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成了太子——路枝摇
时间:2021-06-27 09:35:29

  她崴了脚,单脚蹦不出多远,轻易就被他扯回去。
  她的身体失去平衡,没有地方可支撑,只能将整个身体都倒在他身上。她被他抱着坐在椅子上,背靠着他的胸膛,双腿被迫分开坐于他腿上。
  刚在棉巾下作恶的手,又再度伸进去,他双手用力几乎要将她捏碎:“我看你就是欠教训,才会总是好歹不分,猖狂成这样!”
  男女欢爱,天经地义。
  且本就是她招惹再先,偏偏做了妖精吃了肉之后,还要说自己是被逼迫的。便宜都被她占了,还要叫屈,就只会窝里横!
  “嘶——”她眼见嘴硬占不到便宜,又开始泪水涟涟的装可怜:“铭泽哥哥,你能不能别管这件事。宫里死的人已经够多,你要是再搅和进来,我怕有更多无辜的人会因此丧命!”
  裴云瑾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看她眼泪说有就有,跟变戏法似的。
  林萱见他没反应,索性哭得更大声起来。
  她每每大声哭泣,都能令他瞬间心软,心里对她的欢喜更是难以自抑,就跟中了情药似的。
  他不是重欲之人,清心寡欲多年,唯独只对她欲念横生。
  裴云瑾俯首去寻她的唇,却被她狡猾的躲开,只能碰到耳侧,最终落在她带泪的粉腮,尝到了又咸又苦的泪。
  “别哭了!”裴云瑾搂着她纤细的腰,轻轻哄:“别再试图激怒我,我并不是个很能忍怒的人。”
  林萱在他怀中摇头,眼泪盈盈地仰头看他,“铭泽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求求你,这件事你别管了好不好?”
  裴云瑾见她嘴唇有些干,将她抱到书房,倒了茶喂到她嘴边,尤有怒气未熄:“事关你的安危,我无法姑息!”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有的仁慈都只留给她一个。
  “铭泽哥哥。”林萱将头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又抬头一脸恳求,“我不是让你姑息,可这件事我已经计划了好久,你突然插手帮我,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不全白费了?”
  “你的计划若是周密得当,又何须把惠兰塞给我?”裴云瑾轻轻握她的下巴,叹气:“从前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你现在是我的人,他碰你一下都该千刀万剐,更何况如此折辱你?”
  裴云瑾想起来就恨:“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你被人吊在池子里都是一脸宁死不屈的模样。怎么到我这里,就连一句话的委屈都受不得。”
  林萱闭上眼睛,只觉得头疼。
  三清尊神在上,他为什么这么难哄!
  林萱起身,从他身上离开,将棉巾紧紧裹住,把自己遮得密不透风,在确保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唤起他情-欲的前提下,才谨慎开口:“你信我这一回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再有一个多月,我就满十五岁,马上就成年了。”林萱嘟着嘴,埋怨道:“你十二岁就能上战场杀敌,我马上都十五岁了,还不能自己给自己报仇吗。”
  裴云瑾一边喝茶,一边看她满脸防备的对他花言巧语。
  “你就当从来都不认识我吧!”她已经绞尽脑汁,词穷,再也想不出哄人的话,只好撒泼:“反正我也讨厌你,你这个人喜欢一意孤行,还总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欺负我。”
  她演得太假,反而把裴云瑾逗得乐呵呵笑。
  林萱瞪他,总觉得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给人取乐的玩意儿。
  她也不喜欢自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给她选择,她也想像李远山的夫人那样的冷漠高傲,只凭一个眼神,就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可她从小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再过去几年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更何以谈尊严?
  她如今已读书认字,知道什么是骨气,知道什么是尊严。
  这辈子的第一次遇见,他救了她一次,她替他解了围,这样有来有往的相互帮助给了她一个美好憧憬,让她以为自己可以跟裴云瑾平等相处。
  可惜再怎么坚持也没用,她的处境如此困窘,注定了她只能走前世的老路,但心底总是不服气,总有一缕无法熄灭的自尊。
  “竟然真的生气了。”裴云瑾见她翻箱倒柜的找可以穿的衣服,走过去,“还有什么不满的,你继续骂出来。”
  他伸手将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的哄,却被她重重推开。
  “别闹,好好说话。”裴云瑾温言细语,“别忘了你还有事求我呢,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怎么不想办法继续求我,反倒跟自己生气呢?”
  “你混蛋起来跟狗皇帝也没什么两样!”林萱从他书房的柜子里翻出来他的贴身衣物,给自己穿上,然后转头去骂:“你们都只是把我当个可以随意取笑的玩物,跟你们比起来,吕守一反而没那么面目可憎,他至少把我当成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这就是你不想让我杀他的理由吗?”裴云瑾不理解她的愤怒,“好,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管你的事,我倒要看看你能好好活几天。”
  这句话最终触到了林萱的底线,让她认定了,裴云瑾果然瞧不起他。
  林萱不禁想起他刚入宫的那天,她送他回晴云阁,见他满脸高不可攀的模样,心生挑衅,心里想着要怎么将这块无暇白玉抹黑。如今却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哪里是什么无暇白玉,他的心肝就是黑的,还用染吗?
  她还仗着前世裴云瑾对她的好,不由自主在他面前骄傲矜持,那是她两辈子加起来最好的记忆。她从来没有那样被人宠爱过,便误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可他这一句话说出口,前世的所有美好记忆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横跨在他们之间身份上的云泥之别。她直到现在才终于认清自己的地位,心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林萱强逼着自己把眼泪憋回去,高昂着头,一字一句的道:“过去的十四年,我从来不认识你,不也在宫里活得好好的吗?裴世子,我会活得好好的,一直活到你领兵入京的那天——”
  “你确定就这样走出去?”裴云瑾不忍见她犯傻,好心提醒:“你是还没喝够湖里的水想泡进去再多喝几口吗?还是要去林冲渺面前掉几滴眼泪,好博取他的同情?如果我现在就去跟林冲渺说,我要纳了你,你猜他会不会答应?”
  “你想怎么做都行。”林萱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她一边抹泪,还不忘向裴云瑾屈膝行礼,“今日多谢世子相救,我走了,不用送。”
  人这么小,脾气却这么大,真拿她没办法。
  裴云瑾跟着她走到门口,在她的手触碰到门栓前,及时将她拦腰抱住:“别闹了,已经很晚了,你现在穿着我的衣服大摇大摆从这里走出去,是要把整个皇宫的人都招来看戏吗?”
 
 
第32章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你别再来招我。”
  林萱被他搂在怀里,动弹不得,怎么挣扎都没用, 她愤怒得打他踢他,可他胸口和手臂硬得跟石头似的, 拳头落下去,伤到的反而是自己。
  这挫败的反抗让她联想起被他瞧不起的事,心里只觉得更加委屈。
  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中流出, 声音哽咽:“你瞧不起我, 也不是真心喜欢我。”
  她在宫里虽然危险,每日在夹缝中求生存。可林萱每次跟他们斗法, 自己也乐在其中。然而这些让她赖以生存的本领, 在裴云瑾眼中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把戏。
  她挪开手, 眼睛红肿:“你根本拿我当笑话看, 你还想把我留在身边, 天天看我笑话!”
  这些无端的指责让裴云瑾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话说错了,引得她如此误会。然而他也只能诚恳的跟她保证:“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 也没有想要看你闹笑话。”
  林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两个在一起,你哪次肯认真听我讲话,不是板着脸生气就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分明不想看见你,你却跟个苍蝇似的无孔不入, 还想方设法的逮住我的把柄打击我, 要挟我,等着我巴巴地讨好你。”
  她今日上午在水里泡了小半个时辰, 下午又在湖里泡了好久,晚上再陪他闹了这一出,早就浑身酸软无力,连哭也哭得断断续续:“我已经很——努力的在讨好你,可是你——太难哄,怎么哄都哄不好,我真的_好累呀!”
  裴云瑾心软得一塌糊涂:“分明是你太娇气!”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脸贴着她的脸,脖颈交缠重叠。
  正如裴云瑾所说,他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所以他真的温柔起来,也没人能抵挡。他轻轻触碰她的嘴角,像是吹散林间薄雾的那阵清风;他又离开,笑着看她,像明月高挂在高高的上岗上;他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如同细细密密的春雨洒满人间。
  她纤细的胳臂环绕着他的脖颈,承受着狂风暴雨,荤汤的呼吸落在她耳畔,伴随他浊乱的呼吸声,她的手指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滑,抚上她的腰。
  窗外忽然响起惊,她似从梦中醒来,又觉得羞涩,推开了他。
  这样陌生的感觉,好像是置身于乌云密布的野径里,唯有他眼中的那点光,格外明亮,照到人心里去了。
  林萱重新抬头看他,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又把头埋在他怀里,乖巧极了。
  裴云瑾重新将她抱回书房,林萱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胸膛里的剧烈起伏,又听他叹气:“我父亲性格直率,行事更是雷厉风行,我在他身边长大,十二岁入军营,身旁的人都是任劳任怨的直率性子。遇见你这样又娇气又满身心眼的小姑娘,我也很头疼。”
  “我没有不喜欢你!”他抱着她,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我只是不喜欢你把心思都用在别人身上。”
  他对她好,她嗤之以鼻,可他只要说错一句,她就要跟我划清界限。
  她又调皮,伸手去捏他的耳朵,被他抓住,放在了唇边亲吻,他也是无可奈何:“这种事说出去都是个笑话,我的女人被欺负了,我非但不能给她报仇,还要继续袖手旁观的看她被欺负。”
  怀中人又要挣扎。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不杀吕守一!”他看着她的眼睛,满脸疲惫,“可你必须保证,再也不能以身犯险。若再发生今日这种事,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她还撅着嘴,满脸不高兴,裴云瑾完全拿她没办法。
  林萱说:“我真的要走了,按照旧例,皇后娘娘她们晚上会来青玉宫探望,而我却还在这里。”
  裴云瑾面色冷了下来,又是喜怒不定的模样。
  她隔着衣服去掐他腰上的肉,硬得跟块石头似的,掐得她手疼。
  裴云瑾冷声质问:“现在是谁在对我动手动脚?我警告你,再招我,你今晚可走不了!”
  他隔着衣服,回敬的去捏她的荷尖,她笑着弯腰躲开。
  裴云瑾将大哥留下的白玉瓷瓶给她,“此药可解百蛊,每日一颗,连服三日。”又将大氅披在她身上,悄悄将她送回青玉宫。
  青玉宫的回廊下,林萱目送他离开,手中还有他留下的温度,心中却空荡荡。
  三月的天气善变,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又是雷又是雨。
  大雨滂沱,春雷滚滚。
  裴云瑾走在御花园里,正承雨露的蔷薇花枝拂他白色的衣裳下摆。
  天空一道白光闪现,紧跟着“轰隆”一声,裴云瑾抬头,看见开得艳丽的垂丝海棠上缠绕着电光,茂密枝桠裂开,倒在他肩上。
  不远处,贴身保护他的暗卫看见电光缠上那颀长高瘦的身子,紧跟着,他跌倒在地。
  暗卫上前,掐他的人中:“世子?世子?”
  还有呼吸,脉搏也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暗卫只好将他背回晴云阁。
  青玉宫内,林萱刚换了好自己的衣服,皇后就领着宁妃和徐妃来给她探病。
  “恭请皇后圣安,两位娘娘万福。”林萱给她们行礼。
  “你身子不好,快过来坐。”皇后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今日你受委屈了。”
  三人身后的大宫女,依次将他们带来的礼品摆在大厅的案几上,还有长长的礼单。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劳烦皇后娘娘和两位娘娘来看我,萱儿真是过意不去。”
  徐妃在一旁笑着说:“陛下也想来,可他又怕见了你会难受,此刻正在我宫里等消息呢。你要不要给陛下带几句话回去,也好让他宽宽心?”
  她们三个斗了多年,说话总是这样打着机锋。
  徐妃和邧帝最贴心,总是能了解他在想什么。宁妃承宠最多,却无子嗣。皇后虽有太子,却无恩宠,跟邧帝更是话不投机。
  宁妃悄悄看了皇后一眼,才开口:“皇后娘娘领着我们来给萱儿探病,是为了让她宽心。好好的,你提皇上做什么,是还嫌萱儿心里不够委屈吗?”
  争斗得够凶的,来探个病也要显示出自己在宫中的独特地位。
  宁妃说话就没上没下,唯恐皇后和徐妃不知道她跟邧帝讲话从来都是没头脑的,邧帝最偏爱她天真直率的性情。
  宫里的女人,都指望着皇帝的恩宠过日子。女人和女人之间是仇敌,只要能抓住机会,就要往对方胸口补一刀,恨不得狠狠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口肉。
  皇后这才开口:“宁妃说得是,我们此行是为了给萱儿探病。你这宫里要是缺了什么,就派人来跟我说一声。”
  她又交代身边的大宫女季瑶:“你去跟陛下说一声,萱儿今日受了寒,得好好养着身体,我已做主把她今日的功课都免了。”
  林萱始终弄不明白她们之间乐此不疲争斗的意义在哪里!在她看来,女人之间实在不必互相仇敌,女人应该团结起来,共同对付男人才是!
  终于送走了三位娘娘,林萱卸下珠环钗佩,刚换好寝衣准备睡,吕思净又来了。
  还好不用再换衣服,她不跟吕思净见外,披散着头发,罩了件披风就出来见他。
  “贵主可有哪里不适?”吕思净要替她把脉。
  他没有穿道袍来见她,而是穿着暗红色的内侍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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