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皇帝的后悔药——蝗蝗啊
时间:2021-08-11 09:12:18

  不过,刘嬷嬷倒是个会钻营的,被她打听出了暖秋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崔凤阁听完:“她也在吃药?”
  “嗯,听说还是偷着配偷着吃的,是瞒着大人的。”
  崔凤阁:“偷着服的吗?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夫君是不想让她受孕的?”
  刘嬷嬷:“正是如此。”
  崔凤阁心里起了涟漪,甜蜜的涟漪。就算是如她娘家所言,厉家只要不傻就不会让嫡子有个落魄郡主的娘,但她还是更愿意相信,夫君是向着她的,只期待着与她的孩子。
  一下子,因着厉云没有来她这里的那点子不快也散了。
  晚些的时候,李药师叫了小药僮来请安桃过去一趟,他还有关于郡主那药之事相问,但无论是来郡主这里还是请郡主过去都不合适,只能让与配药医馆打过交道的安桃前去。
  安桃这一走,屋里只剩下阿诺了。
  黄凝忽然开口:“我没有把你供出去,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阿诺一惊,但马上就释然了,所有的疑问、猜测都得到了答案。明明她探到的情况就是避子药,最后却全变了,原来是她被郡主怀疑了。
  阿诺问:“我能问,问下郡主,我哪里出了纰漏?”
  黄凝没有马上回答,倒反问她:“你不是装的啊,是真的磕巴?”
  阿诺抿唇,主子跟那个死鬼,主仆俩一样的讨厌,不分场合尽问些没用的。
  不能向对待平梅一样,她只能如实答道:“是,是真磕巴。”
  黄凝一摆手:“是不是都无所谓,你要是装的就继续装吧,省得哪天切换不过来再坏了你的事。你也没出什么纰漏,我就是疑心重,想试一试罢了。”
  黄凝自然不会告诉阿诺,是厉云的帕子让她起了疑的。看天兰就知道,她们能跟在厉云身边做事,身上都是有功夫的。她如果把阿诺做的腌渍事抖落出来,真怕她会杀人灭口。
  不过此事可以不说,但她却可以刺一刺阿诺。
  黄凝道:“我看你主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又是设私狱,又是当街杀人的,服侍这样的人你不怕吗?”
  阿诺:“不怕,主子对我,我们很好的。”
  “是了,连你个磕巴都能被他留用,可见是个取才不拘小节的。你对他是感恩更多些还是......感情更多一些呢?”
  阿诺赶忙跪地:“奴,奴婢不敢肖想主子,望郡主慎言。”
  黄凝:“你不用如此。如果我看好你,可为我用的话,引着他收了你也不是没可能。这后宅早晚要进新人,不如进一些可我意的。”
  阿诺心脏狂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但确实这些话,这个她毕生的梦想,就这样被郡主说了出来。
  她磕巴的更厉害了:“郡,郡主,我,我不敢有,有此奢望。只愿郡,郡主怜惜,别,别把我的失,失职供出去,奴,奴婢就感恩戴德了。”
  阿诺当然知道黄凝不会把她供出去,要供早就供了,从郡主有意把祸水引向天兰时她心就安稳了。
  现下一看,郡主留着她是想策反她,把她留为所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惜以妾位相诱。可这个诱饵却正中她下怀,正是自己人生的终极梦想。
  黄凝:“不供出你,我也要得好处才是。你也不用紧张,我不会让你做出什么背主的事,毕竟厉云那样的主子,你也不敢。我只需要你手下留情,别什么事都去汇报,或者说有什么事能提前跟我通下气,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你也知道,你那主子脾气不好,有时着实是能把我吓到。”
  阿诺马上道:“多谢郡,郡主体谅,阿诺定当尽力为郡,郡主办到。”
  “行,成交。以后该怎样还怎样,起来吧。”
  一场谈话结束,各怀各的心思,阿诺还在努力地抚平心跳,黄凝抛出的诱饵实在是太香了,光是听到就足已让她心乱。
  而黄凝想的是,与其让阿诺曝露,到时再换个新人来,不如这样两相制衡。只不过她图的不是什么通风报信,少汇报,而是再次出逃。而这件事太过重大,现下刚与阿诺挑明的情况下,她是一个字都不能漏的。
  外面安桃回来了,黄凝敛了心绪,可是她的安桃要怎么办呢,如果只她一人,她甚至可以破釜沉舟,但多了一个牵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安桃一回来就开始滔滔不绝,对李药师大赞。黄凝听着,最后插上一句:“很少看你头一次见人就这么夸的,看来这个李药师是有点本事的。”
  安桃:“岂止有点本事,是有大本事,您不知道他的师傅是......”
  与安桃的活跃形成对比的,是阿诺更甚以前的沉默,窗户纸已挑破,她终于不用再演,自然是能少应付就少应付了。
  从这天开始,安桃总去药房,一是喜欢听李药师说话,看他弄药,二是厉云的话她是真听进去的,开始有意地学些药理知识,更好地为她主子盯着出品的成药。
  这日浅珠来取药,发现安桃也在,她脑子一转,忙过来套近乎:“安桃姐姐也是来取药的吗?”
  安桃一瞧是如意阁的人,说道:“今儿还取不到,大人惋惜上次的药没法吃了,特让李药师再制出新的,要一次制成三十枚,我才能取走给我家主子服用。但大人对此药很是上心,怕李药师有什么疏漏,特让我来帮忙看着,我来了有几次了,今儿才遇到妹妹。”
  浅珠听安桃这一套词,听得一楞楞的,不对啊,这与刘嬷嬷说的不一样啊。她急着回去,不与安桃多说,忙拿了药就回了。
  崔凤阁这头听了浅珠的话,心里发堵,这是什么意思?厉云闹了一通,那院人一个都没罚,最后还同意了让郡主吃药?
  刘嬷嬷信不过了,崔凤阁转头问摇红,“你怎么看?”
  摇红本来那日听刘嬷嬷的话就觉得哪里不对,可当时夫人正高兴着,她决不会扫兴。此时,被问了,摇红才道:“夫人不用患得患失,让制了药,也只是调养身体的,大人又没说不让那院受孕,提前养养母亲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您现在还没行房,不也吃着助孕的药。”
  她堵的、怕的,根本不是谁先怀上的事,而是夫君的立场。可她知道说了也没用,母亲、刘嬷嬷,包括摇红都不会理解认同她的。
  崔红阁把话咽下,想起夫君,忙找人来问厉云的行踪。
  厉云在府外忙了三天才得已回府。一回来,他就去了暖秋苑。
  安桃一改常态,见到他来再也不躲,而是忙上忙下的招呼。黄凝也觉出了不对劲,只见,自打厉云进来,桌上开始一碟一碟地上吃食,打眼一看,都是厉云爱吃的。
  以前,恩爱在的时候,这些东西,黄凝这里是常备的,厉云随时来随时有、随时摆上。后来,这些习惯都废了。可今日,没有她的授意,怎么变了回去?
  黄凝去看安桃,安桃不理,只盯着大人看。
  厉云也发现了这一改变,或者说是恢复如常更为贴切。他看着那熟悉的一碟碟小食,看了很久之后,才一一拿起,每样都吃了一点。
  安桃心下舒服了,这样的大人在以前都是少见的,虽都是他爱吃的,但他并不贪嘴,每每也只是拣一两样尝尝即止。
  黄凝冷眼看着安桃与厉云,终于明白,安桃不是说说,她是真的把厉云的话当成金科玉言了,已经开始替她讨好上意了。
 
 
第53章 
  厉云拿起茶杯一喝,舒心的表情更甚,黄凝不用喝也知道,这是换上了他爱喝的花茶。黄凝其实很多生活习惯都跟厉云不一样,像这喝茶,她只喝绿茶,花茶一口不沾,而厉云却偏爱花茶。
  以往,黄凝会为了厉云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迁就他,最近却是没这么做了。看着厉云开始冒汗,黄凝知道他这是嫌地龙烧得热了。
  可她觉得暖和,可算是能舒服一冬了,不用再委屈自己迁就他而特意降了屋内温度,还好安桃没给地龙撤火。
  黄凝这么想着,就见安桃拿出一条吸汗的干帕以及一件簿衣,请示厉云:“大人,先擦一擦,需要更衣吗?”
  厉云接过帕子擦了汗,起身道:“那就有劳郡主了。”
  关她什么事,心里这么想着,黄凝还是站了起来,嘴上道:“大人客气。”
  黄凝拿过安桃手中的簿衣,瞪了她一眼,安桃无动于衷。
  内室里,黄凝给厉云解衣,厉云是真爱热,衣服一脱,黄凝发现,他像个火炉,蒸着离他颇近的自己。
  那件簿衣刚披到他身上,厉云忽然伸手扯了她的衣服。黄凝用手去挡,但还是被厉云看到了,他说:“果然还是青了。”
  黄凝把衣服拽回原处,厉云接着说:“都几天了,怎么还没下去,你这身子真是太过娇嫩,砸一下就起红,还不爱消下去。”
  黄凝赶快把他的衣服带子系好,转了身正要出去,却被厉云从后面一把捞回,她的后背贴向了他怀里。他可真热,烘得黄凝也要起汗。
  厉云发现后,“你要不要也换一身,我来伺候你更衣。”
  黄凝:“不用了,我不热,是这里太闷,出去就好了。”话音刚落,她腰上一紧,是厉云伸手进去,开始把完那条该死的软缠丝。
  黄凝不敢动,唯恐他做出更过分的事。他的唇齿在她耳边吐气,“阿凝真乖,有好好带着。”
  这种亲密让黄凝不适,她声音弱了下去,“大人,我们还是出去吧,这里真的是太闷了。”
  厉云终于肯放开她,黄凝一溜烟快步跑了。厉云随后出来,可能是穿着舒服凉爽了,他随意的往床榻上一倚,安桃有眼力见地把吃食、茶水全部端到了榻上的小桌几上。自己退到门后等着召唤。
  “过来这里坐。”厉云招呼黄凝坐到小桌几的另一边,他忽然问:“我那腰封你可有开始绣?”
  他怎么又提起这个,不过黄凝也在心中暗恼,上次被她敷衍过去后,她又把这事抛到了脑后,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在这种没必要惹着他的事上,又要让他找到理由以此胡来。
  安桃忽然露面道:“料子郡主已经选好了,在下房,大人要过目吗?”
  她什么时候选了料子?黄凝不语,厉云看了看她们俩,道:“行,拿来我看看。”
  安桃道了声是,就下去了。没一会儿,当真拿了一块靓蓝的料子,妥实是件上品。
  厉云见了,只看了一眼,就道:“可以,拿下去吧。”
  安桃下去,厉云拉了黄凝的手,边摸边看,“你这双手生得真好,难怪那么地巧,不过等着穿戴上郡主亲手做的东西可真难,这料子才刚刚选好,不知何时才能动手。”
  黄凝:“料子选好了,那就快了,大人尽管安心等着,冬至之时自然能够戴上。”
  “冬至?我记得去年冬至,我送过我一双鞋,也是你亲自做的。”厉云看了看脚下,不是现在所穿这双。
  黄凝眼波微动,提起这件事,她不得不想起逃跑那天。她跪在皇上的内殿里,厉云站在她旁边,当时所穿正是那双。现在想想,那日还是他大婚之日,竟是在那样的日子里,穿了那双吗。
  黄凝道:“是送过一双,是不是冬至我就不记得了。”
  厉云在暖秋苑呆了一下午,又用了晚饭,然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黄凝知道他自公差回来,为了那药的事在家折腾了一场后就直接回了衙门,一直到今日午后才回来,而且是一回来就来了她这里。
  这几日请安,如意阁那位,脸色颇为不好,话里话外都是大人出差,好不容易回来却不得见一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忙完之类的话题。
  黄凝根本无心打听厉云回没回府,去了哪个院子,宿在了哪里这样的事情,但架不住崔凤阁不见外,总是主动跟她说起这些,她也就变相的知道了厉云的行踪。
  这会儿,按理说一个多月未见,厉云应该会去如意阁的吧。
  她这暖秋苑有一个月,厉云都没有踏入了,黄凝习惯了这种松心不用伺候他的日子,一时想到有可能今夜厉云要宿在这里,她就不能接受。
  一个没忍住,出声提醒道:“大人,天色不早了,府里冬日防火,好多地方要提前灭灯的,还是趁亮早走的好。”
  厉云正拿着一本棋谱自对自弈,闻言那手中的棋子需要忍住才没捻碎。又来了,一天不气他,她都过不去这日。
  厉云把棋子把棋盘上一扔,把书一合,冷道:“是不早了,备水吧。”
  一句话打破了黄凝的希望,她不觉厉云会在一个多月没见崔凤阁的情况下,今夜会宿在她这,他只是觉得那药的事冤枉了她,所以才在暖秋苑呆了这许长时间,算是安慰。
  可惜,自己没沉住气,一句话又把他惹毛了。厉云这样喜欢掌控别人的人,是不喜欢被人安排的,她早该明白。
  现下后悔已晚,倒是安桃听了这句,马上忙碌了起来,过来主动搀扶黄凝,“郡主,一切都备好了,请您梳洗。”
  黄凝一进到净室,安桃就开始了复杂的工序。她皱眉表示:“不用这么麻烦吧。”
  安桃坚持:“要的主子,再说我都备下了,不用了可惜。”
  洗漱的过程中,又让黄凝发现,今日用的东西,都是以前厉云晚上来时,她曾精心准备的。
  宝法斋的香料、广庭楼的干花瓣,这个季节难得有存货,稀少珍贵可想而知,还有那些霜油,以及那些涂抹的繁琐过程......
  黄凝已经好久不曾这样费心沐浴过,以前这样做的时候,心中带着甜蜜与憧憬,现在,只觉屈辱。安桃不懂,黄凝也不欲跟她说,只得麻木地任安桃把这些步骤走完。
  厉云觉出了黄凝的改变,或者说是她这院中丫环的转变,今日如果,没有先前黄凝赶他的那句,那一切就都是完美的。
  香气诱人,滑肌细嫩,厉云沉醉其中难以自拔,他不想失控的,但还是有那么几时的没忍住。
  如意阁,崔凤阁一早就得了消息,厉云去了暖秋苑,她本就不大高兴,没想到,直到深夜厉云也没有过来,而那院传来消息,早已灭了灯。
  崔凤阁又哭了,最近她哭得次数比较多,心里惶惶,患得患失。她不得不想,是不是自己终将像母亲,或是那些高门贵妇一般,早晚有一天,不得不把精力从丈夫身上转移,只沉迷于主母的权力中。
  刘嬷嬷也是这样劝的,“我早说过男人都这样,是靠不住的,一年两年,哪怕是三年五年,最多不过如此,还真没见过有长情的,会不纳妾,不在外面玩的。所以说,掌家权,还有嫡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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