是怎么了?!
  “槐心哥哥,你想什么呢,轿子估摸快来了,我们再好好陪陪含霜哥哥。”元琪晃着手臂将他的思绪打断。
  因着不想让人知道柳含霜是从六皇女府出去的,何晓程派了顶轿子今夜就将他接出府,借京中好友齐府府上,以义子之名出嫁,故此今晚他们就得和他分开,如今细软几乎收拾妥当,就等着外头传信号来了。
  不一会儿,木门框上传来“咔哒”一声,好似是石头一类的东西砸了过来。
  “是不是这动静?”屋内四人均竖起耳朵。
  “咔哒。”
  “是了是了!”元琪兴奋地拍起手,头顶的两只绒球也跟着抖了三抖。
  就连一向淡定的蒹葭手也揪紧了衣角。
  “快去吧。”曲槐心拉柳含霜站起身,“明天你可就是五皇女府上的侧君了。”
  谁知方才还兴奋得脸红的人却一下子往后缩了好几步:“我……害怕。”
  “船都行到脚尖了才知道怕,晚了。”元琪吃吃一笑,和曲槐心一起推着有些壮实的身躯来到府内后门,蒹葭也紧紧跟着,只是脚步看着仍然像在飘。
  原本以为是下人在外头,却没想到是齐府的主子亲自来接,元琪羡慕地在柳含霜的手辈上一捏:“五殿下也太稀罕你了,铁定说了不少好话。”
  那人掀开轿帘,对柳含霜颔首:“公子,请上轿。”
  两人客气了一番,曲槐心便看着他的背影不免升起一丝怅然。
  他忽然有些羡慕他,所嫁之人就是自己满心欢喜的独一个。
  平日里马大哈的男子今日也迈着小碎步,娇羞犹豫地小心跨上去,莲步落地发出丢秀纤袅的细声,如丝缕般缠绕在他的心头,叫他不禁发了会儿呆。
  ……
  翌日,柳含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嫁去了五皇女府,小邀了他们几人前去闹洞房,何浅陌也跟着,还送上了不菲的贺礼。
  最激动的当是府中下人,争相恐后地想在新房里头伺候,一睹仙人真容。
  “挑一抹红盖头落地,好一个龙凤金配玉。”
  一群人笑闹着撺掇何晓呈用喜秤挑起柳含霜的盖头,她许也是喝多了,带着些酒气,满脸通红地照做,谁知下一刻周遭却响起小范围的“嘶”声,好似谁倒吸了口凉气。
  更有甚者嘴唇张得溜圆,估摸着塞下个鸡蛋不成问题。
  这……这男子好像长得不太秀气。
  或者说,太一般了。
  这就是五皇女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男子?
  “快快,你们该喝交杯酒了吧。”虽说他们都嫁了人,可一进府却是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冷落在一旁,元琪早就听说成亲要喝合卺酒,早就眼巴巴地等着看。
  柳含霜往喜桌上一瞥,两只金盏琉璃杯早已备好,顿时脸红成猪肝色。
  “新人共饮合卺酒,月姣花好共白头。”下人扯着嗓子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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