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一只甜兔
时间:2021-05-22 10:17:00

  谢瓷对上他黑漆漆的眸,莫名生出一股心虚来。
  她轻咳一声,提起不相干的事:“我们房间里为什么有隔间?以前就这样住吗,我好像喜欢这样。”
  俞蜃“嗯”了声:“以前就这样住。”
  谢瓷想了一会儿,又问:“那我们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吗?”
  俞蜃:“没有。”
  说完她就想起来,他们连接吻都没有过,肯定没在一张床上睡过。这么看来,今晚是第一次。
  秉持着对俞蜃负责的心理,谢瓷真诚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找点资料看,免得弄疼你。之前几次接吻肯定咬疼你了,我会努力改正的。”
  俞蜃垂眼,问:“看什么?”
  得益于谢瓷找小玩具的过程,她了解到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一种网站,能让她尽情探索人体的奥秘。
  于是,她礼貌地问:“电脑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俞蜃伸手抱起她,说:“去隔壁看。”
  十分钟后。
  谢瓷钻在俞蜃的被子里,靠着他的胸膛,手里握着鼠标,脸颊发烫,小声说:“我按开始啦?”
  俞蜃低头,问:“确定要看?”
  谢瓷:“...也不是很确定。”
  俞蜃掀开眼,漠然地盯着电脑屏幕,一想到谢瓷的那双眼睛会停留在其他人的身体上,他就想把屏幕都砸烂。
  不过片刻,他收回视线,低声说:“想学什么,我教你。”
  谢瓷老老实实地应:“学晚上睡觉的事,你说要一起睡的。”
  俞蜃合上笔记本,手滑至她的肩侧,停留一瞬,继续往上,轻捏了捏她的耳垂,说:“只是睡觉,没有别的。”
  谢瓷诧异地睁大眼:“就是睡觉吗?”
  俞蜃:“嗯,给你讲故事。”
  谢瓷郁闷,她纠结了半天,原来只是单纯的睡觉呀,唉,好可惜。她还想趁机看看小玩具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不然……
  谢瓷悄悄生出个想法来。
  俞蜃不觉有异,只问:“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
  四个字,轻轻淡淡的,熟稔而又自然。
  仿佛他问了无数次。
  谢瓷怔愣片刻,忽而躺下闭上眼,问:“你能再问一次吗?刚才的话。”
  俞蜃垂下眼睫,抽出本故事书,问:“今天想听什么?”
  清冽、干净的嗓音绕着谢瓷的耳朵,绕了一圈又一圈,陌生又熟悉,以前的更模糊、更年少,记忆中有谁会这样问她?
  是她的哥哥吗。
  为什么俞蜃从来没提过她有个哥哥。
  谢瓷抿了抿唇,睁开眼,看向俞蜃,问:“地下室最里面的房间,放着什么东西,我可以进去吗?”
  水一样清澈的眼眸盯着俞蜃。
  像水屋边垂落的芭蕉,翠绿色,沾着露滴。
  俞蜃温声应:“可以,这是你的家,想去哪里都可以。”
  谢瓷没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俞蜃。
  床上的俞蜃和床下不太一样,他多数时间不是穿着白大褂就是西服,只有回了家才换上他喜欢的衣服,浅淡的颜色,松松垮垮的款式。
  而作为俞医生和俞氏掌权人,他们也是不同的。仿佛换上了不同的衣服,他就成了不同的人。
  在家的俞蜃又是谁呢?
  是她的未婚夫吗,那他自己呢,去哪儿了。
  谢瓷想不明白。
  “为什么想修眼科,是因为我吗?”
  谢瓷问。
  俞蜃俯身,安静地注视着谢瓷,她这双眼,总是看着他,看不见时看他,看见了还是看他,一样透彻,如琉璃般清亮。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平和、安静的俞蜃。
  是他,又不是他。
  俞蜃低低地应了一声,说:“想治好你的眼睛。你觉得看不见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看见。”
  看见世界,也看见我。
  谢瓷微仰起头,说:“我们接吻吧。”
  俞蜃低头,去咬她的唇。
  等把谢瓷亲得满意了,她推推他,示意可以松开了,俞蜃依言放开她,顺了顺她的黑发,说:“讲故事,睡觉了。”
  谢瓷缩在被子里,想了一会儿,说:“听海的女儿吧。不过我好奇怪,怎么这么大了,还要听故事?”
  这件事仿佛是顺理成章的。
  她不觉得奇怪,俞蜃也不觉得奇怪。
  俞蜃拎着书,淡声应:“不奇怪。怎么又听美人鱼?”
  谢瓷说不上为什么,似乎这个故事有点不太一样,可不一样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只好反复地听。
  待听到“小人鱼吻了王子的额头,用颤抖的手把刀子扔到海里”时,谢瓷忍不住问:“她真的把刀子扔了吗?”
  俞蜃静静地看着书页,轻声问:“釉宝不喜欢这个情节吗?”
  谢瓷抿抿唇,说:“不喜欢。”
  俞蜃侧头看她:“你喜欢什么样的?”
  谢瓷小声说:“小人鱼吻了王子的额头,然后把刀刺进了王子的胸口。”
  俞蜃顿住,忽而把书一丢,倾身过来,将她压在枕头上,说:“晚上说好的,我可不可以亲你?”
  俞蜃的面容近在咫尺。
  那双深色的眸里含着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他却仍保持着绅士的距离,问她,可以不可以亲你。
  谢瓷摸摸唇,今天亲了好多次。
  她和他商量:“这次不咬嘴唇好吗?”
  俞蜃思考片刻:“好。”
  “......”
  结束后,谢瓷闷着脸,捂着嘴巴,他确实不咬嘴唇了,换了别的地方咬,她不高兴,于是也去咬他,两人在嘴巴里面打起架来。
  俞蜃忍着笑意,温声哄人,哄了半天她才肯过来和他睡觉。
  不多时,房间里灯熄灭。
  谢瓷在俞蜃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忍着困意,等着俞蜃睡着,可是他的怀里好舒服,她的眼皮一直往下掉。
  谢瓷悄悄掐着指尖,耐心等了半小时,试探着喊:“俞蜃?”
  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谢瓷顿时来了劲,轻手轻脚地从俞蜃怀里爬出去,往床尾爬,她坐在床尾想了想,掀开被子往里钻。钻到一半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一片漆黑怎么能看清呢,难不成去摸吗,她又不是变态,还是去开个小灯吧。
  待开了灯,床侧被一小片光亮笼罩。
  谢瓷趴在床边,盯着俞蜃的下半身陷入深思,她又探头去看俞蜃,他闭着眼,呼吸平稳,看起来睡得很沉。
  好一会儿,谢瓷蹑手蹑脚地掀开了下面的被子,视线落在他的睡裤上,丝质的睡裤没有拉链,甚至没有腰带,只能硬生生往下扯。
  这是不是有点儿直接?
  会被发现的吧。
  这么想着,谢瓷勇敢地伸出了手,颤抖的手伸向男人的裤腰处,上衣衣摆被掀起一小块,露出有力、紧实的腰腹,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
  白皙的指尖拉上裤子,才一用力,边上忽而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手的主人坐起来,温声问:“釉宝,你在干什么?”
  谢瓷:“......”
 
 
第32章 脱吧   我想占你便宜。
  “——釉宝, 你在干什么?”
  男人捉着她的手腕,眼底带着朦胧的睡意,视线在她的手腕和他的腰腹处来回游移一瞬, 最后停在她面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谢瓷呆了一下,和俞蜃对视着,大脑一片空白, 情急之下也不知怎的,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做梦了?我没干什么呀。”
  “......”
  俞蜃好脾气地提醒她:“你想脱我裤子。”
  谢瓷一脸无辜, 小声问:“我不能脱你裤子吗?”
  俞蜃沉默半晌, 忽而松开她的手, 身体往后倾,手撑着床垫,将小腹以下大方地露给她,说:“脱吧。”
  谢瓷:“......”
  这下她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谢瓷僵硬着收回手腕,蹲在床尾,扭扭捏捏地红了会儿脸,最后像认命般, 说:“我做坏事了。”
  俞蜃朝她伸出手, 轻声说:“过来。”
  谢瓷悄悄抬眼, 在昏暗的光里去瞧俞蜃。
  他目光平和,细看还有几分温柔,一点都不生气。
  即便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他仍是原来温柔、包容的模样, 似乎她做什么都不会生气,怎么会有脾气好成这样的人呢。
  谢瓷垂着眼,细声细气地道歉:“对不起, 俞蜃,我想占你便宜。”
  这话说出来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但她也顾不上了,爬到一半就被俞蜃拉过去,被塞进被子里。
  俞蜃先问她:“渴不渴?”
  谢瓷舔舔唇,好像是有点儿渴,嗓子干干的,有点痒,还有热,不一会儿,跟前递过来来杯水,她捧着喝了,那竹节似清瘦的手将被子拿走,那双眼睛看过来。
  谢瓷侧头,往俞蜃胸前一埋。
  假装自己看不见,看不见就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但显然,俞蜃没那么多容易让她躲过去。
  俞蜃温声问:“为什么想占我便宜?之前釉宝都没有想,今天在店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能和我说吗?”
  谢瓷纠结了一会儿,老实交代了:“我接了一个订单,要做小玩具,我不知道怎么确定尺寸和形状,图片我看不出来,快递又好慢,我有点着急,就想看看你的。”
  俞蜃一向灵活运转的大脑忽然卡壳。
  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可连起来怎么就那么难理解呢,他顺了顺这件事在她脑袋瓜里的逻辑,她接了奇奇怪怪的订单,想做又着急,等不到虚拟物品到,于是想扒了他的裤子看看实物。
  俞蜃看着胸前那颗黑乎乎的脑袋。
  她用后脑勺对着他,一直不敢看他。
  俞蜃:“看了之后,釉宝想做什么?”
  谢瓷:“...不干什么,我就想看看。”
  还想摸摸,但她不敢说。
  俞蜃思索片刻,说:“医院里有模具,明天带你去看。网上买的那些都退掉,真的想看,就看我的。”
  谢瓷:“......”
  她抬头,红着脸看他:“我不怎么想看了,我们睡觉吧。”
  俞蜃垂着眼,说:“手机给我,我去退掉。”
  谢瓷像被塞进了棉花堆里,整个人都冒着热气,白玉似的耳朵红的像粉琉璃,一路蔓延,染红了整片脖子。她磨磨蹭蹭地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直接塞给俞蜃,也不看他捣鼓些什么,眼睛一闭,假装自己安详地睡去。
  谢瓷的手机没设置密码。
  俞蜃很容易就打开了,里面的软件还少的可怜,他打开购物软件,扫了眼谢瓷购买的几个款式,一二三四五六七,还有别的类型,她的好奇心真是不小。关了购物软件,他顿了一瞬,又点开了微信。
  她的微信好友也少。
  除了身边认识的几个人,新多出来的好友很明显。
  俞蜃扫了眼内容,视线落在渔萤的名字上,转而发给了小宋。显然她不是正常客户,不是冲着木雕来的,是冲着谢瓷。
  .
  “俞蜃,他们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谢瓷兴奋未消,还没走出科室就和俞蜃嘀嘀咕咕地说悄悄话,还有一点儿不怀好意的意味。
  向来“阳春白雪”的俞医生,居然带着他未婚妻来看生殖器官模型,这个消息不出一上午就传遍了整个协和,他们一路走,一路都能接收到奇异的目光。
  而俞蜃,不论是面对谢瓷的不怀好意和别人的目光,都极其淡定,他神色淡然,目不斜视,一路把谢瓷送到楼下,说:“晚上来接你下班。”
  谢瓷侧头瞧他。
  他穿白大褂的模样很特别,干干净净的,冷白、英俊的面容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斯文又温柔,细致而严谨,像是哪个学校里跑出来的好学生。
  她点头,说:“你回去吧。”
  俞蜃走后,谢瓷慢悠悠地往医院外走,脑子里转过几个备选的木材,打算回去画个草图,都做出来试试。
  解决了这桩事,谢瓷心情很好。
  临出去前,转弯准备去医院的超市买根棒棒糖。
  谢瓷到哪儿都显眼,她不过是静静站在柜台前挑着口味,身后传来迟疑的喊声:“谢瓷...?是谢瓷吗?”
  谢瓷侧头看去,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是个漂亮女人,化着淡妆,简约的职业装,干净又利落,见到她,她似乎不敢置信,直愣愣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你能看见了?”
  她问。
  十分钟后。
  宋槐神色复杂地看着依旧天真、单纯的谢瓷,问:“你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那俞蜃呢,你还记得他吗?”
  谢瓷拆着棒棒糖,自然地应:“都不记得。”
  宋槐:“...那你们现在?”
  谢瓷歪过头,好奇地问:“你认识我吗?是怎么认识我的?”
  “我...”
  “釉宝。”
  温和的嗓音打断了宋槐的话。
  宋槐猛地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儿,面容清冽,神色温和,漆黑的眼眸落在谢瓷身上,一如初见时般温柔。
  她怔怔的,忽而说不出话来。
  谢瓷咬着糖,慢吞吞地转头,看他一眼,朝他招手:“我遇见认识我的人啦,好像也认识你。”
  俞蜃移开视线,像是才看到宋槐一般。
  稍许,他温声喊:“宋槐,今天怎么在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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