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恶毒嫂嫂——谁家柳下
时间:2021-06-23 09:21:23

  秀秀刚想说,马上意识到这些人跟阿奴基本上都有仇,又将话咽了回去,想了想道:“我身上带了父亲给我的法宝,趁他吸我血放松警惕的时候,将他一把火烧了。”
  季鸿归半信半疑:“那法宝呢?”
  秀秀信口胡诌:“一次性的,用完就没了,你们不信就跟着我去看看吧,他尸体还在那。”
  季鸿归还想说什么,被江清风打断:“君姑娘还受着伤,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被他这么一说,秀秀感觉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云姝比较谨慎,问道:“君姑娘可还记得我们是谁?”
  “……”秀秀默了一下将他们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最后道,“我此行是季家退婚的,这件事情怪物总不会知道吧?”
  她都这么说了,众人也便打消了怀疑,季慧慧忙上山挽住她,小声道:“其实我们刚刚也找到了那妖怪的老巢。”
  秀秀看向她。
  季慧慧又道:“就在那叶家的地窖里,应该就是小叶存的,里面一排瓷器娃娃,敲开来一看,里面都是被吸干血的新娘,太可怜了。”
  “这要是我,得多绝望,满心欢喜地嫁给心上人,面还没见到呢,命就没了……”
  她说着说着又扯到了心上人上:“啊,我真的好想见他啊,我把我名字和家庭地址都告诉他了,你说他会不会来找我?”
  “他叫什么?”秀秀随口问道。
  季慧慧沉默了一下:“不能告诉你们,反正大家都不喜欢他,但在我心里,他是顶好顶好的人!”
 
 
第58章 隔着生与死,她看到了他……
  收拾了妖怪的残局后, 秀秀一行人便驾着车,穿出了笑娘桥,接下来的路途都比较顺利, 没两天, 他们就到了即墨季家。
  他们刚踩进季家大堂, 连口茶都还没咽下,就被季葵的声音震得手足无措。
  季葵是季鸿归季慧慧的父亲, 也是季家的家主。他和江问道拥有着同样浮夸的审美, 恨不得每寸地砖都是金砖,恨不得屋子满墙都是工匠的巧琢。
  不过有江家在前, 现在秀秀对这种风格也已经习以为常。
  “像话吗!”季葵黑着脸,大声斥道,“慧慧, 你这种动不动离家出走的性格是跟谁学的?”
  季慧慧低哼道:“跟我哥。”
  忽然被cue到的季鸿归忍不住道:“我修为比你高,你怎么和我比?”
  提起这个季葵就来气:“你还有脸讲话?你擅自跟春染退婚这件事, 有经过我同意吗?你让春染怎么想?你让你君伯父怎么想?你让其他仙门怎么看待我们季家?悔婚!言而无信!”
  季鸿归梗着脖子道:“我一早就说过,我不喜欢君春染, 我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人生要自己作主!”
  “你是我季葵的儿子, 你的人生就是我作主!你想造反吗?”
  季鸿归说不出话。
  季慧慧趁机道:“我也是,我的婚姻我也要自己作主, 我为什么会离家出走,还不是因为您逼我相这个世家子弟, 相那个仙门贵族, 我都说了我有心上人了!”
  “我也跟你说过, 你有什么心上人你直说,只要不是乱七八糟的魔修,我绝无话说, 但你说了吗?”季葵越讲越气,“什么都不说,转身就是离家出走,你是爹还是我是爹?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季慧慧也说不出话了。
  秀秀在一旁听着真怕季葵一口气没缓上来被活活气死。
  云姝在一旁听别人家事听的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出声。
  最后还是江清风拱手道:“季伯父好,晚辈江清风。”
  季葵这才注意到在一旁尴尬的三人,忙收敛了怒意:“清风啊,你爹可还好?”
  江清风道:“家父挺好的。”
  他们寒暄了几句,季葵便淡淡地掠过云姝,看向秀秀,眉眼慈善道:“春染啊,这混小子不懂事,你放心,伯父一定好好教育他,让他给你道歉。你们的婚事还是照常举办,你别担心。”
  秀秀看了一眼在旁边绷着脸不讲话的季鸿归,又看向季葵,尽量端正了态度,组织好语言道:“伯父,我与鸿归也谈论过很久,发现彼此确实都不是对方喜欢的类型,所以此次我是特地来同意季家的退婚的。”
  季葵脸色一沉,狠狠白了季鸿归一眼,又慈祥地看向秀秀:“春染,是不是那小子逼你的?你真的不用跟这个小滚球一般计较,伯父知道你从小喜欢他,可这小子不懂珍惜,一直以来委屈你了。”
  秀秀摇了摇头道:“伯父,他没有逼我,我曾经是很喜欢鸿归没错,但人是会成长的,现在春染也长大了,明白强扭的瓜不甜,非常尊重他的决定,希望伯父能够同意解除婚约。”
  “这……”见她态度坚决,季葵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这群小娃娃真难搞,只得拍了拍秀秀的肩,“先不说这个了,你们舟车劳顿,伯父让人替你们收拾了房间,尽管在这里多住几日,婚约的事情,我与你父母自会商量。”
  话说到这个份上,秀秀只好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秀秀除了吃饭,和在床上躺尸,几乎每天都要受到季家俩兄妹的骚扰。
  季鸿归天天找茬,一会儿让她快点去解除婚约,一会儿怪她跟过来解除婚约,害他被父亲禁足,总之每天都有不同找茬的话题。
  季慧慧则天天把她当知心大姐当情感栏目在线,每天都要同她讲她的那个心上人。
  但当秀秀问她的心上人是谁,她又开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只道:“他救过我,这么多人他都不怕,单枪匹马就是为了来救我的,你不知道他最后杀了那帮匪徒后,拿着布卷走的时候有多帅气!”
  秀秀抓住了关键点:“什么布卷?”
  “就是那群匪徒身上啊,那个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心上人就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秀秀沉默了一下:“你是说,他从天而降杀了匪徒,然后拿了东西,就走了?”
  季慧慧点头:“是啊,帅不帅?”
  秀秀扶额:“妹妹,你确定这不是单相思吗?”
  季慧慧怒道:“什么单相思!我们是相爱的!”
  估计被秀秀气得不轻,接下来几天秀秀都没有看到季慧慧的身影。
  她也乐的清净,更开心地做自己的咸鱼。
  这日她躺累了,去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正好撞到江清风练剑。
  秀秀看到他就容易想到阿奴掉下去的一幕,还有自己莫名其妙死掉的一幕,她觉得有些肝疼,转身就想跑路。
  “君姑娘。”江清风喊道。
  没跑路成功,秀秀硬着头皮转过身,尴尬地笑了笑:“练剑呢?”
  江清风收回剑:“练好了,介意一起走一走吗?”
  秀秀原本想拒绝,看到他静静盯着她的表情,意识到他可能想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季家的花园种了两排海棠花。明明是盛夏,已过了花期,花却开得正旺盛,将小径遮得严严实实。
  两人沉默地走了这条路,秀秀打破寂静:“江少爷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江清风也不扭捏,点了点头便道:“我一直以来都有件在意的事情。”
  “什么事?”秀秀抬头去看他。
  有枝海棠微微低垂,落在他的肩上,他整个人像是快融入这片火热之中,眼睛却冷冷的,像不沾温度的薄冰。
  其实秀秀一直觉得他的眉眼与谢奚奴有些相似。一样的淡薄,有时候明明笑着,却也化不去眼底的寒意。
  “我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姑娘。”他道。
  秀秀慌了一瞬,又马上想到,周秀秀的脸与君春染的并不一样,她又镇定道:“你是江家人,我是君家人,都是大世家,又都在仙门学习,见过也并不稀奇。”
  江清风摇了摇头:“我说的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江清风定定看着她:“君姑娘,六年前可去过悲山?”
  他的目光幽深,捕捉着秀秀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像是透过这张脸看到了另一个人。
  秀秀被他这一下给问懵了,他是能记起来点什么吗?但是连万塘的人都忘了她,他又怎么能记得?况且……况且她马甲都换了一个,从长相到身高没有一点跟周秀秀那具身体一致,更遑论她几乎不怎么与他对话,他又怎么能发现呢?
  秀秀在脑子里很快过了一圈,不觉得自己有露馅的可能性,这才大着胆子道:“江少爷说笑了吧,我去那地方做什么?”
  “我做过梦。”江清风忽然道,他垂眸对上秀秀的眼睛,“梦里似乎爬上了一棵通天的大叔,有个女子在树上抓住了我的手,救了我。”
  秀秀笑道:“江少爷自己也说了是做梦,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将梦里的事情当真吗?再者说,梦里的女子多大?”
  江清风愣了愣:“大抵二十多岁。”
  秀秀道:“这不就是了,六年前我才十二岁,怎么变成二十多岁去救你。难道梦里那女子告诉你她叫君春染了?”
  “那倒没有……”
  “这不就对了。”秀秀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就是压力太大了,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其实这是你的潜意识。”
  “潜意识是什么?”江清风错愕道。
  “就是你内心深处,其实觉得江家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你想逃,想逃到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希望有个人能够在那个时候拯救你。”秀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江清风听得有些混乱,又觉得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再看秀秀,确实与梦中女子的身形不同。
  刚刚冲动下问的问题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他只得转移话题道:“对了,这几日进出季府的各路剑修符修有些多。”
  这话题转的委实有些生硬,但江清风觉得有了这个话题,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台阶,也不管生硬与否,他继续道:“想来是为了抓捕谢奚奴。”
  果不其然,秀秀被转移了注意力,瞬间抬头:“你说什么?”
  江清风松了一口气,道:“出动这么多人马,甚至布下天罗地网,这么大的阵仗只有可能是抓捕谢奚奴。”
  秀秀努力镇定地问道:“那季伯父又怎么肯定他会来?”
  “谢奚奴四海八荒地寻找密宗残卷,只要放出消息,应当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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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秀秀便不能像一条咸鱼一样安生地等待了,她每天都很焦虑,一会儿去问问季家的小儿子季鸿安有没有买糖人,一会儿叮嘱他不许跟别人抢糖人,深怕最后按原书剧情走向,谢奚奴屠了人家满门是为了一根糖人。
  当然为了残卷也不行啊。
  秀秀就这么焦虑了三天,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季府上下高度戒备,布下天罗地网。
  而秀秀也终于再次见到了谢奚奴。
  隔着人群,隔着刀光剑影,或者也会隔着生与死,她看到了他。
 
 
第59章 我与姑娘的道不同呢
  季府上下高度戒备, 整个府邸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从剑修符修到扫地的阿婶, 所有的人在庄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气氛压抑得颇有种山雨欲来的前兆。
  对他们来讲, 他们即将面临的确实是本书中战斗值的天花板。会如此害怕紧张也是必然的。
  其实秀秀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季葵非要将谢奚奴引到季家。或许是她亲妈滤镜,觉得阿奴并不是书里写的那般扭曲的反派, 但即便是吧, 悲山与即墨距离十万八千里,连长留山东福山都没有非要与阿奴对立面, 季葵是为了什么呢?
  一个人费劲心力想杀掉另一个人,一般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但鉴于季葵全家都还活得好好的, 这个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那另一种可能性就是他在害怕, 比如有什么把柄在阿奴手上。
  但他又能害怕什么?总不能他是穿书或者重生的,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干脆先下手为强吧?
  除了这个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个问题,秀秀想了三天都没有想明白。
  这夜, 月朗星稀。
  满院的束灵网用的是最高等的天蚕丝,又被下了隐灵咒, 乍一看就只是普通的院落, 完全看不出里面暗藏这么多杀机。
  季慧慧很早就躲在院落内的一间厢房内, 从纱窗细缝往外看去,正巧是院落的最佳视角。
  秀秀原本正愁找不到好的借口参与这场所谓的“围猎”,苦恼之时就被季慧慧一起拉着躲到了厢房。
  倒免去了她一番唇舌。
  “你怎么了?”看着季慧慧坐在桌案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院落, 秀秀忍不住问道。
  季慧慧犹豫了一下,还是拉过秀秀道:“你说这天罗地网牢靠吗?”
  秀秀当她害怕,想了想安慰道:“当然有用,这些可都是上等天蚕丝,那谢奚奴等会一定在劫难逃,你放心吧。”
  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按原书中写的,这天罗地网对谢奚奴还真没有什么用,都不够他一剑砍的。
  因为知道后续剧情,秀秀虽然紧张,但还不算太担心。
  但听她这么说,季慧慧的脸色却忽然变了变,她扒着窗纸的手有些僵,过了一会儿才攥着拳跳下桌子去开门。
  “你要做什么?”秀秀跟了上去,有些错愕。
  季慧慧有些失魂落魄地道:“我得亲眼看着才行,不然他出事了怎么办?我得救他!”
  秀秀眼皮一跳:“救谁?”
  她这么问,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刀剑相撞声,听得人头麻牙酸。
  季慧慧不顾其他,连忙打开门,刚迈出门槛,她便一眼就看到月影下那一袭月牙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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