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智女配悟了(快穿)——对酣
时间:2021-08-18 10:23:14

  很快,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娘娘打算掺和此事?”
  明溪缓缓坐下,目光幽深:“他比陛下靠谱。”
  当今皇帝是个怎样的人,苏正看在眼里。
  登基不过半年,民间便怨声载道,永嘉帝做不了长久的帝王。不出几年,必有一场宫变。
  想要长长久久的钟鸣鼎食,早做打算不是坏事。
  对于这位自小没养在身边的女儿,苏正不甚了解。但能将永嘉帝哄得团团转,几次坏了规矩,想来她聪慧至极。
  选择襄王,自有她的道理。
  苏正忍不住提醒:“襄王身中子母蛊,与废人无异。”
  明溪淡淡点头:“正因如此,他才能为我所用。”
  一柄剑刃,不用完全出鞘。只需亮出一半凛冽寒光,震慑朝臣即可。
  “父亲愿不愿赌一场,”明溪认真地看向苏正,“赢了,满门荣耀。”
  “若是输了……”
  明溪自信地打断他的话:“不会输。”
  苏嫣然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江朗月是从龙首功的男主。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永嘉帝会被推翻,襄王会成为下一任天子。
  不过因为她的存在,襄王不会登上帝位,其余的什么都不会改变。
  苏正静静地望向神采飞扬的少女,浑浊的眼中瞬息露出疲态。
  他拱手道:“大郎和嫣然,日后就麻烦贵妃娘娘多照拂。”
  这就是同意了。
  明溪颔首致意:“血脉至亲,父亲无需多言。”
  走到初回苏府居住的院落,换了一身小厮衣裳的襄王正守在院门前。
  明溪瞥了他一眼:“明日父亲会差人送你出城。”
  挨过蛊虫反噬的襄王不再装出气息奄奄的模样,反倒添了许多男子气概。
  手指缠绕着少女自然垂下的青丝,他含笑道:“皇嫂就不怕臣弟出尔反尔?”
  “能拿到母蛊的人只有我,”明溪笑言,“在此之前,王爷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襄王抬起头,视线略过少女,落在来人身上。明溪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回望。
  百合提着裙子跑来:“陛下驾临苏府,已经到门口了。”
  明溪脑袋微微一歪,打趣道:“看来王爷要在下人房中委屈一晚。”
  目送襄王消失在长廊上,明溪走进院落。
  院子里的陈设布置和她在时没有区别。手指轻轻一抹罗汉床,半点灰尘都没有,想来是苏夫人特意吩咐过。
  上身一软,明溪斜倚罗汉床。忙活一天,确实有些累了。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听说贵妃回宫路上转道去了苏府,永嘉帝想都不想,一骑快马出了皇宫,直奔静安巷而来。
  他在宫里收到暗卫禀报,风吹拂起贵妃遮挡容颜和身形的帷帽,世人皆赞贵妃绝色。
  就好像藏了许久的至宝被人窥视,他恨不得把看见她容颜的人统统宰了。
  好不容易等到少女回宫的消息,他心想以后不会再放她出宫见人。没想到她倒好,招呼也不打一声,转道苏府。
  然而在看见少女的一刹那,达到顶点的愤怒就像蔫了的花朵。
  永嘉帝坐在少女身侧,长叹一声:“宫里不好玩,你同朕说,朕带你去玉兰围场狩猎。不要偷偷跑到旁的地方。”
  明溪扫了眼身旁的男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回京后便住这里。”
  永嘉帝环视屋内景象,不比他赐予她的关雎宫富丽堂皇。
  “陛下打扰了我怀旧的兴致,”明溪慢条斯理起身,目光炯炯,“陛下准备如何补偿我?”
  “封你做皇后好不好?”
 
 
第61章 妖妃18 
  皇后是一国之母, 册立乃是天下大事,不是说封就可以封的。
  当然,像永嘉帝这样唯我独尊的皇帝不在此列。不过做诸如永嘉帝此类帝王的皇后, 不会是一件好事。
  她可不想来日陪他一起死。
  “臣妾不做皇后,”明溪亲眼目睹永嘉帝的脸色渐渐布满冰霜,她勾唇笑了笑,“世上女子都想做皇后,我偏不想。”
  少女骄横地仰起头, 目光中尽是对皇后之位的不屑。永嘉帝见状, 眼眸中的冰雾散去半分。
  他手指轻点一旁的红木花架,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为什么不想?”
  明溪上前两步, 搂住永嘉帝的脖颈,双眸波光潋滟。她亲昵地蹭了蹭男人的下巴, 本还因她拒绝而稍有不快的永嘉帝彻底没了脾气。
  “皇后要的是端庄大气,温婉贤淑, ”明溪把头埋在永嘉帝的胸膛, “我一不端庄, 二不……”
  永嘉帝打断她的话:“那又如何。朕的皇后,轮不到旁人置喙。”
  明溪微微摇头:“不行。皇后有皇后的样子, 宠妃有宠妃的样子。”
  “歪理。”永嘉帝忍不住笑骂。
  明溪掰着指头,一副认真理论的模样:“臣妾若是皇后, 一定会担起皇后的职责,无法随心所欲。那必然就要劝陛下雨露均沾,不要独宠臣妾。”
  “臣妾若只是一个贵妃,”明溪促狭地笑了笑, 在永嘉帝脸上吧唧一口, “陛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不许去别人宫里。”
  “不做皇后就不做皇后,”嫌恶地抹了把脸的永嘉帝嘴角都咧到耳后根,笑容藏都藏不住,“糊朕一脸口水,胆子越发大了。”
  明溪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踏出院落。
  正值晚膳时分,苏正候在院门外。看贵妃出来,他垂首问道:“陛下可要留在府中用膳?”
  明溪回头看了眼还立在廊下的黑衣男人,对苏正说:“罢了,我这就同陛下回宫。”
  请皇帝用膳,纯粹是没事找事。
  没出差错也就罢了,出了差错,那就是蓄意谋害君上的大罪。
  苏正松了一口气,恭敬地将宫里来客送出府门。回宫的路上,永嘉帝选择和明溪一起坐马车,没有骑马。
  他把人搂在怀里,轻声呢喃:“不过一日未见,朕却觉得许久没见你。”
  明溪娇嗔一声:“哪就思之如狂了?臣妾本想留在家中用膳,都是因为陛下赶来,害得臣妾不得不回宫用膳。”
  下巴抵着少女乌黑浓密的青丝,永嘉帝笑道:“你若想,我们掉转马头就是。”
  明溪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可别,”她顿了顿,调侃道,“要是陛下没出事也就罢了,要是吃坏了东西闹肚子……”
  “什么?”明溪故意卖了个关子,永嘉帝追问。
  明溪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传扬出去,某些人不得说臣妾的母家意图谋害陛下。”
  没好气地点了点少女的额头,永嘉帝低笑:“怎就这么小气?”
  回到宫中,提早收到消息的霍阳掐着点将吃食摆在关雎宫。
  正当他盖上食盒,永嘉帝牵着明溪的手迎面走来。两人笑容满面,时不时相视一笑,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
  他苦涩一笑,迎上前去:“可是巧了,奴婢方才将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陛下和娘娘便回到宫中。”
  永嘉帝今日心情出奇的好。
  他大手一挥,取下腰间的玉佩扔进霍阳怀中:“赏你了。”
  霍阳迷茫地捧着上等玉佩:“奴婢谢陛下赏赐。”
  永嘉帝走到桌前坐下,拉住准备坐到对面圈椅上的明溪。手环住少女的腰,将她摁到腿上坐好。
  “还是谢贵妃吧。”
  永嘉帝端起汤试了试温度,舀了一勺送到明溪嘴边,戏谑道:“如今你是不平学堂说一不二的主人,就连朕都说不上话,合该朕服侍你用膳。”
  明溪伸出手轻捶男人的胸膛,半是埋怨道:“说臣妾小气臣妾也不计较了,现在又来取笑臣妾。”
  她从他的膝上跳下,没好气地坐到他对面。
  永嘉帝自顾自喝下勺子中的热汤,瞥了眼使小女儿家性子的少女,眉眼里都是笑意。
  霍阳好半晌才从打情骂俏中回神。他依着永嘉帝的话,冲明溪跪地磕头:“奴婢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明溪笑道:“起来吧,”她眼轱辘一转,“你先下去,本宫今日无需你布菜。”
  霍阳迟疑了一下,缓缓退出关雎宫正殿,走到殿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永嘉帝拖了把圈椅放到贵妃身侧,贵妃的眼神落在哪道菜,陛下的辟毒筷就夹起哪道菜。
  霍阳仰头望月。
  他希望陛下能一直待娘娘这么好。
  爱穿红衣的少女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他只要不远不近地看着她,守着她就好。
  —
  一晃过去月余。
  冰雪消融,初春的阳光已带着丝丝暖意。
  城东民坊的所谓逆贼落在金吾卫的卷宗上实为杯弓蛇影,告发的百姓则被打了十大板。
  明溪陪同永嘉帝立在城门外。准确来说,是永嘉帝陪着少女等待凯旋的将士。
  在永嘉帝看来,平叛本就是他们的职责。做得好不过是尽他们分内之事,做不好那就是无用,该罚。
  架不住少女闹着要看将士凯旋,永嘉帝只好纡尊降贵来到城门前。
  江朗月激动地翻身下马,抱着佩剑单膝跪地:“末将参见吾皇万岁,娘娘千岁。”
  不管怎么说,帝王亲迎平叛的臣子,是臣子莫大的荣耀。他必须表现出与有荣焉的样子。
  襄王身披厚厚的披风,边走边咳下了马车:“半年未见皇兄,臣弟恭请皇兄圣安,皇嫂金安。”
  外人面前,永嘉帝慈爱地拍了拍襄王的肩膀:“为了朕的江山永固,难为你的身子骨了。”
  襄王口吻越发恭敬谦卑:“能为皇兄出力,是臣弟的福气。”
  这是明溪第一次看到兄弟二人的相处。
  口和心不和的兄弟俩面上一派兄友弟恭,实则心怀算计。
  当然,手握母蛊的永嘉帝自认为拿捏住襄王,把他当作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并不放在眼里。
  襄王就不同了,满脑子都是怎样推翻永嘉帝。
  明溪轻啧了声,今天她也算开了眼,见识到天家的兄弟阋墙。
  “少将军,”少女软糯的嗓音使兄友弟恭的二人同时打住,皆朝她看来,“本宫请司天台看过,下月初八是极好的日子,宜婚嫁。”
  不过刹那,江朗月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不自觉结巴道:“末将,末……”半天没说完一句整话。
  明溪眨了眨眼,打趣道:“本宫不过是想提醒少将军下月初八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没旁的意思。”
  江朗月腼腆地挠了挠头:“末将明白。末将此生不负嫣然。”
  “诉衷肠的话,少将军还是去冲姐姐说,”明溪牵起永嘉帝的手捏了捏,“好了,陛下,我们回宫。”
  时光转瞬即逝,一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转眼就到初八,苏嫣然和江朗月成亲的日子。
  镇西将军江枫眠也奉旨从驻地赶回京城,参加独子的婚礼。江家在京中的府邸挂满红绫,耀目喜庆的红充斥着江家对苏嫣然的看重。
  明溪停在长长的木廊上,抬手拂过松软的红绸,眼中尽是艳羡之意。
  盛大的婚礼,哪个女儿家不羡慕。尽管她已经经历两回,亦不能免俗。
  “小柳儿。”永嘉帝察觉到少女落后几步,停下来等她。
  明溪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急走两步来到永嘉帝身侧。
  永嘉帝牵起她的手,笑道:“闹着要来的是你,失神的也是你。误了吉时,苏姑娘只怕要记恨你。”
  明溪斜了眼不解风情的男人,随口道:“我爱红衣,看见满府红绸便想着用来裁制衣裳。”
  永嘉帝低笑:“江南进贡的红绸都归你。”
  站在长廊另一头的襄王将少女眼中的艳羡与失望尽收眼底,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柔软红绸,若有所悟。
  身为君临天下的王,永嘉帝牵着明溪的手自觉坐上主位。江枫眠则坐在永嘉帝右手边,江夫人立在其后。
  苏嫣然身穿墨绿嫁衣,手执羽扇,紧紧地依偎着江朗月。江朗月脸微微泛红,垂在两侧的手忍不住轻颤。
  围观的公子哥眼尖,大喊一声:“大家快看,少将军手在抖。”
  众人得他提醒,视线齐刷刷落到江朗月的袖口,满堂哄笑。在喜庆的乐声和众人的笑声中拜过天地,婚礼边算成了。
  苏嫣然被人搀进洞房,江朗月则被众多公子哥围着灌酒。
  永嘉帝看向满脸笑意的明溪,向她伸出手:“礼成了。”
  明溪倒退两步,撒娇道:“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我想再玩玩。”
  说着就要往女宾处跑,永嘉帝没好气地抓住少女的胳膊:“朕几时说要回宫了?”
  牵着少女走到江家无人的客房,客房中央的桌上摆放着两套平民百姓的衣裳。
  “去换上。”永嘉帝自顾自褪下帝王常服,不一会儿功夫就穿好衣裳。
  看少女没有动作,永嘉帝只好上前亲自为她更衣:“不是说宫里无趣?朕带你看看京城的夜景。”
  听到这话,明溪麻溜地更衣。帝妃二人从江家后门悄然离开。
  自打太宗皇帝撤去宵禁禁令,京城一入夜便灯火辉煌。
  街上行人不仅没有减少的架势,反而因夜市的到来,将宽阔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糖人!”明溪指着糖人铺子惊呼一声。
  永嘉帝牵起身侧笑颜明媚的少女,挤过来来往往的人群。
  从怀中掏出四枚铜板放在小贩的铺子上,永嘉帝笑道:“照着我们的模样画两个糖人。”
  “唉哟!”小贩张口就说讨喜话,“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天上的神君仙子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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