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容烟
时间:2021-08-02 10:05:13

  沈渊伸手遏制住她随意乱动的手,手心覆盖上去才发现她的手很凉。
  而言忱的身体僵硬了两秒,她忽然喊道:“沈渊。”
  “嗯?”
  “沈渊。”
  “嗯?”
  她笑了,“是你啊。”
  沈渊正要回答,只见她直接坐起来,身体前倾不偏不倚吻向他。
  作者有话说:
  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说走就走,我有的是时间。——《我还年轻我还年轻》
 
 
第28章 
  意料之外的柔软相触。
  沈渊的身体僵直, 而言忱轻闭着眼,鸦羽般地睫毛离他不过咫尺之间,她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 像是在吃东西。
  喉结微动。
  怕她掉下去,沈渊的手臂揽着她的腰,正闭上眼睛要回吻,她却突然偏过脑袋,下巴搭在他肩膀处。
  沈渊:“……”
  已经闭上的眼睛此刻睁开, 房间里的明亮让他理智回拢了一些。
  她……是在装醉吧?
  那她这样是什么意思?
  沈渊温声喊:“言忱?”
  言忱轻轻应:“嗯?”
  声音软乎乎的, 根本不像是平常的言忱会发出来的声音。
  “你醉了?”沈渊问。
  言忱含糊地说:“没有。”
  说这话时还偏过头,温软的唇离他肌肤很近, 几乎快要触碰到,热气全都吐露在他颈间, 惹得沈渊往另一侧歪了下身子。
  不过,说没有就是醉了。
  尤其是用这种声音说没有, 必醉无疑。
  言忱在清醒时都学不来她自己的这种声调。
  沈渊没有动, 言忱继续靠近他, 她上半身被沈渊抱着,脑袋倚在他肩膀, 缓慢地靠过去。
  嘴巴落在他脖颈间的肌肤,沈渊抱她的手都不自觉更紧。
  她轻轻地、慢慢地咬住他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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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忱翌日醒来时有些头疼, 下意识从床头摸手机却摸了个空。
  睡的也不知道时间,但仍旧不想起。
  醉酒以前的事情她还记得,只是醉酒以后的事儿有些忘了。
  房间里只剩她一个,沈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躺在床上轻闭了闭眼, 又冲动了。
  几分钟后, 她在房间的茶几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放置了一夜已经没电关机。
  她打电话让前台送了充电器过来,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昨晚喝醉以后,她做了什么?
  意识是慢慢回拢的,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想起了昨晚的所有事,除了沈渊怎么离开的,她的记忆断在了给沈渊的脖颈间种了草莓之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怎么这么好啊。”
  之后她就昏睡了过去。
  嘶。
  言忱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起先回忆起来的场景还没那么细节,但她坐在房间里,细节慢慢填充进去。
  她抱着沈渊在……撒娇?
  是有点过分了。
  不知道沈渊怎么想?
  估计觉得她在发疯,不然怎么就走了?
  手机充了点儿电,已经可以开机。
  言忱开机以后就翻微信,沈渊早上6:12给她发了条消息:【我去医院了,你起来以后记得吃早饭。】
  这会儿已经临近11点,她这一觉时间睡的有些久,也有些沉。
  想着回些什么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但戳来戳去最后也只能打出去:【嗯。】
  不知道说什么,说多了尴尬。
  -
  沈渊的代教老师今天值早班,7:00就得到医院。
  他去之前回宿舍换了衣服,两个舍友还熟睡,听见门响,傅意川咕哝着问了句:“沈哥你今天要去医院?”
  “嗯。”沈渊应了声。
  他柜子里衣服还是衬衣居多,随手拿了件白衬衫和黑裤换上就去了医院。
  医院里也正赶上护士换班,他待在这里时间长了,和大家都认识,平常大家都照拂着他,所以他一一找过招呼。
  “小沈。”刚值完班的护士打了个哈欠,“昨晚没来值班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渊抿唇:“熬夜看球了。”
  “好吧。”护士把手上的护士服叠好,“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仗着年轻有本钱,再过几年你们知道什么就熬一夜伤筋动骨,我现在只想回床上躺着。”
  “那您回吧,路上小心。”沈渊叮嘱道。
  “嗯。”护士扭了扭脖颈,忽然瞪大了眼睛,“小沈,你脖子上那是什么啊?”说着在自己脖颈间示范了位置,“就这里,你喉结旁边,怎么这么深的印子?”
  沈渊:“……”
  他抬手护着昨晚被言忱咬过的地方,“是这里?”
  “对。”护士给他递了面随身镜过去,“你可以看一下,我瞧着有点可怕,别是生病了。”
  沈渊着了一下,不由得嘴角勾起,但立马收敛。
  她可真会咬啊。
  那片印迹刚好在他衬衫领子的旁边,遮了一半另一半露在外面,若隐若现,而且经过一夜的发酵,这会儿呈深紫色,怪不得护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病。
  沈渊把镜子还给护士,随口道:“蚊子叮的。”
  护士啧了声,连连称奇,“这几天都有蚊子了?这得是南方飞过来的变异品种吧,把我们部门的门面担当都咬得不帅了。”
  沈渊无奈摇头,去了办公室,“是只挺大的蚊子。”
  和人一样大了都。
  还是只怎么捉都捉不住的蚊子。
  他一走,护士站的那帮人立马围在了一起。
  刚刚和沈渊说话的人是白洁,她平常大大咧咧的,和谁都能玩在一起,当初沈渊来的时候一直由她帮忙带着,所以关系更好一些。
  白洁值完夜班,这会儿打算离开,结果被围拥过来的小姐妹给吓懵了,还以为是一堆丧尸跑了过来,结果一看是她们,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你们走路都没声的啊。”
  “总共就两步,要什么声。”
  “好吧。”白洁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我先走了啊,你们加油!”
  “先回来,刚刚你离得近,小沈脖子上那玩意儿真是蚊子叮的?”
  白洁恍惚,“看着不像,但他说就应该是吧。”
  众人:“……”
  有人敲了敲她的额头,“宝贝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白洁:“……姐妹们,都是一个单位的,这行业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
  上学的时候班里基本没男生,工作以后男医生不愿意找护士,护士还不愿意找医生,工作的时候互相配合,下班以后互相嫌弃对方职业,只因为一点:太忙了!
  基本上婚恋问题只能靠相亲。
  “我看小沈脖子上是草莓印。”有人忽然说:“我才不信有那么大的蚊子。”
  “我看着也像,而且那个位置,他女朋友故意的吧。”
  “对对对,我也觉得,小沈刚刚说是蚊子叮的时候笑了,他笑了你敢信?”
  “那他女朋友,有点手段啊。是思涵吗?我之前还磕过他俩的CP呢,别给我BE了。”
  “靠,你都磕的些什么邪/教?小沈一看就不喜欢思涵。”
  “那会是谁?”
  白洁站在人群中一脸懵,“不……不是吧?就一个印儿而已。”
  “但那不是普通的印啊!那是草莓印。”
  “肯定是人咬的,这几天的天气哪有可能出现那么大的蚊子。”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忽然有人敲了敲柜台。
  没有人理。
  “花姐。”沈渊忍不住出声打断她们的“小声”讨论,“3床的用药。”
  众人齐刷刷地噤声,面面相觑。
  只有花姐老脸一红,慢慢转头看向沈渊,“来了。”
  其余人头都没敢回,但都支棱起了耳朵。
  花姐过去拿了报告检查一番,“好。”
  沈渊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讨论打算离开,但花姐拽了拽他白大褂的袖子。
  沈渊疑惑:“嗯?”
  花姐忍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凑过去低声问道:“小沈,给句实话。”
  “什么?”
  “你这。”花姐朝他使眼色,“到底是蚊子咬的啊还是人咬的啊?”
  沈渊:“……”
  他伸手抚向脖子,手指摁在那个印迹上。
  他自诩这两年在科室里被调侃过各种恋爱问题,应当是早已免疫。
  但当花姐这么问出来的时候,他耳朵还是不自觉地红了。
  几秒后,他轻叹了口气,在花姐那期盼的目光中低声回答:“是人。”
  花姐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
  然后往他白大褂的兜里塞了几个创口贴。
  等他一走,花姐一脸深不可测地说:“确认了。”
  众人:“嗯?”
  “是个女人。”
  草。
  小沈恋爱了。
  全科室的女孩都失恋了。
  -
  言忱晚上照常演出,沈渊来过一会儿,但被电话叫走。
  之后两人一直都没联系。
  言忱有点在躲着沈渊,她不太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真是尴尬到脚趾扣地。
  而且,她一直都没想好。
  真要迈出这一步吗?
  说实话,有点艰难。
  她当初靠近过,结果让他遍体鳞伤。
  现在能再靠近吗?
  做不了决定。
  沈渊临近毕业也很忙,听傅意雪吐槽她弟忙得跟她约顿饭的时间都没了。
  而言忱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酒吧里那些人算是她交的新朋友。她每天都会早去半小时,听他们聊天玩笑,有时晚上工作得太晚程鹤和孙恪就开车把她送到楼下,她还请大家吃过一次饭,结果大家说她一个女孩儿,照顾照顾是应该的,最后是老板偷偷把帐结了。
  言忱很难得感受到这种暖意。
  一直到六月底她才又见到沈渊。
  距离酒店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言忱心底那些旖旎已经散去不少,但纠结仍在。
  她是个很果断的人,但在沈渊的事情上前所未有的纠结。
  29日早上,傅意雪早上吃饭时问言忱白天有没有事,言忱摇头,“没有。”
  她白天还算闲。
  傅意雪说:“咱们对面那户租出去了,今天你帮忙看一下。”
  “我看什么?”言忱疑惑,“现在还需要维系邻里关系吗?”
  “别人可能不需要。”傅意雪叹气,“咱们得弄。”
  “嗯?”
  “我弟和沈渊租了那房子。”傅意雪说:“他们暑假要实习,得等9月份才能搬去研究生宿舍,所以先租房,前几天我看见咱们对面那房子在出租,就帮他们联系了一下,昨天签好的合同,今天搬。”
  言忱:“……”
  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事儿。
  她把疑惑说出来,傅意雪放下筷子盯着她看,“宝,你这段时间不是关着房门思考人生就是坐在阳台弹一天吉他,唱的歌一首比一首伤感,我哪敢打扰你啊?”
  言忱:“……”
  好像从酒店事件那天以后就开始了。
  她总想到些有的没的,有时被回忆纠缠,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状态自然不佳。
  言忱低声说:“抱歉啊。”
  “没事。”傅意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有需要就找我,我一直都在哦。”
  说完还朝她比了个心,“啾咪。”
  言忱忍不住笑,“知道了。”
  傅意雪新找到的工作地点离这边有一段距离,地铁要转线,所以要提前出发。
  她叮嘱言忱:“他们搬的时候你帮忙看着就行,其他的让他们处理。中午可能要一起吃饭,你让傅意川请。”
  “好。”言忱点头,“知道了。”
  傅意川上午11点打电话联系的言忱,“姐,我们马上到了,你现在下楼帮个忙呗。”
  言忱放下吉他,“好。”
  下楼以后等了两分钟,他们的车就开了过来。
  还是上次帮忙搬家时开得那辆,沈渊是司机。
  东西都在后备箱,傅意川他们先把东西搬下来,七八个大箱子,还有行李箱什么的,零零总总加起来不少。
  言忱挑眉:“这么多?”
  “是啊。”傅意川搬了一大箱子下来,重得他差点跌倒,还是宋长遥伸手在下边托了下这才扶住,“靠,好重。”
  “这都装了什么?”言忱问。
  “专业书。”傅意川说:“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书,谁他妈能想到我都毕业了,专业书都不敢扔还攒了这么大一堆,搬个家都得拎上,命要没了。”
  “还是不累。”
  沈渊也搬了一箱放在他旁边,就差没明着说他话多了。
  今儿气温高,几人都穿着T恤短裤,沈渊白得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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