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陛下重生了——挽剑添星
时间:2021-07-02 09:50:48

  “这要是传了出去,那朕如何服众?”裴井修走了下来,“她让朕差点变成个笑话,齐爱卿,你知道么?”
  “幸好此时还未传出去,”齐鹤鸣硬着头皮继续说,“看在齐家这么多年辛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面子上,陛下就饶了齐妃这一次”
  齐鹤鸣将齐家搬了出来,他原本不用对裴井修这么恭敬,只是这次齐沅错的太过,他们丝毫不占理。
  “齐爱卿当真以为没人知晓?”裴井修冷笑,“当时皇后和如妃可都在。”
  言下之意,镇国公和薛尚书都应该是知晓了。
  齐鹤鸣无言以对,他不怕裴井修,可如何杜悟乾和薛尚书也加入,那才是真的难缠。
  说到底还是齐沅蠢笨自私惹得祸,她让裴井修之前说的话,做的誓像个笑话,官绅纳粮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裴井修一个人在后面推着,本就根基不稳,齐沅的所作所为,很容易让人拿到裴井修的把柄。
  齐鹤鸣在御书房无功而返,走出来之后,那月亮都慢悠悠的爬上来了。
  “齐大人,您小心着脚下。”盛昌态度很好,提着灯给齐鹤鸣引路。
  齐鹤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在想怎么才能将这事糊弄过去,齐沅就是再蠢笨,那也是自己嫡亲的妹妹,别人不心疼她,自己总要心疼的。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突然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齐鹤鸣好奇的看了过去。
  杜楚澜手提着一盏灯,面无表情的站着这里。
  “皇后娘娘。”盛昌赶忙行了个礼。
  “盛昌公公,你先回陛下身边吧。”杜楚澜带着笑容看向盛昌,“陛下晚上好像还未吃过东西,你去劝着,好歹吃一些。”
  盛昌多聪明,立刻知道杜楚澜有话和齐鹤鸣说,看了眼齐鹤鸣点点头就下去了。
  齐鹤鸣就这么站着,看着杜楚澜朝他一步步靠近,直到走到他面前。
  她笑了,带着胜利的,炫耀的笑容。
  “你又输了一次,”杜楚澜笑着比了个一,“你那个妹妹,有意思极了,我从未见过那么蠢的人,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做这样的事情。”
  “都无需本宫出手,她把自己就玩死了。”
  “娘娘,”齐鹤鸣不服输,“话可别说的太早,事也别做的太满。”
  “这话,本宫也送给你,”杜楚澜嘲讽的看着齐鹤鸣,“本宫总有一天,要让你偿命的。”
  齐鹤鸣也冷笑一声,“是娘娘自己说的,我们各凭本事,怎么的又将护不住孩子这事赖在下官身上?”
  杜楚澜有那么瞬间一愣,齐鹤鸣竟然以为她说的是那个本就不存在的孩子,不,她说的可不是这个,她要让齐鹤鸣,给自己偿命。
  上辈子的那杯毒酒,总要还回来的。
  “希望以后,你也能从容的面对自己这句话,”杜楚澜走过齐鹤鸣,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也许这个以后,马上就来了。”
  放完狠话,杜楚澜就走了,齐鹤鸣转身看着她的背影,竟然还笑了起来。
  杜楚澜见了齐鹤鸣之后,没去裴井修那,而是直接回了长阳宫,回来的时候,正瞧着栖雾在绣帕子,若桃在旁边看着。
  “娘娘回来了。”还是栖雾先看到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来。
  “做什么呢?老远就听到若桃在笑了。”
  “姑姑再给我绣帕子呢,说要在上面绣桃树呢。”若桃说着就小跑着过来,快快乐乐的。
  “那你要回送什么给栖雾?”杜楚澜打趣的问到。
  “我亲了姑姑好几口呢。”若桃头一昂,得意的不得了。
  “那还真了不起呢!”杜楚澜也跟着笑了起来。
  三个人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杜楚澜就洗漱准备睡下来,等关上门,吹灭了蜡烛,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却陡生怪异。
  不对!
  哪里不对?
  这里有其他人的气味,杜楚澜心里一惊,连忙想起身,可她刚刚抬起身,从上而下扑来一个黑影,接着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找到你了!”
  阴森的语气中,带着难测的笑意。
  “是你!”杜楚澜的声音,从那人的手掌下传了出来。
 
 
第四十一章 天门宗
  “你的命格大变, ”那人有些疑惑,“原本润下格走官杀和印星运,此为大吉, 可如今你官杀旺而无印星护身,这是个极易受伤,又会让你偏激残酷的命格,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人的命格会变, 但不会像你这般陡然大变, 这不对。”
  “我找了你很多年, ”杜楚澜没有接这人的话, 而是没好气的扯开了捂住自己嘴的手,“我以为你死了!”
  “我知道, ”那人微微一笑,“你的信我收到了,大多收到了。”
  这人云淡风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杜楚澜, 这么些年她的惶恐, 担忧,和寻找, 在此刻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杜楚澜猛的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坐了起来握住那人的手臂, 咬着牙控诉,“你可真是个王八蛋!”
  “是,我并不否认。”面前的人也很坦荡。
  杜楚澜带着怒气看着那人, 片刻后,突然落下泪来。
  “你就没有想过,我也会过的不好么?”
  她不是不会委屈,这么多年来, 她也不是真的坚强到毫无波澜,上辈子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是会哭的。
  “你有没有想过,来了京城之后我谁都不认识,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那些人明面上对我好,背地里却也总对我指指点点。”
  “你没有想过,我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你就只是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不是说,会护着我的么?”
  面前的人终于变了脸色,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是我的错,”那人声音温柔,轻轻抚摸着杜楚澜的背,“是我的错。”
  杜楚澜拳头紧握,挣扎着,最后还是回抱了过去,语气嗡嗡的说道,“你还活着真好,师姐。”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杜楚澜在天门宗的师姐,天青。
  当年天门宗一场大火,只活了天青和杜楚澜两个人。
  那一年,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带着一身伤痕,将一个孩子从塞外的雪山,千里迢迢的送回大宁。
  她们一路上受了不少罪,天青将杜楚澜照顾的很好,那时候的杜楚澜远没有上辈子入宫之后的沉稳,也没有这辈子的果断,她只是个在天门宗备受宠爱,有些调皮,有些娇气的小姑娘。
  “我找了你很多年,”杜楚澜往后拉开距离,看着天青那张熟悉有陌生的脸,“我很害怕你死了。”
  其实算上上辈子,杜楚澜找了天青二十几年。
  “我不会死的,”天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胳膊,“你知道的,我能窥探天命,身手不凡,师兄总是说,我能长命百岁的。”
  天门宗的人,多少都会推演天机,除了杜楚澜。
  “因为你老是整师兄,师兄的意思是祸害遗千年。”杜楚澜脸上还是委屈的表情,嘴上却还要说不服输的话。
  她的委屈是真委屈,可不是平时装出来的样子,此刻眼角还是红的。
  “而且,你知道我在找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杜楚澜接着问,“你都不想我么?你就不想着,也许我有了仇人的线索么?”
  “澜澜,你没有,”天青很不给面子,“当年的你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哪怕你再聪慧,也找不到的。”
  “而且这些事情,不该你来做,”天真有些宠溺的看着杜楚澜,“师傅说了,你该过你自己的日子。”
  “那你也该告诉我,现在的我有权有势,能做的很多。”杜楚澜急着说,“这就是我的日子,报仇也是我的日子。”
  “如果你一定要,我会告诉你的,”天青摸了摸杜楚澜的头发,“总有一天。”
  “而且你看,”天青岔开话题,“我不是来找你了么?”
  “其实我本该来的更早,可那时候在大楚遇到了些麻烦事,所以来的晚了。”天青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八卦盘,“说来也奇怪,大楚皇后和你的命盘,都是陡然生的变,不过她早些。”
  “她是从革格变七杀,从上到下,而你无印星护身,”天青摇了摇头,“皆是有凶险之像,如此诡谲,可不是什么好事。”
  “师姐,也许是因为..”杜楚澜想了想,还是准备将重生的事情说与天青听,可开口,就有人敲门了。
  “不是说睡下了,怎的还有说话的声音?”
  裴井修的声音悠悠的,细细听还带着些脾气。
  天青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杜楚澜一眼,也惊讶自己竟然没有听到裴井修的脚步声,难道是自己说话太专心了?
  “我自己与自己说话,怎的?”杜楚澜只是拍了拍天青的手,接着回答的没好气。
  “我又不傻!”裴井修下意识大声反驳,突然想着盛昌和若桃还在,连忙咳嗽了两声,“朕的意思是,开门。”
  这声开门里,还带了些不容置疑的气势。
  杜楚澜倒是没什么隐瞒,用眼神询问了天青,得到点头后,站了起来开门,却没看见自家师姐打趣的眼神。
  杜楚澜一开门,裴井修就踏了进来,接着就愣住了。
  杜楚澜挤了一下他,又把门关上了。
  “在下天青,江湖草莽人,”天青慢悠悠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给裴井修作了个揖,客客气气,“得见陛下,三生有幸。”
  这下子轮到裴井修瞪大了眼了,他看了看杜楚澜,又看了看面前这黑衣人,接着皱起了一张脸。
  杜楚澜只能拉着他,给他讲了个大概。
  “却原来是高人,”听完了天门宗的大概之后,裴井修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长年的习惯之下,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故作高深,“远道而来,还未来得及为高人接风洗尘,实属有些怠慢了。”
  杜楚澜:…………
  天青只比裴井修年长了五岁,那模样怎么看,也不像着高人的样子。
  傻子么这个人,自家师姐偷偷来的,你还能知道事先准备接风洗尘?
  “陛下,你该休息了。”杜楚澜皮笑肉不笑,不想跟他废话。
  “是,”裴井修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接着说,“我让盛昌给高人准备房间。”
  杜楚澜: ……………
  被叫做高人的某人:……………
  看这意思,他是理所当然的想睡在这,赶着天青走呢。
  “不必麻烦了,今日师姐就与我睡吧。”说完,杜楚澜指着门口,就差赶人了。
  裴井修有些委屈,看了杜楚澜好几眼,还是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杜楚澜拉着天青的手,接着说道,“师姐,你能看出他的命格么?”
  如果她是因为重生命格大变,那裴井修也该是一样的。
  “那是天子,”天青摇了摇头,“怕是只有师傅,都只能窥探一二,难知全貌。”
  “师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别害怕,”杜楚澜深呼了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了天青的手,“我死过一次,又重新活了。”
  这样的事情,谁听了都不会信,所以杜楚澜做好了解释的准备,可谁知天青只是笑了笑,仿佛她早就知道了。
  “师姐,你不惊讶么?”这倒是轮到杜楚澜疑惑了。
  “命格大变定有缘由,”天青解释,“还记得我刚才说的那个大楚皇后么?”
  杜楚澜疑惑的皱眉,她只知晓大楚的皇帝,如今正在削藩。
  “她身体里的人,就换了一个,”天青细细的解释,“身体还是那个身体,魂魄却换了个人。”
  “而且,换的那个,还是来自其他地方,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她是如此,故而我知道,在你的身上,也发生了什么事,跟她一样,匪夷所思的大事。”
  “师姐,”杜楚澜叹气,“原来我一直不信老头说的话,如今却是知道,真有天命。”
  “如今知道,却也不晚!”天青拍了拍她的手,安慰。
  俩人一夜无眠。
  第二天,杜楚澜就给天青找了个借口,在长阳宫住下了,裴井修倒是没来追问,如今官绅纳粮已经开始了,他的心力都在那里。
  齐沅还是被关着,薛尚书也没客气参了她一本,他就等着齐家倒了,自己上位呢,齐鹤鸣却不等着,正在官绅纳粮这事上给裴井修施压,让裴景修放了齐沅。
  外面日子勾心斗角,杜楚澜倒是难得的平静,真正的平静,天青在这,她就觉得心里很暖,很踏实。
  都说杜楚汐和齐沅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其实她也是,在天门宗,所有人都宠着她,什么都依着她,杜楚澜总是觉得,在雪山的日子,要远远比镇国公府和皇宫暖的多,她那样的,被宠爱着过了八年。
  如今见着师姐,她好像从勾心斗角里,得到了片刻的休息。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好些天。
  “师姐,吃这个,”杜楚澜不停的往天青碗里夹东西,“多吃些。”
  天青也不客气,来者不拒,全部吃完。
  “娘娘,”栖雾敲了敲门,“冯昭仪来了,说跟您道谢,今日她要去新住处了。”
  裴井修知道杜楚澜喜静,让盛昌赶紧收拾个新住处来冯昭仪,一直住在长阳宫,他来也不方便。
  “让她进来吧。”杜楚澜挥了挥手,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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