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皇帝的后悔药——蝗蝗啊
时间:2021-08-11 09:12:18

  厉夫人不明所以:“您这?”最后也没辙,想着连老太太都指不上了,有事还得她自己亲自上。
  厉夫人带着人去到了暖秋苑,刚到门口,就看到里里外外的人在忙着,大夫更是进了又出的。
  刚一迈进院子,厉夫人就被眼见所见唬得脚下一顿,只见郡主的两个丫环被绑着跪地,哭得挺惨,却在一直乞求,好像是让云哥放她们进去伺候,等郡主没事了,怎么治她们的罪都可以。
  厉夫人暗自感慨一句,倒是个忠心的。复又想到,能让云哥气得绑了她们,还不定作了多大的祸呢。
  厉云从屋里走出,“吵够了吗,怕是不嫌吵到你们主子了吧?我把话撂在这儿,这辈子你们都别想再见到你们主子,这院里早该肃清了。来人,把她们压下去,再吵就割了舌头。”
  一抬眼看到了厉夫人,厉夫人被这院里的氛围所感染,有点后悔过来了,还是老太太机灵,不趟混水。这会儿被厉云的样子骇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厉云过来行了礼,“母亲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怎么这么大阵仗?郡主怎么了?”
  厉云请了厉夫人进去,厉夫人看到黄凝躺在床上,人是不清醒的。待走近一看,她的头上手上都是伤,还都是见血的伤。
  厉夫人大惊:“哟!这是怎么弄的?”
  厉云没有细说,只说看过了,太太就先回吧。厉夫人这才想起自己何而来,她道:“我是来提醒你,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新娘子还等着呢。不要坏了规矩与吉时,不要让崔家及崔氏面上无光。”
  厉云:“让母亲操心了,你放心回吧,我记得此事呢。”
  厉云送厉夫人出云,在门口时瞥了一眼李嬷嬷,然后说了一句:“嬷嬷的手可好了?”
  李嬷嬷不知大爷为何如此问,只管答:“好了。谢大爷记挂。”
  “好了就好,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我看啊,不光是这暖秋苑要整顿了,太太的院子说不好也要整顿一番。”
  李嬷嬷吓得直哆嗦,厉夫人也有点不安,马上带着人离开了。出了暖秋苑,李嬷嬷忙求助太太,她知道应该是她私自让两个小丫环,在郡主面前说嘴的事让大爷给知道了,现在不知为何郡主受了伤,人还晕着没醒,大爷开始迁怒她了。
  太太说:“别怕,有我呢,我还不信,儿子能给娘立规矩。”
  说着,一边走一边嘟囔:“老太太是真精,一发现情况不对,连来都不来。”
  厉云冷着脸坐在床尾,听大夫详说病情:“手上的伤没事,只要涂抹药物就可,还有不能沾水,好好抹药精心养着,疤都不会留。头上的伤倒有些麻烦,郡主晕迷不醒也是因为这个,伤口是处理好了,后面还得看她醒过来后的情况。总之就是还要再判断再下药。
  厉云谢过大夫,让人给大夫安排了住的地方,在家坐诊可以随时查看情况。
  大夫一出去,厉云挥退了眉心,屋里只剩他与黄凝两人。望着同样被喜气红色装扮过后的暖秋苑,厉云想,今日也是她的生日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三更合一,感谢支持。
 
 
第47章 
  厉云又望向黄凝,她睡相极好,与他自己不同,厉云打小就被太太说,睡着个觉都皱着个眉,小小年纪咋那么多烦心事呢。每次给他抚平,马上就又皱了回来。
  黄凝与他相反,他见过多次她睡着后的样子,红朴朴的小脸,可爱恬静,睡得一本满足,像是睡觉是一件特别愉悦的事情。
  可这会儿,她脸色刷白,眉头不再舒展。厉云学他母亲,抬手用拇指去抚平她皱着的眉头,没有像他一样固执,那让人看着瞅心的眉眼,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平展开来。虽不如原先那般,但至少看着舒服多了。
  “主子。”门外有人禀告。
  “进来。”厉云站起身,走到外间,“这里以后交给你了,那两个丫环开卖了出去。留下身契,要知道去向,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是,奴,奴婢知道了。”
  说话的正是阿诺,她根本不是什么厉家非家生子的奴婢,她打小就是厉云的手下。虽然语讷,但身手好,心眼灵活,又因长得不起眼,在厉云的私人组织里,很得重用。
  厉云看她,“你这次做得好,都记在我这了,以后也要如此。另外,天兰会辅助你,你与她配合。”
  阿诺赶忙:“谢,谢主子夸,夸奖,我会与天兰配合好。”
  “嗯,下去忙吧。”
  阿诺内心激动,从很早她就盼着能得到一个总能见到主子的任务,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她站在主屋台阶上,望着整个暖秋苑,踌躇满志,内心愉悦。
  该去按主子说的去处理了那两个丫环,阿诺拐进后院,天兰适时出现在她身后。
  天兰虽为女子,但身高与马永星一般高,体形却是他的两倍,站在那里很有存在感。
  阿诺与她汇合,“主子都,都告诉你了吧。从今,今天起,你要配合我。”
  天兰:“我知道了,主子吩嘱过了,怎么是跟你搭任务啊。”
  阿诺不理她,只道正事:“现在你,你就有一个任务,去处理了那两,两个丫环......”阿诺正说着,同一时间,不只她停了下来,天兰也把手指放在唇上做了嘘声的动作。
  两人又听了几秒,然后同时看向一个方向。一个眼神交流,一左一右,两个人瞬间围住了目标。
  是平梅。她不知怎地挣开了身上的绳子,可能是想偷偷去往正院,没成想行到这里时,正好听到这场她本不该听到的对话。
  平梅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躲藏了,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她没有再逃的打算,因为她发现对她虎视眈眈的二人,身上功夫不浅。自己的那点子三角猫跟人家比起来不是一个级别的。
  但对着阿诺,平梅有些生气,“原来安桃并没有冤枉你,你真的是内鬼。我们主子有哪点对不起你吗?你又在此算计她什么?”
  平梅是这个院里唯一对阿诺释放过善意的人,因为阿诺口讷,暖秋苑的其他下人们,多半不拿她当回事,更有甚者还会嘲笑她。
  与平梅这样对上,阿诺也是不愿的。但,事实总是不按人的心愿走,阿诺心下狠意一闪,拿定了主意。
  她道:“我,我没有算计你主子,我只,只是遵我主子的令。”
  又转头对天兰道:“你去安排那个丫环的去,去留。这,这里交给我。”
  天兰嗯了一声,闪身离开。阿诺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点了平梅一下,平梅随即倒下。
  平梅是在一间破屋里醒来的,她发现自己又被绑了,这回连嘴都被封了起来。她挣了几下挣不开,开始观察周围,这里她没来过,暖秋苑里也没有这样的破屋。
  “醒了?”阿诺问
  平梅开始呜呜,提醒阿诺不给她拿走嘴上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回答她。
  阿诺没有解了她的封口,只说:“你不,不要怪我,咱们也是各为其主。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我,我想一直呆在主子身,身边。如果,让主子知,知道我泄露了身份,不,不知道会把我调到哪去。我,我好不容易得,得了这个机会,我不能失去。所以,我,需,要,你,把,嘴,闭,上。”
  她一说得慢,就不磕巴了。平梅一开始没听懂,慢慢地从阿诺脸上的狠意与最后的咬字上,她有点明白了,然后她慌了。
  阿诺很冷静,她又说:“呶,就这个柱,柱子,我按着你,撞一下就好,不,不会很痛苦,我手快,只要一下,就跟睡过去了一,一样。”
  这下平梅再不存侥幸,她开始挣扎得更厉害了。这厉府的奴婢竟身怀武艺,还能随意处置人的性命,她家主子逃又逃不掉,深陷在这个龙潭虎穴里可如何是好。到此刻,平梅还在想着郡主。
  阿诺念在平梅对她还算尚可,想着让她留下点遗言,把口封拿掉了。
  平梅马上叫道:“救命!救命!”
  阿诺:“没,没用的,要是这里能叫来人,我刚才就,就不会给你拿掉了。”
  平梅喊累了,确实如她所说,这里除了她们俩,没有一点动静。
  平梅缓了缓问:“你会这样对我家主子吗?”
  阿诺:“我主子要,要她怎样,我就要她怎样。”
  平梅凄凄一笑,“最后一个问题,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也没必要装了,实话告诉我,你这磕巴是真的还是装的?”
  阿诺一直平静的脸,不再平静,有些恼怒。见此,平梅笑了,“原来是真磕吧啊。”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阿诺不再犹豫,抓住平梅的后脑,照着她说的那个柱子就撞了上去。的确如她所说,一下就好。平梅倒在那,脸朝地一动都不动了。
  阿诺点了提前准备好的柴,待烧得正旺时,把人放到了上面。一时噼里啪啦声骤起。阿诺很谨慎,一直等到全部烧完,她又把最后的痕迹抹掉,才离开。
  做完这一切,她马上回到暖秋苑,还差最后一关,她要向主子汇报。
  厉云还守在主屋里,听见阿诺又来禀事,不耐地走出来,“又有何事?”
  阿诺马上跪地:“主人,平,平梅听到要把,把她发卖了,就撞柱明志了。我拦截不及,人没了。”
  “死了?”厉云质问。
  “属,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该死。”
  厉云:“人呢?”
  阿诺:“被我处,处理了,没有人看见。”
  还算她机灵,这两个丫环本就是留着日后钳制黄凝所留,如果让人看到死了一个,再传到黄凝的耳朵里......厉云想想就头疼。还好死得悄无声息。
  “呵,刚说你事办得好,就马上掉链子,以后我还能用你吗?”
  阿诺以头点地:“是属下的错,以,以后再也不敢。”
  “这院子我还是交于你,要怎么做事,你要心里清楚。”
  厉云看了眼时辰,他也要走了,“你去里间给我找件衣服过来,要能行礼的。”
  阿诺马上起身,拿了一件黑色衣服,本朝重要场合以黑、红为尊。阿诺知道主子这是要去新房,他那件红衣不知为何破损了,这才特意选了这个颜色。
  厉云自然地伸直手臂,阿诺紧张了,她还从来没有如此近地接触过主人,亲手给主子换衣这样的事更是从来没有过。
  一时有些笨手笨脚,厉云知道她没干过这活儿,也不挑剔,自己把阿诺没弄好的地方上手整理了。差不多穿戴好时,厉云忽然开口道:“剩下的那个丫环不要发卖了,人还是控制在自己手里稳妥,送去私狱吧。”
  阿诺伏身:“是。”
  厉云大步离去,她等到厉云彻底走远,才挺起身来,这次险关算是过了。出来后,见平常怠慢她的那些人,脸上呈现出恭敬、忌惮、不自在,显然是得了厉云的命令,知道小磕巴阿诺摇身一变成了这院中的大丫环。
  表情最复杂的当属眉心,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除却安桃平梅,在这院里她位份最高,怎么大爷就一下子指了阿诺成了大丫环,所有关于郡主的生活点滴,全权由她负责了。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刚大爷离开前,把她调离了暖秋苑。虽说去处不比这里差,但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儿,好像自己犯了错一样。抬头再去看那阿诺,哪里还有往常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阿诺就这样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百转的心思下,转身进了主屋,现在,能近郡主身边的就只有她了。
  如意阁。
  “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
  本该午宴后就举行的仪式,一托托到了天将快黑。
  主婚人赶紧张罗:“都快着点,可不能让太阳下了山,不吉利。”
  刘嬷嬷不爱听:“你这吉人,怎么说话比普通人还不懂忌讳,还不呸呸呸。”
  主婚人也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一时心急说错了话,马上堆了笑,“呸呸呸,是我这嘴该打,我这不又瞅了眼时辰,巳日申时,正是赶巧的好时辰呢,原说呢,有福之人不用急,这紧赶慢赶,落到贵人手里的原来是这等好时辰呢。”
  刘嬷嬷这才有了点笑模样,过去帮着崔凤阁整理衣服盖头,“新夫人只管好好地坐着,大爷一会儿就来了。”
  厉云走过过堂,经过院子,来到了内室,众人都喜笑相迎。厉云也摆上了笑模样。
  迈进新房,厉云有一瞬间的恍惚,另一番相似的情景在脑中闪过。就连味道也是相似的,空气中弥漫着红烛、糕点、枣子的味道。
  记忆中这熟悉的视觉与味觉,并不令人讨厌,相反,厉云感到了一丝愉悦,他脸上的笑模样真诚了不少。
  厉云被人拥着来到了床边,玉如意递到了手里,其它的礼仪都要在这最重要的一步之后才能进行。
  又是熟悉的一幕,红床红帐,大红的嫁衣与喜帕,娇美的人坐在那虽盖着头,依然能看出来是在微低着头。
  厉云稳稳上前,挑起盖头的一角,动作很轻却又坚定地全部挑了起来。
  崔凤阁盼着这一幕多年,从她知道她要嫁与厉云哥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盼着这一刻了。就连掀掉盖头后,要让他看到的第一个笑容,她都练了不知多少遍。
  含情脉脉,秋水剪瞳,再加上欲羞似还的笑容,好一个美娇娘。然而对上厉云的眼,崔凤阁明显感觉到他楞住了。
  全屋人只有她离他最近,那种怔楞不是惊喜过望的,倒像是被惊吓到一般。
  笑容一下子在崔凤阁脸上消失,她也楞了。下一秒,厉云放下玉如意,对着刚刚唱吉利话的大声地说:“赏!”
  众人笑着道谢,厉云重新面对他的新夫人,微笑慢慢荡开,又是和煦温柔的他。崔凤阁也重新笑了,小声地叫着:“厉云哥哥。”
  刘嬷嬷在一旁道:“夫人该改口了。”
  在刘嬷嬷的鼓励,厉云依然温柔的笑意下,崔凤阁更小声地叫道:“夫君。”
  厉云还在笑着,面色却越来越僵,他忽然想起,黄凝的第一声夫君,也是在他掀了盖头后叫的。
  当时她比崔凤阁要大胆多了,盖头一掀起的瞬间,想像中的含羞带怯没有见到,倒像是招惹了一只跃跃欲试,想要尝试新世界的小马驹。那大而明亮的眼睛,到现在好像都能照亮厉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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