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谁呀——青柠小薯
时间:2021-07-10 09:35:41

  “什么意思,星鹭名字的意思是棋盘星位上的白子,不是星空下的小白鹭?”
  文思思怔怔地脱口而出,忽然又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大,怕给陆卓留下的印象不好,又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詹星鹭:“没关系。”
  温子昂笑了笑,说:“星鹭的家人应该也喜欢围棋吧,不然也不会给你取这么有意义的名字了。”
  詹星鹭礼貌地弯了弯唇,没说话。
  说到詹星鹭名字的含义,陆卓忽然想起了时砚的微信头像,他偏头看了时砚一眼,正好看到时砚的视线落在詹星鹭身上与她对视了一眼。
  十八岁的小孩都谈恋爱了,他一个人奔三的人还单身呢,年轻真好啊。
  陆卓扶了下眼镜无奈笑了下。
  -
  几人遇到了,便结伴一起往湿地公园走。
  詹星鹭和时砚默契的装不熟,话都不多,文思思也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抱着詹星鹭的胳膊也不说话了,就只有陆卓和温子昂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砚偶尔也礼貌的搭一句话。
  好在路程不长,很快便到了湿地公园。
  指示牌上标注白鹭栖息在湿地浅水区,文思思和詹星鹭此行的目的就是看白鹭,便直接顺着指示牌走了。
  时砚三人也悠闲的跟着她们一起往浅水区去。
  沿途看到水边有一只白色羽毛的禽类,文思思抱着詹星鹭的胳膊小声惊呼:“哇,那就是白鹭吗?”
  “那是白鹅。”陆卓笑着纠正她。
  “……”
  文思思推了推眼镜,低头小声咕哝:“打,打扰了。”
  到了浅水区,果然看到有几只全身羽毛乳白色的白鹭在水边漫步走动,还有一只脚立于水中呆立不动的。
  文思思拿出手机拍照,詹星鹭便往旁边让开了些。
  观景台并不宽敞,旁边还站着其他人,詹星鹭习惯性的站到了时砚旁边,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只是习惯而已,即便她单方面和他有梁子,但他也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在他们之中,她最熟悉的人。
  时砚也往旁边挪了挪靠近她,抬手指了一只白鹭示意她看。
  詹星鹭望了过去,是一只舒展着双翅,头顶的羽毛向上竖立的白鹭。
  时砚几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眉眼温和又清润的看着她,声音很轻,“这是白鹭中的小白鹭,较其他品种体形纤瘦,现在是冬羽时期,冠羽、蓑羽和矛状饰羽都消失了,头顶的羽毛很像绒毛,生气或打斗时向上竖起,就像是炸毛了。”
  詹星鹭面无表情:“……”
  她又没问,他在这科普什么,不过支起羽毛的小白鹭看起来莫名有点可爱的感觉……
  时砚弯了下唇,偏头凑近她,声音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不觉得有点像你么。”
  “……?”
  詹星鹭抬眼看向他,干净又清冷眼眸中明晃晃写着四个字——“你想死吗?”
  又炸毛了。
  时砚的嘴角往上牵了牵,抬眼看了看水边炸毛的小白鹭,又垂眸看向身边炸毛的小白鹭,温和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宠溺,低声说:“是很像。”
  ?
  是她的眼神不能够清楚明白的传递她的意思了吗?
  詹星鹭闭了闭眼,声线冷淡,语气愤然,“你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不该被禁锢在这个躯壳里了,需要解脱,是吗?“
  “……?”在一旁拿着手机拍照的几人一致偏头看向时砚和詹星鹭。
  詹星鹭:“……”
  一不小心声音大了点,好像打扰到其他人了……
  时砚的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礼貌又疏离,冲几人淡淡点头表示歉意,“不好意思。”
  温子昂和文思思更迷惑了,星鹭冲时砚撂了句狠话惊倒其他人,要道歉也是星鹭道歉呀,怎么时砚道起歉来了,搞得两人有多亲密的关系似的。
  陆卓心如明镜似的,无奈摇了摇头,笑着回了句,“没事的,你们聊你们的。”
  詹星鹭抿唇安静了两秒,目光清冷的看向时砚,语调清淡又平静的说:“时砚老师,那我们就继续聊围棋中生死劫该怎么打。”
  时砚眼底划过无奈和纵容,弯唇笑了下,很配合的点头“嗯”了一声。
  几人:“……”
  这听着也不像聊围棋生死劫啊,更像是时砚老师的生死劫……吧?
 
 
第六章 
  詹星鹭和时砚之间的战争在几个同学的注视下消解,正好亲妈佟茉女士打来电话,詹星鹭走到不远处的木亭子里接电话。
  佟茉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詹星鹭:“明天上午。”
  佟茉女士“嗯”了一声,又问:“时砚是和你一起回蘅园还是回镜湖公馆?”
  詹星鹭抬眸望了眼站在水边的时砚,“不知道。”
  佟茉:“你们不是在一起么,你问问他,如果他和你一起回来,我让周姨多备几个他爱吃的菜。”
  “知道了。”詹星鹭靠在栏杆上,声音懒懒的,“等我问了他再告诉您。”
  她都要怀疑,时砚才是佟茉女士亲生的了,但这句话她从小到大质疑过无数次,早就懒得再说了。
  时砚的父亲与她父亲詹良畴早年相识,时砚4岁开始学棋,詹良畴发现他对围棋很有天分又很努力,对他更是喜欢。
  时砚的天赋很高与其他学员不同,詹良畴便没让他进道场训练,那时候他年纪小还在上学,为了节约时间,晚上经常住在詹家,后来时砚全身心的准备定段赛,便直接搬到了蘅园。
  再后来,蘅园俨然成了时砚的另一个家,只要不是去外地比赛,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蘅园,日常和詹良畴一起下棋、讨论棋。
  虽然詹星鹭看他不顺眼,但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也早就习惯了,潜意识里还是把他当成自己人的。
  就像是家里经常会有摩擦闹点小别扭的兄弟姐妹。
  詹星鹭挂了佟茉的电话,点开微信对话框给时砚发了条消息。
  詹星鹭:【我妈问你明天是回蘅园还是回镜湖公馆。】
  时砚打开手机看了眼,又抬头望向亭子里的詹星鹭,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复她。
  时砚:【蘅园。】
  詹星鹭:【你自己和她说吧。】
  时砚:【好。】
  -
  第二天,集训正式结束。
  集训安排的大巴车来回路线相同,回去是直接到康大门口,其他同学都是直接回学校,但詹星鹭要回家,正好有司机来接时砚,她思考了一番,便决定和时砚一起回。
  陆卓自然没什么意见,只嘱咐了句,“注意安全。”
  大巴车发车之后,詹星鹭才拖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时砚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上车后,时砚递给她一盒抹茶酥和一瓶牛奶,“没来得及吃早饭吧,先随便吃点。”
  詹星鹭接下,视线在抹茶酥上停留了几秒,抬眼看向时砚,“你哪来的抹茶酥?”
  时砚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就抢答了:“当然是一大早就打电话嘱咐我让我带来的了。”
  詹星鹭顿了顿,低声说了句,“谢谢。”
  时砚弯了下唇,没说话。
  詹星鹭吃了几口抹茶酥后,便靠在椅背上闭眼补觉,一觉醒来,车子也到了蘅园。
  蘅园是中式风格的别墅区,每栋别墅的设计都不同,詹家是仿古建筑的风格。
  院内有小桥流水,还有亭台廊阁,漏明墙内种着几株竹子,鹅卵石小道旁点缀着矮松和花草,水边的廊阁内长年放置着棋盘。
  詹星鹭和时砚进门时,佟茉和周姨还在厨房忙碌,两人打了声招呼便上楼了。
  时砚的房间在詹星鹭的房间对面,都在三楼,时砚把两人的箱子拎上楼之后便下楼去了书房找詹良畴。
  詹星鹭打开箱子整理了一下,又收拾了几件日常用品放进行李箱,准备明天开学带回宿舍。
  下楼时,周姨刚好在摆碗筷,詹星鹭很自觉的去敲了敲书房的门,喊两位沉迷在围棋世界里的棋士出来摄取能量。
  打开书房的门才发现,陆经纬师兄和靳雅柔师姐也在。
  饭桌上,詹良畴询问了两人集训的感受,又问詹星鹭,“你们那个大学生围棋联赛是什么时候比赛?”
  詹星鹭:“七月份,还早呢。”
  詹良畴略略点头,想起什么似的“嗯”了一声,“那正好,五月初道场会办一个围棋训练营,那时候你正好有假期,可以去体验一下,对你有帮助。”
  陆经纬笑道:“是啊星鹭,你就需要多对局多练,在训练营正好能练练,说不定在大学生围棋联赛上拿个了冠军回来呢。”
  她从小没少参加过詹良畴道场的训练营,对训练营什么的她丝毫不感兴趣,但是对于冠军,她还是有点兴趣的。
  詹星鹭喝了口水,弯唇“嗯”了一声,“好的。”
  靳雅柔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上次严河老师邀请我去道场讲课,还问我愿不愿意去训练营做教练。”
  詹良畴笑容儒雅温和,“嗯,可以呀,你如果有空,也可以去体验一下。”
  靳雅柔笑了笑,开玩笑说:“老师都准了,那我就答应下来了,正好能照顾着点星鹭。”
  佟茉给靳雅柔夹了块排骨,温和笑道:“不用特别照顾她,你只要看着点这个小家伙就行,可别让她惹麻烦。”
  几人笑。
  詹星鹭弯唇,冲靳雅柔偏了偏头,“先谢谢雅柔师姐了。”
  佟茉又想起什么,夹了块排骨给时砚,问道:“他们学校在景和岛集训,小家伙的小脾气这么大,这也挑剔那也不迁就的,有没有闯祸?”
  “……”詹星鹭满头黑线,她优雅冰山少女的形象就在她亲妈一口一个“小家伙”当中瓦解。
  她的年纪在她亲爸这几个关门弟子当中是算小的,但她好歹即将成年了,一口一个“小家伙”的她不要面子的嘛!
  时砚笑了下,偏头看了詹星鹭一眼,又看向佟茉,回答说:“星鹭很乖。”
  他的声音略带笑意,语调很平和,就像就着饭桌上轻松的氛围开玩笑,像在夸奖一个比自己辈分小的孩子,纵然是用的字眼很暧昧,也丝毫不会让人想歪。
  佟茉又夹了块排骨给詹星鹭,“那就好。”
  詹星鹭头上的黑线又加重了一层,她抬头瞪了时砚一眼,给了他一个“给我用字注意点!”的眼神。
  时砚轻扯了下嘴角,垂眸自顾自喝汤,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笑意。
  还好这顿饭结束结束得快,她优雅冰山少女的形象才没有完全崩塌。
  饭后,师徒几人又去了书房,詹星鹭回房间换了件衣服便出门了,暂时逃离这个让她人设崩塌的现场。
  -
  下午,时砚从书房出来准备回镜湖公馆,他姐姐时蔚然今晚回镜湖吃饭,便让他一起回去。
  时蔚然比时砚大七岁,几年前学成归国后,直接进了自家谷时集团旗下的铭章控股,虽然时砚从小经常在蘅园,但姐弟俩的感情很不错。
  一家人难得聚齐坐在一起吃晚饭,时明远也没谈工作,只聊了聊两个孩子最近的生活。
  晚饭后,又在书房闲聊了会儿,时蔚然说晚上还有点工作要处理,要先走,时砚也说要复盘便跟着姐姐一起离开了镜湖。
  红色迈凯在宽敞的马路上行驶,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
  时蔚然偏头看了眼时砚一眼,红唇微勾,语调散散漫漫,“我是有工作住在镜湖不方便,你是为了什么?你明早又不需要赶时间上学上班,大晚上的还偏要回蘅园。”
  时砚扯唇笑了下,“今晚还有一盘棋要复盘。”
  时蔚然挑眉,带了三分故意的说:“是我们家的棋盘不好用吗?哪里不好用和姐姐说,姐姐给你换。”
  “不是的,有一步妙手要和老师讨论。”时砚唇角轻抿,小幅度的往上翘了一下。
  时蔚然勾唇笑了一声,也没拆穿他,开过前方红绿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哦”了一声,“对了,明天康大是不是开学了呀?”
  时砚“嗯”了声。
  时蔚然轻轻摇头,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明天小白鹭就要去学校了,我们家小石头又要一个星期见不到小女朋友了呢。”
  “姐……”时砚无奈的喊了她一声,“别开玩笑。”
  时蔚然扯唇,突然反应了过来似的“哦”了一声,“对,还不是小女朋友呢,确切说是未来的小女朋友。”
  时砚无奈的叹了口气,“姐……”
  时蔚然没忍住笑出了声,为了让弟弟早点见到未来弟妹,她油门一踩加快了车速。
  红色迈凯拐进蘅园,停在了一栋别墅前,时蔚然偏头看了眼雕花大门,勾唇笑了下,语调散漫的说:“你说,你从小住她家,算不算是小白鹭的童养夫?”
  时砚:“……”
  这确定是他亲姐姐吗?
  时砚无奈的笑了下,“姐,我是在老师家学棋。”
  “哟,这么说你不想做小白鹭的童养夫啊?”时蔚然一只手臂抵在椅背上,挑眉笑了下。
  时砚:“……”
  这真的是他亲姐姐吗?
  时蔚然笑着摇了摇头,拍了下时砚的脑袋,说:“整天就只会下棋下棋,一本正经的没有一点少年人的样子,怪不得小白鹭叫你小老头呢。”
  “在你姐面前都不敢承认,还怎么和小白鹭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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