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登基了——蓝小岚ya
时间:2021-05-26 10:10:29

  这个时代还是和现代社会不同,绝大多数女性实现人生价值的唯一途径就是嫁人生子,不管是为妻还是为妾,总归男人都被定义为了女人最后唯一的归宿。
  也有极少数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或者从事特殊行业的女人没嫁人,但基本也都是被动的选择,并且下场也没有好的。
  不是崔书宁要宣扬这种封建糟粕,也不是她养不起身边这几个人,而是大时代背景在这摆着,等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周围全是异样的眼光,哪怕是身边共事的人也都指指点点开始说闲话的时候……
  若是桑珠和青沫那时候都还能坚持是个自己有饭吃就不嫁人的想法,她也乐意一直带着她们。
  人是群居动物,整个大环境摆在那里,一句随心所欲说起来容易,但往往更多人最终都顶不住世俗的偏见,得要屈服,像那些跟他们半毛钱关系没有的陌生人屈服,去过他们所认为是正确且完整的那种人生。
  说来很荒唐很可笑,但这些事依旧每天都在发生。
  就是在遥远的未来社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老观念也植根于绝大多数人的思想当中,更别说眼下了。
  小青沫到底还是年纪小,想事情不会弯弯绕绕。
  崔书宁这么一说她便有些心虚了起来,也不敢把话说满,后才又一梗脖子:“那……那我就嫁个裁缝好了。”
  崔书宁和桑珠两个再度笑趴。
  小青沫无地自容的拔腿往外跑,一时没注意到沈砚过来,还好沈砚闪躲及时,否则就要撞个人仰马翻了。
  “小公子。”想到沈砚刚才应该也听见她们主仆说话了,小青沫登时更加羞窘,嗫嚅了一声。
  桑珠也连忙起身。
  沈砚面无表情的从外面走进来,却是直接看向崔书宁道:“我有事找你。”
  这么说就是要清场。
  崔书宁拍拍胸口收敛了情绪,侧目给桑珠使了个眼色,桑珠就顺从的先告退出去了。
  崔书宁还摆弄着桌上那些布头,在笸箩里挑拣,一边问沈砚:“崔家四房那边的事?”
  沈砚抖了抖袍子在她斜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却是盯着桌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头,过了一会儿才不答反问:“从庄子回来那天府里多了个人,你怎么不问我?”
  欧阳简那天冒充家丁赶走了崔四夫人,这事儿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整个畅园里外能被称之为大事,并且传到崔书宁耳朵里的总共也没几件。
  崔书宁选了几块布料,然后叠在一起,拿剪刀建成一样的小方形,脸上也没看出来太在意的样子:“小青沫嘴快,我是有听了一耳朵,所以……那人谁啊?事后就没见了。”
  也不是沈砚就有多实诚,而是她知道崔书宁精明不好糊弄。
  有些事她不当面质问,那并不代表她就不怀疑,只是因为暂时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也没有直接拿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就目前而言,他也可以选择就让彼此心照不宣。
  可是
  崔书宁越是不跟他要解释,他就越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反而是必须先把这事儿搬到明面上来说一下的。
  他一开始是打算编个瞎话,就说是那天回城的半路上机缘巧合遇到的无家可归人士,虽然崔书宁肯定不信,但是只要过了明路,这事情就也等于是他交代过了。
  他跟崔书宁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对她一点秘密也不藏?
  而崔书宁有些事不对他刨根问底,也显然她也是这么想的。
  此时看崔书宁的态度,确实很是随意,没半点要追究他的意思……
  崔书宁剪完了那一叠六块布料之后,见沈砚一直没后话,这才有点奇怪的抬眸又看了他一眼:“怎么又不说了?”
  沈砚抿抿唇,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烦躁。
  他往旁边移开了视线,避开与她的视线接触,语气不耐:“那人以前与我……有些渊源,前来投奔……正好他身手极佳,我想让他留在畅园。”
  他这么点儿年纪,能与什么人结下这样的渊源?
  崔书宁猜着约莫是和他那个早就父母双亡的“家里”的关系。
  他要往畅园多领一个人来,崔书宁并不介意,想也没想的就耸耸肩:“随你便。”
  沈砚大概也提前猜到她会是这个态度了。
  只要事不关己,她都能采取这种无所谓的应付态度。
  这件事一锤定音。
  他觉得他也该心满意足了,但就是莫名的还是觉得有点不满意,不高兴。
  崔书宁又在挑拣新的一叠布料了。
  沈砚站起来,朝她伸手:“人是给你留在畅园用的,银子你出。”
  崔书宁:“……”你家的关系户来投奔你,你还想从我身上薅羊毛?
  她盯着沈砚修长的五指,也是胸中略堵。
  这熊孩子,你自己就在吃软饭你知道么?捎带了常先生和小元两个白吃白喝的拖油瓶不说,现在这个你还想我付工钱?
  妥妥的软饭硬吃,还外加附带消费的!
  但是“吃软饭”这三个字约莫是太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了,崔书宁也不好意思说他,用力拍了他手一下:“行了行了,你把人领来吧,到时候跟桑珠说一声,每月叫他跟着府里其他的护院一起领月钱。”
  她拍得挺用力的,啪的一声。
  沈砚是没什么感觉,崔书宁倒是自己的指尖被震得都有点疼了。
  皱着眉头正在甩手,沈砚却站着不走:“你园子里现在那些护院都是二钱月银,他的身手在他们之上,得翻倍。”
  崔书宁:“……”还有完没完了。
  “随便你吧。”
  崔书宁懒得跟他计较这仨瓜俩枣,胡乱挥挥手。
  沈砚却再次朝她伸出手来,语气依旧理直气壮:“月银是月银,卖身钱——十两。”
  崔书宁:“……”
  沈砚最终还是从她这拿了十两银子走的,崔书宁是抱着破财免灾的态度打发他的。
  于是当天下午蹲在医馆埋伏的欧阳简就黏上胡子来上工了。
  突然从随叫随到的临时工变成正式工,可以和主子朝夕相对了,欧阳简还挺有几分紧张,跟着小元边走边兴奋的到处看。
  沈砚让小元把人领到常先生那。
  他二人前脚刚到,沈砚后脚就进来了,看他黏着的胡子,反应了一下,然后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见过少主。”欧阳简精神抖擞的郑重行礼请安。
  常先生脚踩着凳子坐在旁边嗑瓜子
  这院子是他私人的地方,属于三不管地带,别提住得多舒服了。
  沈砚只看了欧阳简一眼,就甩出一张卖身契在桌上:“这个签了。”
  欧阳简是个对领导言听计从的好员工,小元跑去里屋从常先生从没打开过的行李里翻笔墨,他已经先咬破手指按了个手印。
  等再细看契约,发现上面写的是畅园和崔书宁的名字,还是难免疑惑了一下。
  虽然他到时候要是想跑,崔书宁就是拿着这卖身契也没处找他去,可是这白纸黑字的,不就是做戏而已?还至于手续做这么真的?
  心里不理解,可是打工人苦啊,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的……
  等小元磨了墨,他也歪七扭八的把自己名字写上了。
  沈砚拈起契纸,随手甩给小元:“送去栖锦轩。”
  又对常先生道:“他在这里跟你住。”
  这就算交代完了所有,转身走了。
  常先生一直在事不关己的嗑瓜子,勉强答应了一声,等沈砚走了就冲欧阳简努努嘴:“院里的厢房,除了小元住的那间,要住哪间你随便挑。”
  欧阳简抓着包袱将这院子整个逛了一圈之后,心态就很不错了
  你别说,正式工的待遇就是好。
  怪不得他们主子这么厚颜无耻的混进来骗人,瞧瞧崔家三姑娘这挥金如土的架势,他们三个闲杂人等就能独占一个大院子,好吃好喝还没人管。
  这边崔书宁收到小元送去的卖身契时其实是很意外的,她以为沈砚就是忽悠她银子玩呢,没想到还真走正规程序给她送了卖身契来。
  虽然她也没把那十两银子看得太重,但是银子没白花更好,于是白天那点残存不了多少的怨气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昨晚只睡了五个小时,我今天码字都是一个字一个往外蹦,脑子跟落在被窝里似的就是个持续当机状态,这一章写了足足四个小时可能还错别字连篇,先将就一下,等我回来改……原来智商是拿睡眠时间换的……
  砚砚子:我要努力做个乖宝宝,凡事主动坦白,不能给这婆娘留下秋后算账的把柄!
 
 
第88章 愉快被卖
  新履职员工欧阳简其实对新工作也很满意,因为他签卖身契时注意到他还有月银拿,并且卖身还卖了十两银子。
  他跟沈砚的时候,除非公费出差,否则的话都是沈砚有事就喊他,没事的话他自己的吃喝拉撒都要自己做副业创收去,哪有现在的明码标价有保障?
  晚饭之前趁着崔书宁那得空,小元便特意送他过去认了个脸。
  崔书宁暂时也用不着他做什么,而且又是沈砚的关系户,只见了个面就让他走了,告诉他平时没事只要别来她这院里,别的地方随便溜达。
  欧阳简回到常先生那边,发现伙食还好,于是越发开始热爱这份新工作了。
  酒足饭饱之后,他拍着肚皮瘫在炕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常先生和小元下棋。
  常先生突发奇想问他:“诶,你卖身的十两银子,那小子给你了?”
  欧阳简压根没计较过这事儿,吐了一颗瓜子皮,觉得常先生炒瓜子这手艺真是绝了,火候简直不要太好:“还没呢。你们呢,卖了多少?”
  常先生没做声。
  小元就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什么卖了多少?”
  欧阳简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一骨碌坐起来,差点将棋盘撞翻:“卖身钱啊……”
  然后,小元揭露出来的团伙黑幕果然是叫他有点崩溃。
  小元说:“什么卖身钱?我俩又没签卖身契!”
  欧阳简:!
  大家都是打工人,凭什么你们不用卖身还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比我享受的早?
  这不公平!
  嘤嘤嘤!少主他就是偏心欺负傻大个儿!
  可是他又不能去找沈砚掐架要公平,整个人都瞬间颓了……
  常先生开导人很有一套,也不下棋了,抓了把瓜子嘎嘣儿嘎嘣儿的嗑,一边语重心长道:“你不能跟我们比啊,我们俩属于老弱病残,一个毛都没长齐,一个一只脚都进棺材了……你得理解沈家小子的难处。那个崔家丫头你别看她面上总是笑眯眯的不像是个管事的,实则可是精明呢。我们俩卖给她能用来干嘛?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想把我们卖给她,每月从她手里拿月银?”
  欧阳简顺利败给了知识的力量,脸上慢慢开始恢复光彩:“所以是她不肯买你们?”
  小元那里还有点跟不上状况。
  常先生在桌子底下拿脚踹踹他……
  他突然也茅塞顿开,立刻嘱咐欧阳简:“我听青沫说你卖身的银子三姑娘给了咱们少主了,不过月例银子是每月走账,和这园子里其他的护院一起去桑珠姐那领的,他们好像是每月初一发上个月的月银,你记好了时间一定赶早去领,可不能再落少主手里了。”
  以前在三阳县住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来了京城之后越来也发现自家主子就是个财迷,三天两头想方设法从崔家三姑娘手里讹银子,坑蒙拐骗偷,所有能想到的伎俩都用上了,他绝对有可能在私吞了欧阳简的卖身钱之后还来坑卖命钱。
  现在他跟常先生都是混吃等死的,三个人里就欧阳简有月银拿。
  这畅园里吃住不花钱,欧阳简这些辛苦钱是能随意支配的,存起来,以后大家有难处还能借来应应急呢。
  欧阳简本来因为被主子倒买倒卖了,被坑得很受伤。
  此刻看看两个小伙伴对他殷切期待和羡慕的眼神……
  瞬间虚荣心爆棚。
  嘿!老子以后可是有固定入账的在场独一份了,这高人一等的感觉来得猝不及防。
  常先生看看两句话就能顺利被忽悠的两个天真无邪的傻孩子……
  埋头继续嗑瓜子。
  不是他一个读圣贤书的想骗人,实在是身边都是这些货,对内,他随便忽悠两句他们就信,对外……
  他不出面忽悠,关键时刻他俩也干不了这活儿啊!
  唉!读书人不该承受之重。
  沈砚确实黑心的眯了手下的十两卖身钱,但他也没当回事……
  反正欧阳简又不敢找他来讨要这笔银子,他拿得心安理得。
  因为欧阳简被卖的事做内部矛盾消化了,崔书宁是不知道沈砚倒买倒卖人口从她手里赚差价的恶劣行径的,她听说欧阳简很能打,而且还和沈砚沾点什么老关系,这样忠心也能有一定的保证,十两银子买回来她觉得还挺划算。
  买家卖家和中间商都觉得自己赚了,于是此事结案
  皆大欢喜。
  次日益正堂的老大夫照例背着药箱来畅园给崔书宁“看病”,他那药堂早就不在他自己名下了,他虽然不知道幕后的真东家是沈砚,但是欧阳简这个直接的买主给他传话要他每天假装来畅园看病,并且不准把崔书宁真正的病情对外透露。他依言照办,并且根据种种迹象合理怀疑买他铺子的背后金主极有可能就是崔书宁。
  不过这些事都和他没关系,他就是个大夫,而且欧阳简只是叫他每天假装来看病,并且不要对外泄密,又不是要他开假药害人,他自然守口如瓶,帮着东家做事。
  沈砚借口跟他去益正堂抓药,带了小元和他一起出门,去了前一日和崔四老爷约定好的茶社。
  那茶社里有人说书,这会儿正在精彩处,高朋满座十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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