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智女配悟了(快穿)——对酣
时间:2021-08-18 10:23:14

  陈氏展开纸条一愣,她推开怜奴儿寝殿的房门:“你骗我?”
  怜奴儿只穿了一件寝衣,寒气入侵,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她蹙眉望向陈氏,呵斥道:“你是疯了吗?”
  陈氏快步走到榻边,将纸条掷到怜奴儿身上:“你白日里同我说贵妃身穿龙纹,还绣有十二章纹。”
  怜奴儿随意扫了眼纸条,脸色渐渐冷下来:“你没听本宫的话。”
  她高声喊了声,两个在廊下守夜的宫人立即走进来。
  怜奴儿神色漠然:“本宫拦不住你自寻死路,本宫还不想死。带她去正殿跪一夜。”
  天寒地冻,怜奴儿终究没下狠心,让她跪到冰天雪地里。
  怜奴儿捡起被掷到榻上的纸条,心思一转,将之压在香炉下。
  与此同时,关雎宫的绣榻轻晃。
  永嘉帝喘着粗气:“外命妇朝见时为何不穿龙袍?”
  明溪攀上他的肩,轻轻咬上一口。
  “因为臣妾在给自己留后路。”
 
 
第58章 妖妃15 
  翌日, 怜奴儿没有带陈氏随行,独自一人来到关雎宫。
  “娘娘,怜昭仪娘娘在外求见。”百合蹑手蹑脚走进寝殿。
  昨夜寝殿里闹腾的厉害, 百合本不想通禀,永嘉帝也不喜欢宫人进来打搅。奈何怜昭仪言辞恳切,她只盼望永嘉帝还在沉睡。
  明溪轻轻应了声:“她有没有说什么事?”
  百合小声说:“没有,怜昭仪娘娘只说有要事求见娘娘。”
  明溪慢慢坐起,揉了揉太阳穴, 从永嘉帝的身上跨过。
  她穿上软鞋, 一脸睡意地掀开床幔。大亮的天光瞬间照射在永嘉帝的脸上,刺得他抬手遮挡眼睛。
  伸手攥住女子垂在床榻上的手腕, 永嘉帝嗓音低沉:“还早,多睡会儿。”
  听见永嘉帝的声音, 百合立时噤若寒蝉,屏息静气。也不知陛下听到多少。
  “怜昭仪求见, 我去看看。”明溪一根根掰开永嘉帝的手指, 亲昵地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大手扣住少女的脑袋, 永嘉帝满不在乎地对立在屏风后的百合说:“让她滚,”和明溪说话时, 声音又缓和下来,“陪朕再睡会儿。”
  明溪挣脱他慢慢划落脊背的手, 笑道:“也许她确有重要的事,我去见见就来。”
  永嘉帝闭上眼:“行吧,早去早回。”
  百合拿起搭在屏风上的雪狼大氅给明溪披上。走出寝殿后,明溪低声问:“究竟是什么事?”
  百合微微蹙眉:“好像和娘娘昨日穿黑底龙纹衣有关。”
  不过一瞬间, 明溪就明白怜奴儿来此的用意。
  怜奴儿入宫时日不短, 明溪看得出此人并无多大野心, 颇识时务。
  自被封为昭仪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比她在秦淮河畔卖笑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很聪明,明白怎样才能一直保有现在的顺心日子。所以怜奴儿不会用她穿龙纹的事做文章。
  想必被废为庶人的陈氏,听怜奴儿随口议论她昨日所穿的衣裳,以为这是一个能拿捏她的把柄,做出什么找死的事。
  明溪斜倚铺着厚厚褥子的贵妃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斜了眼激动地跪坐在身侧的怜奴儿:“但愿你说得是要紧事。”
  怜奴儿神色慌张地环视四周,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明溪。
  她本打算留着这张纸条静待来日,没成想半夜做了个噩梦。
  梦见整个京城风言风语,说贵妃穿龙袍,意图篡位。永嘉帝为了贵妃,下令查清流言源头,结果查到陈氏身上。
  陈氏是她的婢女,大家都以为是她做的,哪怕她最后拿出陈侍郎亲笔的纸条都不好使。
  永嘉帝掐着她的脖子说她没有一早通禀,就是罪不可赦。
  吓得她当场惊醒,浑身冒着冷汗。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简单拾掇拾掇就赶往关雎宫。
  总之,是陈氏找死,她也没办法。
  明溪展开纸条,看了眼纸上的内容:“你是怕她会牵连到你。”
  怜奴儿紧抓贵妃榻的扶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臣妾当初入宫只因籍契被她捏在手中,臣妾也无法。但是自入宫以来,臣妾安分守己,从未冒犯娘娘。”
  她吸了吸鼻子:“臣妾出身青楼,没有眼界。一朝入宫成了昭仪,荣华富贵受用不尽,臣妾已心满意足。”
  怜奴儿退后两步,她恭顺地叩首:“求娘娘成全,臣妾不想被她拖累至死。”
  明溪盯着身子抖成糠筛的怜奴儿,发髻间的步摇随她动作轻晃,叮当作响。
  “罢了,将陈氏送到杂役房当差。”明溪慢条斯理走到燃到尽头的红烛前。
  飘摇的火舌瞬息将纸条吞没,余下零星灰烬落在烛台上。
  明溪慢慢走回寝殿:“本宫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昨日身穿龙纹衣裳接见宫妃,为的是立威,为的是让她们安分守己,不要惹出丢了性命的乱子。
  接见外命妇时,她不需要示以她们威严。她要做的是端庄大气,温和有礼,于是她特意换下龙纹衣裳,选了件素日常穿的红衣。
  果不其然,真有不死心的想借她身穿龙纹大做文章。
  明溪躺回永嘉帝身侧:“我想姐姐了。”
  苏嫣然身无诰命,不在外命妇之列。不仅不能在元日进宫给她请安,寻常时候除非传召,否则也不能入宫。
  永嘉帝环住她的肩膀:“那就让她进宫住些日子。”
  永嘉帝发话,不过两日,时隔近半年未见的姐妹便再相见。
  苏嫣然不等辇轿停稳便往下跳,手臂伸出杏色兔毛斗篷不停挥舞:“小柳儿,我来啦……”
  她三步并两步跑上关雎宫的台阶,明溪站在殿门前回应:“雪天路滑,姐姐小心些。”
  苏嫣然边跑边喊:“不碍事不碍事,我跟着江哥哥学过……”声音戛然而止。
  苏嫣然低着头,声音弱弱:“臣女参见陛下。”
  永嘉帝站在明溪身后两尺的距离,刚才她站得矮,看不见永嘉帝。她以为只有小柳儿在,才会那般放肆。
  母亲不想她入宫,一个劲儿和她说陛下多么残暴多么昏庸。骤然再见母亲口中的暴君,苏嫣然惊得说话声都快听不见。
  明溪回头看了眼不苟言笑的永嘉帝,没好气地推他一下:“都说了不要你来不要你来,偏偏不听。这下好了,要是吓得姐姐以后不敢入宫,你就别想再踏进关雎宫。”
  永嘉帝顺她的心意倒退两步,随意扫了眼还屈着膝的苏嫣然:“朕又不会吃人。行了,起来吧。”
  被眼前景象惊呆的苏嫣然迷茫起身,不想陷入更大的惊恐中。
  明溪绕到永嘉帝身后,双手抵着他的背把他往外推:“我要和姐姐聊些女儿家的体己话,快走快走。”
  永嘉帝由着少女的性子,边走边说:“朕晚上再来。”
  目送永嘉帝走出关雎宫,明溪牵起懵了的苏嫣然走进暖和的殿中,一人坐在罗汉床的一边。
  苏嫣然上身探过小木桌,握住明溪不染纤尘的手指,眼含担忧:“陛下待你好吗?”
  刚才虽然看见永嘉帝对明溪的纵容,她依旧吓得心惊胆战。
  明溪拍了拍她肉乎乎的手背,笑着安抚:“姐姐放心,陛下待我很好。”
  听她这么说,苏嫣然眼中的担忧散去一部分。
  她轻叹一声:“小柳儿,我是真担心你。看你过得好,我心里的石头也就稍稍落地。”
  “这就落地啦?”明溪调侃,“姐姐就没想着在南方平叛的江少将军?”
  “他好得很,”苏嫣然娇娇地睨了眼明溪,“前两日给我修书,不出两月就可回朝。”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小脸染上红霞:“他说平叛南方也算建功立业,回来就向爹爹求娶,不等弱冠。”
  这是一件喜事,明溪哂笑:“过两日我就请司天台择个吉期,姐姐出嫁,我一定出宫相送。”
  “对了,”苏嫣然收起羞赧,疑惑地问,“陛下怎么会突然想起让我进宫,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她知道依照小柳儿现在的地位,偶尔是可以召她入宫一聚的。
  但皇宫就是龙潭虎穴,小柳儿一直不宣召她,她大概能明白小柳儿的意思。所以这次突然被宣召,苏嫣然着实感到奇怪。
  明溪收敛笑意,她端起茶杯饮尽:“京中是如何议论我的?”
  苏嫣然蹙眉想了会儿,诚恳道:“小柳儿不必把有些话听进心里。那次太康坊被烧,纵然是瞧不上那些女子的大家闺秀,都对小柳儿的出手相助怀有敬意。”
  “各位夫人元日朝见后,也对你赞不绝口。”苏嫣然想了想近来登门拜访的夫人谈及贵妃时的恭维满意。
  过去几个月,夫人们曾在私下议论,贵妃之所以得宠,是因为她投永嘉帝所好。
  如永嘉帝一般苛待宫人,性情暴虐,又极其铺张浪费。
  虽有一些夫人认为她肯开口救那些女子,一定心存善念。终究不是眼见为实,抵不过悠悠众口。
  元日那天之后,除却少部分夫人坚持自己的看法,其余好些人都已转变了态度。
  陛下要宠谁,谁也无法拒绝。
  总不能因为陛下的名声不好,便冤枉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明溪静静听她说完,吩咐百合将黑底龙纹里取给她看。
  苏嫣然不免一愣:“这是龙纹?”
  明溪淡淡点头,下巴微扬:“姐姐,我会向陛下讨一道圣旨,办一个学堂,招收京中无书可读却又奋发向上的孩童。”
  她认真地看向苏嫣然:“姐姐,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苏嫣然忍不住吞咽唾沫,她兴奋捏住小拇指:“小柳儿是要我在宫外助你。”
  “帝王恩宠不可信,”明溪走到窗下,“今日龙纹,未必不是我来日之祸。”
  化雪之日天光大盛,朱红宫墙被雪水打湿,深浅不一。
  “陛下会驾崩,而我总要活下去。你说是吗?”
  苏嫣然瞳孔紧缩,她深深地看了眼一袭红衣的妹妹。进宫不过半年,她却成长的如此迅速。
  宫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吞噬了少女的烂漫,留下一个紧绷着弦,行走在刀尖之上的贵妃。
  她的年纪明明比她还要小。
  苏嫣然忍住想哭的冲动:“不管你想做什么,爹爹和我,还有江哥哥都会帮你的。”
  明溪投之以欣赏的目光。
  不得不说,如果是寻常人听见这番言论,没有被吓晕就算有魄力了。
  苏嫣然则不然。不仅没有被吓晕,甚至还接了下来,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傍晚,闲来无趣观赏了一场虎食人闹剧的永嘉帝洗去一身血腥味,踏入关雎宫的大门。
  虽然微不可闻,一点点血腥气还是透过浓烈的龙涎香,飘向明溪的鼻子。
 
 
第59章 妖妃16 
  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明溪抬眼看向一袭黑衣的永嘉帝。
  他的黑衣果然是用鲜血染就而成。
  男人脸上挂着笑,与凌厉的眉峰中和。他上前揽住少女的肩膀:“遂了你的心意,召你姐姐入宫, 怎么看你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姐姐入宫陪我,我当然开心,”明溪神色逐渐落寞,“今日姐姐和我说了好些事,我既开心又不开心。”
  永嘉帝心说早知道是这样, 就不该让苏嫣然入宫。
  然而时间无法逆转, 美人已经难过,眼下他要做的事是把眼前一贯娇纵的贵妃哄开心。
  他将人抱到膝上坐着, 双手环过紧挺的腰:“那先说说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自然是苏嫣然和江朗月的婚事,明溪眉眼弯弯, 檀口不停地开合。
  她摇了摇永嘉帝的胳膊:“姐姐出嫁那天,我一定要出宫相送。”
  永嘉帝漫不经心把玩她如瀑的及腰长发:“依你, 朕陪你去。”
  江朗月平叛有功, 他作为帝王莅临臣子婚礼, 锦上添花,是他江家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
  明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否则一定嗤之以鼻。
  “还有,”明溪打开男人勾着她头发玩的手指, “我想请司天台给姐姐算个吉期。日子算的好,或许一辈子都好过。”
  永嘉帝向后一仰,倒在贵妃椅上。连带着明溪倒在他怀中,感受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
  他轻轻咬了下少女的耳朵, 戏谑道:“你想他们夫妻和睦, 一生顺遂, 光算吉期没用。”
  酥酥麻麻的快感传遍全身,明溪打了个激灵,声音也软绵绵的:“那该怎样做?”
  永嘉帝滚了滚勾结,在她腰上轻掐一下:“只要你乖乖的陪着朕,他们就福泽深厚。”
  明溪没好气地斜了眼身下的人,跨坐在他的腰间,凤眸上挑:“怎样才叫乖?”
  柔软的手指穿过层层黑衣,落在男人结实温暖的胸膛,明溪缓缓勾唇:“臣妾乖吗?”
  永嘉帝摁住她的手,嗓音沙哑:“别闹,”他停顿一会儿,笑问,“说说,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终于绕到这里,明溪俯下身,将头枕在男人的胸膛,仿佛一只可怜的小猫。她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听姐姐说,半月前她撞见一小孩穿着草鞋走在冰天雪地里,脚趾冻得发紫。”
  “那小孩背着一个旧篓子,姐姐问他去做什么,他说要去京郊捉冬眠的蛇,去换来年的束脩。”
  “姐姐考了他四书五经的一些内容,竟全部答出,”指尖缓缓抚过男人的喉结,明溪状似悲伤一叹,“那小孩还说要是找不到蛇,来年就不读书了,要去给财主打长工。”
  “我真的难过,明明是一个好苗子,却不能入学堂读书,成为国朝的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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