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修过了半晌才嗯了一声,捏着她的脸腮,男人和她抵着额头,“想不想我。”
阿瑶觉得面皮子都要叫他捏坏了,不由拍拍他的肩膀,男人就松了手,轻轻地亲她脖子。
阿瑶穿着轻薄的亵衣,李淮修轻而易举地就把衣领推到了肩膀上,用牙尖磨她的锁骨。
湿热的呼吸扫过来,阿瑶打了个颤,叫声都像是在转弯,整个人颤了一下。
李淮修就抵在她肩窝闷笑一声,声音低低的,“我的宝贝。”
热气拱地阿瑶缩了缩脖子,阿瑶叫他说得耳根发麻,抬手推着他的肩膀。
红着小脸语气凶凶的,手臂却是软的,“走开。”
李淮修真就起身了。
他高高大大的,垂着头看着阿瑶,不知想到了什么,很轻地笑了一声。
男人把她的领子扯好,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哥哥去洗澡。”
阿瑶把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还有些害羞,“我才不管你呢。”
李淮修只笑了笑,就去了隔间里洗漱。
男人也不要人伺候,没过一会,就浑身清爽地出来了。
阿瑶叫被子盖得只露出两个眼睛,脸颊红扑扑的,歪着脑袋有些害羞地看着他。
李淮修侧头看她一眼没说话,剪了剪桌上小儿手臂粗的龙凤烛,男人穿着里衣,身材高大。
阿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觉得面上滚烫,悄悄挪到了罗汉床内侧,给李淮修留了一半的被子。
这拔步床做的宽大,阿瑶枕在里边一个枕头上,床的外侧就空出了男人手臂长的一块地方。
男人把床边的蜡烛熄了,阿瑶把侍女都赶出去了,李淮修就把床帘放下来,问她喝不喝水,阿瑶摇摇头,他这才上了床。
床帘隔绝了外头的烛火,里头很昏暗,要凑近了才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床上只有一床薄被,这么热的天气,盖薄被也是够了的。
李淮修安静地躺在阿瑶的身侧,一只手臂曲在脑后,阿瑶侧了侧脑袋,能看见他模糊的侧颜。
阿瑶等了会,男人只微微侧了一下面颊,被子盖在腰间,床上很安静,她可以听见对方平缓呼吸的声音。
阿瑶想起自己方才看的册子,轻轻呼了口气,重重地闭上眼睛,一只手从被子下面探过去,很轻地抚了抚男人的大腿。
手下的皮肤隔着层布料,温热又结实,阿瑶能感到她抚着的这块肌肉,慢慢绷紧了,流畅有力的线条都显露出来。
阿瑶抿了抿唇,呼吸轻了许多,正要往中间探过去就叫人捏住了手腕,男人呼吸重了一些,握着阿瑶手腕的皮肤带着薄茧,不像是在握,比那轻许多。
两人都不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阿瑶觉得面上烧红,李淮修的手从她的手腕向上,接着在她小臂上摩挲了一下,薄茧擦过细嫩的皮肤,阿瑶打了个颤。
下一刻,阿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淮修扯着手臂压倒了身下,叫男人温热的胸膛抵住了。
李淮修太过高大,能够完全把她拢在身下。
阿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了,耳朵都开始震。
李淮修一只手撑在她耳边,低头看着她,两人呼吸交汇在一起,男人拨了拨她脸上的碎发。
阿瑶乌溜溜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水光,觉得帐子里开始热了起来,两人对望一会,李淮修低头吻她,一只手揉抚着她红得发烫的脸腮。
嘴唇被男人用牙尖轻磨,阿瑶觉得热,张了口,男人就探进去,吮吸她的舌尖,含她水润的唇肉,一下一下的,一只手揉抚她细长的脖颈。
湿热的气息从唇齿到脖子,李淮修很轻地吮,气息慢慢地变重。
一只手探到女孩身下,解开她的亵衣,顺着滑嫩的腰线,不轻不重地揉捏她的脊背。
阿瑶仰躺在床上,觉得身子发软,全身都没力气,软成了一滩水。她很轻地叫,面颊酡红,眼睛里掉出两颗泪珠子。
衣裳拨到一旁,男人的脊背拱了起来。
阿瑶发出一种难耐又黏腻的叫声,一声一声的,叫李淮修轻轻挨了挨她的面颊。
李淮修的肩线绷紧了,一直手撑在阿瑶耳边,脊背微微拱起,沁出热汗。
阿瑶细长的手臂攀住他的后背,脊背发麻,小腹缩了缩。
男人垂着头,额上都是细汗。
……
一件弄脏了的肚兜被揉做一团从床帐里抛出去,帐子里的两个身影合在一起,女人枕在男人胸口,手臂上都是揉弄出来的红痕。
她半闭着眼睛,面颊酡红,眉眼间带着还未消退的艳色,很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男人就嗯了一声,声音懒洋洋的。
第75章 燕尔 艳若桃李娇艳欲滴,叫人看了心就……
第二日辰时过半, 拂冬就在外边敲起门来了。
屋子里没有动静,拂冬也不敢贸然进去,柳嬷嬷早早地就来候着了, 见状也只笑一笑, “今个上午也没事可做, 不如叫王爷王妃多歇息一会。”
拂冬也是怕李淮修有事, 闻言便也也不再催促,转而去厨房叫人熬些滋补的汤药。
这种床榻间的事情, 最是伤气血了。
屋子里,桌上的龙凤烛流了一夜的泪, 床帐放下来,里头的两个人挤在一起。
阿瑶把脸颊侧在一边, 小口小口地呼着气, 女孩脸颊酡红, 几乎叫男人顶在了墙边。
李淮修的额头抵在她锁骨上, 温热的气息打得她发软。
男人的脊背绷紧,小腹上覆着一层薄汗, 顺着肌肉线条往下蕴, 阿瑶的手臂勾在他身后,脚尖崩得发红,抵在他修长的小腿上,身上叫男人揉捏的汗津津的。
……
阿瑶伏在男人肩上, 被子被李淮修扯到腰间, 肩头是被揉弄出的粉色,她唇瓣水红,眼睛半闭着。
李淮修半倚在床头,喉结上有些小小的牙印, 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阿瑶的长发,眼神看着床脚,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人的手臂上浮着黛色的血管,上边还有指甲划出的红痕,上身没穿衣裳,阿瑶就伏在他身上,两人挤在罗汉床的最里边。
阿瑶突然抿了抿唇,酡红的脸腮娇娇地在他身上蹭。
李淮修任由她蹭了两下,过了会才拿手背抵了抵她的面颊,低头看她,“做什么。”
阿瑶不说话,在他胸口吹了口气,然后波波亲了两下。
水津津的感觉停在胸口,李淮修直了直身子,阿瑶就伏在他胸口,弯了弯腰。
男人低头看她,抬手拍拍她的脸,很轻地笑了一声。
他手臂往罗汉床里边的小柜上伸了一下,勾出一个小匣子。
阿瑶懒洋洋地,眼神跟着他打转。
里头是一块圆形的羊脂玉,不过女孩手掌大小,上边刻着花纹,底下是个长长的络子。
阿瑶认出来,这是自个编的。
女孩把这玉佩攥在手心里,戳戳李淮修的肩膀,“这是什么。”
李淮修轻轻推开她的手,说是礼物,男人语气平静,“该昨天给的。”
阿瑶就抿着唇笑,面颊红红的,可两人昨天做了别的事情。
阿瑶把玉佩塞在枕头底下,用手挡住脸颊,凑到李淮修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热气拱在耳蜗里,男人神经都紧了一下。
李淮修推开她的面颊,仰了仰头,突然很重地按了一下她的大腿。
阿瑶抿了抿唇,红着面往下去了。
·
阿瑶又睡了会,她本来想着起身去沐浴的,但是李淮修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她转了个脑袋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李淮修坐在窗边,低头在写着什么,并不看她。
阿瑶伸了个懒腰,歪着脑袋看了他许久,见李淮修并不搭理自己,阿瑶就去了洗漱。
她看着自己脖子上揉弄出来的红痕,红着面穿了件严实些的百褶长裙。拂冬只当没看见,心里欢喜这是夫妻二人恩爱。
毕竟是新婚,拂冬给她拿的都是很艳丽的颜色。
阿瑶挽上妇人的发髻,一张芙蓉面上覆着红晕,眼角眉梢带着春情,有股艳若桃李娇艳欲滴的意味,像是春日花头颤巍巍的露水,叫人看了心就跟着一颤。
拂冬在一旁看着,替她描眉画眼,总觉得阿瑶有些不太一样了,她看着看着就觉得面热。
今个是第一天,按说新妇是要拜见夫家人的,要备些礼品,同小辈喝茶认识。家中重规矩的,还要开祠堂,叫这对新人问候先祖,把新妇的名字写在族谱上。
奈何李家这么大一个宅子,统共也就数落出三个主子来。李戾又不在,阿瑶倒是落得清闲。
阿瑶打扮好了,拿了个玉柄团扇,乌溜溜的眸子在李淮修身上打转。
男人穿着深色的广袖长袍,他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显得身姿笔挺,阿瑶这会还腰酸腿软,李淮修却仿佛不受影响。
阿瑶坐在他旁边的垂花椅上,伸着脑袋看他的文书。
李淮修看她一眼,停了笔。
阿瑶歪着脑袋,脸蛋是酡红的,有些羞怯地朝他眨眨乌溜溜的眸子。
男人看她一会,坐直了些身子,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上来。
阿瑶左右看看,柳嬷嬷不在,丫鬟们也都在外间,女孩抿了抿唇,红着小脸坐到李淮修膝上了。
女孩歪着头贴一贴他的手臂,先是叫了声哥哥,想了想,又甜滋滋地叫了声相公。
李淮修低头看她,捏捏她的面腮,阿瑶叫他捏的小脸酡红,捧着他的手亲了亲。
李淮修就摩挲一下她的下巴,低着头亲她的唇,阿瑶拽着他的袖摆,仰着头叫他吮吸舌尖。
桌上的文书被扫到地上也没人在意。
新婚燕尔,谁也离不得谁,前院的事情都叫李淮修压着,积到下午再说。
·
京城北边的一座大宅子里,王氏坐在正堂里垂泪。
一个头戴金钗的老夫人坐在上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也是狠得下心,不要女儿,不要你老父老母,跑到江南十几年。”
“如今回来了,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往养你时不知你有这么狠的心。”
王氏哭得越发厉害,她家中只有一个兄长王兴业,自小又生得漂亮,家里谁给过她冷脸。这次登门倒好,兄长父亲都不见自己。
王老夫人叹了口气,到底不好不管她,叫人给她上茶水,可语气还是冷冷的,“你以往不管阿瑶,如今又想着同她谈情分,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王氏想想昨日阿瑶大婚,她想去还叫冯璟喻拦住了,女儿大婚,拜的却是旁人,王氏想想就觉得胸口发酸。
“我如今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那孩子怎么这样狠心,说过继就过继了。”
“要不是我那婆母,我哪会这般。”王氏现在说起来也是咬牙切齿。
王氏从小就不是个精明的,王老夫人倒也知道她的德性,冷笑一声,“你那婆婆是个厉害的,旁人只当她都是为了冯家,净是做些上不得台面的糊涂事,实际上装疯卖傻她最有一手了。”
“以往阿瑶来府上小住几日,她都要派人来三催四请,说些酸人的话。可怜我那外孙女在她手下讨了十几年的生活,你现在还想叫我给你说情,我可没那般大的脸面。”
王老夫人瞥了自个不争气的女儿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不如去教训教训你那侄女,她如今倒是逍遥了,按理说她母亲该是一直同她有联系的,还骗的你丢下亲女照顾她十几年,你何不赏她两个巴掌,你可是占着理的。”
王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她没读过什么书,当年刚嫁进来王家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王老爷子不事俗物,她一个女人家就露面同旁人谈生意,这才攒下这样大一份家业。
王氏心里也烦,她如今是见也不想见到冯清雅的,以往只觉得她天真烂漫,现在想来终究是人心隔肚皮,到底是不如亲生的,怎么着都向着自己的亲娘。
王氏咬牙,“我回去就找她算账。”
她早就要把冯清雅发作一番了,只是叫老夫人压着,这会算是要彻底撕烂脸皮了,王氏光想想就觉得嘴里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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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同李淮修腻歪了一个上午,并不知道王府发生的事情。李淮修午时陪她用了膳,前头的事情已经压不住了,男人守着她睡了个午觉,阿瑶醒来时,李淮修就已经出去了。
阿瑶躺了会就开始忙自个的事情,,她现下成了李淮修的妻子,就比以前忙碌的多了。
李淮修早先就叫她管过家,这么长的时日她也上手了,今个就为了前些日子李管家的事情,她又去了正堂。
一个佝偻着腰,拄着拐杖,头发胡子几乎全白的老头,看着约莫五六十了,穿着鼠灰色的长袍,皮肤细白面上无须,见了阿瑶就拱手,他声音还有些尖利,口称王妃。
阿瑶叫他坐下说话,心下明了。
他既然早先是伺候李太子的,该是个无根之人,只是这么些年岁过去了,阿瑶到不知如何称呼他,因此只叫知夏上前奉茶,并不主动说话。
这老先生没等阿瑶开口,端着茶就道:“奴才名叫李贵,王妃尽可随意叫。”
阿瑶态度温和,问李贵这是来做什么。
李贵就拱拱手,微微垂着头,姿态看着很是恭敬,并不敢直视阿瑶。
李贵看着老态龙钟,但是说话很有条理,阿瑶听了一会,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这是来给李管家求情的?”
李贵摇摇头,可能是年纪大了,老人家的身子几乎蜷缩在一起,看着有些可怜,“那是个不成器的,老奴此次前来,就是想求王妃开开恩,他不成器,但是膝下好歹有两个小儿,生得聪明伶俐,在庄子上浑浑噩噩的,岂不耽误了。”
李贵说罢站起来给阿瑶行大礼,那副颤颤巍巍的模样看得人心惊胆战,一旁的司琴很有眼色,见阿瑶动了动手指,立刻就去把老人家扶起来了。
阿瑶倒不知道还有两个小孩,虽说稚子无辜,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如若简简单单就将这两个小孩带回京城,旁的奴才看了也有样学样,阿瑶以后还怎么治府。况且这挪用银子的事情,李贵说完全不知道,应该也不可能,不然单凭那夫妻二人,如何压得住府上十几个小管事。
阿瑶心里有数,但是他身份特殊,年纪又这般大了,阿瑶并未讲话说死,只说她是按规矩办事,多的还要去禀告王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