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为宠——酒窝蟹
时间:2021-09-26 08:09:44

  崔柏青又走到周栋的身边,讨好似的笑了笑,“还请您在王爷面前多美言几句,请王爷放心,下官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夫人一个公道。”
  这里既有顺天府接管,周栋再留在这里也无意义,于是带着手下便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又提醒道:“待查清了缘由,崔大人还是自己个去王府里跟王爷禀明一声才是正理。”
  崔柏青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山羊须,恭敬的应了是。待周栋走远了之后,他面上的笑意一凛,大声喝道:“这些个刁民就没个安分的,全都给我抓回去,本官要亲自审问。”
  ......
  宝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她望着帐顶发了会呆,又见屋中的陈设虽简单可却样样都是精品,心下终于落定。
  又模糊记起昨晚是姜行舟救得她。
  可这里分明不是她住的小院。
  正皱着眉沉思着,夏荷端着一碗冰糖荷叶粥走了进来,见宝鸢醒了,面上露出了喜色。
  她紧走几步到了跟前:“姑娘,你可算是醒了。”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姑娘不在这几日可是急坏奴婢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姑娘了,好在上天庇佑,姑娘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宝鸢冲着她微微一笑。
  “害得你担心了。”
  夏荷吸了吸鼻子,笑着道:“回来就好,太医临走的时候吩咐了,等姑娘醒了要吃些易于消化的饮食,我想着这时节刚好有荷叶,便摘了些回来做了一碗冰糖荷叶粥,最是开胃养胃的。”
  宝鸢倚在床上,由着夏荷喂她喝粥。她原想拒绝的,奈何夏荷却格外的热情,她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由她喂着了。
  “姑娘这些日子去哪儿了?王爷可是派了好些人去找都没找到呢。”
  宝鸢抬起眼眸看向她。
  “这里是睿亲王府?”
  夏荷点头,“可不是吗?昨儿夜里是王爷亲自抱着姑娘回来的,又给请了太医来瞧。”
  宝鸢心下跳快了几分。
  “这样不合规矩吧?”
  姜行舟怎么会将她这样一个无名无分的商户之女带回王府呢?还给请了太医?
  夏荷歪着脑袋道:“旁的我不敢说,只睿亲王府里王爷最大,自然是王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哪里就扯得上规矩不规矩的了。”
  一碗粥下肚,宝鸢觉得身子舒服了些。
  夏荷指着一旁的矮几上的玉坠道:“姑娘,这是昨晚给你换衣裳的时候发现的,我瞧着上头的绳子有些脏了,便给你换了个新的。”
  宝鸢探身将玉坠拿在手心里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是葛婆婆的东西。
  玉坠是一颗观音像,雕工细致,人物栩栩如生,且玉质通透,触手温凉,一看便不是凡品,可葛婆婆一个乡下村妇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东西?
  还有便是......
  昨儿夜里她同说的话也非常的奇怪。
  得知她是姜行舟的人后,葛婆婆既没有畏惧也没有高兴,只淡淡的说了句“如此正好”。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夏荷见她凝眉沉思着,便悄悄出去了。
  谁知刚出去,就看见周栋从月亮门处走了过来。
  她知道这次宝鸢能回来,都是周栋的功劳,便上前道谢。
  “谢谢周爷。”
  人找回来了,周栋也轻松了些,难得开了玩笑道:“你这人也真是的,哪里有人就这么口头上说谢的,一点诚心都没有。”
  夏荷睨着他。
  “那你想我如何谢你啊?”
  周栋打着哈哈道:“我说着玩的,宝鸢姑娘既在我手上丢的,我将他寻回来也是应当,你无需跟我说谢。”
  夏荷起了好奇心问道。
  “姑娘是落在坏人手里了?”
  周栋点头,“可不是嘛,那个老婆子心思歹毒的很,我险些就被他骗过去了。”那天好在他灵光一闪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那便是当时他听到了碗碎的声音可却未听到小孩的哭声。
  他记得当时那个老婆婆是骂骂咧咧的进屋去的,若是家里有孩童,不说碗打碎了当下就会被吓哭,被大人这么一顿喝骂也定会哭的。
  可当时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宝鸢也出来了,她走到了周栋跟前,福身行了礼。
  周栋受宠若惊,忙摆着手道:“姑娘这可使不得啊,回头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定会打断属下的腿的。”
  宝鸢依旧行了礼,笑道。
  “此番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想到这个疑点,带人寻了回来,就算我逃得了一会儿,也定会被他们给抓回去的。”
  周栋狐疑的看着她。
  “姑娘不知道吗?那个老婆婆当夜就烧了屋子自尽了,想来知道你的身份后,知道自己个没活路了,所以......”
  宝鸢忙又问道:“死了几个?”
  “两个。”
  周栋下意识的回道。
  宝鸢一时心乱如麻,总觉得这个葛婆婆死的蹊跷,可到底蹊跷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难道当时葛婆婆没追过来吗?
  .......
  顺天府办事倒是利索,午后崔柏青便亲自登了睿亲王府的门。
  姜行舟斜倚在宽椅里,悠闲的喝着茶。
  “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崔柏青躬身答了是。
  “这个葛婆子几十年前是被人贩子卖到石头村的,听村里年纪稍长些的人说葛婆子年轻的时候长的水灵,被卖给葛瞎子做媳妇着实是糟蹋了。起初的时候葛婆子还逃了两回,被抓回来打了个半死,再加上后来又怀了孩子,也就不跑了。”
  姜行舟坐直了身子。
  “瞎子?”
  崔柏青笑着道:“说是瞎子,其实只瞎了一只眼,另外一只眼还是能瞧得见的。后来两人生了个儿子,谁知一生下来就是个痴傻的,葛婆子倒也心狠原想将儿子溺死在茅坑里的,却被葛瞎子给救下来了,说是好歹是个带把的,可以给老葛家传宗接代。”
  他停了一下,觑了姜行舟一眼,见他没什么要问的,便继续道。
  “后来这个痴傻的儿子也长大了,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葛瞎子又去外头买了个儿媳妇回来。没过多久又生了个儿子。可谁知那买回来的儿媳妇却是个性烈的,趁着葛瞎子和痴傻男人熟睡了,将两人给杀了,后来自己个也疯了,不知跑哪里去了,兴许钻进山里头叫野狼给吃了也未可知。”
  姜行舟听的入神。
  崔柏青又道:“根据村里人的口供,除却葛婆子和她孙子的两具尸体外,我们还在茅厕里找出了另外两副骸骨,应该是葛瞎子和他儿子的。”
  人既都死绝了,再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崔柏青行了礼后便转身出去了,刚到门口就见一身着素色裙衫的女子迎面而来,女子气质温婉,眉眼秾丽,倒是个难得的美人。
  他不知宝鸢是何身份,只微微躬身立在一旁。
  宝鸢也不认得他,也只福了福身。
  交错而过,有淡淡的香风随风而来,他在心里感叹一声,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屋中。
  宝鸢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便退远了些。
  “奴婢特来拜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说着便恭敬的行了跪拜大礼,动作从容优雅连他这个王爷都挑不出错来。
  姜行舟掀开了食盒,拣了一颗糖渍青梅扔进了嘴中。
  “救命之恩难道只值这些?”
  宝鸢“啊”了一声,抬眸看了过去,正巧撞进了男人幽深的眼眸里,她慌忙的垂下脑袋,似是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给烫着了。
  姜行舟抬了抬手。
  “起来吧!”
  宝鸢缓缓的起了身,垂首站在原地。
  姜行舟见她遭遇了这一番惊吓,不似往日里那般主动,便对着她勾了勾手指,“离本王那么远做什么?”
  宝鸢知晓躲不过,依言走到了他边上,甫一站定只觉腰间传来一道大力,天旋地转间她便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还逃吗?”
  有温热的呼吸拂在颈侧,酥酥麻麻。
  宝鸢不明所以,茫然的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的面容俊朗深邃,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是有一种看透一切的魔力。
  “奴婢愚笨,不知王爷所言何意?”
  姜行舟唇角高高扬起,手上也用了力道,将人狠狠的扣进了自己的怀中,不由分说就吻上了女人的唇。
  男人的口中有着糖渍青梅的酸甜味道。
  就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男人才放过了她,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了好几息。
  “你是如何从姜郁手中逃脱的?”
  闻言,宝鸢的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她垂着眸子不敢去看姜行舟,生怕若是对上了男人的眼睛便露了怯,她咬着唇柔声道。
  “我...奴婢运气好。”
  姜行舟直接将人抱坐在书桌上,眼神一错不错的盯在了女人绯红的面上。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该怎么回本王!”
 
 
第29章 难道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夕阳西下, 将半边的天都染成了金色,层层叠叠的云朵似是被镶了金边一般。
  花园里飞来了无数的蜻蜓,或是在低空盘旋, 或是停在花枝上。
  睿亲王府里有经验的嬷嬷们见了, 都知道明儿定会有一场大雨。
  书房中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
  原本摆在书桌上的东西杂乱的散落在地上, 墨迹洒在地毯上印出了一道泼墨的痕迹, 空气里除了熏香的味道之外还多了些莫可名状的味道。
  宝鸢虚虚的趴在书桌上,如瀑般的黑发垂散而下。
  她累极, 双腿直打着颤。
  耳朵里嗡嗡的,只知道姜行舟说了话后便离开了, 至于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
  关门声响起后, 宝鸢强撑着被扯碎般的身子披了件衣裳, 这头她穿上衣服,夏荷便推门进来了。
  夏日的天气异常闷热。
  屋子里又没开窗户, 味道愈发浓郁了。
  她见的多了, 倒也没以往那么害羞,上前扶着宝鸢去了净房。
  宝鸢匆匆的洗了,换了件干净的衣裳。
  “我们回去吧。”
  夏荷“啊”了一声, “回哪儿?”
  宝鸢看了她一眼, 真是个傻丫头,她又不是王府里的正经主子, 哪里有资格留在这里过夜?
  “回小院。”
  夏荷见她态度坚决,简单的收拾下两人便出府去了。
  一路倒也顺畅,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留她。
  夏荷知道宝鸢的身子虚弱,又被王爷狠狠的折腾了一番,想要走回去是不能了, 于是便喊人弄了一乘软轿。
  好在府中的人也没为难她,直接给办了。
  说实话,宝鸢不爱坐轿子,小小的空间里逼仄不说,还会勾起她藏于心底的那些不堪往事,可今儿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软轿从侧门出了王府,绕到正街的时候,有风卷起了车帘的一角。
  她看到如晕开的墨一般的夜色里,睿亲王府正门下悬着的灯笼光亮模糊照出了匾额上的鎏金大字。
  睿亲王府。
  这样的地方从不是她该待的,从前是,如今亦是。
  宝鸢收回目光,靠在马车的壁上闭目养神。
  ......
  夜半,姜行舟醉酒而归。
  他踉踉跄跄的去了书房,里头早已收拾整齐了,可那女人却不见了。
  他又去后院的房间找。
  房间里还残留着女人身上的香甜气息,虽很微弱可他却依旧能闻出来,这里还是没有人。
  他对着外头吼。
  “人呢?”
  有奴婢小跑了过来,小声回道。
  “王爷一走,姑娘便和夏荷姑娘一道回去了。”
  姜行舟的眸子有着浓浓的醉意。
  “回去?回哪儿去?”
  那人缩着脖子道了一句不知。
  姜行舟心中怒气翻腾,这女人真是愈发的了不得了,未经他的允许竟敢私自出府,他都还未质问她如何在梦里还唤着旁人的名字,她倒好,不声不响的又走了?
  难道他这偌大的王府里住不得人?
  “来人,去...去把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本王叫过来,本王倒要好好的问问她......”
  周栋跟曹旭对视一眼,见自家王爷醉的厉害,便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回了房间。
  姜行舟怒气不减,嘴里嘟囔着道。
  “查,给本王查!去查查那个叫忱儿的到底是谁?本王...本王要剥了他的皮......”
  好容易伺候着姜行舟睡下,周栋关上了门,诧异的问道:“你说这个忱儿到底是谁啊?竟惹得王爷动了杀心要剥了他的皮呢?”
  他口中啧啧的两声,暗道这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得罪谁不好竟然敢得罪他家王爷,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咯。
  曹旭冷着一张脸,看了看他。
  “我记着宝鸢姑娘在苏州还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叫聂忱,你说王爷口中的忱儿会不会是他啊?”
  周栋摇头。
  这决计是不可能的,再不济那也是小舅子,就算看在宝鸢姑娘的面上也不至于要剥了人家的皮吧,再一个人远在苏州哪里就得罪了他家王爷了?
  ......
  后半夜果然下了雨。
  天气也凉快了几分,这些日子宝鸢担惊受怕的也没睡个安稳觉,好容易得了这样的空闲,一直睡到晌午时分才起床。
  夏荷正在院子里扫着落叶。
  宝鸢洗漱完之后,道:“午后你陪我去舅舅家一趟吧。”
  提起冯家夏荷就来气,她气鼓鼓的冲到宝鸢跟前,“姑娘也太心善了些,这一回要不是冯佩芸伙同太孙设下圈套,姑娘也不会受了这么大的罪。要去也该他们家先来咱们这请罪才对,凭什么我们还要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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