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得过且过的打工人生活——越王无诸
时间:2021-08-04 09:12:12

  不过,我确实没有说谎,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只要有了日轮刀,让鬼死掉的步骤似乎和让人类死掉没有两样,甚至要我说来,我面对鬼的比面对时态时更加轻松惬意。
  毕竟我学的是剑术,斩下人的脑袋恐怕要比斩下鬼脑袋要熟练点。
  而我的刀通常能够比杀鬼更好更快地砍下别人的头。
  伊黑小芭内似乎被我神色如常地说出这样暴戾的话语吓住了,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受惊一般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又觉得他更像异色双眸的暹罗猫了。
  于是为了缓解气氛,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只是开玩笑罢了。
  “以前我在外面总是好勇狠斗,但凡打架总是要说一些垃圾话,不要放在心上。”
  伊黑小芭内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他的脸色更差了,没准我真的会被这家伙记恨而说不定。
  冬天到了,这是我被蝴蝶香奈惠小姐从水里捞起来后过的第二个冬天。
  受到伊黑小芭内的启发,我买了一条又长又宽的灰色围巾。
  落水以前我也有这么一条很大的围巾,为了遮掩身份而用,不过现如今买这个回来只是为了取暖。
  我将它在脖子上围了一圈又一圈,空间宽阔几乎可以把下半个脸藏在里面,呼吸氤氲在鼻尖,简直温暖到不得了。
  除夕的晚上我留在蝴蝶屋和大家一起守岁吃荞麦面,我用工资都给女孩子们都发了厚厚的红包。
  正月初一的早晨,我吃了热乎乎的年糕红豆汤,然后和大家去浅草寺参拜,我把抽到的纸签挂在殿庙边的树上,遇到了杏寿郎新收的继子甘露寺小姐。
  正月初一来寺庙初诣的人很多,甘露寺似乎也和同行的人走散了,她穿着漂亮的樱色的和服,整个人就像是春日枝头烂漫的早樱。
  她高高兴兴地朝我打招呼,又高高兴兴地朝我跑过来。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我们约好了一起在浅草逛一逛,中途的时候,我说我想吃冰淇淋。
  可是大冬天的哪里来冰淇淋卖呢?
  她拉着我跑遍了附近好几条街的茶餐厅,终于找到了一家冰淇淋供应。我要了草莓和蜜瓜两个口味的冰淇淋,甘露寺要了菠萝味的刨冰。
  把菜单还给服务生之后,我们俩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我神使鬼差地说了一句:“好开心。”
  甘露寺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我一直过着身无长物浑浑噩噩的生活。
  现如今已经决心将不值一提的过去划在脑后,鬼杀队的大家带给我的岂止快慰可言。
 
 
第14章 
  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组织里面倘若有很多受过心理创伤的问题青年,如果没有令人信服的领导者来引导他们的话,那么这个组织就会很快变得四分五裂。
  就算大家本质都不是性格恶毒的一群人,但是成日里游走在危险之中,见惯了人的生死,压力难免一日一日积累起来。哪怕竭力避免,到达阈值以后也不免像是臌胀的气球爆破开,负面情绪决堤般朝周围的人倾泻。
  这也是做刀口上舔血生意的那群人,每次得空就会忍不住把自己赚来的血汗钱拿去花在酒色之上。毕竟花天酒地掏空身体将来会活不下去,但是不喝酒不闹事麻痹自己,可是会立马感觉自己并非活着。
  但鬼杀队就不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相信自己是为了普通人的幸福而战斗,相信自己做着有用之事帮助他人。
  信念会令人坚韧如钢铁,哪怕最初抱着单纯的复仇概念,但是有着周围人不断地在耳边夸赞重复强调,恐怕就会对自己目前的身份由心而生一种超然的认同感吧。
  产屋敷老板的思想工作做得非常不错。
  得益于他塑造出来的非常具有人情味的企业文化,所有队员都对他非常恭敬。
  日本人的脑袋就是这么死板,哪怕现在没有了‘武士’、‘贵族’、‘家臣’之类的东西,但是大家的脑袋里依旧存在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概念。
  尊卑和传统使得他们把产屋敷当做主君来看待,于是这种概念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具有约束力的恩义关系。
  我不觉得这种做法有什么错处,毕竟老板给了大家养家糊口的饭碗,公司要求员工要忠诚也无可厚非。
  而产屋敷老板又秉持着大义,对着大家的态度温柔又体贴,员工遇到什么困难都是感同身受设身处地地替他们着想,感受到这样温情的大家可不就自然而然发自内心地‘士为知己者死’了嘛!
  产屋敷家可真是甜蜜又带着有毒粉末的漂亮蝴蝶,他给予别人尊重、金钱还有被重视的人格,可是下属却要直接去与不可对抗之物战斗,哪怕实力有所不敌也不愿意可耻地逃跑,又不知道多少人在中间丧失了自己的命。
  在战斗中逞强是没有必要的,无用的牺牲是没有必要的。
  虽然每个加入鬼杀队的剑士都写好了自己的遗书,但是我不认为他们可以去做填补缺口的消耗品。
  槙寿郎大叔每天都窝在家里喝酒,一日复一日的喝酒,身上的酒气冲天,嘴里也咕咕叨叨说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胡话,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费拉不堪。
  但他有时候偶尔冒出来的一句两句其实并非没有道理。
  ——“有才能的人都是凤毛麟角,剩下来的都是乌合之众。”
  说句实话吧,在成为柱的条件中,杀死十二弦月的鬼恐怕有一点难度,但杀死五十个鬼就能成为柱的这一点实际上简单得非常具有可操作性。
  可是为什么至今为止九个柱的编制还空缺着好几个呢?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活不到看见第五十个鬼的时候。
  实力强的柱遇上十二鬼月的下弦可以轻松战胜,而遇到上弦的鬼就只能勉力与其周旋。下弦的鬼遇到普通的剑士就如同砍瓜切菜般地能够收割性命。
  而鬼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对面的鬼舞辻老板如果愿意慷慨地挥洒自己的鲜血,恐怕可以像美国工厂的流水线那样制造一批又一批。
  鬼杀队几百年来都根本摸不到鬼舞辻无惨的衣角,大量的普通剑士并不能撼动鬼王的根基。反而一个一个生命投入到无用的牺牲之中,像是血肉落进滚滚转动的磨盘里,衬得这件事残酷病态,溢出一片阴冷的血腥。
  我与鬼之间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也不能理解大家迫切的复仇心理。
  如果对别人直接说出这种话,可能会被视作局外人无知的风凉话那样鄙视。
  我想在鬼杀队里混日子。
  这样工作能够如此长久地存在,恐怕得益于产屋敷家与鬼舞辻数百年来毫无进展的僵局。
  因为有天赋的人实在凤毛麟角,像是日之呼吸的创始者那样的家伙实在凤毛麟角。
  我想起槙寿郎大叔招待我时,胡乱从坐垫底下拿出来垫桌脚的那本书上面记载的东西。天底下竟然有这么有天赋的人,让我不禁觉得像是笑话一般有些好笑。
  但是要我像是以前那样得过且过,为了长久保留工作而漠视周围人一个又一个地死去,我突然又做不到那样铁石心肠。
  不死川真是讨厌,因为喜欢划破自己,我老是能闻到他身上一股血味。
  富冈义勇也是一脸死相,我觉得他日后找女朋友恐怕有些困难,像是钢铁冢萤那样直到三十岁还是母胎单身也可能说不定。
  忍不在鬼杀队工作还能够当一名医师,杏寿郎这样开朗的家伙做什么工作都能出人头地。只有这两个家伙,恐怕打打零工也会被人嫌弃态度不好。
  复命的时候和产屋敷老板寒暄是在是无聊,等到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想到不死川和福冈当卑微打工人这副情形,我就忍不住泛出一丝愉悦的笑意。
  果不其然,产屋敷老板一眼就从面色严肃恭敬的众人里面抓到了我:“踟蹰森小姐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我并没有为在开会的时候开小差被老板抓包这件事感觉到尴尬,而是堂而皇之地回答说:“想到我在为您这样高尚的人工作,便由衷地感到十分高兴。”
  这个病弱的青年人恐怕见惯了周围的彩虹屁,因此也并不吃这一套毫无诚意的恭维。
  他只是摇了摇头,笑着对我说:“那么踟蹰森小姐一定不要浪费自己的才华啊。”
  忍的手已经不知何时抚上了我的后背,似乎警告我注意措辞,不要出言不逊。换在往常,我一定随意说句场面话圆过去,让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尴尬地收场。
  而这回我并不是那么想要继续混下去了,于是我正座着向老板鞠了一躬,郑重地同他说道:“请您随意驱遣,我必然会为您带来值得庆祝的消息。”
  反正产屋敷家很有钱,不至于发不起杀鬼的奖金。
  所以我打定了主意努力工作,争取早日把讨厌鬼不死川实弥和富冈义勇赶回老家种地。
  散会之后,不死川为我突然积极起来的态度感到惊奇,他问了两句得到的只是敷衍之后,然后皱着眉毛问我是不是又在哪里被别人骗光了钱。
  看那架势只要我一点头,他就会根据发生事件的前因后果,要么伸手去摸自己的钱包,要么去摸自己的日轮刀。
  我说:“不是。”
  这个时候庭院里的池塘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路上刚有人扫了积雪,所以道路并不是很滑。我抬头去望见不到太阳的天空,只觉得天地都是一片白皑皑的同色。
  我说:“不死川,我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情。”
  “宇髄先生21岁,悲鸣屿先生25岁,富冈先生19岁,你也19岁……你们都把主公当做父亲来尊敬,可是主公明明才21岁——我觉得你们哪怕叫他一声哥都好,哪有和父亲年龄差距都快逆生长的好大儿啊?”
  不死川听完以后,面目和善地想要和我打雪仗,他从旁边揪了一个比岩柱的流星锤都还要大的‘小雪团’,一路追着我想要假公济私给我放个假期。
  我一边跑一边想,那么对于我,产屋敷老板算是什么呢?
  他态度那么亲切,又给了我这么多钱,还经常关心我生活中有没有困难,过得开不开心。
  这样的角色大概……算是男妈妈吧。
 
 
第15章 
  乌冬面非常热情地帮我寻觅有关厉害的鬼的消息,它总是做着有朝一日我成为柱的梦,毕竟能够成为柱的链鸦多少能让它为此感到些许光荣。
  人活在世界上多少要有个盼头,乌鸦也不例外。
  所以我一声不吭,依旧把它蒙在鼓里。
  乌冬面每天飞来飞去为我引路,我就跟随在它后面跑来跑去,到处灭鬼杀鬼,可惜我的运气并不是太好,遇到尽是臭鱼烂虾。
  不过我一点也不着急。
  上弦的鬼总该有着强者的骄傲吧,他们又不可能像是踟蹰森这么没有出息的家伙那样,无所谓尊严,无所谓志气。只要他们不像下等的鬼那样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四处窜逃着躲避我,总有一天我会掀开地板把他们找出来。
  我永远都把事情想得太好,永远以为现实会像着我所预料的轨迹那样进行。
  我想和小葵还有小清他们在有风雪的夜晚烤着被炉一起吃热乎乎的红豆年糕,想多听听甘露寺讲她们家几只猫咪的趣事,想看着富冈义勇动不动就朝着不死川掏出一大块萩饼。
  我想一直这么下去,十年如一日,永远如此。
  我被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浸润着,一时间被这莫大的馈赠冲昏了头脑,然后便忘乎所以,如同喝了许多酒的醉鬼形骸放浪地手舞足蹈大声歌唱,以为这副欢愉是自己原本就有的东西,压根忘记了自己本身的模样。
  蝴蝶屋的大家都说我是个心肠善良的好人。
  可是凡事论迹不论心,曾经做出这么多不可原谅的错事,我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混蛋该下地狱。
  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是一个天然就带着瑕疵的残次品。
  我天生愚笨,性格懦弱,放进牧群里就是那只瘸了腿的小羊,得到了主人特殊的照拂后,便自鸣得意以为自己与其他同伴相差无二,结果奔跑起来立马原形毕现。
  现在我的罪孽,我的过去,如同饿极了从嘴沿滴下涎水的鬣狗,嗅着一路上蜿蜒的血腥痕迹重新找上了门。
  ——
  那一日我在主公的宅邸闲逛,日香给了我一个藏在地窖里的苹果,于是我无所事事地抛在手上把玩。原本我是来找产屋敷老板复命的,不过辉利哉说他父亲正在会客,所以我就没事做地在外面等待。
  产屋敷老板的身体算不上很好,但是目前还是能够四处走动。
  这所宅邸不过产屋敷多数家业中的一个,因此客人们过来拜访不必蒙上眼睛被隐背着像是沙袋一样运输。
  我拿着苹果问乌冬面‘乌鸦可不可以吃苹果’。我自始至终秉持着健康的宠物喂食法,认为乌鸦不能随便吃人吃的东西,所以哪怕乌冬面点头,我也不会把苹果喂给它。
  这只鸟对我的钓鱼行径不屑一顾,装作对苹果不感兴趣的模样,声东击西地啄了我的手一口,以作我长久把它当蠢货来逗弄的报复。
  它的行为多少还是有用的,好歹我把苹果砸向了它。
  正当我在庭院里和乌冬面打闹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推门被拉开的声音,我听出了三个人的脚步声,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人。
  最虚浮的那个是产屋敷老板,正常的女人脚步来自陪伴他的天音夫人,那个些许沉重又虚浮的声音,大概正是这次产屋敷老板的客人。
  想必是产屋敷家其他方面的朋友吧,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并未回头也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只是沉重的脚步加快速度“咚、咚、咚”地向我走来,并伴随着我怎么也不愿意听到的那个名字。
  “哎呀,是望月君吧!果然是望月你啊!看您的背影我就认清楚了!——毕竟您的身姿这么挺拔,看一眼就叫人难以忘怀!”
  我转过头,浮夸又毫无诚意的恭维教人恶心得想吐,不出意料,一张令人不快的脸映入眼帘。
  西乡奉一对我的脸色中的不悦视而不见,他那张满是赘肉的脸上反而挤出一个肉麻而热情的笑容,装作非常亲热地想要伸手来拍我的肩膀。
  “那次一别以后就全无消息,有传闻说你喝醉了酒落水死掉了。我们都在为你这样有才华的人逝去感到叹息啊……想不到您竟然在产屋敷先生这里,为什么不向您的老朋友们托个信呢?真是好让人担心啊,望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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