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难再叙
时间:2021-08-05 08:35:46

 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
作者:难再叙
 
文案:
江启决坠马昏迷后,为查明真相,将江家养女江时雨,嫁予政敌翟显亭为妻。
江时雨心灰意冷,谁知转身便抱到了一条大粗腿。
她那拥有铁血手腕、权势滔天的宰相夫君,很快将她宠上了天。
三年后,江启决痊愈,打马汴京街头过。看见江时雨同翟相恩爱甜蜜,美目流盼,一口一个“我家相爷”,遽然悔了。
又一个拂晓去寻她时,不料被相府护院堵在了门口。
翟显亭看了眼屋内正在熟睡的小姑娘,轻笑:“不好意思,我家夫人最近有孕,嗜睡了些。”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时雨 ┃ 配角:江启决,翟显亭 ┃ 其它:追妻火葬场
一句话简介:相府小娇妻
立意:女性在逆境中追求自由独立
 
  第 1 章
 
  
  江时雨于汴京城外打马而归,入城时,瞧见驿卒催马扬鞭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
  “那不是……”
  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眼花了,那不是小叔身边的亲兵阿蛮吗?
  前年小叔奉旨征讨鞑子,去往凉州时,她将他送了一路,最后小叔无奈,只得哄着:
  “待你练好了骑术弓箭,能够百步穿杨之时,我便带你一起去。”
  她咬着唇答应,由着离愁别绪泛滥,咬着唇愣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送了他一程又一程,直到出了汴京,被小叔勒令止步。
  而后不放心,又叫阿蛮亲自送她回府,再折返回来归队。
  这会儿夹紧马肚子,路过长街,街边的酒楼包厢内坐无缺席,都在盯着江家的人瞧。
  江时雨心下奇怪,只想快点回府一探究竟。
  才入了安国候府,贴身丫鬟葇荑立即上前一步,立在身侧等着侍奉。
  江时雨将马鞭向后一掷,轻巧跃下马,接过葇荑递过来的水壶,猛灌了一口水,随性拎在手中,也未还给她,只同她一齐往回走。
  “二小姐,凉州来信了。”
  “嗯?”
  江时雨没多想,方才回来的时候,瞧见驿卒戴玄履黄,一副传捷报的样子,无非是小叔又打了胜仗。
  作为常胜将军,江启决还没吃过败仗,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收到小叔的口信还是心底一片愉悦,毕竟家书抵万金。
  回了房间,才卸下戎装,换回红妆,瞧见铜镜里正服侍自己的葇荑、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小叔在信上可是说了什么?”
  “将军打了胜仗,不过……”这不过后面才是重点:
  “受了点伤。”
  “伤在何处?严不严重?”江时雨转过头来,盯着她瞧。
  葇荑被盯得一阵心里发毛:“奴婢也只是听前院议起,再多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江时雨搁下发钗步摇,立即起身,急于向阿蛮问个清楚。
  恰逢阿蛮从书房里出来,正往二小姐的院子赶。
  若不是知道将军格外爱重二小姐,阿蛮也不必要禀告完侯爷,又绕到二小姐院子,再行通秉。
  “阿蛮。”江时雨瞥了一眼候府内外站了不少小叔的亲兵,便知道大事不好。
  “我小叔伤到哪了?”
  阿蛮叹了口气:“最后一役惨烈,将军全歼鞑子数万人,将鞑子打得抱头鼠窜……
  不过自己也从马上坠下来,伤到脑子,至今还未清醒。”
  江时雨仿佛迎面被人敲了一闷棍,葇荑怕二小姐心里承受不住,忙劝道:
  “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安然无恙的。”
  阿蛮也感叹道:“是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将军能捡回一条命来,已属侥幸。”
  江时雨抿唇不说话,只站在昏黄落叶中,阿蛮无奈摇了摇头:
  “属下还要去侯爷那听吩咐,属下告退。”
  “等等。”江时雨叫住了他:“我同你一齐去。”
  阿蛮纵然是江启决身旁的亲兵,也仅限于在凉州受人拥戴。到了汴京安国候府,哪有阻止二小姐行径的道理。默许了她同往。
  葇荑担心她在老爷那说错了话,连忙提醒着:
  “小姐今日言辞谨慎些,河西来信,老爷脸色定是难看,小姐若是冲撞了,又要挨罚。”
  江时雨蹙了蹙眉,只说:“我知道。”
  穿过庭院,瞧见外头乱哄哄的。
  平常爹爹与朝中大员多有来往,江家门庭若市也属常态。
  她熟悉的那些重臣叔伯,皆是家风颇肃,鲜有这样不懂规矩的奴仆。
  远远望去,乌泱泱一片,不少陌生面孔。
  待到书房里,跟爹爹点了点头,以示请安。
  因着爹爹在议事,便未行礼打断,乖觉的寻了角落里一处太师椅坐着。
  “你既道二郎打了胜仗,又怎会伤得如此重?”江孝恭问向其他几位亲兵。
  “回老爷,最后一役惨烈,鞑子溃不成军,我军也折损不少。”亲兵若非在军营里训练有素,一度说不下去:
  “将军昏迷不醒,不少副将已再无生还的可能。”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北宗日日练兵,那鞑子也不是傻瓜,站在那里挨罚。
  江孝恭:“那二郎现在何处?”
  “副将班师回朝,带着将军,正在回京的路上。”亲兵的话音刚落,江时雨立即从藤椅上跳起来。
  “小叔既已受了伤,哪能受此车马劳顿,何不留在凉州养伤?”
  汴京自古繁华不假,但凉州也不乏妙手回春的军医。小叔身负重伤,哪经得起折腾。
  意识到自己失态,在得到父亲训斥的眼神时,咽了口口水,又重新坐好。
  亲兵:“回二小姐,将军接到皇上召回的圣旨,哪怕昏迷着,也不能耽搁。”
  江孝恭抚了抚胡须,若有所思,半晌后,问道:“这会儿大抵行军到何处?再有几日能到汴京?”
  亲兵:“我出发时,大军已出了凉州,估摸着再有十天便能到汴京。”
  江孝恭已然心中有数,叫人下去给胞弟的亲兵安排饭食和卧房,待这些人等休息几日,再度启程接应不迟。
  尚在书房筹谋,准备派些人过去接应,在路上也多些人照应。
  还未吩咐下去,便有家奴过来请示:
  “老爷,大理寺丞杨大人到访。”
  “可有说何事?”江孝恭询问之时,已然猜出了大概。
  即便是安慰,这位杨大人也不该是跑得最前面的。
  家奴压低了声音:“老爷……小的听闻是为着退亲一事而来。”
  江时雨听来,禁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世情薄、人情恶,小叔这边生死未卜,你就忙着退亲找下家。果然是汴京贵女——翰林院大学士的好女儿呢。
  江时雨咽不下这口气!
  江孝恭吩咐家奴将人好生请了进来,江时雨早一步退了出去,只不过没走远,立在内室屏风后听了一会儿墙角。
  二人一番问候之后,杨大人开门见山:
  “侯爷勿忧,二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只是这江周两家的婚事,是不是再掂量掂量。”
  果不其然是为了退亲而来,杨大人好学识,将这落井下石之事愣是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也难以拒绝:
  “周大人老来得子,膝下不少儿子,女儿却只这一个。
  周家得知江郎受伤的消息,也心焦得不行。周家小姐亦是如此。
  只不过江郎昏迷着,没法操办婚礼。周家的意思,是不是这门亲事先取消。
  待江郎的身体好转些,再行商议。江周联姻势必声势浩大,流水席规模大且持续的时日长,实在不利于江郎休养。
  扰了江郎休息,万一再加重病情,可就是老夫这个媒人的不是了。”
  江孝恭作为世袭的侯爷,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他平生从不与人为难,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退亲可以退亲,但不是这样说的。要退亲也是江家提出来退亲,轮不到周家来说。
  “杨大人的好意,某心领了。只不过二郎还在路上,此事莫不如等他回府后,与他商议后再做定夺。”
  要知道从一开始就不是江侯上赶着求娶周氏女,如今周氏又要退亲。把江家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暂不说安国候府出身,单是河西节度使摆在那——江启决也不会被周氏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杨乃文犯了难。
  原本以为自己亲自出马,而不是叫个门客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过来游说。
  不管怎样,江侯爷会给他这个正四品——御史中丞一个面子,就像昔日他给周家牵线时那样。就算江启决那里遇见些阻力,最后好歹侯爷松口了。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侯爷过世后,长兄如父,江孝恭世袭爵位,他点头,便代表江启决也答应了。
  可没想到江侯这么硬,杨乃文脸上有点挂不住。
  悻悻而归,还不知该怎么跟周大人交代。
  江侯管他呢?当务之急是操心二郎的事。
  才送了客,便叫人进宫一趟,将御前大太监的干儿子尘寰请了过来。
  尘公公在宫中尚未站稳脚跟,常出宫替干爹办事,面对侯爷时恭敬有加,但眉宇间却不乏得势时才有的底气。
  江孝恭请人坐好,未提二郎的事,先行贿赂:
  “本候近日在滁州新得了座宅子,若乾公公不嫌弃,便可把那当作歇脚之处。”
  尘寰意味深长一笑,不由得暗自佩服江侯,连干爹乾忠在滁州看上个琵琶女之事都知晓。
  家奴已将那滁州的房契拿过来,尘寰淡扫一眼,已然替干爹收下:
  “如此,谢侯爷赏赐。”
  江孝恭悬在心上的石头落了地,便开口询问:
  “尘公公在御前行走,可知皇上为何在此时将二郎调回来换防?”
  尘寰清了清嗓子:“是太子……”
  见书房没有外人,便直言不讳:“太子做错了事受罚,已被皇上下旨幽禁在东宫。”
  江孝恭明白了,是太子连累了江启决。太子如果倒了,江启决也倒了。
  油然记起当日江启决策马出征,对太子说:“殿下只要稳坐东宫,有臣为殿下横扫千军、平定中原,为殿下铺路,扶着殿下稳稳地、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太子被软禁,江启决昏迷不醒。
 
  第 2 章
 
  
  得知江侯爷驳回了杨大人退亲的商议,周家大小姐周清浅不干了,提着裙子跑去找娘亲。
  “娘,女儿不想嫁给个战损残废。”
  周娘只是将闺阁小女揽在怀中,细细摩挲她的发丝,柔声劝道:
  “才得了那少年郎受伤的消息,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总要看一看再说。
  如果确定了他真落下残疾,娘也不舍得让你照顾一个病秧子。”
  天下无不为女儿着想的父母,周家的好名声跟女儿的幸福相比,周娘还是选择女儿。
  世间女子,不要说嫁个需要伺候的残废丈夫,便只是嫁了寻常人家的公子,锅边灶台生儿育女,便要消耗所有光彩,珍珠日渐化鱼目了。
  “可是娘。孩儿听人说他伤得那样重,哪还有痊愈的可能。
  若不在此时找个理由跟江家撇清关系,待真见了他一身伤残,再割骨剔肉般的退亲。
  他若不肯,逼婚。以安定候府的声望,加之江启决河西节度使的权势,只怕女儿不想嫁也得嫁了。”
  周清浅说着便流下眼泪来,这哭半真半假,一面真怕自己嫁给那个有可能成为瘸子的男人;一面也想用眼泪骗娘心软。
  她自幼想要什么东西,爹爹严厉,只要她哭,娘便会妥协。娘最怕她哭,至今还没有她的眼泪办不到的事。
  “唉。”周娘深叹了口气,似是为难:“当初可是你以绝食要挟,非要嫁给江启决的。”
  周清浅听娘提起往事,一时间也有些气短。娘说得没错,若干年前,江启决还未领兵打仗的时候,也是这汴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如玉公子。
  挥毫泼墨、品茗观澜,加之龙章凤姿,谁不想亲近芳泽。
  偏偏安定候府那样的显赫,哪是谁都能近身的。江启决爱玩却仅限于跟太子党出游,却不近女色,从不招惹桃花。
  她要是能摘下这株高岭之花,得惹多少京城贵女眼红。这将军夫人的头衔,也可让她出门时横着走,更加目中无人。
  周清浅的确喜欢过他,那也仅限于有权有势、面冠如玉、声名远播、风流倜傥的他。
  而生死未卜、亦或病入膏肓的他,她便不喜欢了。
  “娘,江启决若一病不起,肯定连封号和兵权也削去了。
  到那时空有头衔,也只不过一个漂亮的壳子,哪里还配得上咱们周家。
  何况他比女儿大好多岁,我不管,我就是不要嫁给他了。”
  周娘在心底有点为那个少年郎惋惜,原本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可惜了。
  都是□□凡胎,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能捡回一条命来,已经实属不易。
  “可是江家的聘礼已经下了,再退回去,你爹爹在朝为官,终究脸上不好看。
  江启决虽然受伤了,但毕竟才打了胜仗。若此事惊动了圣上,只怕咱们周家要吃不了兜着走。”
  周清浅也有点怕,她虽然事事只想着自己,也知道其中厉害轻重。
  即便会连累爹爹做官,还是不愿松口:
  “娘,当初江家下的聘礼,不是江启决有求娶之心,而是江启决的兄长长兄如父,持父母之命,请媒妁之言,方才定下这门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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