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吱,阿吱——Uin
时间:2021-05-25 07:23:09

  “瞧瞧那文弱弱的样子,你要找能不能找个强悍点的?他能伺候的了你吗?”
  “我还就喜欢文弱的。”
  “尽骗老子。”何沣忽然搂住她的腰,将她往身前一揽,贴着自己的身体,“不管他是真是假,你是老子的女人,就算老子不要你,你也不能跟别人,这是何家的规矩。”
  “你也配提何家。”谢迟嘲弄地笑一声,“少当家今非昔比,小女子甚是惶恐。”
  何沣捏住她的脸,手下用力,“你记住了,老子叫小池泷二,你说的少当家,我的弟弟,五年前就死了。”
  “怕我说出去?影响你的大好前程?”谢迟握上他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试图观察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你是哪边的?”
  何沣不理她的话,忽然抓住她头发,将她翻了个身,重重地压在桌子上,“这几年睡过男人吗?”
  谢迟被撞得手臂发麻,故意说道:“有啊,很多。”
  “看样子床技见涨,让我见识下。”他搂着她的腰粗暴地扔到床上,一把撕开她的旗袍。谢迟脸埋在被子里,反着手对他又捶又掐,何沣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伸到前头,胡乱摸了一把,笑道,“长大了。”
  谢迟挣扎不动,骂他一句,“你这个败类。”
  “败类算什么,老子是禽兽。”他将她翻转过来,撩着这块破碎的衣服,轻轻拍了拍她的嘴巴,“管好你的嘴,不然,老子把你扔进慰安所,让你尝尝夜夜销魂的滋味。”
  谢迟不再挣扎,平静地看着他。
  何沣没有下一步动作,倏忽笑了起来,温柔地摸摸她的脸:“记住了吗?”
  谢迟一脚踢在他的腹部,将他踹到床下。
  何沣起身掸了掸衣服,没有生气,走到窗口,回头看她一眼,“好自为之,谢小姐。”
  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一阵热风吹来,纱帘忽高忽低地起伏。
  谢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
  谢迟一夜未眠。
  第二日,肖望云带了早点过来。
  她没什么胃口,头疼得厉害。
  肖望云站在窗口,絮絮叨叨了好久,谢迟一句话没听进去。
  “晚之。”
  “晚之。”
  谢迟回过神,看向他,“嗯?”
  “你听没听我说话?”
  “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
  “我说最近日本兵忽然加大巡查,前段时间有三个同志被杀了,现在各个路口都有日本兵盘查,据交通员说,每个行李要打开来一点点仔细查,女人的胭脂水粉盒都不放,车站查的更严。”
  谢迟沉思片刻,“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有点冒险。”
  “说说。”
  “不告诉你。”
  肖望云走近,坐到沙发上,“不告诉我?”
  “交给我吧。”
  “你想怎么做?”
  “我有一个日本朋友。”谢迟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总之你别管了。”
  “什么日本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谢迟站起身去倒酒,“别问了。”
  “我和你一起。”
  “人多反而不安全,相信我。”
  肖望云夺走她的酒杯,“别喝了,一大早。”
  谢迟又抢了回来,“少管我。”
  ……
  何沣这几天除了在驻屯军里,就是和花田巳去梨园听戏。
  谢迟暗中跟了他几次。
  晚上,何沣从戏楼出来,与花田巳说了几句话,便一个人往西边去了。他一路慢悠悠地晃着,还买了串糖葫芦。
  谢迟跟他两条街,就朝别处看了一眼,居然就跟丢了,于是她立马往回走。
  还没走几步,她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腕,径直拉进一个巷子里。
  何沣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摁住她的肩膀,按在墙上,用力地吐出两颗籽来,“跟着我干嘛?想我了?”
  他喝了酒,一身重重的酒味。
  谢迟淡定地看着他,“是啊,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走,多看你两眼。”
  “怎么?想跟我走啊?”
  “你带吗?”
  何沣咬下一颗糖葫芦,叼在嘴边,朝她抬了下嘴,话不清晰,“吃了就带你走。”
  谢迟凑过去咬住糖葫芦,嘴唇轻轻碰到他的嘴,衔了过来。
  何沣舔了下嘴唇,靠近她的耳边沉着声道:“大晚上发什么骚?”
  她缓缓地咀嚼,轻轻将籽吐在他的身上,一颗圆润的小东西落在他胸前,被衬衫兜住。
  何沣抬起手,把那根糖葫芦放到她嘴边,“再来一颗?”
  “不要了,有点酸。”
  “我倒是觉得挺甜。”何沣忽然直起身,掸了掸胸口,山楂籽啪嗒坠落下去,“你这小脑袋里又打什么鬼主意?”
  “没什么鬼主意,就是好久不见,想和你叙叙旧。”
  “去床上叙?”
  谢迟沉默了。
  “不上床老子跟你谈人生吗?”何沣轻浮地笑了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今天老子高兴,不跟你计较,滚回家去吧,安稳点,别找死。”
  说着,他懒洋洋地走了。
  吃着手里的糖葫芦,留下一只颀长高大的背影。
  谢迟望着他远去。
  时隔五年,他长大了,长高了,却长得更不像人了。
  ……
  何沣走远了。
  他拐了个弯,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停了下来,垂下手,嘴里的酸物还未咽下去。
  他微微低头,看着地面出神,忘了要吐籽,竟连带着一起咽了下去。
  人力车从旁边路过。
  他立马抬起头,又一副纨绔不羁的模样,扯了颗糖葫芦,继续前行。
  ……
 
 
第46章 想你了
  谢迟受不了罪,买了头等座,包厢软床舒服的很。
  何沣也在这节火车上。她特意去了好几次茶房,终于“碰巧”遇到了他。
  何沣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人模人样。
  是花田巳先发现谢迟的,漂亮姑娘总是让人记忆犹新,他抵了抵何沣,想去打招呼。
  何沣直接把他推进包厢里。
  谢迟接上水,悠哉地回来,被何沣堵在走廊上。他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抵着车身,一言不发。
  谢迟抬起眼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好狗不挡道。”
  何沣放下手,让她过去。
  他跟着谢迟进了包厢,还带上了门。他背倚着门俯视着坐到窗边喝茶的谢迟,“你想干嘛?”
  “没干嘛呀。”谢迟吹了吹茶水,看向他,“久闻长春繁华,去看看。正好有个亲戚在,蹭几顿饭。”
  何沣坐到她对面,“现在叫新京,不要乱叫。”
  “管它长春还是新京旧京,跟我没关系。”谢迟淡笑着,放下茶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也算多日露水情缘了,你的同伙烦人得很,总是盯着我看,你不管管?”
  “你还怕看?”
  “我倒是不怕,就怕你再拿着刀子乱甩出去。”
  何沣伸手将她的杯子拿了过来,喝一口。
  “沾了屎的狗嘴碰过,我可就不要了。”
  “你骂,使劲骂。”何沣将杯子推到她面前,“多骂几句。”
  “浪费口舌。”
  何沣睨了眼她的两个箱子,“你这箱子里头装了什么?”
  “女人的东西,你也感兴趣?”
  “进了关我看你不乖乖打开。”
  “少当家可以先打开看看。”谢迟提起箱子,放到桌子上,“要我来?”
  何沣没有动箱子,却动了身子,他站起身朝她压过来,捏着她的下巴拧高了对着自己,“想拿捏我?”
  “你好拿捏吗?”
  何沣轻浮地笑出声,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软榻上,“那得看你想拿捏哪里?”
  说着,谢迟就用力掐了下他的腰。
  这一下,差点乱了他的神智。
  “你不怕我兽性大发在这睡了你?”
  “你可以试试,大不了你死我活。”谢迟手落在他的背上,“拉个俊俏的男人陪葬,不亏,何况还是何家剩下的唯一的种呢。”
  何沣手下用力,捏得她面色酡红,“你觉得我舍不得杀你?老子这双手沾了多少人的血,你知道吗?”
  “不想知道。”
  忽然有人叩门。
  何沣扯了扯领口,拉开门,顿时变了张脸,暴躁地吼:“干什么?”
  是查票员。头等座客人一般惹不起,他们总会小心问候。本生就面带微笑地过来,见是这么个骇人的高汉子,更加低眉顺眼,她刚要开口。
  “滚蛋。”
  门嘭的被关上。
  谢迟静静地看着他,“少当家脾气不减当年,还总是把滚字挂嘴边。”
  何沣把她拎起来,抓住她的头发晃了晃她的头,“你再提这三个字,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疼。”谢迟皱眉看着他,“不提了,松开。”
  何沣喉结滚动,松开她张着腿坐下去,一口灌了桌上半杯茶。
  谢迟也坐回去,揉了揉脖子,“你也是去长春吧?啊,不对,新京。”
  何沣没回答。
  “我这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见了日本兵怕得很,下车捎我一段?”
  何沣面不改色,瞧着冷森森的。
  谢迟靠近他些,挥了挥手,“小池君?”
  何沣忽然起身,按住她的头,靠在自己脖子间,在衣领上留下隐隐的口红印,他哑着声,对她耳边轻语,“小娘们,学会威胁人了。”
  谢迟用力推开他,“我可没威胁你。”她抬着眼皮,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是真的怕。”
  装,跟从前一模一样。
  可何沣就偏偏吃她这套,他心里又痒又麻又酸又闷,转身直接开门走了。
  ……
  火车又缓慢爬了一夜,这一路上查的真是严了许多。
  今天上午,谢迟逃过去两回。
  过了夜,下一站就是新京。
  大概还有二十分钟。谢迟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去见何沣,他就来了。
  何沣在鬼子里混的确实不错,下车一路上都有日本兵挨个仔细检查,谢迟跟在他后头,径直地离开车站,没一个人敢拦。
  谢迟让何沣把自己送到旅店。
  她设想好接下来会出现的每一种可能,想好了对策。
  可何沣有事,放下她就走了。
  谢迟办了入住,只等着晚上去见交通员了。
  她进了房间,锁上门,安放两个箱子,躺在床上歇了会。房间太黑,窗帘紧闭,她又起身走到窗口拉开帘子。她俯视着这片被日本人控制的土地。
  路上充满了和服、嘎达嘎达的木屐声。
  到处是小旗子、日式灯笼、日本商铺……
  谢迟猛地又拉起帘子。
  她还是安静地待在这片黑暗里吧。
  ……
  何沣回了趟特务机关。晚上佐川少佐请他去和椿屋喝酒,一起的还有花田巳。
  何沣酒量出了名的好,可是他总装醉,这些日本人并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佐川喝多了,提到一批要往黑龙江运的军备,是整整五大车枪支弹药。
  这顿酒喝的值。何沣把佐川和花田巳双双喂得不省人事。往常,不管是应酬还是私下聚会,他总会留上三四分保持清醒。这回也上头了,连手脚都控制不住。
  他与两人搀扶着出了酒屋,让司机分别送回家,最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有一套两层别墅,一个人住。
  司机见他躺在后座不省人事,扶着他上楼歇下便离开了。
  何沣听到车子开出去的声音,登时滚下床,颠三倒四地去了卫生间,手指插进喉咙,把酒抠着吐了出来。
  可还是头晕,酒精麻痹着身体,快要淹没他仅存的意识。他一遍遍在脑中重复着佐川说的那条运输路线,努力地把每个字刻在心里。
  他放一浴缸的冷水,一头栽了进去。
  ……
  后半夜,谢迟回到旅店。
  她十分高兴,总算把东西顺利送了出去,下面的事就不归她操心了。
  她要洗个澡,然后喝上几杯酒放松一下,睡一觉,明天回南京。
  还没擦干身体,外头传来砸门声,她不予理会。谁知那人用脚踹上了,咚咚大响,仿佛地面都跟着震动。
  谢迟猜到个大概,这种疯狗事,除了何沣没人干得出来。她淡定地穿上睡衣,去开了门,“你有病吗?”
  何沣直接滚了进来,摔在地上。
  他酒醒了,可就想赖在她腿边,躺在地上也是好的。他傻笑着,看上去很高兴。
  谢迟没关门,抱着臂踹他一脚。
  现在她可不怕他了。
  “什么好事?笑成这样。”
  五大车军备啊,消息递了出去,马上就是他们的了。
  能不笑吗?
  笑死了。
  何沣被她连踢五脚,揉着肚子缓慢起身,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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