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咚太郎
时间:2021-09-19 1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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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同一时间,社团里响起叮的一声。
  她回过头,只见社长手一抖,手机啪嗒落地。
  “呃,突然收到发黄色短信,吓死我了。”
  他挠挠耳朵,连忙低头捡手机。
  学姐从复习资料里抬起头,突然走过来,就着姜意眠的手,给委托人发去新的消息。
  叮——!手机又响了,社长干笑:“今天、那什么,短信还真多哈?”
  学姐冷冷一扯嘴皮,继续发。
  叮!
  发。
  叮!
  发。
  叮!
  往复几个循环,连祁放都抬起头来,看看这个手机,又看看那个手机,懂了。继续睡。
  “呵。”
  出现了!学姐生气前的冷笑,某人必死的预兆。
  社长几乎是一瞬间、以令人同情的熟练姿势跳了起来,边跑边哇哇地叫。
  “我、我这也是为了社团着想啊!”
  “错了,错了,我错了,有话好说别打脸啊,头头头发也不能扯啊!秃了啊啊啊啊!”
  “早知道就不提回复了,这不就是为着一个仪式感吗,我容易吗呜呜呜。”
  ……
  一个社团两个男。
  一个永远在睡觉,一个永远在挨打。
  姜意眠揉了揉太阳穴,习以为常。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提示自述这个点,是因为很多很多悬疑片都是这个手法:开头某人自述,结局几乎全部推翻。
  同理,就自述而言,香跟杨的可信度、真实度不分高低。
  只有他们表现出来的性格很明确:杨虚伪软弱,香聪明暴躁
  就算假设他们说的都是实话,除去视角下的个人情绪与解释,仅行为本身来看,我认为也有以下可能:
  1.杨侵犯香,香反控杨(双恶人局,分为被侵犯后,香主动决定保持关系、香被哄骗保持关系)
  2.到目前为止大家普遍相信的单恶人局,杨坏香好
  3.香引诱杨,香控制杨(香恶人局,分为香以猎物形态出现、或者香主动狩猎;可以理解为杨的炼铜癖从香开始)
  至于他们的自述到底几分保真,杨到底有没有嫉妒香的才华,香是意外死亡还是被推……
  说实话,我没想那么多,因为留白局就是最快乐的,想要什么真相就什么真相嘿嘿。
  ps:以上纯粹出自个人对‘留白’、‘人性’话题的喜好与挑战,没有故意抹黑小朋友、宣传性本恶的意思,更没有说炼铜癖不该死的意思。请谅解,啵啵。
 
 
第110章 诡谈社(13)
  凌晨三点,梦开始了。
  盛夏的天空澄澈如洗。一排低矮平房前,溪水从山上一路流淌下来,经过石头的过滤,清澈可见底。
  那个女生就站在那里。
  刺眼的阳光落在额间,她的眉目被光晕所遮挡。只有一头过了腰的长发垂下来,黑得像墨;肥大的裤脚松松挽着,下面一截小腿,细瘦如竹竿,撑不住身体般地左右摇晃着、颤动着……
  “过来啊。”
  她回过头,笑着招手,一滴水光溅在脚踝上,变作陈旧的红色。
  他低头,看到自己肉滚滚的四肢,手上提着蓝色的塑料小水桶。水桶里放着绿色的铲子、圆形的沙筛、洒水壶。
  那是一套劣质又常见的儿童沙滩玩具,贴着泰文奥特曼的头像。
  “过来啊,嘉禾!”
  她又喊他,一串清脆的笑声。
  他想起来了,他们要抓蝌蚪的。
  “我来了!”
  他迈开腿,影子在脚下飞快地跃动、撕扯,越变越长,越变越庞大。
  哗啦!一脚踩进水里,他感到刺骨的寒冷,血液都被冻住。
  而她出现在遥远的另一条水沟里。
  “过来啊。”
  “快过来啊,嘉禾。”
  他说:“等等我!”
  可身处的水沟瞬间变作污浊的沼泽,迅速漫过膝盖、大腿、屁股,困住他,动弹不得。
  “等等我!”
  他奋力地挣扎着,大叫着,腥臭的泥泞终于涌进鼻腔。
  天空灰暗下来,他安详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淹没。
  被撕裂翅膀的蜻蜓……蝴蝶……拔掉后腿,草蜢从红色、圆形的嘴巴里流出绿油油的血……风筝……他们把蝗虫丢在一边,看到密密麻麻地蚂蚁爬满它的身体……台风……洒了盐的蚂蝗痛苦蠕动……忘记埋葬的小鸡,眼眶里钻出很多很多白色的虫子……
  模糊而狂乱的画面不断交错,一切都在扭曲,扭曲。
  雨……好大的雨……打雷,闪频的电视机,他躲在被子里……她唱新学会的歌……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欢迎……你……小……而白……纯……又美……总很高兴……遇……见……你……破碎的歌曲,不要……不要这个……她说好……虫儿飞……虫儿飞……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你在……思念……谁?……你……在……思……念……谁……
  歌声抚慰恐惧的幼小心灵,他很幸福,他很安全。
  他在怀抱里深深睡去,在一片的花白的世界中醒来。开始跑。
  呼哧呼哧喘气,沿着楼梯往下跑。一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抬起头来,那个女人竟然没有脸。
  “啊!”
  他吓得推开她,继续跑。
  无尽的旋转楼梯,漫长的奔跑,到处都是同样的无脸女人!
  前面!后面!左边!右边!到处!
  他不要命地摆动双腿,狂奔,一直到台阶崩裂,跌落底层。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看着自己被成千上万个无脸女,一摸一样的长发,一摸一样的雏菊碎花长裙。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梦。
  对,他在做梦。
  那她就在这里,一定就藏在这里!
  “你是谁?!”
  视野一暗,铺天盖地的黑暗涌来,滴答滴答的水声遥远而朦胧。
  他知道她要走了,焦急地喊:“不要走!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你在哪里?”
  她只是笑,一如既往地报出六个数字:223712
  接着水流倾斜,再一次吞没身体。
  他痛苦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于黎明前醒来。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昏暗无光。空调不知什么时候自动停止运转,枕头、被子都被汗浸透了。
  他倏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视线捕捉到打开的房门、门边深黑的人形轮廓,跳下床来。
  “妈。”
  他双眼失焦,迫切而茫然地问:“姐呢?我姐怎么还不回来?!”
  女人说:“下次多吃一粒药再睡。”
  “妈,我问我姐!”他失控地质问:“我姐呢?我姐到底在哪?!告诉我!”
  “说了很多遍了,”对方的表情毫无变化,声音没有起伏:“你没有姐,从来没有过。”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顿时无力瘫坐到地上。
  遍体生凉。
  *
  周二上午,社·挨完揍又开始飘·长提出要办一个庆功宴,用来庆祝社团开张大吉(?),顺便补上新社员欢迎会。时间定在晚自习后,校门口集合,全员不见不散,不接受任何请假。
  “……”
  估计要折腾到很晚,还是趁着午休把澡洗掉比较保险。
  抱着这个想法,放学后,姜意眠没去食堂,直接回了寝室。
  前头说过,学校里鬼怪众多,夜晚的女宿舍堪称它们最爱宠幸的地点之一。因此洗浴间晚上空荡荡,白天挤破头。要想安安稳稳洗个澡,必须牺牲午饭时间才行。
  有同样想法的不止姜意眠一个,她来的时候,洗浴间只剩一半空位。
  照着大家的做法,将洗漱用品装在脸盆里,放到铁架上,就算成功占下位置。不过这会儿热水还没来,她没有空等,回寝室拆了被套,打算勤洗勤晒,晚上能睡得更舒服。
  被子洗到一半,有人宣布:“热了!”
  姜意眠就往水桶里倒了些洗衣液泡着,准备先进去洗澡。
  等来热水供应的洗浴间就像正式营业的网红店铺,客人众多。
  她选的位置靠墙,位于不起眼的角落。走过去才发现一个熟人——那位沉迷电话煲的室友——李婷婷正站在那里,一边塞着耳机对男朋友抱怨洗浴间的拥挤吵杂,一边朝铁架伸手。
  手指已经碰到盆的边缘,看样子是想拿下来,换上自己的。
  “那是我的。”
  姜意眠冷不丁地开口。
  李婷婷一个哆嗦,回头看到她,脸色不虞:“你有病吧?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话这么说,伸出去的手倒不像被吓到的样子,还搭在盆上。
  “这是我占的位置。”
  姜意眠说:“我要洗澡了。”
  她语气挺平淡的。既不像小鱼那样咋咋唬唬、口无遮拦,也不像眉眉,神色张皇,说起话来犹犹豫豫,结结巴巴,平白惹人烦。
  然而细数整个寝室,全班女生,李婷婷最讨厌她。
  从第一眼看到就讨厌,这属于气场不合,也叫直觉,没有道理好说。
  原本姜意眠早出晚归,两人一星期到头总计说不上十个字,还能勉强井水不犯河水。
  偏偏现在闹这么一出,李婷婷不高兴极了,觉得这女的真装,肯定平时给男生捧高了。一张嘴巴我来我去,搞得自己跟宇宙中心小公主,所有人都得关心她的想法一样。
  倒胃口。
  “麻烦有的人做事情讲点效率好吗?光抢位置不洗澡,以为学校你开的、宿舍你建的啊?没看到很多人都在排队等着?白白浪费别人的时间,无语死了。”
  堵着耳机受音孔,说完这句再松开。
  李婷婷一边对电话那头的男朋友娇声道:“没什么啦,就是碰到一个没公德心的,烦死了。”一边蜗牛般原地挪动。
  嫌她走得慢,姜意眠伸手一推,帘子一拉。无论对方在外面阴阳怪气,还是放话要打开手机计时。
  她置若罔闻,只管扎起头发,打开花洒,洗完澡再说。
  听说宿舍用的是太阳能热水器。原理简单来说:太阳越大,热水越多。
  眼下正是七月初,太阳依然毒辣。
  按理说,热水储备量应该很足。可姜意眠才洗不到五分钟,就明确感觉到,淋在身上的水愈来愈冰,愈来愈冰。没过多久居然低过正常冷水的温度,冰得皮肤本能地竖起汗毛。
  不止如此。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听不着半点人声,冷得堪比冰窖。
  灯管呲拉、呲拉地闪烁,明灭不定。
  这是……撞鬼?
  想法刚跃上心头,后背猛然一冰,似乎有一团……柔韧性极好的,柔软且富有弹性的冰冷条状物——处于冰冻状态却很鲜活的动物触角,她只能想到这个比喻——贴了上来。
  “又,见面了,姜,同学。”
  似曾相识的声音。姜意眠脑袋不动,眼珠往下压,看到自己脚下多了一滩头发。
  黑漆漆的,湿答答的,表皮包裹着某种透明的黏液;一根根头发缠绕成拇指粗细的一捆,上头长满尖头眼睛。很小。大约就两粒米那么大,但是很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呈旋涡形状,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借洗发露?我有。”
  她云淡风轻地回应,抬手在脸盆里一阵翻找,只找到一枚别在校服上的校徽。
  “不。”
  长发鬼贴在她耳边,吹出阴冷的气流:“头发,太多了。她们的眼睛,不够用。你可以,借给我,两只吗?”
  “你会还吗?”
  姜意眠收回手,校徽藏在手心里,能充当武器的只有那一根针。
  把针戳进对方的眼睛里,应该能逃过一劫,当然也有可能进一步激怒它。
  而且对方都这么说了。要是它的脸上根本没有眼睛,该怎么办好呢?
  戳头发不晓得管不管用。关键头发眼睛太多、太小,万一没扎准,或者一根针扎不过来,好像会收获悲惨结局……
  脑瓜子漫无边际地转着。
  她回过神,后知后觉自己大概是被社长传染了,不然怎么会冒出这么无厘头的联想。
  “还,的。”长发鬼语速加快,透出几分得逞的兴奋:“下次,还给你,很多,很多——”
  姜意眠:其实也用不上那么多。
  鬼伸手欲取眼睛。
  姜意眠陡然转身,却扑了个空。
  因为一条青筋遍布的胳膊,始料不及地从外面伸进来,猛然掐住鬼的脖子。将它粗暴地提起来,往外大力拖拽。
  鬼当即发出令人牙酸的诡异叫声。
  它头发上的眼睛受到刺激,大张大合,成千上万个瞳孔疯狂转动,看得人头晕目眩。
  “呀咿呀咿呀咿——呀啊——”
  没过几秒,叫声戛然而止。
  鬼的头发迅速枯萎,变黄,一颗颗眼睛掉下来,像散落的弹珠般到处乱蹦。
  但危机还没解除。
  一个轮廓古怪的东西站在外面,时有时无的光亮勾勒出巨大的浮影,几乎占据整张布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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