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彼其之子
时间:2021-08-07 09:41:37

  “容樾!”
  昭歌心口一窒,本能地跟过去,燕云眼尖一把拉住她。昭歌看见容樾的最后一眼,他笑的很开心很猖狂,就好像在说:承认吧,陈昭歌,你就是担心我担心得要死!
  昭歌:“……”谁担心你担心得要死!
  她指着下面跟燕云控诉,“他幼稚死了!我一丁点儿都不喜欢他!”
  燕云:“……”这两人能成亲真是奇迹。
  安静的空气里只剩下沙漏里沙砾摩擦滑动的声音,昭歌守在绳子边,看绳子一点一点由齿轮放下去,守着那里谁也不让靠近。
  昭歌望着平静的海面,忽然感觉一道阴影覆下,她抬头,看见是徐有沅,徐有沅平静问道,“你刚刚喊‘容樾’,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顾至礼看热闹看久了,抚掌大笑,“沅沅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容樾是什么意思,容樾不是你们大越万人又惧又敬的王君么?他以无相之名,私服去大梁呢!”
  他…他竟然是容樾,传闻暴戾的王君,敌军望风而溃的玉面阎王,怪不得,寻常人难有这般气质,也是,她徐有沅看中的男人,必不是寻常男子,可她没想到,居然会是大越王君那样尊崇的人。
  “沅沅不是喜欢他么,依着沅沅的才品样貌,定做得起大越王后,届时欢儿做我大梁的王后,与沅沅亦算是绝世双姝,只是可惜了……”顾至礼惋惜道,目光却刻意落在一直望着大海沉默不语的昭歌身上。
  燕云知道他坚持不随陆屿那趟船,故意跟上无相这趟,就是奔着给无相找不自在来的,她看得出来他现在刻意引战的意思,呵斥道,“阿礼,休要胡闹!”
  “小婶婶,我不会给你使袢子,来之前答应了小叔是会照顾好你,不会给你添麻烦。”顾至礼漫不经心道,唇角慢慢勾起,“毕竟经过辉夜岛这样的地方,咱们内部可要和谐,一起抵抗未知的风险啊。”
  轻飘飘一句带有辉夜岛的话,如惊雷一般在众人间炸开,燕云刻意隐瞒的事情也随即公之于众。
  “什么!”
  “什么辉夜岛!”
  “我们不是要去大梁吗,为什么要经过辉夜岛,那他奶奶的不是找死吗?”
  ……
  这里成功引起一番骚乱,顾至礼得意地饮了一杯徐有欢素手递过的酒,看燕云做着徒劳无功的劝说。
  很快人越聚越多,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基本上上次在徐员外家里的黑白道众人都在船上,群怒激起,燕云也压不住,甚至林瓢把子拿一把刀架在船手脖子上,“这是不是要经过辉夜岛?”
  “……是,是!”
  “那就趁着还没到辉夜岛,赶紧转移方向!”林瓢把子恶狠狠威胁。
  顾至礼依旧在煽风点火,“要求去辉夜岛的,可是无相呢,他有多厉害大家不知道吗?他现在在水里,若是上来知道改了方向,生气了就不好了。”
  “阿礼你闭嘴!”燕云忍无可忍。
  顾至礼轻笑一声,根本不在意。
  林瓢把子是个粗人,脑子不灵光,得到顾至礼的提点后,目光阴恻恻地看向那团引入海里的绳子,挥刀便要砍下去,“那他就别他奶奶地上来了,管他是王君是杀手,那么喜欢那什么岛,死在海里面好了!”
  “不可以!”
  只见守在绳子旁的小姑娘抱住绳子,不让他动。林瓢把子打眼一瞧这人,他大抵听了几句,晓得这是无相的婆娘,抬起刀,“赶巧一道送你们夫妻上路了,老子可不想给你们陪葬!”
  昭歌来不及躲,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有个紧急避险的宝贝,只要自己不想死,她就死不了。
  只是预想里的疼痛没有传来,听得一声闷哼,她睁眼一看,是洛华然抬手握住了刀刃,鲜血缓缓溢出,他淡淡道,“这位好汉,事情姑且可以再商谈,何必伤及无辜之人?”
  “她无辜,她无辜老子就不无辜,合该在这里等死是吗?!”林瓢把子收回刀,“你滚开,老子不动你!老子先杀了这个臭丫头,然后断了这个绳子,你要是也拦着,我一并送你上西天!”
  “我现在以翰林文书职位游学大梁,你杀王庭官员,不怕株连九族?”洛华然不紧不慢威胁。
  “呵!反正都是死,现在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只要没人说,谁知道你是老子做的?”林瓢把子显然不受威胁。
  昭歌被他们吵的头疼,站起来趁林瓢把子吵的面红耳赤时,一脚把人踢在地上,拿起他手里的刀,环视一圈,缓慢道,“要,安,静。”
  确实安静了片刻。
  就连林瓢把子也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怎么摔到地上的!
  “凭什么要听你的?”徐有沅笑一声,她虽然不想无相出事,但是她确实想陈昭歌去死,“大家都想活。”
  昭歌闷声,学着容樾平时拽拽的样子转了转火铳,朝天上开了个火,声响在海面上放大再放大,再传入耳膜时鼓鼓充响,船上众人屏息,只听得见船破开海水的声音,昭歌看见又一回合的沙将尽,她再次说道:“要安静。”
  徐有沅白了脸。
  其余众人乖巧:好的。
  在第三回 合将近之时,船体剧烈抖动起来,差点有人被甩进海里去,天色骤变,乌云积聚,下起雨来,船手连忙掌舵,燕云也及时组织众人回船舱。
  船手纳罕:怪了,难道真有什么暗礁吗?也没瞧见啊?
  至于昭歌,燕云瞧着劝不走,送了一把伞过去。
  洛华然进船舱之前,回头看了眼守在船边的人,凝望了很久,徐有沅亦撑着伞淡淡看着,“喜欢就去抢啊。”
  “她有家室。”
  “那又如何。”
  洛华然跟她并不熟悉,皱眉看她一眼,转身回船舱,落下一句:
  “道不同,不相为谋。”
  ……
  容樾回来时,雨已经停了,甲板上空空如也,只有陈昭歌守在绳子旁边,伞歪歪斜斜打着,他弯腰要把人抱起来,还没动她呢,她便警惕睁开眼睛,下意识拿起身边的大刀,容樾拿掉她的刀,抱起人来,不以为意,“傻不傻啊你?”
  把差不多湿透的陈昭歌交给燕云的人后,他洗浴然后换了身衣服,燕云敲门进来时,他正在按照记忆描绘水下所见,她问:“什么情况?”
  容樾一向淡漠的面容表情带了笑,是意外之喜的那种笑,“不是暗礁,是无望海底的活死宫。”
  确实如陈昭歌所说,大,高,三角模样……那不是暗礁,是无望海底一座活死宫殿的屋顶,在他看见不久后便又移走了。
  “所以暂时没有危险。”他道。
  活死宫?
  “传闻看见活死宫,就离藏宝图上的归墟神宫不远了,我以为都是假的。”燕云拧眉,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这诡谲平静的海下,藏着无尽的财富,和无尽的黑暗,足以满足和吞噬人所有的贪婪和妄想。
  她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是,所以我必须要尽快拿到在大梁王室的第二张残图。”容樾道,“你放心,我不打扰你的安稳日子,拿到了我就走。”
  “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拿。”她知道他和大梁王室有仇。
  容樾避而不答,“人呢。”
  燕云知道问的是昭歌,“着凉了,在用热姜水泡,快好了。”
  着凉了?
  她怎么那么弱?
  燕云余光瞧见他执笔描图的动作顿住,了然道,“我去看看,顺便让人泡一碗姜水给你。”
  “不喝。”果断拒绝。
  “我让人给你送。”她懒得理他的坏脾气,“我又不是陈昭歌。”处处惯着他。
  “你当然不是陈昭歌。”陈昭歌知道他不能碰姜。
  燕云走后片刻,有人敲门进来,把姜水放在桌旁,却不急着走,容樾搁置笔尖,余光是一片厌烦的白襕衣。
  洛华然知道容樾不喜欢他,声音温和:“人手不够,我帮忙送过来。”
  他推了推姜茶碗,恰是此动作,让容樾瞧见他手上包扎的绷带,还有系的很漂亮的蝴蝶结,那是出自谁的手,他比谁都清楚。
  “受伤了?”
  洛华然没想到容樾居然会关心自己,即使话语里可能带有不善,但他也不记仇。他隐隐听说了他是王君的身份,但知道他隐去身份定有原因,便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他没事人样笑道,“是,这还是昭歌姑娘给包扎的。”
  “陈昭歌是我的人,你最好别去骚扰她。”
  “骚扰”一词对于洛华然这个文人来说,何其不雅与羞耻,他不自在咳嗽一声,“我没有骚…骚扰昭歌姑娘,我只是见到她感觉很开心。”
  “是么?”
  容樾指尖极其不规律地敲打着桌子,洛华然感觉他似乎有点暴躁,他不应久留,只是顿了顿,他还是将方才船上发生的变故删繁就简说了出来。
  “当时若不是洛某挡了一刀,昭歌姑娘便…”他没向下说,只是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此次来只是想说,昭歌姑娘很好,很喜欢你,你不应该总是敷衍她,躲着她,不在乎她的看法和感受……”
  “你喜欢陈昭歌?”
  洛华然被忽然一问,尤其是被容樾问,但他为人磊落,不屑于撒谎,“是,我见到昭歌姑娘很开心,她很笨,白纸一样单纯,却又不遗余力对人好,喜欢上昭歌姑娘,对洛某来说,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也就止于此了。
  “是么?”
  容樾的声音已经不对劲了,像琴弦错了音一样。
  与此同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小跑的声音,洛华然料到是昭歌,很快敲门声响起,洛华然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微微俯身,对容樾道,“那在下便不留了。”
  容樾咽下口中一口姜茶,冷冷看着洛华然,指尖姜茶温热。
  洛华然正欲离开时,忽地听见碎裂声响,低头见褐色的姜茶流淌一地,碎瓷片散在脚边,而正主猛地推开桌子半靠着椅子把手,洗浴后本就松散的鸦发垂下遮住大半张脸,只见剧烈咳嗽几声,眼尾湿润沁红,修长指尖使劲抵在喉咙处,似乎十分不适,这症状洛华然很熟悉,他母亲亦是不能吃姜,他连忙倒了杯清水给他,“我去叫大夫!”
  谁知容樾摇头,一把推开那杯水,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因喉咙肿痒而声音低哑,“过来,昭昭。”
  昭歌不明所以走过来,疑惑地看着洛华然,洛华然亦很茫然。容樾拉住她的手,顺势把人拉过来搂着,头无力地靠在昭歌柔软的小腹上,眼角红的异常,昭歌没见过他这么虚弱无力的样子,都要心疼死了,手下意识垂在他的发上,轻轻安抚他。
  洛华然也有些自责,那杯茶是他送的,但是他不知道他不能喝啊,不住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又倒杯水送过去,容樾看也不看,直接扫开,箍着昭歌纤腰的胳膊收的越来越紧,好像只有这样才没有那么难受,他皱着眉,用被刺激得发哑的嗓子低声道,“他在我水里放东西,害我不舒服,昭昭,我难受。”
  洛华然:“……”
  洛华然没想到,容樾就这么当着他的面。
  告状。
 
 
第53章 我跟你走
  他又倒杯水送过去,容樾看也不看,直接扫开,箍着昭歌纤腰的胳膊收的越来越紧,好像只有这样才没有那么难受,他皱着眉,用被刺激得发哑的嗓子低声道,“他在我水里放东西,害我不舒服,昭昭,我难受。”
  洛华然:“……”
  洛华然没想到,容樾就这么当着他的面。
  告状。
  空气中流淌着淡淡的甜姜味,余光一看,容樾暄红的中衣因为溅上的姜茶而颜色氤氲加深,昭歌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腰间的力道愈发勒的她窒息,深而慢的呼吸伴着微微颤栗顺着腰间传到四肢百骸。他就眼角红着,蔫蔫儿的大猫儿缠着她,难受,也不说话……还有些温柔,昭歌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模样。
  她不怕他太强势。
  就怕他太安静和温柔。
  虽然她一直希望他是温柔的。
  洛华然还在不住地道歉,怀里还有个等她主持公道的暴躁猫,气氛很微妙,昭歌一下子感觉肩膀上担起了重任,“那你不舒服,我去给你找燕云姐姐,问船上的大夫?”
  片刻安静。
  容樾忽然松手,跟昭歌拉开距离,哑着嗓子,疏离道,“行,你去。”
  这下连局外人洛华然都感觉到事情不太对,他眼神示意快走到门口的昭歌:别走了!
  昭歌疑惑:“怎么了?”
  洛华然额角一跳,问这么大声干什么?
  他余光朝容樾那里轻轻扫了一眼,口语道:生气了。
  “怎么还不走。”冷漠。
  如果说方才洛华然的指示还让她感觉到迷茫的话,那么这听到句冷若寒冬的话,昭歌才算是明白他可能是心里是有什么不顺。
  “你怎么了,容樾?”
  “没怎么。”
  “真的?”
  “真的如何,假的如何,陈昭歌,事到如今我的想法重要吗?”因为声音很哑,说的很快,说到最后因为情绪波动甚至已经有了气声。
  昭歌有点不忍,“容樾,你别说话了。”
  容樾忽的自嘲一笑,“怎么事到如今嫌我烦了,烦就不要成亲啊!”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为什么总是万般曲解她的意思,她嘴唇颤了颤,隐了泪水,嗓子里塞了东西样的疼,她知道已经冷战很久了,她不想再跟他吵架,轻拍他一下:“容樾,你好好说话,我不生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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