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团宠格格是食修——满汀洲
时间:2021-08-09 08:24:19

  这哪行?
  时疫呢!多危险?
  在疼爱女儿这方面,乌拉那拉氏跟李氏倒是相当一致的。都拿那段疫情凶险,王爷在偶尔清醒时一言将自己隔离在外,免致将病气过给更多人。二则恐公主至孝,执意前来。嘱福晋与侧福晋严加看管切切说事。
  乌拉那拉氏拉着宁楚格的手,殷切嘱咐:“好孩子,嫡额娘知你至孝。但此去路远迢迢,亦有诸多不便。你阿玛病中还在担忧,如此嘱咐。你就好好听话,让他放心好不?宁楚格乖,你皇玛法派了许多太医守着你阿玛,断断出不了差池的。”
  说完,她也不待宁楚格回应,便眉眼如刀地环视周围:“公主个女孩儿家尚且能有如此孝心,尔等一个个的深受王爷宠幸多年。难道不该挺身而出,自请前往么!”
  深受……宠幸?
  底下装鹌鹑的妾侍们心里就呵呵了,爷勤于王事,鲜少踏足后院。
  初一十五雷打不动住在正院,再有第一受宠李侧福晋。
  剩下的?
  经年累月都难盼一面。
  尤其那个不许表兄妹成婚的法令一出,本就不受宠的乌雅氏更觉得自己那小院不是冷宫胜于冷宫。只胜在福晋治家严谨,没有刁奴作乱,让她受了磋磨去。
  不过一样米养百样人。
  一样寂静的鱼塘里,也难免有那么一两个咸鱼皮,化龙心的。钮祜禄氏就是这么一位,而今日便是她孜孜以求的机会。跟想象中唯一不同的是:时疫二字一出,阖府噤若寒蝉。而她就在福晋的万般期盼、恳求中,主动请缨。
  而非如今这般,被直接逼问到头上。
  但是无妨,只要去了,有了与爷患难与共的经历就不愁培养不出感情。若上苍眷顾,能让她有个一子半女,余生也算是有了盼头。
  若爷才是最后胜出的那个,她最少也能混个嫔!
  想想,就满心激动啊。
  至于会不会感染时疫、能不能爷病重不治,连累她也一道殉葬?那就是为嫔甚至为妃路上的小考验啊!
  福晋再训,第二波训斥来袭时,心怀梦想的钮祜禄氏勇敢地站了出来:“婢子不才,愿为福晋分忧。”
  哈?
  所有人等侧目,诚没想到素日里隐形人一般的钮祜禄格格还有这般勇气啊!
  连乌拉那拉氏都很诧异:“钮祜禄妹妹真有此心?”
  “是!”钮祜禄氏跪下:“如福晋所言,婢子入府以来深受王爷与福晋深恩,无以为报。如今王爷有疾,福晋脱不开身。可不就到了奴婢略尽免绵力的时候?还请福晋莫嫌婢子驽钝。”
 
 
第117章 
  乌拉那拉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正要点头应下。被李氏禁锢住的宁楚格终于重获自由,赶紧喊道:“不,不不可!钮祜禄格格一番忠心固然值得嘉许, 但沾了一个疫字儿,必然凶险无比,传染率极高。”
  “格格又不如本公主, 厨艺过人, 擅于调养。便在医术上, 也颇有几分造诣。到了行宫, 能好生照顾阿玛,助他早日康复。”
  正等着被勉励,被嘉许的钮祜禄氏:???
  千盼万盼的,就这么一个翻身之机,公主还要掺和一脚?你都已经是固伦公主了,大清公主的最高级别。以皇孙女身份享受这般待遇的, 怕是从古到今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宠爱与爵位都已经登峰造极, 实用不着这么拼了呀。
  那可不是别个,是时疫,一不留神就能要了命!!!
  当然,面对这么个强势而又厉害的拦路虎。力拼, 钮祜禄氏是不可能力拼的,毕竟那也拼不过。
  她只能泪盈于睫,噗通一跪:“是, 公主说得是。婢子无才无能,诚然帮不了爷许多。但婢子有为伺候爷周全悍不畏死的耿耿忠心,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倒是公主金枝玉叶, 尊贵无比,诚不该轻易赴险。”
  “否则若有些许差池,岂不让爷难过自责,此生无法平复?”
  乌拉那拉氏与李氏双双点头,怕的,可不就是这个差池么!爷都罹患时疫,都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若这丫头再有丝毫危险……
  可真是,想想就让人心尖儿泛着疼。
  只宁楚格咬牙:“格格说得倒是好听,可有什么用呢?你所谓的忠心决心,苏培盛难道没有?随在阿玛身侧的一应仆从们难道没有?可他们都救不了阿玛!你,也救不了。本公主却能!”
  这,这就差指着钮祜禄氏的鼻子说:无用的东西,你去了也只是个图添烦乱。
  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让钮祜禄氏含在眼中的热泪刷地掉了下来:“公主,婢妾,婢妾……”
  “知道,你也是忠心、诚心、关心!”宁楚格皱眉,很有几分敷衍地摆摆手:“我没有歧视格格的意思,只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则要反之不是么?”
  “别跟我说什么危险,命令等!阿玛疼我、爱我、宠我,我自然也给孝他,敬他,顺他。按理说,我确实该遵从阿玛之言。但在他危险,我有能力的前提下若还听……”
  “那孝顺的遮羞布扯下后,露出的都不只是贪生怕死了,还有冷漠自私、猪狗不如!”
  说完,宁楚格便也跪在了乌拉那拉氏面前。
  再请嫡母准许她北上,救护照顾阿玛。当然若她不允许,她也还是会去的。起身后的宁楚格掏出自己的专属小金牌:“皇玛法亲赐,连皇宫大内都能出入自如,想来行宫更不在话下?”
  “你……”乌拉那拉氏气极:“你这混账东西,是在威胁本福晋?”
  其实有,但拒绝承认的宁楚格慌忙摆手:“女儿深知嫡额娘一片疼爱之心,又岂敢威胁于您?只……一想想阿玛病痛缠身,当女儿的明明能尽心尽力,却因种种原因不得成行,心里就难过到不行,觉得自己枉为人女。”
  “嫡额娘,您就同意了吧!女儿保证,一定尽心尽力,把自己跟阿玛都照顾得妥妥当当。”
  话说到这儿,乌拉那拉氏再舍不得她冒险又哪里敢拦?
  不然若爷真有个三长两短,而这事儿又传开……
  皇上心中还能没有点芥蒂?
  本来就年纪越大心眼越小,若再痛失爱子,谁知道他会不会迁怒自己的同时把弘晖也捎带上呢!
  宁楚格再好,也只有弘晖是她亲生,是她往后余生唯一的靠。
  她能想明白,李氏又如何不知?
  既然无法改变,那肯定因势利导,争取利益最大化。于是抢在福晋开口前,李氏先长叹出声:“哎,个小没良心的,枉你嫡额娘千般疼爱,万般护持。宁可来日被诟病,也要护你周全,倒是爷没白疼你一场。”
  宁楚格皱眉:“瞧额娘这话说的,女儿如何不知嫡额娘一片纯澈慈爱?只阿玛危在旦夕,当女儿实在舍不得他多受哪怕一点点的苦。就算这会子他已经好了,女儿前往也能最大程度上帮助他调养身体啊!”
  “得得得,没空听你巧舌如簧。”李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才又对乌拉那拉氏福身:“臭丫头执拗,让福晋费心了。但她千错万错,一颗孝心总没错,福晋莫与她一般见识。”
  “稍后一切整饬完毕,弘昀、弘时就拜托福晋,妾与这丫头走一趟行宫便是。”
  既然劝将不住,那就一起同往咯!
  总胜过留在府中牵肠挂肚,眼泪都哭干了,也帮不上丝毫的忙。
  事到如今,乌拉那拉氏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点头,郑重承诺:“放心,府中诸事有我。弘昀、弘时两个,绝不会有任何差池。只为何寻常人家爱子如宝,厌女如草。你却反其道行之,为了维护女儿两个儿子丢了一双这个事儿,就得等你回来亲自与他们解释了!”
  “这有何解释?”李氏浅笑勾唇:“孩子们自然会为妾母女自豪,感激我们。毕竟数百里前去,都是为了咱们府上的顶梁柱啊!”
  四爷在,则希望在。
  否则的话,到了弘晖这儿就是个减等承袭的郡王了。弘昀、弘时两个更得苦巴巴去考试。合格了能得爵位,不合格就是一双闲散宗室。俗话说得好,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既可以是为了女儿安危而去,也可以是为了儿子前途嘛!
  在乌拉那拉氏着人通知,遴选随行照顾四爷人选的同时,相应的准备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边人选还未确定,相关的准备就已经完成了大半。
  宁楚格:???
  终于被拍板决定,却多了个额娘随行什么的。就让她双眉紧锁,万分焦躁:“钮祜禄格格不懂药理去了白去,您也一样!顶好留在府中,没事儿烧个香、祈个福什么的。可快别往行宫折腾了吧?”
  万一一路颠簸累坏了,被过了病气什么的……
  可不管她怎么说,李氏也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冰冰一句:“我劝不住你,你这臭丫头也别想劝住我,这个行宫,本侧福晋去定了!!!”
  做主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也说,有个长辈陪着,她才能放心些。
  人小辈分低,没有个决策权的宁楚格还能怎么办?
  只能火速冲回藏珠阁,把自己积攒的滋补类好药材统统带上。再换上轻便的骑装,尽可能快点出发。不惜日夜兼程,争取早日到达行宫。
  虽然依着穿越女的记忆,阿玛才是九龙夺嫡最大的赢家。
  登基后还享了十三年的国祚。
  怎么算,此次也怎么有惊无险。但他满心抱负没来得及施行就匆匆撒手人寰,谁知道会不会跟这次时疫严重,伤了根基有关呢?
  虽然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记忆一箩筐,但她毕竟十岁时才开始做的梦。
  开始习练食修之道。
  在那之前,她就是普普通通一小庶女。享受着阿玛、额娘不普通的宠爱。打从记事儿开始到现在,一直被阿玛如珠如宝地疼着。父女感情且深,宁楚格当然舍不得让自家阿玛冒丁点风险。
  所以据理力争,所以仓促启程。
  还硬是拒绝了更舒适安逸些的马车,改为骑马。
  骑术不佳,就让擅长骑马的女侍卫带着。星夜兼程,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外,再不轻易下马。往回随扈秋狝短则七八日,多则旬日才到的行宫。她们快到午时出发,没用到午夜就到了!
  速度不可谓不快,就……
  公主她脚步有些飘,像踩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一样。大腿根被马鞍磨得火烧火燎地疼,该是起了血泡?
  不然怎么每走一步,都好像针扎,又好像走在刀尖上般!
  难受到无以言表。
  不过情况紧急,公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随手掏出准备好的口罩递给额娘李氏,又掏出一个自己戴上。
  李氏皱眉:“怪模怪样的,你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好药咯!”宁楚格笑着帮她整理好:“虽然不确定阿玛到底是怎么个症候,但举凡时疫,传染途径也就那么几样。或者呼吸,或者接触,再不就是蚊虫、或者血液、□□等。这个东西啊,我叫它口罩,能在医患间做个简单的隔离,降低感染,也就是过了病气的概率。”
  “实在是个好东西。”
  连穿越女都赞叹不已。说只要戴好口罩做好消杀,再命太医院鼓捣出青蒿素。疟疾什么的,根本不足为惧。足能让她轻轻松松立大功,救雍正,让钮祜禄氏跟她的渣渣龙儿子靠边站去。
  时隔经年,宁楚格还记得梦中她的那个得意嚣张劲儿。
  千防万防没防住,阿玛还是有了这么一场时疫,她也还真就来行宫侍疾。宁楚格当然得把临行前才让婢女们赶制出来的口罩戴上啊!
  李氏愣:“你怎么知道这许多?”
  梦中种种不能说,宁楚格当然拿书中自有黄金屋说事儿啊!
  还笑着恭维了句:“额娘聪明绝顶,只少念了些书。若您能像女儿一样,有事没事翻翻书,肯定也颇多进益。”
  要么说招不在老有用就行呢?
  只要掐准了额娘不爱读书这点,宁楚格就相信自己能从容面对她所有突如其来的怀疑。
  果然,她这话才刚刚出口,李氏就极不耐烦地摆摆手:“可得得得,你们姐弟仨一对半整日里都要学学学,学的头都大了。”
  “额娘这把年纪了,可不预备再遭这个洋罪。横竖你就在身边,有什么不对找我这乖乖爱女就成了不是?”
  呃……
  宁楚格无语,不得不佩服额娘的机智。
  娘俩说着话的功夫,前去传信的太监就已折返。一同前来的,还有反复请命,终于被获准留下来照看他四哥的十三贝勒胤祥。
  但见他散着辫子,披着袍,急切切地迎出来:“哎呀,长生天,还真是小嫂子与大侄女!”
  “刚刚门子来报,说是小嫂子与大侄女过来照顾四哥,我这还不信来着。昨天才送出去的信,你们娘俩就算再有心,也得等个几日才能到啊!”
  宁楚格勾唇:“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侄女儿跟额娘闻听阿玛病情危重,心中好似油煎。根本没坐马车,一路骑马,星夜兼程地就过来了。”
  这……
  亮堂堂的火把之下,胤祥定睛一瞧,可不是?
  虽戴着个奇奇怪怪的面罩,看得不甚清楚。但这娘俩风尘仆仆,形容倦怠。大侄女一脸惨白,说话间都仿佛在极力忍耐。
  胤祥也是打小练习骑射的,哪儿不知道初初学习,骑行太久的疲累与尴尬呢?
  马上着人准备轿子来:“好侄女莫着急,非是十三叔拖沓,甚至不安排你见你阿玛。只你阿玛才刚折腾了一阵,好容易烧退了些,勉强睡下。你们这会子去,也只会打扰到他。还不如坐着轿子过去,先洗漱,略休息一二。等明日再见面不迟。”
  李氏闻言福身:“十三爷说得有道理,听您的。”
  这可是大侄女的亲额娘,一人包揽了雍亲王子嗣大半的存在。大清第一侧福晋,未来也许能宽广到在皇宫有座宫的主儿!十三哪敢怠慢?赶紧回礼:“小嫂子客气,唤弟弟一声十三弟或者胤祥便可。”
  李氏摆手,直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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