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打脸日常(穿书)——山鬼E
时间:2021-08-27 10:00:53

  
  “既是昨日才认识,怎的你二人便已然一副熟识的模样了?”
  
  谷雨淡淡的笑了,摇了摇头,道:“小公爷,若不是我一早知道你对我无意,你这般拈酸吃醋的口气,我都要误会了。”
  
  容信却未如谷雨以为的那般立即否绝,他静默了半晌,才道:“如今你我毕竟名分上还是未婚夫妻,若你当真与其他男子不清不楚,我自然颜面尽失。
  唐二公子医术高超,又精通琴画,乃是高雅不俗之人,我便好心提醒你一下,你若是当真对他起了心思,我劝你尽早收心,以免落得个心碎情伤的下场,连累我父亲为你思虑费心。”
  
  容信言语间虽依旧刻薄,但是语气语调已然没了之前的愤怒。
  
  谷雨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还想让苏景山来接近我的吗?若我现下当真对唐二公子起了心思,应是正合你的意才对。小公爷现下这般情状,倒好似不愿我喜欢他人一般,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是啊,他不是应该觉得满意才是吗?为何心底里一片纷乱。
  
  为何面对初时的她他的心底一片冷硬,可如今却是仅仅是设想下她与他人成亲,便仿佛真的被人夺了妻一般的难受。
  
  拈酸吃醋?笑话,他才不会吃她的醋,大抵……是她毕竟顶着自己未婚妻的名头,任是哪个男子,想来也忍不了未婚妻和别人拉拉扯扯的,这与什么男女之情无关,仅仅是作为男子的尊严而已。
  
  没了婚约,他就会变回从前的。
  
  嗯,应该就是这样。
  
  容信许久也不曾出声,谷雨这会儿也懒的理他了,便道:“我们很快就会解除婚约,我的事也不劳您费心了。”说完便偏过了头去,淡漠着一张脸,显然是不愿再与他交谈了。
  
  容信也未再言语,似乎仍在反复思量着谷雨之前的话。
  
  马车这时渐渐缓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国公府的门口。
  
  容信伸手掀了车帘,长腿一个潇洒的落地,便进了门去。
  
  谷雨从头至尾都没指望这厮能有这个意识来帮她,反正在他眼里,像她这样的庶民不过都是些草芥而已。
  
  司晴和白露都不在,谷雨从马车里一点点的移到了门边,掀开了车帘,探出了身去,用脚试探着马车的边缘,回忆着上车时地面与车板间的距离,正想试着迈下去,忽然臂上多了一股力量,带着几分强势,不由分说的带着她从马车上平稳的落到了地面。
  
  脚下是坚实的地面,谷雨微怔着朝向那扶着她手臂的人。
  
  容信并未看她,只是松开了手,朝着门边的下人道:“去唤个婢女过来为杨姑娘引路。”
  
  那下人领了命离去,谷雨全没想到他竟会去而复返,怔了片刻才道:“多谢。”
  
  容信看向她,忽的道:“那日周雄诬陷你一事,并非我指使。彼时你我已然约定,彼此相安直至你双目复明,既是已然约好,我不会食言。何况你姐妹已然举目无亲,若是假冒身份一事坐了实,不只会流落街头,更是会被问罪。我虽不喜你,可你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那日之后容信一直未曾与谷雨说过这件事,一方面是不知如何开口,另一方面也碍于两人每次见面都要起些争执,关系并不和缓,自己的解释在她这里只怕反而是越描越黑。
  
  谷雨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解释这件事。
  
  其实……容信也不是个坏人,他不过是个被世界宠坏了的孩子,才华、能力、相貌、家世、荣誉,这些于他都是太轻而易举的东西,得到的容易,自然便有些肆无忌惮和任意妄为罢了。
  
  她本就不觉得周雄的事是容信在背后谋害,如今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多谢小公爷和我解释,我……相信小公爷。”
  
  容信有些意外的看向她,目光微动,正要再言,之前离去的下人已经带着婢女回来了。
 
 
 
 
第33章   晋江文学城   你若真觉得亏欠我
 
  几人进了国公府主院的正厅中, 辅国公正背着手候在那儿,长公主和大郡主容娴,二郡主容婷, 四郡主容姝都在。
  
  谷雨进了厅内,和长辈们行了礼, 便听辅国公稳健的脚步声响起。
  
  辅国公几步走至谷雨面前站定,慈爱的目光看着她,眼底隐隐有着一丝激动,道:“谷雨,伯伯派出去的人寻了这几月也没得到半点元思道长的音讯, 今日收到信儿五姐的信笺, 没想到元思道长竟是在燕州!”
  
  谷雨心下也是欣喜的,她琢磨了一路, 觉着能早些见到光明也好, 毕竟如今她穿了进来,许多事也许便和原书不一样了,若是元思道长没有如期回京, 治病一事一拖再拖, 耽误的一久无法治愈了也说不定。
  
  盈盈一拜, 谷雨道:“谷雨多谢国公爷!不知道长何时可以回京呢?”
  
  辅国公面上一黯, 叹了一声,道:“前阵子道长本在一处村落帮着村民看病, 却没想遇上了事故,如今腿受了伤, 不利于行,要全好也要上些时日。道长如今腿受了伤,却也不影响他帮你瞧眼睛, 谷雨,你的眼睛还是要尽早治愈才好。”
  
  谷雨明白了过来,道:“国公爷的意思是,让我去燕州看病?”
  
  辅国公点头,道:“没错,你与信儿即刻出发赶往燕州。”
  
  此言一出,边上的长公主不由担忧的道:“国公爷,这般一来一回可要上好些日子,信儿他可是宣仪军的主帅,这般擅离职守只怕不妥。”
  
  四郡主容姝也跟着道:“是啊,父亲,信儿他自幼娇生惯养,这燕州远离京中,一路跋山涉水,信儿如何能受的了。何况杨姑娘要看病,也不是非得信儿陪着去不可啊,父亲若不放心,多派些护卫便是了。”
  
  国公爷面色一沉,肃然道:“此事是因着信儿而起的,谷雨的眼睛是他的责任,任何人都不必再劝。何况信儿执掌宣仪军,从前惊险危急之事也不是没遇上过,如今不过是护送个女子去燕州,又有何难。”
  
  长公主一想到儿子要远行,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免不了要吃苦,心就仿佛被揪起来一般,捏着手中的帕子,满面的愁云。
  
  正思虑着如何再劝解夫君,边上的二女容婷行了过来,柔声劝道:“母亲,信儿虽是锦衣玉食长大,可也不是那些不学无术只知玩乐的纤弱孩子。从前信儿奉了陛下的命去平州查案,一路上只带了几个亲信,吃住俱是从简,也没见他叫苦。如今往燕州一路太平,燕州又是五妹和妹夫的驻地,信儿过去了有五妹照拂,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长公主听着容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心下稍宽。
  
  “我同意随行。”
  
  在场之人齐齐的望向了容信,显是都没料到容信竟会自己答应了这件事。
  
  长公主还未言语,边上的四郡主容姝已然忍不住上前一步,焦急的望着自家弟弟,道:“信儿,你可莫要意气用事,这燕州和京城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一路上辛苦着呢。如今要治眼睛的是杨姑娘,她自己去便是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语音刚落,辅国公眉头一皱,凛冽着面色斥责道:“姝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姑娘的眼睛与我国公府无关吗?”
  
  容姝被这浑厚的嗓音一训,虽是内心一万个不愿见弟弟陪这女子远行,却也不敢再多言语,只得略是委屈的将求助的视线望向了长公主这边。
  
  长公主心下本也是有些顾虑的,见着女儿帮着说话被训斥了,柔声劝道:“腾哥,姝儿也是担心弟弟才这般说。其实无论是信儿还是护卫,谁陪着杨姑娘去燕州并没什么分别的,腾哥你仔细想想,信儿如今带着的宣仪军是直属皇兄的禁军,你让他为着这样一件小事离京这么久,皇兄那边……”
  
  “母亲,”容信打断了她,几步行至父母面前,道:“宣仪军这边有龙副将在,如今朝中太平,也无甚要事,龙炎在便已然够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国公爷:“父亲,我可以陪着杨姑娘去燕州,可我想您答应我一件事。”
  
  辅国公看向了独子,心下明了,道:“杨姑娘若眼疾得愈,回京后只要她同意,我便做主为你二人解除婚约。”
  
  容信吐出一口气,点头,道:“多谢父亲成全。”
  
  想到刚才在唐府中见到的那一幕,容信的心中依旧隐隐觉得堵的慌。
  
  这份不快从何而来他懒的深究,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似乎每一次见到她,二人都不是欢而散。也许他与杨谷雨就是八字不合,如今一番孽缘拖到了现在,就这样赶紧了结了二人之间这件烦心事也好。
  
  想来若是二人解除了婚约,便不会再有这种种令他心绪难平之事了吧。
  
  不过是往燕州跑一趟,从前出游也好,公事也罢,燕州也是去过多次了的。何况近来京城一片风平浪静的,本也是无聊,去趟燕州正好可以看看久未相见的五姐。
  
  谷雨这边心下倒并不十分畅快,这位公子爷惯会耍少爷脾气,说话也极轻狂,她进京以来都是能避就避的,如今一同上路了,倒是想避也没处避了。
  
  不过往好了想,容信再次确认了退婚一事,看来这次燕州回来,她便可以奔向向往的自由生活了。
  
  出行一事定了下来,国公爷想着不宜耽误下去,便着手安排了下去,容信也亲进宫面圣告了假,第二日,一行人便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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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州离京城山高水远,谷雨便留了白露在国公府等着,只带了司晴随行照料起居。
  
  因着路程遥远,此行共用了两辆马车,容信和谷雨两位主子乘坐一辆,司晴和一名大夫坐在了另一辆,另外还有几名护卫骑行跟随。
  
  马车行出去没多久谷雨便开始有些昏昏欲睡,手下的软垫厚实柔软,马车里只有她和容信二人,地方也够大,她便索性躺了上去,准备睡上一会儿。
  
  容信瞥了她一眼,想到上次去容宅时她便也是如此贪睡,皱眉道:“你怎的总也睡不醒?”
  
  谷雨翻身朝向里面,一边合了眼一边道:“我又不似常人,可以看风景或是读些书籍,这一路上无趣的很,自然只能睡觉了。”
  
  容信本是有些瞧不上她不甚得体的举止,闻言却是一怔,偏头看向了那缩成了一团的小小一只,心中缓缓流淌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自谷雨上门认亲后,他便霉事不断,对于这个女子,他之前也是同情不起来的。何况对于当时害她眼盲一事,他一直觉着自己不过是无心之失,追根究底,做错事的都是那个张四和周雄。
  所以每每面对她的指责,他也并不曾真心的如何愧疚。
  
  可如今她不过随口一说,云淡风轻的,话里也并无责怪的意思,他却是神色一怔,头一次认真的去思考了眼盲后她的处境。
  
  原来眼盲这件事,给她带来的不便与痛苦……竟是如此之大。
  
  便是小到读书,看风景这样的小事,她都没法做到了。
  
  这些,都是从前的他没有想到的,只因着他从不曾去关注过她,更不在意她,他知道她眼盲了,却从未深想过眼盲后会是什么样的境遇,又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许是感知到了他目光中的怜悯,谷雨复又睁开了眼,淡淡的道:“你不必这般看着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只要你兑现了你在国公爷面前说过的话,一路认真的护送我到燕州,眼睛治好了,你若真觉得亏欠我,便给我一笔钱吧,之后你我便再不相干了。”
  
  容信被咽的一时无语,这女子,他刚对她起了些许怜意,几句话却又提钱,仿佛是要故意提醒他,她不过是个满心荣华富贵的虚荣女子,并不值得他如此挂心。
  
  也好,如果能令他心头这忽而涌起的愧疚减少一些,别说是花些银钱,便是听她几句苛责,他也是愿意的。
  
  “好,你眼睛好了,我父亲给你的钱是还杨副将当年的恩情的,我会额外再给你一笔,算是当初间接令你失明的补偿。”
  
  谷雨心中欢喜开了花,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当即欢喜的坐起了身,道:“小公爷可是皇亲国戚,身分贵重,说话可要一言九鼎。”
  
  容信轻叹一声,不去看她,十分无语的道:“在你眼里钱就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如今这世道女子无论是做官还是经商都极受限制,我和白露两个女子,若是没有银钱傍身,如何在世间安身立命。”
  
  容信侧目打量了她姣好的面庞,道:“我虽不喜你和你妹妹,可不得不说,你二人相貌还算可以,嫁个好人家想来也不难,大可以不必这般辛苦,如寻常女子一般依附夫君过活便是。”
  
  虽说容信生长于封建时代,会有这般的想法也是自然,可这样的话自谷雨穿过来已经听了太多次,现下已然有些反感了,恰好面前的人她也无需顾忌他的感受,当即面色一凛,冷硬的怼道:“我为何非要依附他人过活?我既不想伺候他人,也不想做什么瞧着‘贤良’实则是‘委屈求全’的主母,我将来有了钱,自己会找活下去的方法,就不用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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