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不易,陛下叹气——九皇叔
时间:2021-09-04 09:06:17

  她又看向刑部大牢,里面仅有三人,略微一想,她让人去找来碧色。
  碧色跟着她回来王府,但没有现身,进来后,她先吩咐道:“让人查一查李间有什么过敏的吃食,然后趁机放进去,不能致死。”
  碧色不敢迟疑,忙下去吩咐。
  秦绾宁起身,自己一人费力的将舆图收拾起来,收拾好后,偌大的屋里又藏不下。
  思考一番后,她还是决定去购置一间宅子。
  秦绾宁让人府里的长史去看一番,私下里自己也去找了,让人去扬州将秋潭接回来,她需要自己的人去打理宅子。
  长史办事很快,两日就找到了,她没有去看,这边,自己也找到了。
  一人拿主意不如两人,她让人去请了明华,选了一个阴凉的日子去看屋子。
  城南大多是官宅,住的是达官富贵或者皇家的人,一条巷子里都是重臣权臣。
  城南的宅子不大好买,多是从官家走,秦绾宁就选了城南城北交接的点。
  推开宅子大门,入目就是青翠树木,两侧的绿植很好看,有江南园林的风景。
  走下台阶的一条道是鹅卵石铺就的,与外间的宅子都不一样。
  明华踩着鹅卵石上,问道:“这里的东家是不是江南人?”
  “没问呢,只知道是要离开金陵城了。”秦绾宁放目去看,屋舍檐角都像是江南的构造,雅致清幽。
  前面的待客的花厅,只有些花梨木的桌椅,其他的都被搬走了,空空荡荡。
  明华扫了一眼:“雅致,不错,到时让人添些家具就成,记得拿药草熏一熏,赶紧些。”
  两人又去了后院,屋舍星罗密布,三进的宅子,干净清新。
  走到园子里,竟有桃林,上面还结了些桃子。桃子都已经成熟了,红彤彤的,有些熟透了就掉了下来,还有些挂在枝头被鸟雀吃过,显然有段时间没有打理过了。
  秦绾宁扫了一眼桃林,道:“这户主人也是有趣的。”
  “还有几个果林,前面种了些葡萄,再往前走还有些梨。”仆人跟着说道。
  两人又去看了看,梨子还没有成熟,青涩的果子不怎么诱人,但葡萄熟了,颗粒很大。
  仆人走过去摘了一颗,拿袖口擦了擦就塞进嘴里,“很甜,品种不错。”
  “与汉王妃种的相似。”秦绾宁顺口说了一句。
  仆人笑了笑,又摘了一个,自己不吃也会被鸟吃了,他一连吃了五六个,又引着两位主子往花圃里走。
  “主人家爱花,各样的花草都种了些,许久没有打理,都有些破败了。殿下若喜欢,奴就让人来打理。”
  花圃走了一圈,墙角爬满藤蔓,蚊虫很多,一靠近,就见细小的虫子飞了出来。
  两人也就止步了,明华满意道:“这里不错,我让人来修缮一二,买些家具,再将园囿里的杂草清除一番。我府上还有些好手,凋些过来给你看家护院。对了,我将玉章送来吧。”
  最近朱策来公主府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害怕被朱策发现,到时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看过一圈,都到了午时,秦绾宁为感谢明华,就道:“我请你去酒肆。”
  “那很好,我让人将玉章带来,你就不要接珠珠了,免得让凌王府的人察觉。”明华关切道。
  两人商议好了,去了西市上的往来酒肆。
  马车在酒肆面前停下,两人蹁跹下了马车,秦绾宁照旧一身红袍,鲜艳夺目,明华穿了素净的湖蓝色织锦大袖衣。
  两人一站在一起,颇有些佳人才子的般配。
  掌柜从柜台后热情地跑来,“两位贵人里面请。”吩咐跑堂赶紧去上茶。
  他引着两人去雅间就坐,三人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眼尖的人认出明华,却不认识‘凌王’殿下。一时间纷纷猜测红袍少年的身份。
  “长公主的新宠?”
  “别瞎说。”
  “若不是新宠,两人怎么会如此亲密,早就听说长公主与驸马感情不睦了。”
  “那人细皮嫩肉,最容易得到贵女的喜欢。就连我这个男人都觉得人家俊。”
  秦绾宁耳朵尖,听到了些许话,眼角勾出一抹娇俏的笑意,拉着明华就要去听听。明华羞得捂脸,“我清白的名声就没了。”
  “呦,原来是长公主、 我说怎地大堂里声音那么大呢。”魏襄从雅间里走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两人。
  秦绾宁来了兴致,“这不是打夫骂公婆、毒死小妾,差点让夫家断子绝孙的魏县主吗?”
  “你……”一句话就让魏襄跳脚,五官扭曲在一起,不管不顾道:“凌王一身红衣成了不少女儿家梦中的佳婿,您这么光鲜亮丽,那您可知您头顶上的帽子可是绿色的呢?”
  声音尖锐刺耳,明华几乎想捂上耳朵,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更是变了脸色,“魏县主发什么疯,胡言乱语。”
  魏襄心情郁闷来酒肆饮酒,她喜欢沈洸,可沈洸从不正眼看她。不仅不看,还背着她去养外室。
  现在可倒好,她彻底失去了沈洸。
  她过得不好,其他人都别想过好,索性破罐子破摔,她当着掌柜的面就喊话:“我胡言乱语,秦绾宁可是心慕陛下多年,又失踪多日才嫁给凌王,这段日子里她去了哪里?长公主你看看福宁郡主的眉眼,像不像陛下呢?”
  明华蓦地皱眉,秦绾宁神色很平静,双手负在身后,她慢步走到魏襄面前,冷笑道:“你的意思是福宁郡主是陛下的孩子?”
 
 
第44章 四十四 [VIP]
  魏襄声名恶劣, 在金陵城内几乎无甚好友,今日过来饮酒也是一人。她出口就是难听的话,仗着父兄的势力目中无人惯了, 当年明华曾到魏家求他们上奏为秦家求情, 卑微祈乞怜, 她是亲眼目睹的。
  她对明华这位公主也是看不起,曾说:“我的夫婿若是死了, 我便也不活了,而不像公主这般锦衣华服继续过自己的日子。人要脸, 树要皮,公主踩着自己的脸, 还指望别人来帮您吗?”
  一番话说得明华差点要去殉情,后来得知秦玉章在萧宴手中,为了儿子才活了下来。
  今日又碰上,明华想起秦家被灭门,怒气忽而涌了上来,也不想顾全魏家的颜面, 开口就道:“你说福宁郡主是陛下的孩子, 不如我们就滴血认亲试试,若不是, 你就污蔑凌王妃,污蔑陛下。人要脸树要皮,想你这打公骂婆、不尊敬丈夫,自己踩着自己的脸来让人别人尊敬你?敢不敢去御前滴血认亲?”
  魏襄不畏惧, 福宁郡主与‘凌王’殿下没有一丝相像之处, 她自认有了底气, “滴血认亲若是陛下的孩子, 又该怎么样呢?”
  “若是,我脱去华服,跪在魏府门前给你请罪,若不是,魏襄,我要你跪在秦府门前请罪。”明华怒火中烧,最后一句话说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秦家的府邸还在,一直荒废着,听说经常闹鬼,没有人敢住进去。
  魏襄动心了,她就想看见明华卑微乞怜的样子,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下来:“好。”
  两人就这么说定了,秦绾宁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珠珠不是她的女儿,也不会像她。
  萧家兄弟的眉眼相似,珠珠像凌王的眉眼,也就有些像萧宴。
  魏襄得意地走了,明华气得也没有心思再吃东西,带着自己的人回府去了。
  秦绾宁劝了几句没劝住,也回到自己凌王府,吩咐心腹去将宅子修缮一番。再花些银子买家具,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珠珠晚间的时候歇在了她的院子里,贤太妃也来了,屏退婢女,关上屋门。
  “今日魏襄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明日若真要滴血,你不能参与。”
  “太妃,珠珠的母亲是谁?是死是生?”秦绾宁抬眸,凝着对面不愿说真话的太妃。
  贤太妃说道:“死了,难产死了,珠珠也不是凌王的孩子,凌王为你守身如玉。”
  秦绾宁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珠珠不是凌王的孩子,她迟疑道:“可珠珠与凌王有些相似。”
  “这就不知道了,若真是凌王的孩子,他会养在你膝下膈应你?”贤太妃笑颜,对面的秦绾宁似乎很震惊,“你一直以为珠珠是凌王的女儿?”
  “对,他们五官有些像。”秦绾宁说实话,若不是凌王的孩子,那会是谁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是今上的孩子?”
  贤太妃也跟着不说话了,“萧遇没有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贤太妃直呼凌王的名字,可见她也有略有不满,凌王就不是安分的人,走南闯北,结交朋友,当初将孩子是直接送回来的。说是出生三日,母亲难产而亡,其他再没有说了。
  秦绾宁扶额说不出话来了,站起身来,“我入宫一趟。”
  “让人跟着。”贤太妃没有拒绝,有些事情只有萧宴自己最清楚,他喜欢秦绾宁,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再骗她。
  深夜入宫,萧宴几乎是欣喜而出,他都开始躺下安寝了,听到禀报声后,几乎赤脚走了出来。
  秦绾宁没顾得上他的仪态仪容,开口就问他:“你、你与几个女子同过房,她们在何处?”
  萧宴穿了一件寝衣,领口是开着的,可以看见结实的胸膛,她看了无数遍,再看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很坦然的对上他的眼睛。
  她很急迫。
  人一急躁,脸色就会发红,眼睛就显得慌张。尤其是秦绾宁方才一句话说得又急有快,竟让萧宴品出几分醋意,他悠悠笑了,“怎么,你吃醋了?”
  秦绾宁气极了,习惯性伸手就推他,“醋什么,三年前我离开后的几月里,你宠幸过谁?”
  她说得太过肯定,反让萧宴品出什么不对劲,珠珠的生辰算一算,就是她离开自己几月后怀上的。
  “你怀疑珠珠是朕的女儿?”明华说过,珠珠并非是绾绾所生。
  也就是说珠珠不是萧遇的女儿。
  “我、我就是来问一问,今日的赌局你也听到了,她若是你的女儿,阿嫂可就遭殃了。珠珠是凌王带回来的,生父生母都不详。可她与你们萧家人长得有些相似,汉王是不可能的,先帝又无兄弟,试想下就只有你了。”秦绾宁坦然,她现在很焦急,阿嫂是个高傲的女子,若是败在了魏襄手中,只怕会丢了大颜面。
  “你就先发制人过来问朕?”萧宴气笑了,语气也慢悠悠的,饶有趣位地凝着她气鼓鼓的脸蛋,他并没有去调.戏她。
  贸然地逗弄会引来她对自己的厌恶,他保持笑意,对方被他盯着后略微后退了两步,表情也一点一点缓和下来,睁开的眼睛趋于柔和,心虚得抿了抿软软的唇角,方才的焦急也仿佛一下子散去了。
  萧宴不急,“来了都来了,不如喝杯酒,可好?有求于人,总得摆好自己的态度。”
  “你先说。”秦绾宁有了小心思,不想同他喝酒,知道答案好就跑,也好给阿嫂传句话。
  她惯来爱使小聪明,萧宴也很有心思,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他拿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朕一说,你就跑,朕也不是傻子。”
  秦绾宁自觉斗不过萧狐狸,只好闷声答应下来。
  高铭见两人深夜要喝酒,喜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吩咐宫门手脚麻利些。
  一炷香的时间内就将酒宴安排好,热菜还没有上,就让人先上了些水果,又特地上了些葡萄。
  萧宴慢悠悠地拿起匕首,在葡萄上先割一刀,然后拿着银色的铁签慢慢地剥皮。
  皇帝气势很足,高铭忍不住朝着他碗里看了一眼,果肉被戳得很烂,就差成泥。他急得悄悄开口:“您这是让秦姑娘吃泥呢?”
  萧宴又停了下来,认真打量桌面上的葡萄,又重新来一次,嘴上慢慢与秦绾宁说话:“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关乎你的长姐,你骗我只会害了她。”秦绾宁不信萧宴,都做了皇帝,怎么可能没动过欲.望。
  萧宴碗里的葡萄终于完成地脱下了一整件‘衣裳’,再接再厉,他又开始剥第二颗,“朕连皇后都没有碰过,皇后与楚王之间多有来往。”
  “你……”秦绾宁说不出来话了,这是看着自己被绿帽子?
  萧宴忽而笑了,“楚王不是正常男人。”楚王有所求,皇后在宫里好办事,两人为来为去,都是为的权势。
  秦绾宁瞪大了眼睛,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忘了,楚王不是正常男人了。
  这时,宫娥摆上了几道热菜,都是夏日里清爽可口的,高铭亲自给秦绾宁斟酒:“这时果子酒,方才臣试喝过了,没有毒。您放心,臣也让宫娥饮过,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在宫里,不仅是有害人命的毒药,还有春.药。高铭一番话打消了秦绾宁的疑虑,她正好觉得口渴,抬手就饮了一杯。
  高铭退了出去,殿内只余两人。
  萧宴一连剥了几颗葡萄,自己又先尝了一口,果汁饱满,甜味正浓,他这才看向对面的秦绾宁:“珠珠该是楚王的女儿。”
  “楚王都已经这般模样了,你该让他背锅?”秦绾宁星眸圆瞪。
  萧宴慢条斯理地又开始剥葡萄,“楚王是被谁害成这般样子?”
  秦绾宁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是凌王,但她不会透露给萧宴。
  “你不说朕也知晓,是萧遇。”萧宴自问自答,也不去看秦绾宁的神色,继续说道:“楚王是强抢民女才成了内侍,当日汉王赶到后四处去找那名被楚王玷污的姑娘,找了几日,至今无所获,朕也找过,没有踪迹。你方才说珠珠不是凌王的女儿,朕就在才猜从头至尾凌王都在算计楚王呢?”
  “秦绾宁,你想想。楚王不能生育了,就珠珠一个女儿,物以稀为贵,楚王肯定会很珍视。等同于他捏住了楚王的软肋。”
  “总之……”他停顿了下来,抬眸凝向对面的少女:“朕只你同过房,珠珠不是朕的女儿。”
  秦绾宁倒吸一口冷气,凌王早定在三年前就算计好了,“若楚王不珍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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