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女配踹了逃婚新郎——粉桔
时间:2021-06-08 09:18:08

  微风卷起绿叶漂浮,穿过一座座墓碑,线条简约的黑白照,阮夏找到莫涵的墓碑。
  黑色的石碑上,刻出他菱角分明的俊脸,细长挺括的眉眼,泛着漆黑的墨色。
  很多画面从脑子里闪过:
  那年一起爬山,她丢了他送的手链,他们来来回回在山上找,找到的时候,身体都虚脱了,他墨色的头发里,水珠闪着点点银光。
  那年他们在海边游泳,她脚抽筋,偏偏又在深海区,他自己也是孩子,费力背着他往岸边游,大口大口喘粗气。
  玉渊山雪崩那年,她趴在他背上,无数次费力撑起的一丝缝隙里,他被热气蒸腾的脸近在耳边。
  那时候,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仅有的一丝意识里,觉得他的后背又宽又厚,让人安心。
  怎么就能因为爱上别的女人,对自己那么狠心?
  陌生的她都不认识他了。
  她背靠着他的墓碑坐下,眼睛里有情绪散出来,心口涌起酸胀的疼痛,像针扎一样疼, “我曾经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那样伤我啊?”
  “你把我捧在手心过,为什么又舍得把我摔在地上啊?”
  “我那么难过,那么疼,那么害怕,你为舍得让我那么疼?”
  “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心有多疼?”
  “你知道心从天黑疼到天亮的滋味吗?”
  ……
  清凌凌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一串串。
  她一边擦,一边流。
  流不尽,擦不完。
  肩膀不停的颤动。
  那些甜蜜,缱绻,愤恨,亏欠,绝望,随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排出身体。
  眼泪里的溶酶菌能起到杀菌的作用。
  他于她,就像一颗颗有毒的细菌,遍布全身,她用无尽的眼泪,把这些细菌杀死了。
  阮夏哭的累了,擦干净眼泪,身体意外的轻松起来。
  像脱去冬日里沉重的大衣。
  她擦干净眼泪,站起身,手指描了描碑上他墨色的发,“我现在有瑾哥哥了,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我们很相爱。”
  “会一直爱下去。”
  “你,”她唇角扯起笑,“再见了--涵哥哥。”
  这一笑,闭月羞花的美。
  “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你了。”
  她转身,柔和的风拂面而来,漾起她栗色的发丝,裙锯如浪花翻飞。
  她走到白粟墓碑前,弯腰鞠一躬,“白姨,你安息吧。”
  她垂下的眼睛看见一束康乃馨。
  中间用天蓝色的二月兰点缀。
  这花?
  她惊诧了一下。
  没几个人知道,作为莫青延的继室,风光一时的白粟,其实最喜欢的花是野地里的二月兰。
  不是她常摆弄的一盆几十万的兰花,昙花。
  她说她就是从野地里成片冒出来的二月兰,不需要任何人施肥,浇灌,总是向着阳光奋力生长。
  白粟竭力做一个从内到外都优雅的豪门阔太,从不透露自己这个真实的爱好,连阮夏都是一次意外才知道。
  二月兰是野花,花店里不卖的。
  她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
  目送她背影走进墓地,莫谨朝前面车子里的戚严做了个手势。
  戚严:“莫总。”
  莫谨:“派几个人,四个方向守着夫人,距离你把握,保护好她。”
  戚严带了八个人,四个方向,足够保护阮夏又不会打扰她。
  远处,一道视线眯眼看了一下又悄悄退开。
  莫谨惫懒靠在车身,食指沉沉按住颤动的额角,夹在食指,中指的白色香烟散出丝丝缕缕白烟。
  唇角微微向下抿着,眉间是深深的落寞。
  心口有细密的疼痛。
  沉沉吸一口香烟,浓郁的白烟在喉头回荡。
  自小,他就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从不沾染任何恶习。
  直到那年,因为她,他品尝到了寂寞。
  于是学会了抽烟。
  结婚以来,他慢慢就戒了。
  都说活人争不过死人。
  他觉得有点道理。
  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的吊着。
  一根接一根,眼睛不停的瞥腕上的手表。
  快望眼欲穿的时候,她纤细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眼睛肿的像核桃,眉间有些疲累,眼眶里的黑眸却亮亮的。
  眼里那细碎的亮光回来了。
  他一颗心放下来,走过去,把她小巧的手握在掌心,紧紧攥着。
  笑了。
  笑的很好看。
  “哥哥,我饿了。”她看着他撒娇,“我要吃好吃的。”
  “好。”他低头吻上她额前柔软的发。
  *
  这日,于果早早拍完戏,下午没事,约阮夏做SPA。
  莫谨晚上有一个政府性质的会议,阮夏欣然答应。
  这间美容会所出了名的专业,奢华,不少贵妇都是这里的常客。
  阮夏舒服的躺在美容椅上,淡淡的迷迭香精油弥漫在空气里。
  美容师柔软的手在脸上轻抚,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莫太太,我还要给你做耳廓,你耳朵上的戒指有点碍事,我帮你摘下来吧,做完再带好吗?”
  美容师带着浅蓝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轻柔的声音透过口罩穿过来。
  “行。”
  “你那戏拍的怎么样啊?”阮夏闲闲和于果聊天。
  于果声音惫懒,“很不错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昨晚了脸,美容师又给她们带上蒸汽眼罩做眼部护理。
  温热的蒸汽从机器里舒服的喷在脸上,整个人昏昏欲睡。
  于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都睡一下午了,怎么还这么困呢?我要睡一会。”
  阮夏微微模糊的意识忽然清醒两分,问道:“你睡一下午了?”
  于果声音又轻了两分,“是啊,下去没事在剧组睡的。”
  阮夏拇指狠很抠住掌心,“我想起来了,美女,上周给我做脸的那个美容师唐佳佳呢?她上次说给我送一个水光疗体验的。”
  美容师眼睛看过来,“她今天休息,她和我交代过了,我一会给你做,你要是困就先睡一会吧。”
  阮夏一颗心攸的沉下去。
  她上周根本没来做脸。
  唐佳佳上个月就出去单干了,还给她发过她开的新店地址。
  她抬起手,“我先生一会来接我,你把我包里电话拿给我,我给他回个电话,让他迟点来接我。”
  “好。”
  阮夏摘下眼罩,眼睛无声从美容师眼睛划过,手指划开手机,拨通莫谨电话。
  “哥哥。”
  会议室里,一屋子鲸市有名企业家都在,市长正在上面讲话。
  莫谨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虽然动静不大,还是引来所有人的视线。
  莫谨身上这支不离身的手机是阮夏专用的,他朝市长颔首,去了会议室外。
  坐在莫谨旁边的宋踌皱眉。
  视线透过玻璃门看过去。
  “怎么了?”莫谨问。
  “哥哥,你过来接我了吗?”
  莫谨眉头拧了一下。
  他和她说过,今晚这个会可能要很久。
  让她叫司机的。
  里面,阮夏的声音继续传过来,“你过来了啊?哦,我做脸耳坠取下来了,那你等我一下,我做完脸,带上耳坠再下来,你等我一下。”
  莫谨脸攸的变色。
  蓦的往外面冲,边拨通戚严的电话。
  宋踌眼皮一跳,这么重要的会,招呼都不打就走。
  莫氏没有出事,只能是阮夏。
  豁的跳起来,“钱市长,我和莫总有急事。”
  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到了会议室外。
  阮夏眼皮越来沉,她眼睛扫过去,那喷出来的水汽肯定有问题。
  保镖就在会所外面,会所在36层,她撑过十分钟就好。
  她手机里的追踪气是做成的防尘塞在防尘孔,偷偷别到背后拔下来,别到针织衫里面的吊带上。
  手机目标大,要是劫持她,肯定会收了她的手机。
  做完这一切,眼睛更要睁不开了。
  就在这时,美容师的手机响起来,接了电话,眼睛锋利的射过来。
  遭了!
  阮夏心里闪过一个可能。
  如果她的保镖也被监视了呢?
  她没有任何犹豫,忽然扑到小推车上绣眉的眉刀,照着手臂连划两下。
  刺破皮肤,肌肉的痛感传来,她眼睛睁开来,眉刀指向美容师。
  “你们和时坤什么关系?”
  另一个美容师拿一把刀放在于果脖颈,“莫太太,放下刀,否则,我这刀可不长眼。”
  话说着,雪亮的刀刃弯下去,于果纤细的脖颈有细细的血流出来,“这可是动脉,一刀下去,血流如注,最好的医生也救不回来。”
  阮夏咬牙,手中眉刀一扔。
  给阮夏做脸的美容师拿一块白帕子捂上她的嘴。
  阮夏立刻晕过去。
  “快走,她保镖追上来了。”
  两人把阮夏架起来。
  “等等,她刚刚打电话提了耳坠,”美容师拿起小推车上的耳坠,你拿着这个,我们往两边走。
 
 
第55章 
  电梯口, 红色的电梯数字往上跳跃,莫谨一眨不眨的盯着。
  “戚严,快去夫人包房, 她一定被人劫持了。”
  “好。”
  从会议室跟出来的宋踌眼皮一跳,“时坤干的?”
  莫谨手机贴着耳边, 拨着霍恺电话,顺着声音扫过来一眼,“应该是他。”
  电梯嘀一声, 门打开。
  手机里面亦嘀一声。
  电话通了,“你查一下宜美经理人电话, 阮阮有危险,立刻让他们封锁停车场,静止任何人出入。”
  “我认识他们经理, 我现在联系她。”宋踌摁下电源键,黑色的手机屏亮起莹光。
  莫谨打开手机,里面两个红点在跳跃, 是他手机端连接的阮夏追踪器。
  两个方向?
  追踪器只能确定她移动的方向,更适合追踪纵横向距离。
  并不能确地阮夏在哪个楼层。
  现在红点变成了来回移动的样子。
  红色的数字殷红如血, 闪闪跳动如心脏砰砰。
  戚严亦站在电梯里,玻璃外的光线不停下流动。
  他脖子微微抬起来, “好, 我现在已经到了十八楼, 很快到达26楼, 四个出口,电梯口,都派人过去了,孙照也在去监控室的路上。”
  莫谨冰冷的薄唇吐出一个“好。”
  眼底蕴着浓郁的黑光, 寒亮如刀锋。
  “没人接。”宋踌星眉狰狞,捏着手机的骨指发白,“我再打。”
  “嘀”一声,电梯门打开。
  两人如一阵风闪出电梯,劲风带起衣角翻飞。
  莫谨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室,宋踌亦拉开右侧边门,“我跟你一起去。”
  宋踌的电话终于通了。
  “孟经理,我朋友在宜美恐怕出事了,你现在告诉我,宜美的地形。”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宜美在的大厦里,光是出口就有八个,直达电梯有16部,货梯出口八个……”
  莫谨眉一跳,这么多出口,人根本看不过来。
  油门踩到底,车子飞一般窜出去,豪车轰鸣的发动机声音响在空旷的停车场。
  电话里传来嘀一声的开门声,莫谨捏着方向盘的手背发出枝呀的摩擦声,他知道,戚严到包间了。
  金属质感的厚重包房门紧紧阖着,戚严猛的抬脚。
  “嘭”
  一声,门应声而开。
  “在吗?”莫谨眼睛平视前方,声音深沉。
  美容床上,于果睡的熟。
  “夫人不在,只有于小姐。”戚严快速扫视一眼,“地上有血,有轻微的打斗痕迹。”
  莫谨眼里的血丝殷红如血。
  红色的光点在地图上呈直线开始快速移动,两个方向!
  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虽然竭力让自己镇定。
  但内心过于恐惧。
  这影响了他的判断。
  按理来说,手机的目标更大。
  阮夏特意提了耳坠。
  他立刻把追踪器的定位发给戚严,“你按2号追踪器方向追,我往一号线方向去确认。”
  虽然他觉得阮夏在2号线的方向大,但是他也不敢赌。
  戚严火速折返,往2号线追踪器追去。
  莫谨车子掉头往1号追踪器追去。
  公路两旁的绿植在飞速往后倒退。
  风声擦着玻璃在耳边发出呜呜呼啸。
  *
  一盆水从头顶浇下来,阴匝匝的冰凉感浇灭了沉重的困意。
  重若千斤的眼皮费力撑起一条缝,眼前有一张放大的,笑的扭曲的脸。
  狂放的声音震破人耳膜。
  阮夏眼帘掀开的弧度大了大些,视线逐渐清明。
  时坤掐着腰,上身微微俯下来,垂脸看过来。
  他身后,至少有20个男人。
  粗圆的胳膊上各色刺青纹身渗人,手里的砍刀亮着雪亮寒光。
  “醒了?”
  时坤跌起腿半蹲下,手捏起阮夏下巴抬起来,一脸居高凌傲。
  阮夏是被冷水浇醒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冷白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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