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荒无言
时间:2021-08-13 09:59:05

  管事真跪了,不仅跪,还拼命磕头。
  “哎呦喂,喜公公明鉴,哪儿有这等事……哦,小人想起来了,是那三个人!”
  管事猛拍脑门,左右看看,见无人经过,壮着胆子用两手挡着嘴在阮昔耳边悄悄道:“不是小人失职,实是灵静宫的那位主子曾经派人嘱咐过,那三人身上有皮癣,来此处怕传染到其他人,遂留在宫中单独泡药浴。”阮昔挑挑眉,冷嗤一声:“你这般替他们行方便,莫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小人哪儿敢呀,小人……”
  “名册交上去后,内务府的人就不查么?”
  “这,那边倒是从来都没问过,想来那位主子应该也打点了……小人只是胡猜,当真没受贿……”
  阮昔板着脸盯着管事,就在他以为自己注定要卷铺盖滚蛋时,对方却又冰消雪融地笑了。
  “瞧你这满身的汗,咱家不过闲着无聊,随便问问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来来,喝茶!”
  等石春浑身冒着热气,精神焕发的出来,就发现管事倚着柜台,脸惨白得很,比那无常还瘆人几分。
  而阮昔,早已不知去向。
  阮昔坐在西苑的凉亭中,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杨树叶,一坐就是半天,动也不动,旁人见了还以为中了什么邪。
  娴妃那日已然用药和阮喜完全胁制住了她,凭阮昔如今的地位,让她透露些殷帝身边的机密信息,岂不是对她那前朝的将军哥哥更为有利?
  这么好的机会,却偏偏让她将殷帝往灵静宫的床榻上引,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就算娴妃有心想用子嗣争宠,也不必定下“半个月”的苛刻时限吧!
  阮昔越想越惊惧,再连上那三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太监,手上的树叶一不留神,又让她给揉烂了。
  不会吧……
  娴妃她,当真如此胆大包天?!
  这,这可是祸连家族的大罪啊……
  正胆寒着,手中的树叶忽然被什么人拍掉,动作之突然让她全然没反应过来,身子一瑟缩,小兔似的蹿了个高儿!
  作者有话要说:  石春:嘿嘿我洗完能轻三斤~
  还有一更零点左右奉上~
  .感谢在2021-03-0400:50:01~2021-03-0421:33: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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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尺八
  “文和?”
  阮昔一时没收拾好表情:“你怎么来了?”
  “快下差了,来寻你呗!”
  张文和大大例咧推她:“往里坐坐,几日不见,树叶子吹得如何了?”
  阮昔闷闷不乐:“我不是那块料。”
  “怎么人还蔫了?嗐,早知道你小子没长性,我又何苦带这个过来!”
  张文和摇头,从后腰抽出根尺八来,瞧着做工和色泽,倒像是新的。
  “给我的?”
  阮昔愣愣接过。
  “是啊,你不是喜欢么?”
  张文和将尺八往她怀里一塞:“此乐器向来都是专人专用的,统共就一个嘴子,两人吹来吹去的成什么样子?”
  阮昔细细摩挲着尺八:“不便宜吧?”
  张文和肉痛地哀叹一声:“可不是么,我费了好大的心弄来的,还以为你能乐一乐,谁知你又不喜欢了……”
  阮昔牵牵嘴角,从怀中掏出张新树叶,放到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她气息平稳流畅,不再像之前那般忽高忽低,吹出的曲子清扬悦耳,与尺八相比,倒更有种说不出的脱俗雅趣。
  张文和就这么愣愣地听着,直到一曲完毕,才喃喃开口:“才练了几日就成这样……你可真没少下功夫啊。”
  “窍诀是我求你教的,自然要用心练,方不辜负你施教之恩呐,师傅。”
  阮昔面上又回了几分明媚之色,低头认真抚着树叶的模样,让张文和的心跳莫名有些紊乱。
  许是方才来的太急吧……
  “文和,我方才听了出痴男怨女的戏,左右想不明白,不如你替我开导开导?”
  “好啊,愿闻其详。”
  阮昔缓慢转动着尺八:“有夫妻二人,妻私通旁人,珠胎暗结,谁错?”
  张文和想也不想便答道:“自然是妻。”
  “可若自成亲后,夫便从未与妻圆过房呢?”
  张文和瞪大眼睛:“莫非那夫身患隐疾?”
  “这……只是不近女色罢了。”
  张文和皱眉:“既如此,还娶妻做甚?不如出家当和尚去。”
  阮昔轻笑,不由得晃神片刻:“父母之命,媒数之言,两人许是都身不由己吧。”
  张文和憋了半晌:“那,我觉得就这么着也挺好。”
  “嗯?”
  阮昔没料到他会给出这种答复。
  “夫妻二人均貌合神离,又不得不凑在一起过日子,那索性就这么着呗,妻自得其乐,夫也不在意,顶多头上有点绿……”
  张文和说着说着,许是自己也觉得荒谬,尴尬地摸摸鼻子,同忽然笑起来的阮昔乐到了一处。
  阮昔笑够了,忍不住抬手捏捏他的脸:“文和,你能有这番论见,当真是个奇男子。”
  起码在这么个封建的朝代,是。
  “呵,相识这么久,你才觉出我的好来?”
  张文和神气得不行,忽见阮昔拍拍灰站起,忙问道:“这就走了?”
  “嗯,前几日被疯狗咬了一口,眼下越想越气,这就找它算账去!”
  张文和深以为然:“有账必须得算,光找回来不成,还得再添些利息……哎,那狗凶不凶?要不我帮你?”
  “再凶,也敌不过刀。”
  阮昔挥挥尺八:“先谢过文和,待我好好练上些时日,再奏与你听!”
  娴妃和殷帝那摊子烂账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可原主、阮喜与她腹中毒物的仇,必须得报!
  张文和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可惜了,偏是个男子,若……”
  后半句湮没在风摇树叶的沙沙声中,连他自己也没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剧情我好好理一下
  大家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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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上元
  阮昔知道要想让殷承景这棵铁树开花不容易,所以她改变策略,将目标从“翻牌子”这种终极目标,转移成对嫔妃们“少许的陪伴”。
  或是聊天,或是用膳,好歹往后宫里多走动走动嘛,省得那么多娘娘一年到头都盼不到希望,怪可怜的。
  当她第五次旁敲侧击向殷承景提此建议时,终于引起了对方的重视。
  “她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费尽心力?”殷承景面无表情问道。
  阮昔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凑到殷帝身边:“陛下慧眼如炬,小人确有私心,可与后宫的娘娘们没关系,是……为了小人自己。”
  “嗯?”殷承景抬起眼皮看她。
  “咳,小人听说,太后殿下刚回朝时,曾在宴席上提起过小人的事,言语中,似乎颇为不满。”
  阮昔摸摸鼻子,难为情地低下头。
  此事倒是真的,朝中如今对阮昔的评价褒贬不一,各种说辞经过诸多口舌传到沈太后耳朵里,更变了样。
  不管阮昔其人究竟如何,惹上这么多是非,定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沈太后对于在主子面前过于出挑表现自己的下人,向来没有好印象。
  也多亏那日殷承景没带阮昔去。
  否则看架势,和吴太妃吵完后,余怒未消的沈太后多半也会随意寻个错,将阮昔也一并料理了。
  殷承景思忖片刻:“你又不去她面前走动,怕什么?”
  阮昔抿抿嘴:“陛下最近因顾及此事,都不太带着小人出行了!小人怕长此以往,陛下忙而多忘事,这眼里心里的,就再没小人。”
  殷承景长睫一颤,显然被这肉麻的话震得够呛:“有时真想知道你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嘿嘿,磨盘也好,墙皮也好,只要陛下不厌烦,怎么着都成!”
  阮昔殷勤地在身后帮他轻轻捶肩,星眸灵动:“陛下久不踏足后宫,想来太后殿下是忧心的,若小人能劝得陛下好歹多往那边走动些,传到太后殿下耳朵里,这名声也可好听些呀。”
  殷承景冷哼一声:“你倒坦荡。”
  “那是自然,在陛下面前,小人纵使将心肺全都刨开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此类的恭维话阮昔说的时候几乎都不走脑子,张口便来,若殷承景不打断,她说上三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
  谁曾想这句话也不知出了什么错,殷承景听过后竟一言不发沉默了很久,连带着周遭的气压也低得惊人。
  阮昔暗愁这狗皇帝脾气太过阴晴不定,正想着该如何缓和气氛,不料他却开金口,应了此事。
  长久的拉锯战终于迎来了曙光,阮昔兴奋之余,连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不少,直捶得殷承景肩臂颤抖,连笔下的字都歪斜了。
  “混账!”
  养心殿的宫人略抬头望了一眼,见怪不怪的继续忙活手头的活计。
  每日若不惹殷帝发几回怒,他们都能怀疑那喜公公是不是被谁假扮的。
  殷承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自从答应阮昔后,当真按照位份的高低开始往后宫走动。
  魏后等人措手不及,虽有太监事先通知,可等殷承景到了,除了寻常的问候外,几乎与他都没什么可聊的。
  憋了半晌,或聊聊字画,或下盘棋,再将亲手做的女红递给殷帝瞧瞧。
  等挨到时辰送走了殷帝,嫔妃们都不自觉地暗松口气,又遗憾没能多留住他。
  颇有种职员与主管私下聚餐时的微妙感。
  待轮到娴妃时,她做的准备显然更充足些。
  为了拉进两人间的距离感,她还特意给殷帝讲了些民间有趣却又无伤大雅的话本子。
  通体轻纱缠绕,香气袅袅,每每望向殷帝,眉梢眼角说不尽的妩媚情。
  饶是见多识广的周福海都紧低着头,带着阮昔退下,免得搅了满屋的暧昧情愫。
  阮昔四处寻了一圈儿,果然没瞧见灵静宫中有生得白净的小太监出来侍奉。
  她背着其他人的耳目,晃悠到那日密室中掌灯的宫女卷梳身旁,对其笑道:“姐姐,小人此番可真尽心力了,不知娘娘满意否?”
  卷梳嘴角噙笑,目光却是冷的:“只来了可不算。”
  阮昔从怀里摸出张银票来,悄悄塞进她袖中:“自然自然,可凡事都有循序渐进的过程嘛,圣心难左右,小人尽力将陛下往此引,接下来就看娘娘的本事了。”
  卷梳斜了她一眼:“诸多借口,半月就是半月,多一日都不可,拿回去!”
  “姐姐莫屈了小人的心,这点薄意权当孝敬姐姐的,不图什么。小人命苦,机缘巧合下才得了这么个差事,若日后能有幸在娘娘麾下鞍前马后,这辈子就算是有依靠了。”
  阮昔见她嘴虽冷,却真没把银票扔回来,便知事情有门,连忙好言宽慰着。
  “呵,上次你还说不贪图富贵,事成后只愿与父兄归隐山田,怎的如今口风倒变了?”
  “姐姐~这外头的富贵哪儿能跟宫里比呀?小人自幼便穷惯了,冷不丁进了金窝,可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阮昔自来熟地用肩撞了下卷梳,嬉皮笑脸的。
  “少来这套,你居心不良,瞧我待会儿不告诉娘娘去。”
  卷梳站远了些,同她拉开几步,哪知阮昔权当没听见,又软着身子凑到她身边。
  “好姐姐,小人是真没私心,才敢把这话儿说出来。事成后,若娘娘厌烦,小人便滚,若觉着三品的‘阮喜’还能有点用,小人必定尽心竭力,绝无二话!”
  卷梳冷哼着,不愿同她拉拉扯扯,几次三番拽回衣袖,却甩不开阮昔,又不敢呵斥得太大声,一二来去的,便由她去了。
  “陛下这就要走了?唉,怪可惜的,臣妾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珠帘晃动,殷承景很准时地打卡下班:“改日吧。”
  娴妃娇娇柔柔地与殷帝告别,踮着脚搅着绢帕,在宫门口“痴痴”凝望他离去,牵肠挂肚的模样,任谁瞧了都于心不忍。
  上了轿撵的殷帝原本毫无察觉,忽见阮昔用手挡着悄悄对他低耳几句,随后,殷承景竟回了头。
  这一望,就瞧见了娴妃早已摆好的深情身姿。
  目光在娴妃身上转了一圈儿,殷承景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复收回视线。
  直至连仪仗的末尾都拐走不见,娴妃快笑僵了的脸才总算撂下。
  卷梳贴心搀扶着娴妃回屋,待宫门插好,悄声叹道:“人既然肯来,就有指望。”
  “昨儿个还去了安宁宫呢,不过赶场子罢了。”
  娴妃语气中丝毫没有喜悦。
  “今夜没能留下人,事就悬了。”
  让灵静宫没想到的是,次日,养心殿又传来了旨意,殷帝下朝后,将在此与娴妃一同用午膳。
  还未梳妆的娴妃着实吃惊不小,按照位份排,今日殷帝该去淑妃那儿才对!
  卷梳亲自送养心殿的人出去时,暗自塞了好处打探缘由,等回来,眉梢带上了些许喜色。
  “娘娘,是阮昔!听说她昨儿随陛下回养心殿路上,一直在聊您还未将完的故事,还胡乱猜了许多结局,与陛下的意见有了分歧。两人不知怎的竟打起赌来,非要回来定个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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