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彼其之子
时间:2021-08-07 09:41:37

  昭歌轻轻吹了下,像羽毛柔软刮过掌心,容樾指尖几不可查地微微蜷动,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一直观望的大娘终于忍不住问了,“小娘子,你们二位…是什么关系?”
  “关系?”昭歌动作顿住,抬头疑惑地望着容樾,她想什么容樾一眼便知,“我们的关系,你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睡一张床的关系。”
  陈昭歌纵有千般不好,也不是一个酸腐穷秀才能高攀得上的,他虽然厌烦她总是给她惹麻烦,但也不至于看着身边这颗还算水灵的白菜被猪拱了。
  昭歌怎么听这话怎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正沉思时被人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听得容樾道,“今日叨扰,多有不便,天色已晚,便不多留。”
  秀才痴痴望着容樾怀里的昭歌,大娘安慰性地拍拍他,无奈叹口气,“也不是尽然没有机会,昭歌小娘子还是姑娘发髻,并未成婚,这说不定是那人是小娘子的长辈,他应该瞎说的,目的是怕你图谋不轨,不让你靠近昭歌小娘子。”
  “真的是这样吗……”秀才失魂落魄。
  当昭歌被放下来时,人已经在自家别院了,魏娘请的大夫已经到了。大夫一看是个老手,望闻问切一应俱全,药箱都没有打开,便能诊断道,“小娘子无事,不必担心。”
  “再查一遍,她吃的可是毒药。”容樾又扔了一袋子金叶子出来。
  大夫也知道容樾的心理,不怪罪他的无理,耐心又查了一遍,“确实无事,老夫没必要骗你,家里几百年的招牌挂在那里……多的钱不收你的,若真是担心的话,老夫开一位解毒方子,解毒利胆而对身体无害……”
  昭歌拉拉容樾的袖子,示意自己真的没事,不要为难老人家。
  魏娘送大夫出去顺带抓药,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容樾问,“那人给你毒药,有没有说你对我下毒之后,去哪里找他要解药?”
  “说了。”
  “哪里?什么时候?”
  听着像是去寻仇的意思,昭歌摇摇头,“忘了。”
  “陈昭歌,你知道谎言被揭穿,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昭歌战略性往桌子上一趴,“困了。”
  容樾看着她头上支棱的不能再精神的小花:“……”想杀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不就是隔壁家吗?好说,都杀了不费劲,省事。”满不在乎。
  “不是的,大娘他们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昭歌坐起来。
  “怎么,不困了?”
  昭歌发觉自己被套进去了,心虚地说不出话,容樾也不想再就此事和她讨论下去,跟她讨论正事,就是浪费时间。
  晚间,就寝时,容樾见昭歌没早早上床,而是趴在桌子上,一颗一颗剥着榛子,她见他想问,就说,“这是药方里的,要三钱榛子仁儿,有点多,魏娘很累了,我让她去睡了。”
  “随你。”
  容樾拿了本兵书,倚在塌上慢悠悠看着,烛影憧憧,伴随着缓慢扉页翻动,清脆榛子壳的碎声,时间忽然安静下来,走得很慢很慢,有种让人走进岁月洪荒的错觉。
  他喜欢这种安静,头会没有那么痛。
  很晚了。
  容樾困了,阖上兵书,望过去,昭歌还在剥,十分认真,淡然静美的恬静侧颜映在屏风上,容樾看了会儿,淡淡道,“过来,睡觉。”
  “我吵到你了?”昭歌站起来,“那我出去剥,快了快了,你先睡。”
  容樾放下兵书,走到桌边,瞧她这么久只处理了不到一半,破天荒笑出来,“非得今晚?”
  容樾将睡未睡时的声音带着困意,带着低沉的沙哑,特别好听,昭歌特别喜欢,所以她故意没有说话,等他又低沉着嗓子疑惑“嗯”了一声,才解释道:
  “也不是,只是我答应了魏娘,若是今晚做不完,会食言,很没有面子。”她这人很爱面子。
  “我帮你。”
  “可是你手有伤。”
  容樾拿过一颗榛子,单手轻轻一捏,仁儿就露出来,很简单,比她原先笨拙的方法简单不要太多,“这样就行。”
  容樾观察昭歌的表情,原以为她会自惭形秽,或者察觉到他在故意嘲讽她的笨拙而恼羞成怒,没想到她只是挠挠头,眨了眨眼睛,冲他笑,“原来我的法子这么笨啊,幸亏你发现的早,容樾,幸好你在。”
  是啊笨蛋。
  你才知道。
  容樾百无聊赖,一颗一颗捏着,像是一个无情的爆榛子机器,昭歌跟在他后面,收起来仁儿,容樾顺着她的动作速度,放慢了节奏。
  好容易处理完,昭歌困得受不了,头一歪靠在容樾肩膀上,“困。”
  困就睡,跟他说什么。
  昭歌靠了一会儿,起来洗手,顺便拿湿毛巾小心擦容樾受伤的手。
  【我刚刚听说,两个人靠一厘米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分钟,两个人会同时睡着诶!】
  【昭歌:真的吗?】
  【楼上,我好像记得原话不是睡着……我记错了吗?】
  【不知道诶……要不送你个武力值buff,你试试!】
  【昭歌:什么是武力值buff?】
  ……
  不过,好像听起来很有意思,昭歌弯腰凑近,恰对上容樾抬眸,彼此鼻尖马上就要接触,昭歌看着容樾于烛光下浅淡琥珀色的眸色,鸦睫扑闪,眨了下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眨了一下眼睛。
  脑子里的那些声音忽然安静。
  昭歌没有觉得自己变困,反而觉得自己越来越精神,指尖触着容樾冰凉掌心的部分滚烫起来,指尖脉搏心跳被一下又一下放大,顺着手臂传到心脏,触电般。
  昭歌屏住呼吸,眸子不自觉垂下,流连到容樾微抿的薄唇,容樾的视线淡淡追随着她的目光,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滚动,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愣了会儿神,以至于连她蜻蜓点水亲了下自己都没在意。
  “就……没忍住。”
  “……”
  【昭歌:刚刚那话是假的,不信谣不传谣。】
  【唔……】
  【唔……】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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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方清明,淡青色的窗纸透着朦胧的天光,昭歌闭着眼睛摸了片刻,空空如也,才想起昨夜睡前容樾轻描淡写说了句,“明天我出去一天。”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敷衍。
  她愣愣坐起来,桌子上还堆积如小山的榛子壳,魏娘这时候进来,顺着昭歌木愣愣的视线看过去,说,“是公子不让收拾的,他说你起来以后,肯定是要看的。”
  昭歌弯起月牙眸子,咯咯笑出声,坐在床上,小腿一前一后晃着。
  “那我等他回来。”
  魏娘买了些蔷薇苗,说要种,开出来满院墙都是,跟云霞一样,昭歌蹲在一边打下手。
  门忽然被扣响。
  昭歌跑过去开门,“你回来……”
  不是他。
  燕云颔首微笑,“陈姑娘好。”
  昭歌想起来面前的女人是谁,是昨日派杀手在汀兰苑暗杀容樾的人,她面色不善地要关上,却被燕云抵住,“你不想知道容樾现在去哪里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燕云笑一声,“你知道他今天要去杀人吗,他不会跟你说,对吧,因为他这一去,百十口人命就没了。”
  昭歌安静看她。
  燕云有些不自在,“你不在意?”
  “他昨天分明就告诉你,他要杀人,而且不是你们先要杀他的吗?你们不死,以后死的就是他。”昭歌说,“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求情让他手下留情,可是对我来说,容樾要更重要一点。”
  那些人死就死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燕云怎么也想不出来,面前这个姑娘,眨着最单纯澄澈的眼睛,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确实无相说了,他今天动手。
  可是她劝不动陆屿,陆屿虽对她唯命是从,可事情一旦涉及到他唯一的外甥小太子顾至礼,便劝不动他了。今日小太子要无相有去无回,他必定会在场助小太子暗杀无相。
  她抛出杀手锏,“如果那里埋伏了杀他的死局呢?如果他确实能杀掉所有人,却也不能回来呢?”
  “哦,不是不能回来,是回,不,来。”燕云老狐狸一个,懂得怎么给一个情窦初开又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施压。
  昭歌脸色微白,她晓得燕云可能在诓她,但是,“我不能去,若真如你所说他进退两难,我的到来,只会拖他后腿,他分神保护我,会更容易受伤。”
  倒也不傻。
  “他还没有开始杀人,一切都还来得及。”
  倚着无相的性子,只要地下钱庄开喜宴席没有开始,他就不会动手,他喜欢在一切繁华喧闹之际动手,将盛宴推向血腥的高潮。
  开喜宴会由徐员外启动,只要徐员外不出现,宴会就不会开始。
  “所以你要我去拖住徐员外?”
  燕云没想到她能猜到,“对,你去拖住徐员外,然后我会向他报信,说你被徐员外掳走。他去找你,你尽快将他带走。”
  她也算冒险,毕竟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陈姑娘,有没有那个能耐,将他带走。
  “可以。”
  燕云:“?”这么爽快?
  “你没有什么疑惑的?”
  “没有,我长得这么好看,被掳走是正常的。”
  燕云:“……”
  “我会派人保护你。”
  昭歌摆摆手:不用。
  然后在燕云面前,徒手掰弯了锄头。
  她有武力值buff!
  有点意思,这个小姑娘,燕云对她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既然达成共识,她按照自己的计划,偷偷将昭歌装入一个棺材,透个缝透气,叮嘱她装死,然后把她当礼物,送进了徐员外的府上。
  徐员外对艳/尸有特殊癖好,若是发现昭歌装死,定然勃然大怒。她会及时安排好人保护昭歌,并想法子派人送信给容樾。
  燕云又找到了刀疤,“无相不日将离开大越,听闻你这些日子帮他做了些事情,道上许多人因他开始忌惮你三分,可若是他走了,你没了庇护,还能像今日这样耀武扬威吗?”
  “有屁就放!废什么话!”
  燕云不搭理他的无理,“我这里有个忙要你帮,你若是帮了,日后大梁商会就是你的后盾。”
  刀疤不解其意,燕云喝了口茶,娓娓道来,“只需要你去向无相报个信……”
  徐员外家正厅,宴会还没开始,只有丝竹声声,锣鼓不断,午后烈日下,开了一场打斗赌局,多少黑白道上的人觥筹交错,相互交谈,等着正主徐员外来。
  阴暗角落里,容樾抱手,慵然倚着门,带着黑色兜帽,只露出精致的下巴颏儿,薄唇一张一阖,“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人没到齐。
  “出事儿了大哥!”刀疤一脸焦急赶来,气喘吁吁,“我刚刚路过城南别院,有…有人鬼鬼祟祟从你院里抱出了个人出来,像是之前在冰室里我见到的那个,人被装进了棺材里,送进了徐员外的后院,我一看见就来告诉你,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后院了……”
  片刻无言。
  容樾揉了揉眉心,扫视一眼周围,“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这句话像是暴风雨前阴积的乌云,冷意灌体,或许还有威胁。
  刀疤连忙跟上去,与进来的燕云陆屿夫妇擦身而过时,刀疤颔首,燕云眸子微掀,交换眼光。
  “对,就在那里!”刀疤引着容樾往里走,走得越近,越是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声和东西倒坍的声音,到门前,才发现门没关。
  容樾袖中的薄刃即将出鞘,可他到门口时,先是愣了片刻,而后收起薄刃斜斜倚着门,噙着少有的笑意,就这么看着。
  昭歌还没注意到容樾来了,将已经半死不活的肥头大肚的徐员外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再一记勾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徐员外抽搐两下,喷出一口血来。
  她原来也没有想着要出手,只是闭着眼睛的时候听见徐员外在外面说,他配合小太子布了怎样的死局,怎样让无相有去无回……
  然后他进来,嘿嘿笑了两声,油腻的手碰到她手的瞬间,她再也受不了了,睁开眼睛,一拳打在他鼻子上。
  油腻腻。
  恶心心。
  想到这里,昭歌一记旋风腿狠狠踩在徐员外的肚子上,手搭在膝盖上,鼻腔哼出声,“让你背后给容樾使阴招!坏蛋!”
  风穿窗而过,吹起她的发带,蝴蝶尾巴飘起来又落下,施施然搭在她的肩头,昭歌抬起手,飒爽地用指尖拨一下刘海,头上的小花也支棱起来,两片小叶子掐着腰,骄傲死了:哇哦,超帅!
  “唔,确实很帅。”熟悉的声音。
  昭歌回头,看见容樾懒懒倚着门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把沾了点血的手藏在后背,心虚地站好。
  余光瞥了眼几乎已经不省人事还在不断抽搐的徐员外,指着打斗过程中被自己撕破很大一块衣服的地方,她于是恶人先告状:
  “是他先脱我衣服的。”
 
 
第45章 今天更新啦她的解药
  庭院正中的斗局一场已经结束,眼看半个时辰就要过去,但是这个开喜宴会的正主徐员外还没有到席中,这酒过三巡,一来二去,许多客人都是江湖道上人,等的久了,脾气暴躁,就差没有掀桌子走人。
  管家陪笑,赶忙又开启了另一局斗局,血性的打斗很快吸引了客人的注意力,见状,管家赶忙去后院寻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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