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奸妃之女——漫步长安
时间:2021-05-18 10:06:36

  吴夫人没好气道:“这蛋糕是从苏姑娘的铺子定的,苏姑娘却说东西不对,到底是什么意思?”
  言之下意,苏宓是故意捣乱的。
  苏宓道:“吴夫人莫要着急,东西确实是从我铺子定的。但从铺子到国公府,经的可不是我铺子伙计的手。”
  这下,吴玉清再也忍不了。
  “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故意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陷害你?”
  苏宓露出极为吃惊的眼神,小脸一白,“你…你说什么?你们使了下作的手段陷害我?我就说这蛋糕为什么不太对,原来是你们想害我。”
  众人皆惊,这是什么言论。
  吴老夫人气得都不会说话了,面皮子都在抖。吴夫人则有些怀疑,莫非婆母真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今日誓要替小姑子报仇?
  “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你。你自己铺子里出来的东西,这上面明明是霜糖,你是故意混淆众听。”
  “真不是…蛋糕上不会有洒糖霜。”苏宓看上去快急哭了,“姨母,她们为什么不信我,我自己铺子里的东西我还不清楚嘛,这东西不是我们洒的。”
  “好孩子,你别急,请个人看看便知这东西是什么。”忠亲王妃话一出,许嬷嬷已有眼色地让人去请大夫。
  这东西到底是何物,对人有无害处,大夫自会辨别。
  吴国公府屹立多年,吴国公比谁都熟谙君臣之道。只是吴国公再是千算万想,也想不到事情根本的症结所在。
  好好的寿宴闹这一出,吴老夫人气得想骂人。再一看众夫人们看戏的表情,她是前所未有的难堪。
  曾几何时,他们国公府那可是整个朝天城最风光的门第。京中的夫人们以来国公府做客为荣,以和她说上一两句话为傲。而今,这些人竟然看起了国公府的笑话。
  为什么?
  还不就是因为她的女儿早死了,如今宫中的那位主母不是他们吴家的姑娘。陛下过河拆桥,这是准备弃用他们吴家了。
  她越是这么想,就越恨赵贵妃和苏宓。那双老而含恨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苏宓,吓得苏宓往忠亲王妃身后躲。
  “姨母,吴老夫人想打我。”
  众人向吴老夫人看去,吴老夫人怨恨的目光没来及收回。一时之间恼羞成怒,恨不得一掌拍死碍眼之人。
  “老夫人,我这外甥女最是胆小,你吓着她了。”忠亲王妃护短。
  吴老夫人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到底谁吓谁。
  大夫来得及时,又是沾又是闻的,很快断出那蛋糕之上的是何物。不是糖霜,而是一种食之会令人上吐下泄虚浮无力的药粉。
  一听是药,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她们高高兴兴地来赴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下这样的药害人。
  会是谁呢?
  事情是苏宓揭发的,蛋糕又是她铺子里做的,她没有道理会做这样的事。正如她所说的,东西从铺子到国公府,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
  知内情的人都晓得吴国公府和赵贵妃之间的恩怨,也知道吴老夫人恨透了赵贵妃,当然也不喜欢苏宓。
  这件事,依众人看来极有可能是吴老夫人指使的。目的就是借着自己的寿宴,让大家都中招,然后齐齐怨上苏姑娘。
  人老又缺德,吴老夫人可真够损的。
  “老夫人,这事你得查个清楚,免得让人误会了国公府。亏得我这个外甥女心细,否则今天这事大家都要受累。”
  “可不是嘛,真是谢谢苏姑娘了。”
  “谢谢苏姑娘。”
  “谢谢……”
  吴老夫人听着这一声声的谢谢,感受着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她仿佛站在刑台之上受千夫指万人骂,哪里还受得住。
  “母亲!”
  “祖母!”
  吴夫人和吴玉清的惊呼声过后,是一阵兵荒马乱。
  出了这样的事,宴席不得不提前结束。
  所有人隐约感觉到,今日这一出闹剧怕是国公府败势的开始。众人议论着出了国公府,不时有微妙的眼神朝苏宓看去。
  苏宓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她紧紧跟在忠亲王妃的身边。
  临上马车之际,有侍卫低声向忠亲王妃禀报了什么。忠亲王妃瞬间变了脸色,再看国公府的匾额时带了几分冷意。
  “堂堂一品国公府,原来也不过如此。”亏得这个孩子是个愣的,说破了别人的手段,否则今天还真有可能沾上一身的晦气。
  “姨母…”苏宓看似害怕,小脸白得吓人。
  忠亲王妃安抚她,“不怕,任她们再有阴谋诡计,也不会得逞的。想让那么多人与你为敌,亏得她们想得出来。”
  她低着头,跟在忠亲王妃后面上了马车。
  马车开动时,她轻轻掀开一角车帘回望国公府的高墙。吴老夫人不会蠢到用那么明目张胆的算计,她就是要让吴家人吃一个哑巴亏。
  有些账,该清算了。
 
 
第67章 我会一件一件替你讨回来……
  因为蛋糕的事, 惊动了吴国公。吴国公这一生顺风顺水,身为嫡子从世子到国公,似乎没有什么波澜。
  唯一不在预料之事, 便是妹妹的早逝。
  他们国公府百年世家, 树大根深。即使宫中没有吴家女,还有吴家的外甥女, 以及与吴家一体连枝的端妃及二位皇子。
  他以为没有什么事能撼动国公府的地位,直到最近他明显感觉陛下的冷淡。他在朝堂多的上,人脉极广。纵然不知陛下突然改变是为哪般,但仍能猜测或是与内宫之事有关。
  自端妃出京养病后, 他越发有体会。
  他想的是或许陛下在为太子肃清前路,不愿看到皇子们自相争斗的情形。是以才会压制端妃,从而断了他们的想法。
  君臣博弈,比的不只是心术, 还有耐心。
  他倒是不急, 陛下千秋正盛,此时不是急的时候。
  前朝尽在他掌握之中, 不想后宅却出了事。一个只宴请女眷的寿宴竟然会惹出那么大的风波,那蛋糕之上的药粉到底是谁洒的?
  以他对母亲的了解, 他丝毫没有怀疑其它。母亲疼爱妹妹,向来娇惯。妹妹在家中,是母亲的心肝肉。
  妹妹的死, 是母亲这么多年来的心结。
  只是这手段, 也未免太浅显了。
  吴老夫人看到儿子,满腹的恨终于有了倾诉之处,“儿啊,那小贱种着实太过猖狂。我一想到你妹妹的死, 我就恨不得吃了她。”
  “母亲,赵贵妃已死,你纵然再有怨恨,也不应该如此操之过急。”
  吴老夫人一听,儿子这是以为那事是她做的。
  她挣扎着坐起来,头上束着精致的抹额,“儿啊,此事是那小贱种摆了我一道。那劳什么子蛋糕是她铺子里做出来的,我根本没有让人做手脚。”
  吴国公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道:“母亲,这事不管是谁做的,都得有个交待。”
  “我交待什么?事情又不是我做的。我就不不信了,这天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敢与那小贱种当面对质!”
  “母亲,以你的身份,不至于如此。既然事情是在咱们府上出的,与情与理我们都应该有个说法。那个苏氏不足为惧,怕的是她身后的忠亲王府。王府一向与我们无怨无仇,若是因为此事生了间隙,反倒不好。”
  “难道我就要咽下这口气吗?”吴老夫人实在是不甘哪,她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她能肯定是那个小贱种故意陷害她,为什么她还要认下此事?这是哪里的道理?
  她的女儿是赵氏害死的,赵氏生的小贱种也是一个黑心烂肝的玩意儿。那对母女都是祸水!
  吴国公深知,这事不认也得认。
  “府上人多手杂,或许是哪个疾恶如仇的下人为妹妹的死不平,自作主张行的事。”
  吴老夫人啐一口,“那个小贱种奸滑得很,这事肯定是她做的。你可不知她言行有多无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了台。我们吴国公府,那是朝天城数一数二的百年世家。她一个没人认的小贱种,也敢给我气受,她给我等着!”
  “母亲,消消气。”吴国公知道,母亲这是愿意认了。
  推一个下人出去,虽说是认了,但点明了他们国公府与赵氏之间的恩怨。以陛下的心性,对先帝当年独宠赵氏一事颇为不喜,必会体恤他们吴家之苦。
  吴老夫人也是这么想的,推了一个年老的婆子出去。那婆子是吴宛儿未出嫁时的嬷嬷,很是疼爱吴宛儿。实在是因为太过心痛自家姑娘之死,这才一时脑热犯了错。
  最后那婆子被不痛不痒地送出了国公府,听说是送到庄子上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事也就这样了。
  谁知柳皇后却召见了吴老夫人。
  吴老夫人是先皇后的母亲,柳皇后向来对她很是尊敬。吴老夫人以为柳皇后召她进宫,肯定是安抚之意。
  没想到等待她的是训斥。
  柳皇后训斥她管教无方,才致使府中下人生出那样的心思。好在苏宓机灵及时提醒,才让那么多人免受其害。
  言辞虽不算尖刻,但一字一字宛如刀子,割下了吴老夫人原本的体面。她进宫时有多得意,出宫时就有多狼狈。
  她尊贵了一辈子,被人捧了一辈子,没想到会被柳家女如此这么轻贱。她的女儿才是嫡妻,柳氏不过一个继室。她被一个继室像训孙子似的训了半天,一张老脸恨不得找个地缝埋起来。
  如果她的女儿还在,她怎么会受这样的羞辱。
  赵氏,柳氏,这些贱人!
  老母亲被皇后斥责,吴国公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伴君多年,深知陛下是一个颇重情义之人。这突然之间的转变,肯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国公府暗脉多,先前是他大意未留心,这一留心去查竟让他窥出了端倪。
  母子二人关门闭谈,当他问出妹妹是否与杨伯爷有情时,吴老夫人脸色大变。
  “所以宛儿和杨伯爷确实有过私情?”他问。
  “没有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吴老夫人争辩着,“你是宛儿的兄长,你妹妹都死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问这样的话。你莫不是想让她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
  “母亲,不是我让她不安生,而是她不让我安生!”吴国公不敢想,陛下先是把端妃送出宫,又让大公主去宫外侍疾到底是为什么。如果真如他所想,他们国公府完了。
  吴老夫人以为他是听人说了什么话,才会有这么一问,“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闲话,你赶紧割了那人的舌头,没得让他们坏了你妹妹的名声。”
  “母亲,我只问你。当初太子还在,东宫侧妃之位空虚,二皇子府亦然。那时所有人都以为如果太子没了,最有可能继位的是二皇子。父亲与我都属意二皇子,欲将妹妹送入二皇子府为侧妃。为何你一力反对,非要将妹妹嫁给最低弱的三皇子?”
  “我…我还能有什么心思。你妹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愿意她屈于人之下。当三皇子妃有什么不好,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最好。”
  是,吴老夫人确实眼光不错。
  最后三皇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成了新帝。
  只是那时三皇子分明不是最好的选择。臣子之妻与宫妃,那自是宫妃地位更高,而且当时的东宫和二皇子府皆无皇孙。
  “母亲,真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你是不是非要盼着你妹妹有什么事才好,我看你真是越发糊涂了。”吴老夫人指着儿子,手指在抖。
  吴国公目露纠结,“母亲,我再问你一遍,这关乎到我们国公府的生死存亡。”
  “你在说什么?怎么就生死存亡了?”吴老夫人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难道女儿当年与杨伯爷有情之事被人传到陛下的耳中。不应该啊,她都封了口。
  “母亲,我再问你。妹妹婚后总往杨家跑,她和那杨伯爷…”
  吴老夫人呼吸急促,“儿啊,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母亲,你难道没看出来了吗?端妃、大公主都被送出宫了。”
  “不,不会的,陛下怎么会知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妹妹在未出阁时确实心悦杨伯爷。杨伯爷长成那个样子,爱慕她的姑娘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可是我们堂堂国公府的姑娘,怎么能嫁那么一个破落户。所以我苦口婆心劝宛儿,死了对杨伯爷的心。我心里也是没底,这才替她做主许给了三皇子。”
  “所以,妹妹和杨伯爷…”
  “不,你妹妹没那么傻,她都嫁为人妇了,不可能还有杨伯爷不清不楚。陛下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过是一时之气,怎么可能会迁怒大公主?”
  吴老夫人不敢往坏处想,吴国公却不得不想。
  如果大公主不是李家的血脉…
  他倒吸一口凉气,“母亲,事情恐怕…你好好歇着吧。”
  吴老夫人哪里还顾得上自己被柳皇后训斥一事,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女儿不可能那么没有分寸。
  但是想到女儿生孩子前后的变化,她的心沉得厉害。
  她病了,一病不起。
  没多久,她听到杨伯爷因为与有夫之妇私会时,被那家的男人砍死后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怕。
  杨伯爷之死,仿佛是一个讯号。
  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陛下开始动手了。
  与此同时,京外的别苑中李长晴一日比一日暴躁。父皇送她出宫为端母妃侍疾,她却连端母妃的面也见不着。
  她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全换了,换成一些她从没见过的宫人。这些宫人完全不听她吩咐,一个个像木头人似的。
  别苑完全比不上宫里,这么大热的天,她屋子里的冰却总是不够。别苑近山,蚊虫更是多得数不清。那些宫人侍候得太不上心,害得她夜里还被蚊子咬。他们完全无视她的脾气,任她如何打骂也没有用。
  吃的也不好,和宫里完全没办法比。无论她问什么,都没有人回话。她吵着要见端母妃要见父皇,那些人更是像聋了一样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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