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为宠——酒窝蟹
时间:2021-09-26 08:09:44

  “王爷请回吧,宝鸢她不想见你。”
  姜行舟耐着性子道:“她为何不想见我?”
  秦婉睨了他一眼,声音里满是不屑。
  “那就要问问王爷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了。”说完也不待姜行舟说话,便又回了帐篷里。
  又有幽幽的声音传了来,“若是闹开了,于王爷也无益。”
  姜行舟在帐篷外略站了站,便拂袖离开了。
  他做什么了?
 
 
第65章 宝鸢,你有孩子了。
  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宝鸢眸中的神色渐渐回笼, 她偏头看向了走过来的秦婉,“多谢。”
  秦婉小心的替她掖好了被角,语气里带着轻柔的责备。
  “你也太不小心了, 若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她自顾自的道:“也是, 你身边只一个丫鬟伺候着, 况还是个未生养过的, 自是不晓得的,好在是发现的及时, 回头仔细将养着,也就无大碍了。”
  宝鸢满心疑惑。
  “你在说什么呢?”
  秦婉冲着她笑了笑, 握住了她的手。
  “宝鸢, 你有孩子了。”
  孩子?
  宝鸢的手下意识的就摸向了平坦的小腹, 避子药她一直都有喝,只前些日子她歇在王府的时候多有不便, 再加上姜行舟看的紧, 便断了三两回。
  但也仅仅是三两回罢了。
  怎的就有了呢?
  尚未从初为人母的兴奋中缓过来,她的嘴角已经挂上了一抹苦意。
  “真的吗?”
  她有些恍惚,喃喃的问了一句。
  秦婉似乎比她还要高兴, 亲自扶了她坐了起来, “太医给诊的脉,那还能有假?”又见宝鸢眼神涣散, 丝毫不见喜色,只以为她担心怀孕一事被传出去。
  “你无需担心,诊脉的太医我已打点好了,不会传扬出去的。”
  宝鸢再次道了谢。
  秦婉见她神色凄迷,叹了一声。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为何要告诉他?”
  宝鸢有些激动,原本泛白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吼完后又自觉没趣,躺了回去,伸手摸了摸肚子,“这是我的孩子。”
  聂忱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自小宠到大的,无论姜行舟如何对她,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他不能伤害她的家人。
  秦婉柔声安慰道:“不告诉便不告诉吧,你现在怀了身孕,不可情绪太过激动。”
  宝鸢定了定神,许久才开口道。
  “我要走了。”
  语气笃定,秦婉又劝道:“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要是有一处疏漏,只怕逃不掉不说,还会惹怒了睿亲王。”
  “被他抓到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一死。”
  宝鸢的声音冷冷的。
  秦婉嗔了她一眼,“都快要当母亲的人了,说话也没个忌讳。什么死不死的,还没到那一步呢。”
  宝鸢又想起了聂忱,她走的时候肯定是要带着他一起逃的。
  她求了秦婉将聂忱找来。
  这事倒是不难,秦婉吩咐下去后,不过盏茶的功夫,聂忱便来了。他原以为是秦婉找他,喜滋滋的来了,谁知甫一进帐篷,却只见宝鸢躺在床上。
  他面上的笑隐了下去,这才发现不对劲来,几步就走到了床边。
  “姐姐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宝鸢道了不是,“我要离开京城,到时候你随我一道走吧。”
  聂忱站在床边,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光,大团的阴影拢在了宝鸢的脸上,愈发显得她的面色凝重。
  他像是小时候做错事一样,只站在那儿不说话。
  父亲拿了戒尺要打他手心,问他知不知道错了,他就是那副倔强的表情,抵死也不开口认错。
  宝鸢又问了一遍,声音严厉了几分。
  “你必须跟我一起走!”
  聂忱从未见过姐姐发过这样大的火,只低声道:“我不走!”
  宝鸢气极,伸手打了他两下,打着打着自己却先哭了。
  “母亲临死的时候,曾握着你我的手说要我们姐弟二人相互照应,如今我连累你进了京,若是这一回我不能把你安全带走,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如何跟爹娘交代?”
  宝鸢一哭,聂忱就没了办法。
  “阿姐,你别哭。你听我说,我现在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在京城里有我割舍不下的人,我不能走,也不想走。”
  宝鸢隔着泪眼,看着神色郑重的弟弟。
  不知何时他的弟弟已经长成了胸有丘壑的男子汉了,她不再劝,而是握住了聂忱的手。
  “那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得保住自己的性命。”
  聂忱发了誓。
  宝鸢看住了他,末了垂下眼眸。
  “到底是我害了你。”
  当初要不是为了她,聂忱也不会来到京城,也就不会陷入险境。
  聂忱不知如何安慰姐姐,急的抓耳挠腮。
  “阿姐,我都发誓了,难道你还不信吗?”
  外头传来了晚凉催促的声音,聂忱道了句“阿姐,我们都好好的”便快步离开了。
  聂忱刚一出了帐篷,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暗影里。
  月色如水,悬在半空。
  秦婉自暗影里走了出来,她看也没看他,只错身进帐篷的时候说了一句。
  “你若是不肯离开,我有的是办法将你赶出太子府,让你在京中无立足之地。”
  声音里含着薄怒。
  聂忱愣了一下,也低声回了句。
  “我就不走。”
  男人的声音低沉坚决,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又像是孩子般说的赌气话。
  秦婉暗自摇了摇头,进了帐篷后对着宝鸢道:“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同你一道走,至于他身上的毒,我也会伺机拿到解药的。”
  宝鸢的眼中还有泪珠。
  她想劝秦婉同她们一起走,可是她知道秦婉是不会走的。她与她不同,她独身一人,只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而秦婉的身后是整个秦氏一族。
  ......
  “什么?”
  聂忱的消息传到姜行舟耳中的时候,他惊呼了一声。姜郁同建平帝那可是亲父子,难道他真的会为了皇位而谋害自己的父皇吗?
  姜行舟一时也判断不了这个消息的真假。
  他拧眉沉思着,春猎本就是走个过场,所猎到的猎物后面都要放生的,且用的箭也是特制的,箭头的位置缠了布团,为的就是不要伤了猎物。
  “他们愿意窝里斗就让他们斗好了,咱们只在一旁看热闹,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
  周栋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姜行舟。
  他只是个王爷,做什么要管他们父子间的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想明白后姜行舟神色也松了松,又想起方才去瞧宝鸢却被秦婉拦在了外头。
  “你去问问是哪个太医进过太子妃帐篷的?”
  周栋应了是,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后只道:“太医说了没什么要紧的,只是身子虚了些,静养些日子便会痊愈的。”
  姜行舟放了心。
  又想起女人的确纤瘦,腰肢他一只手都能握的过来。
  ......
  梦中。
  又是大雪天,天地皆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北风劲烈,卷起了地上的积雪,宝鸢站在远处的雪地里,她穿的白色的衣裳,几乎要融进雪色里,她的眼中似乎有着恨意。
  姜行舟朝着她走过去,可是走了很久也走不到女人的身边。
  他急了,抬腿就要跑,可是雪很厚,人压根就跑不起来,他刚跑了两步,人就扑摔在了雪地里,周身都是刺骨的凉意。
  “宝鸢,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画面抖的一变,是西市的小院。
  火舌冲天,不过眨眼的瞬间就将小院给吞噬了。
  他看到火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对着她喊,“宝鸢,你快跑,快跑啊......”可女人不为所动,直直的站在火焰中,一双美目里有着怨毒之色。
  她说,“姜行舟,我恨你!”
  梦醒后,姜行舟面有疲倦之色。
  周栋伺候他梳洗,“不过一晚未见,王爷竟还梦到宝鸢姑娘了?等回头安定下来后,王爷便正经的将人给娶回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他笑的格外的欠揍。
  姜行舟洗了把脸,睨了他一眼。
  “本王瞧着夏荷也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了,刚好前几日长史来跟本王说想替他的孙子求一门亲事,我看他二人年岁相当,很是般配,明儿本王便做主,将夏荷许配着长史的孙子。”
  周栋忙道:“王爷,属下知错了。”
  待两人去到外头的时候,众人皆都准备好了。
  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姜行舟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便回看了过去,是冯效。
  新科的状元郎,可谓是朝中新贵,炙手可热,按照以往的惯例,新科的进士皆都会翰林院,将来也会是国之栋梁。
  男人眼中的神色很复杂。
  姜行舟收回目光,左右宝鸢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是赢家,没道理跟一个输了的人较劲。
  随着建平帝的一声令下,众人皆策马进了林子里。
  林深茂密,遮天蔽日,甫一进林子里就感到了丝丝的凉意。姜行舟倒也没了以前的好胜之心,只在林中闲逛着,偶尔射出一两箭。
  左右他只是随行的配角,没必要抢了旁人的风头。
  一入了林中,冯效便远远的跟在了姜行舟的后面。
  从前他是庶民,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同他说不上话,可如今不同了,他是今科的状元郎,足以站在他的对面了。
  即便宝鸢不肯接受他,可到底是他的表妹。
  他想亲口问一问姜行舟会如何对待聂宝鸢。如果只是侍妾,他决计不会同意的。况且新帝即位,他这个王爷能当到几时还是未知之数,没的宝鸢跟着他没享到福,反而叫他给连累了。
  姜行舟耳聪目明,自然知道身后跟了人。
  他放慢了速度,想要等身后之人追上来,谁知就在这时自一旁的树丛中射出一道寒光,姜行舟仰身躲过,只见一道黑影窜了出去。
  姜行舟眸色一沉,勒紧缰绳追了过去。
  那人伸手矫健,且似乎对地形很熟悉,左躲右闪的姜行舟竟一时没追上,就在他心中犯疑的时候,忽的见不远处的树旁有一匹汗血宝马正在吃草。
  姜行舟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建平帝的马,马在这,那建平帝人呢?
  就在这时,忽的有人尖声叫了起来。
  “来人,来人啊,快传太医,太医......”
  “不得了了,皇上晕倒了......”
  “护驾,护驾......”
 
 
第66章 本王给不了她?难道你给……
  林中瞬间就挤满了人。
  侍卫, 太医,宫婢等等将受伤的建平帝围的水泄不通,好在姜行舟提前看的清楚, 若是再慢上半步, 哪里还能瞧得见里头的光景。
  当时他追着那个黑影, 察觉出不对劲后便勒住缰绳, 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汗血宝马正在低头吃草,而建平帝则躺在地上, 面色惨白,生死不知, 只是还未等他上前查看, 人便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将林子给塞满了。
  姜行舟守在外围, 目光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姜郁急急赶来的时候,众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来。
  “父皇!”
  哽咽里含着凄苦, 凄苦中又透着伤心, 简直就是闻者落泪,听者悲切。姜行舟“嘁”了一声,心中暗道,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建平帝驾崩了呢。
  建平帝是被毒蛇咬伤的。
  而咬他的是一条五步蛇, 蛇身呈土黄色,上头遍布花纹, 蛇的尸体被钉在了一旁,想来是建平帝失去意识前动的手。
  最先发现建平帝的是今科的探花郎,名唤黄骁。
  到底是进士出身,遇事也不似旁人那么慌乱,喊了人之后,立马给建平帝将蛇毒吸了出来。
  姜郁看了看同样昏迷过去的黄骁, 脸上的悲戚之色骤然化作了狠戾。
  “给孤查,务必要将行刺之人给孤找出来。”
  也是,木兰围场乃是皇家猎场,月初的时候便开始准备春猎事宜了,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各位贵人们的安全,豺狼虎豹等危险的动物早已被赶走,更别提毒蛇了。
  想来定是有人存心的。
  好好的一场春猎,竟然闹成了这样。众人将建平帝抬回了帐篷,处理好伤口后,未免有变,姜郁又派了一队人将建平帝送回了京城。
  ......
  宝鸢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会儿,可是梦却是一个接着一个。
  一会儿是前世横死的惨状,一会儿是个小小的人儿追在她后面,一个劲的叫她娘,她拼命的跑,想要摆脱耳旁的声音,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婴孩的声音还是会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是被噩梦惊醒的。
  秦婉见她满头大汗,忙吩咐人打了热水来,“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宝鸢摇头。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秦婉又催促她赶紧起床,“原先不就说要出来放纸鸢吗?好容易来了,怎么能错过呢?”
  宝鸢浑浑噩噩的梳洗过后,便出了帐篷。
  甫一出了帐篷,宝鸢就伸手挡在了额上,外头的日光有些刺眼,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随着秦婉往一旁的空地走去。
  已是晌午时分,日头斜斜的挂在东边。
  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湖被群山环绕,犹如镶嵌在山间的翡翠一般,瓦蓝的天幕上飘着几个纸鸢,纸鸢随风而上,飘飘荡荡的飞在白云间,偶有鸟雀飞过,只怕还以为是同类,围着纸鸢飞了几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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