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彼其之子
时间:2021-08-07 09:41:37

  容樾唇勾起诡异又疯狂的笑。
  “他们整不死我,我连带着杀他全家,明天你最好别去,你要是去了,我连带你一块做了!”
  声音冷透了,淬了毒的冷。
  燕云太熟悉此时他的表情了,他杀人前每一块面部肌肉的微妙的变化,带着诡异的森然,让死者带着无尽的噩梦坠入深渊。
  “无相,或许其中有误会……”燕云知道此时自己的辩解很苍白,因为那银丝毒,确实是陆屿给小太子,小太子又交给杀手去暗杀无相,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或许你可以听他解释,况且你又没死,银丝毒可是见血封喉的东西……”
  容樾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反唇相讥,“听他讲,听一个商人给我讲什么,讲出花吗?还是我蠢到去提前送死,是,我确实没死,我他妈留着命回来搞死他!”
  燕云言辞苍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到底你没事……”
  他没事,他没事是因为当时有个蠢货挡在他面前。
  昭歌的腰被勒得有些难受,她轻轻勾了勾容樾的掌心,他没松,反而变本加厉地禁锢更紧,昭歌抬头,容樾只留给她一道冷峻精致下颌线。
  哇哦。
  好,拽,哦。
  罢了罢了,她还是不跟他一般见识吧。
  容樾冷笑道,“我没事,所以给你这么个面子,燕云,看在老朋友一场,话放在这里,我明确告诉你,我明天杀他,就在地下钱庄杀他全家,你让他最好在这之前做掉我,否则我……”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原先乖巧坐在怀中的人忽然站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容樾瞬间心头一窒,他对于她的这个动作过于敏感。
  上次她这么做,便是在替他挡了银丝毒箭那晚。
  他立刻警觉起来,动作迅速,旋身将她护在怀里,左手顺势掀了桌子挡住来势汹汹的暗器,叮嘱道,“抱紧了!”
  昭歌立即将手环住他的腰,而后头埋进他的胸口处,容樾低头看她一眼,单手摁住她,足尖一点,往窗外一跳,避入人群中。
  事情发生太快,燕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争斗停止的时候,她回头一扫,看着熟悉的面孔,一向和善的她不由得破口大骂,“蠢货,谁让你们来的?”
  领头人收起武器,“夫人,会长见您迟迟不出来,怕您出意外,让我们来保护你。”
  燕云被堵的哑口无言,一提到陆屿她就生不起来气,但是怎么连他也糊涂成那样……这样好了,彻底惹怒无相,大家一起死好了。
  只能再想想办法了,要怎么让无相不去杀陆屿?陆屿不能有事,动陆屿她会疯的。
  燕云看着窗下,无相匿入人群,忽的回头与她对视上,露出一个诡异又残忍的笑容。
  ***
  昭歌被容樾拉的踉跄,不得不甩开他的手,“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怎么,怕伤害到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容樾冷冷看着她。
  “你,你你无理取闹!”昭歌耳朵红的像熟透的石榴籽,“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那都是我的错了行吧?陈昭歌,本能是用来自救的,你做了什么,你以为你救了我,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会痛哭流涕吗?不可能陈昭歌,收起你假惺惺的那一套,这一套在别人身上好使,我不吃那一套!”
  好凶。
  昭歌知道他在生气,歪着头偷偷看他,那张脸和原来一样的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什么花。
  不过她也知道,他虽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她一向善解人意,是不能同他一般计较的。昭歌从侧面悄悄拉他的手,见他没躲,脚尖轻轻碰了他的,“容樾容樾……”
  声音很软,带着连音。
  “闭嘴!”
  容樾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拔腿就走,昭歌连忙追上他的步伐。
  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应该和他说的,但是一直没想起来。她苦着脸皱眉想了一路都没有想起来。
  走到城南别院门口,容樾忽然问了句:“头发谁梳的?”
  头发?
  魏娘和小月不会梳头发,阿大也不会,原先想等容樾回来,但是邻居大娘敲门来送水果。
  “所以你让她给你梳的头?”
  昭歌点头,“但是她可能没注意,就带走了我的发带,我就去敲她的门……”
  说到这里,昭歌眼睛忽然亮起来,她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了!
  她敲门进去没找见大娘,忽然一个小公子比她高一个头,从天而降,眼神阴森森盯着她后背发凉。
  “他当时给我吃了一个东西,吃完后我肚子很疼,疼的直不起腰来,我猜那是毒药,对,肯定是毒药。然后他又给我一瓶药,让我悄悄给你服下,你服下他就会把解药给我。”
  她敲了敲自己不争气的脑子,有些恼怒,“瞧我的脑子,差点忘了,容樾,有人要害你,你最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坏人很多的。”
  语气十分认真,小大人似的。
  昭歌等容樾说“我知道了”,可是他一直不说话,漆黑的眸子就静静看着她,昭歌被看得不太舒服,“容樾,你别这么看着我。”
  怕?
  她还知道什么叫怕?
  容樾忽的笑出声,兴许被气得紧了,声音尖得难听。
  “陈昭歌,我真的懒得说你。”容樾伸手,没给她好脸色,“药呢?”
  “扔了。”昭歌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事情了,心虚站好,“我觉得那不是好东西。”
 
 
第44章 更新啊不许说谎
  扔了?
  容樾捏紧拳头,指节发白,又松开,看了眼天,忍着气不去吼她。
  “扔在哪里,带我去找。”
  昭歌握紧袖口,摇头。
  不去。
  “你非要让我生气是吗?”
  漠然的声音低到极点,昭歌心慌地看着他,“容樾你别这样,你以前不这么和我说话的。”
  说着她上前去拉他的手,还没碰到,容樾躲开进入院门,没等她进来就袖风带上大门,“站在门口反思,什么时候想起来扔在哪里再来找我!”
  昭歌碰了一鼻子灰,揉着鼻子,形单影只站在门外,有些萧瑟。
  魏娘抱着衣服目睹这一切,茫然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容樾错身而过,她连忙弯腰,容樾警告道,“不许给她开门!”
  “啊……是。”
  魏娘又看了一眼,门口人的身影孤单萧瑟,孤零零的,看起来可怜死了。
  说是不许开门,可门压根就没关。
  因为门被带的力气太大,又反弹回去。半开的门口,怏怏站着低头不肯认错的昭歌,她不时抬头看一眼门里,脚尖轻轻踢着门槛,魏娘知道她很想进来,但是无奈公子生了那样大的气,真放进来的话,她估计也会受牵连。
  白日里昭歌小姐偷偷跑出去,是她的罪责,虽然最后她会同公子一块儿回来了,但是她做事已经出纰漏了,不能再犯错。
  “昭歌小姐,你就去和公子认个错道个歉,能有多大事情。”她苦口婆心劝一句。
  “为什么我要道歉,我什么都没做错,是他斤斤计较,是他小肚鸡肠!”昭歌赌气,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
  “稀里哗啦!”
  几乎瞬间,昭歌和魏娘听见了屋里桌子掀翻书架倒地之类的刺耳响动,紧接着是咬牙切齿的暴怒声,“不跟她说话会死是吗,从现在开始,别院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许靠近门口,不许和她说话!”
  魏娘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接着为了避嫌而离开。
  昭歌小声骂一句:幼稚死了。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城南别院笼罩在暮色雾霭里,粉白的满枝桃花染上玫瑰金的霞色。
  密密麻麻的兵书文字,蚂蚁挤在一起一样让人心烦,容樾索性扔开,侧眼看向窗外,大门还开着,没人进来。
  她这么能忍?
  魏娘进来,刚想问问晚上怎么用膳,便听得一句,“把那死丫头拉进来,我丢不起这人!”
  魏娘会心一笑,点头嗯一声,“这就去。”
  “顺便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是。”
  她走到门口时,原本站人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魏娘怔住了,不会是被骂到离家出走了吧……
  “她不想进来吗?你跟她说,不想进来就一辈子都别进来!”
  “不是的公子……”魏娘艰难道,声音颤抖着,“昭歌小姐……人,人不见了……”
  几乎是片刻间,容樾出现在门口。
  魏娘看见他立在原地,身侧的握紧握紧再握紧,指节苍白如同净骨,周身人鬼莫近,他忽然回头,冷到如堕冰渊的眸子,让魏娘不自觉退了两步。
  不见了是吗?
  根据方才陈昭歌所描述的,给她毒药的那人,应该是顾至礼。他定然在暗地里观察,知道那蠢货把毒他的药给扔了,免不了会再次恐吓。
  看来他是不想等到明天了。
  魏娘也不想再待下去,“我去和阿大找找昭歌小姐……”
  “不是的不是的,是一面黑色一面红色的发带,那根才是我的……”
  恰在这时,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魏娘浑身的绷紧在那一瞬间都泄了劲儿,察觉到容樾疑惑的目光,忙解释道:“这是隔壁的大娘,白日里来送过水果。”
  “剩下事情不用管了,去找大夫。”
  他落下一句,三步并做两步,去了隔壁。
  隔壁门没有关,容樾一眼就看见昭歌蹲在井边,笨拙地将与她整个人格格不入的玄赤色发带系成蝴蝶结,他原先扣门的手放了下来。
  大娘满意地看着昭歌,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容樾,小声对树下写字的男子说道:“儿啊,你看隔壁新来的小娘子怎么样?娘觉得不错,要不试着追追……”
  “娘,她很好,我我很喜欢……”唇红齿白的秀才耳尖红起来。
  大娘笑起来,“可别觉得人小姑娘好看才说这些话!”
  “不,不是!”秀才面红耳赤,小声争论,“因为她很笨,很可爱……”
  “那这样,我瞧着她的发带不适合她,回头我做一根,你送给她……”大娘开始忖度,小娘子那样的喜欢什么样式的,她的那根,又红又黑,戾气太重,真的不适合她。
  “都听娘的。”秀才抿唇,敛声羞赧道。
  容樾抱手,倚着门冷淡看着。
  昭歌蹲在水边,胳膊累的酸痛,都没整好发髻,忽的伸过来一双手,指节修长,灵动纷飞,一只蝴蝶仙术般翩然而起。昭歌托腮,凝望倒影中身影修隽长、冷峻俊美的男子,轻轻问,“你来找我了?”
  容樾嗯了声。
  “回去吃饭了。”
  昭歌照了照水面,轻晃脑袋,蝴蝶结随着舞动,她满意伸出手,“走啦。”
  容樾拉起她,昭歌绕到他面前,“我以为你还没有原谅我。”
  “我确实还在生你的气。”声音不冷不热。。
  “你!”昭歌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举起他的手,撩开袖子,凝起细眉,“手怎么受伤了?”
  “白日里和那帮杀手交手。”言简意赅。
  她白日怎么没有注意到?
  昭歌牵着他坐在树下,把他摁在凳子上,从腰间掏出一片金叶子递过去给大娘,乖巧地和一脸目瞪口呆看着她和容樾的大娘说,“大娘,我想请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药粉和药酒呀,他受伤了。”
  他们自己的院子里没有这些东西,只能问大娘借。
  “哦哦!有的有的!怎么这么客气!”
  大娘收起来金叶子,回了屋子收拾,昭歌也坐下来,虽然不认识,但还是微笑着,脆生生地道了句,“秀才哥哥好。”
  又说,“我们很快就走,不碍着你学习的。”
  “不碍事不碍事。”秀才视线游移在面前两人之间,难免有些不自在,“你们……”
  昭歌点头,“谢谢。”
  没注意到他还有话要说,转头注意力全给了容樾的手,让还想插话的秀才尴尬起来,张口不是闭口也不是。
  “怎么这么深?”
  昭歌指尖碰了碰容樾掌心的伤口,暮色下,白皙到透明皮肤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衬上血淋淋的口子,看的昭歌心惊肉跳。
  本也不打紧,伤口这东西,放在那里它自己会好,没必要像她这么大惊小怪,但是容樾看着秀才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忽然觉得有趣,任由她弄自己的手,顺着接下去,“对啊,很深。”
  大娘把东西拿过来,昭歌先拿净布擦净伤口周围,又抹了药酒,接着小心翼翼地撒上药粉,念念有词,“不疼不疼不疼不疼不疼……”
  容樾另一只手指尖有节律地敲打桌子,察觉到秀才探索并略带敌意的目光,掀着眸子望过去,秀才没见过这样的眼睛,这样一双双凤眼,生在平常人身上,当是明眸善睐,可若衬上此人高挺鼻梁,紧抿的薄唇,难免就令人生出令人难以靠近的凉薄与暴戾。
  尤其他坐在昭歌身边,周身散发出来的浓烈控制欲实在令人不适,昭歌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
  容樾懒得搭理此人眼里的防备,眉尾懒懒一挑,“疼。”
  “不疼不疼哦……”昭歌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哄小孩儿似的
  他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挑衅地望回去。
  秀才:“……”草,好幼稚。
  “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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