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凰(狗血)——阮阮阮烟罗
时间:2021-07-25 08:33:44

  这般宽宏大量,自然不是为了颜慕这个死小孩,而是为了顾琳琅和她腹中与他的孩子。为了让顾琳琅安心养胎,他要让颜慕好吃好喝地好好活着,而为了让顾琳琅更多地把心思放在她腹中的孩子上,所以他要限制颜慕见顾琳琅的时间,让颜慕离顾琳琅远一些。
  现在还只是他强行限制,等他的孩子出世了,一个襁褓中的娇弱婴儿,定比一个能够自理的八岁男孩,更能博得母亲的关心,届时顾琳琅,定会主动将心思更多地放在与他的孩子身上,他与顾琳琅与他们的孩子,是一家三口,而颜慕,只是个不值得关注的外人罢了。
  平日里,宽宏大量的穆骁,也不限制颜慕清晨向他母亲请安,但,今天不行。顾琳琅连日来没有休息好,今日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儿,不必早起,睡到日上三竿再起也不迟。为此,穆骁见颜慕要往殿中走,才会将他拦住,不让他进殿,打扰他的母亲。
  但,穆骁的一再阻拦,在颜慕看来,真是可怕极了。挣脱不开的他,因心中忧极,只能悬在半空中,向殿内高声急唤,“娘……娘亲,你怎么了?!”
  已经警告过,若敢吵嚷就割舌头,这小孩还敢在他面前,这么咋咋呼呼,看来他平日里对他,还是太宽宏了!!
  心中怒起的穆骁,怕正好睡的顾琳琅,被颜慕的瞎嚷嚷给吵醒,登时脸冷得跟阎王似的,眸光如刀地剜看着颜慕,厉声威吓,“再嚷半个字,朕就将你从这儿丢下去!!”
  在孩子的呼唤声中,急从殿中奔出的琳琅,正听到穆骁这可怕的威胁。她惊骇地望着眼前可怕情形,而穆骁与颜慕,也听到了她急奔近前的脚步声,一齐看了过来。
  就似做坏事正被抓现行,穆骁没想到顾琳琅睡醒出来了,拎着小孩儿的手,登时僵怔在那里。
  ……道歉自然不会,他不杀颜慕,已是很大的仁慈了,拎颜慕一下,颜慕又不会掉块肉,算得了什么?!向顾琳琅解释,他只是让颜慕别吵嚷,想让她多睡会儿,那顾琳琅,应也不会相信,他在顾琳琅那里,既能做出将颜昀千刀万剐之事,那将颜慕这小孩,拎着丢一丢,似也是完全做的出来的……
  穆骁因在怔想,要同顾琳琅,如何解说眼前之事,而分了神,未提防他手拎着的小孩,一个扭头,强行挺身,咬了他手一口。他吃痛一松开,颜慕在顾琳琅的惊唤声中,稳稳落地,忙向顾琳琅跑了过去。
  做儿子的,急着看母亲身上可有伤痕,看母亲是否安好,做母亲的,也急着看儿子有没有被人打,看儿子是否完好。穆骁一边看着御殿前的母慈子孝,一边甩着被咬的手上前,琳琅看穆骁神情阴恻恻的,生怕他下一瞬,就将那只手,甩打到阿慕脸上,忧灼地急中生智,手捂着腹部,“哎哟”了一声。
  这“哎哟”一声,果然成功转移了穆骁的注意力。穆骁立将被咬之事,抛到九霄云外。他大手一挥,将着急关心母亲的颜慕,一把拨到一丈开外,忙抱着顾琳琅,急切道:“怎么了?是肚子疼吗?!别怕……别怕!朕这就叫太医过来!”
  只是装疼而已,叫太医反而要露馅。琳琅垂着眉眼,捂腹轻道:“……只是突然,有点儿不适罢了……没有大碍的,不必传太医……”
  穆骁知道顾琳琅不是蹭破点儿皮就嚷天嚷地的性子,这一点儿不适,说不好已是很痛了,以顾琳琅之心,他的孩子,无声无息地流了才好,纵她身体觉得不对,定也隐忍不发,现下忍不住喊痛,定是真痛极了,不是“没有大碍”,而是真出事了!
  想到此处,穆骁更是忧急,他以为是自己拎吓颜慕,导致顾琳琅受惊,从而腹中孩子有异,对此懊悔不迭,忙将顾琳琅打横抱进殿内榻上,顾琳琅越是说不必传太医,他越是十万火急地,令人速传太医过来。
  长乐公夫人的身体,一直是太医谢邈主照料着,谢太医见来召的内监,如此惶急,以为真出什么事了,想若是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何好歹,圣上定然怒火滔天,要了他的老命,忙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往御殿赶。
  可,一路小跑地赶过来后,又一通忙碌,谢太医感觉夫人身体好得很,半点问题也没有。但,所谓无风不起浪,谢太医历经两朝,是宫中的老人了,他暗看圣上神情凝重担忧,而夫人垂眸不语,小公子不远不近地紧张盯看着,想了想,言语谨慎地,恭声回禀圣上道:“夫人只是胎气微动而已,无事,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无事?”
  穆骁狐疑地盯着谢太医,甚是疑心,曾为顾琳琅私配堕胎药的谢邈,是不是在与顾琳琅联手欺哄他,疑心顾琳琅明面上不敢动他的孩子,暗地里还在使手段,疑心那二十板子,还没将谢邈打醒,谢邈还在暗助旧主,想让他穆骁的孩儿,无法平安康健地来到这世上?!
  琳琅只是为保护阿慕,才假作腹痛,没成想又将谢太医牵累进来。上次她就连累谢太医受了二十大板,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若这次又连累谢太医挨罚,可如何是好?!
  而穆骁心中所想,已不是罚不罚的问题了。他冷盯着太医谢邈,准备另召其它太医来看,若是其它太医的诊脉结果,与谢邈所诊有异,那这一次,为叫顾琳琅再不敢暗地里耍手段,彻底死了害他孩儿的心,就为杀鸡儆猴,他对谢邈,也不会再轻饶!
  刚开口命传其它太医,穆骁就听榻上的顾琳琅,又轻轻“哎哟”了一声。侍立在殿中的谢太医,见圣上在忙向夫人走去时,匆匆暼看了他一眼,眼神利如刀子一般,看他谢邈,似已是在看死人了。
  殿外那声“哎哟”为假,而这一次,确实为真。琳琅原正为谢太医担忧,忽觉腹中有异,禁不住轻轻“哎哟”了一声。穆骁忙握住她的手,紧张地急问她感觉如何,又想顾琳琅不会同他说实话时,听顾琳琅轻声回他道:“……好像,好像是孩子在踢我……”
  失去不少记忆的琳琅,还是第一次感受腹中的婴儿,轻踢母亲。这样奇妙的感觉,让她轻抚着腹部,恍神一阵后,方醒觉过来,想起当下处境,忙道:“之前在殿外时,也是这样……”
  一旁的谢太医立接道:“夫人已怀孕四五月,这时胎儿胎动是正常的,夫人无事,陛下尽可安心。”
  因为其它太医赶来把脉后,也俱禀说夫人与胎儿无恙,穆骁终信了谢邈的话,放下心来。他心一宽,想到他的孩子,这般健康活泼,欢喜地贴在顾琳琅身前,朝腹中的孩子笑语盈盈,一时嗔说,“顽皮,还没出世,就踢娘亲,吓父皇”,一时又笑道,“再轻轻踢一下,让父皇听听,要轻一些,别把娘亲踢疼了”,竟就真守贴在夫人身前,等着再听一听。
  谢太医看这会儿的圣上,像是个活泼的大男孩,与之前的阴沉天子,判若两人,一边默默擦汗,一边暗叹晋帝喜怒无常,不由在心中,怀念起旧主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屋中的旧主:已死勿念,奶娃不易,我再躺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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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找骂
  谢太医暗暗唏嘘一阵, 悄暼看向一旁的小公子,见他静默地看着晋帝依伏在他母亲身前,看着晋帝笑朝他母亲腹中孩子言语, 心中更是唏嘘,暗想若不是楚朝国破, 眼前的一双人, 该是楚朝帝后, 小公子会开开心心地扑上前,同他的父皇一起, 朝他的弟弟或妹妹说话,而不是在此刻, 像个外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但,楚朝气数已尽, 楚帝已死,晋帝又偏对夫人偏执, 如之奈何呢……
  暗暗叹息的太医谢邈,同其它太医,一起被晋帝屏退出去。过了把为父瘾的穆骁, 因要赶去上朝, 不能再痴缠着顾琳琅和她腹中孩子, 在嘱咐殿内宮侍, 仔细照顾顾琳琅后, 就要抬脚离开。
  在将出殿门时,走经过颜慕身旁的穆骁,忽想起自己之前,被这小狗崽子, 咬了一口,停下脚步,负手冷望向沉默的男孩。
  颜慕既在情急下咬人了,就做好了被穆骁报复的准备,他等着穆骁下御令,等着侍卫们奉命将他推出去仗打,但,穆骁并没有动武惩治他。冷望着他的穆骁,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似比无情的仗打,更叫颜慕,感到锥心刺骨地难受。
  “朕在你这个年纪时,若被一成年男子,那样拎住,至少有五六种法子脱身,咬人?”穆骁轻蔑地冷笑一声,“只有三岁小儿,才会无能到动口。跟着颜昀那个废物,也学成了个废人,成日里舞刀弄剑,也不知学了些什么,花拳绣腿,惹人笑话!”
  冷笑一声后,穆骁人是走了,可这句嘲讽的话,却像是根尖利的钉子,深深地钉进了颜慕的心里。琳琅看儿子攥着拳头、脸色铁青地钉在原地,下榻搂住他安慰道:“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还小……”
  却听儿子轻道:“我不小了,今年开春,我八岁了……八岁应该能做许多事,他说的对,是我太无用了……”
  琳琅见儿子神情自责羞惭,深深痛恨他现下的弱小无能,而眸光,却在这种羞惭痛恨中,更加坚定。穆骁的那声讽刺,像在阿慕的心中,燃起了烈火,让他本就坚定的信念,更加炙灼。
  此日后,阿慕来御殿见她时,琳琅常在阿慕身上,看到他因练武摔出的新伤。她劝不住拼命习武的阿慕,而自己,也渐渐无力再劝,因为怀孕月份渐长,她的身子,越来越沉重,种种身体上的疼痛不适,让她心力交瘁,寝食难安。
  这一夜,琳琅因身体难受,睡了不过一个多时辰,就醒了过来。她夜半醒来时,正见穆骁那张脸对着自己,见穆骁就睡在她的身旁,登时惊骇得心头一跳。
  最近几个月,她与穆骁一直是分榻而眠,琳琅一直以为夜里,是她自己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睡着,却未想到,大晋朝的天子,还有半夜爬床、凌晨撤走的习惯。
  琳琅如何能与穆骁同睡一榻,与穆骁身处一榻,只会让她想起从前被穆骁在榻上欺辱时的种种不堪。她有些吃力地扶榻坐起,欲下榻离穆骁远远的,但刚微动身子,身边的穆骁,即睁眼醒了过来,定定看向了她。
  “……是哪里难受吗?”坐起的穆骁,也不解释他为何身在此榻。无谓解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径对顾琳琅道,“你躺下吧,朕给你按一按。”
  因为顾琳琅已孕至晚期,腰腿等部位经常疼痛,需要按摩,穆骁日常在见嬷嬷等,为顾琳琅按摩疼痛部分后,也学会了这一手艺,有时白天得空时,会亲力亲为。
  琳琅拒绝不成,穆骁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不管旁人心意的。她沉默地躺在帐中,如正受刑,忍着心中厌恶,等着按摩的穆骁,快些按结束,好让她早点解脱。
  可,正在按摩的穆骁,却迟迟没有收手。他想让身子沉重的顾琳琅舒坦些,想让她能够舒适入睡,在轻轻地按摩完她的腰部后,又想去按一按她的腿脚。
  但,这样的亲密动作,实则不会让琳琅,感到有半分舒适,只会让她越发回忆起从前,被穆骁禁锢于双掌下,肆意欺凌的屈辱不堪。她无言的忍耐,已逼近极限时,穆骁按摩的动作,也轻缓了下来,琳琅抬眸看去,见穆骁也有些无措地向她看来,双眸幽亮而捉握着她足踝的手,一壁尽量轻柔,一壁又难耐地攥紧,似正勉力忍受着什么。
  在望清穆骁如此表现的因由后,琳琅更感崩溃。而穆骁,也是无奈得很。顾琳琅以为他不与她同榻时,是在后宫流连花丛,但实则,他已旷了八、九个月了。平日里忍忍还好,可今夜,心爱之人,就寝衣轻薄地横陈在前,他在为她按摩时,又与她亲密接触,切实感受到有孕后微微丰腴的顾琳琅,是如何珠圆玉润,肌似凝脂,滑腻如酥,如何能半点反应都没有,他又不是个太监!
  太医说过,这个月份,其实是可以的。穆骁望着顾琳琅不语,眸光幽深,不言而喻,而琳琅,纵知在霸道的穆骁面前,拒绝二字无用,仍是难忍屈辱地咬牙恨道:“不!!”
  一声“不”字后,黑影依然阴沉沉地压下。琳琅虽早知专横好欲的穆骁,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拒绝,但真见穆骁如此霸道无耻,仍是心恨得,几能将一口银牙咬碎。
  依她心中痛恨,真想在拿刀捅了穆骁前,先将他阉了!可现下处境,杀不了,阉不了,甚至,避都避不了!她既身子沉重,行动不便,躲避不开,又怕在强行挣扎时,会伤着腹中孩儿,只能忍恨闭眼,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地等着穆骁这个禽兽,在发|泄完后,有多远滚多远。
  但,沉沉的黑影,却没有压在她的身上,而是躺倒在了她的身旁。穆骁手抚着她的脸颊,令她侧过脸去,亲亲她的唇道:“不就不吧,朕回回对上你,总是难以自持。这会儿都离生产之期不远了,若因朕忘形,一个不小心,闹出点什么事来,朕会悔得想撞墙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捉住她一只手。刚因穆骁好不容易说出句人话,而稍稍放下心的琳琅,立又将心,高高悬起。她惊惧地睁开眼,死死抵攥着自己的手,坚决道:“不!!”
  穆骁登时脸色一沉,他冷冷地望着她,“哼”一声道:“这也不,那也不,真当朕由你搓扁捏圆吗?!”
  琳琅急恨道:“陛下的后宫美人,个个都不会对陛下说‘不’,陛下要找人侍奉,找她们去就好了,为何偏要拿我一个孕妇泄|火?!”
  这回坚决说“不”的人,是穆骁,“不!!”,他定定地望着顾琳琅,坚持的理由,充分到理直气壮,“朕不找她们,它又不是为她们起来的,它是为你。”说着一壁攥着她手不松开,一壁搂贴在她耳畔,轻对她道:“感觉到没,你一靠近,它就更欢喜了……”
  琳琅听得羞愤欲死,恨不能拿一榔头,将穆骁那玩意捶扁,“禽兽!混账!混球!”挣不开手的她,无法忍耐地大骂了几句后,听穆骁声一沉道:“说什么?!”
  琳琅以为穆骁这暴戾帝王,就要发怒了,却见他面色微一凝后,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穆骁一边笑,一边抬指刮了下她的脸颊,笑对她道:“原来顾琳琅还会这样骂人,再骂几句朕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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